第135节
“太太是谁?” “就是你阿妈。”司露微道。 徐风清看着戒指,出了好一会儿神。 他出神的时候,司露微喊了他两次,他也没答应,目光直直落在戒指上。 突然,他问司露微:“露微,阿妈是不是死了?” 司露微一惊。 “你想起来了?” “不是。”徐风清有点迷糊摇摇头,“我看到戒指,心里好难过。阿妈,一定是去世了。” 司露微心中发酸。 “对,太太去世了。”司露微道。 “为什么会去世?”徐风清追问。 司露微就把徐太太生病的事情,都告诉了徐风清。 她生病之后,也没过多少日子,人就走了。 “我好像记得那个院子,我们一块儿吃饭,有你,也有阿妈。”徐风清又道。 司露微听到这里,感觉他正在慢慢恢复清醒。 他前几天说话还不能这样流畅。 特别是今天摔了下,他好像摔得更清楚了点。 “对,那是老家的宅院。”司露微说,“我们以前一起吃过饭的,我给你们做过饭。” 徐风清点点头。 她不是个话多的人,为了帮徐风清记起往事,司露微一下午都在滔滔不绝,跟他讲述从前的种种。 她自己很少这样执着回想往事。 今天全部想起来,记忆是非常温馨的。司露微的母亲去世之后,唯一填补了母亲位置的,就是徐太太了。 徐太太一直很照顾她,对她很好。 假如她没有死,也许他们一家人会更好的。 “戒指给你,你帮我收着,想太太的时候,你就看一眼。”司露微道。 那是徐太太给司露微的聘礼,可是已经烧坏了戒指托。 司露微送给了徐风清。 如果太太在天有灵,希望能保佑徐风清。 第151章 车站的酒香 徐风清的情况,一日日好转。 司露微心中的沉重散去了不少。 沈砚山“重伤”恢复之后,有很多的公务要处理。 他忙起来,一直没有见到司露微。 他甚至要去趟四川。 这次出行,他的密报先探路,没有什么危险,故而他也轻松。 待他从四川回来,又要紧急去趟江西的另一个军事重镇。 他路过南昌,没空下车,只是提前发了电报,让司露微到火车站去见见他。 司露微自己开车去了。 她到火车站的时候,专列还没有到站,但火车站内外已经戒严了。 她穿了件风氅,头发高高束起,脚上穿一双皮靴,非常的英气。 有几名副官偷眼描她。 在女人堆里,她是很另类的,却又很漂亮,副官们都觉得大帅好艳福。 司露微裹紧了衣襟。 车站风大,她也可能来早了点,故而很冷。 月台上的风,一层层往身上灌。 她来回踱步。 半个小时后,专列终于进站了。 沈砚山下了火车,将她带上了车。 司露微坐下来:“你怎么不回去,要我特意过来?” “很忙。”沈砚山道,“那边的军工厂有一批货出了问题,我要去处理。” “可以等你忙好了。”司露微道。 沈砚山笑了笑:“想你了。” 好些日子不见,他真是想她想得要发疯了。 他前段日子恢复了正常,最近几天又开始疑神疑鬼。 她要是跑了,他车上携带的电台一定会第一时间传消息给他的。他明知不会有事,却还是梦到她不见了。 唯一的原因,就是太过于想念她。 “那什么时候出发?”司露微问。 “一个小时后。”沈砚山道。 司露微:“……” 一个小时,他完全可以回去一趟的,没必要非折腾她跑过来。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搞不懂沈砚山的心思。 然而,待沈砚山走过来,轻轻捧起了她的脸,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唇,她就明白了。 对于他而言,这一个小时,有更重要的事,而不是浪费在路上。 “小鹿,你想我没有?”他抵住了她,把她圈在方寸之间,手指流连着她唇的柔软,声音有点哑了。 “没有。”司露微如实道。 沈砚山低声笑了笑,并未觉得破坏了气氛。 他俯身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跟记忆中的味道一样美好。 上次他们俩同房,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了。 司露微还没有怀孕,那么…… 她被他抱到了小床上,只感觉那床太过于狭窄。 沈砚山的呼吸略微乱了:“小鹿,你是心甘情愿吗?” “不是。” 沈砚山:“……” 他在这样的回答里,又吻住了她的唇,这次有点用力。 司露微闻到了一点酒香。 他车窗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杯酒,估计是刚倒好,车子就进站了,他还没有喝。 她仰起头,看着那酒杯,觉得它一直在晃。 她眼前腾起一阵阵的云雾,好像她踩到了云端。 沈砚山的气息,那样炙热又温暖,将她点燃,让她guntang,甚至有浪潮打过来,一下子将她抛上了半空。 她不受控制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险些见了血。 那摇晃停止了很久,司露微的意识逐渐回到身体里。 车子没有动,酒杯也没有动,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 沈砚山扶起了她,笑着在她耳边低语:“小鹿,你今天很热情。你喜欢这样吗?” 司露微没有回答他。 她撇过脸去。 沈砚山轻轻托住了她的下巴,又吻了她的唇:“你不会承认,你一直这样固执,但是我知道。小鹿,跟我在一起,我们都会很快乐的。” 司露微抬了下手,给他看手表:“我要下去了。” 沈砚山却搂着她不放。 他心里舍不得,放不下,甚至想要带走她。 上次出去,她去追杀手的时候,他吓破了胆子,断乎不敢再让她冒险了。 南昌有他的天罗地网,把她留在这里,他心里稍安。 “舍不得你,小鹿。”他吻了下她的额头,“我甚至希望,有一天分别时,你也会舍不得我。” 司露微仍是没言语。 主宰她语言这一块的脑子,暂时缺失了。 她心里滋味莫名。 她累极了,是奔跑到了顶点之后,陡然放松下来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