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噢。 这两天太忙了,舟马劳顿的,就连这章也是忍着刚拔完智齿的疼痛给你们码的。 唉,我欠了几章你们记住噢,阿淳有生之年,一定给你们补完。 以及,我看见有小可爱问节奏是不是慢啦。 因为我写文的习惯是这样的,我想写的许多细节,我会很细地写出来,但是很多琐碎的“升级过程”,可能就会直接一笔带过啦。 所以你们就会看见,卫珩小哥哥和宜臻小meimei谈恋爱磨磨蹭蹭的半天还没娶回家,但事业线仿佛开了挂,一章就得道升仙了。 不过如果你们要是觉得节奏确实太拖沓了希望能加快一些速度的话,都可以像之前一样在评论里告诉我,我会斟酌着砍掉一些细纲嗒! 真的真的再次感谢忍受我不稳定更新的小可爱们! 爱你们噢~ 第46章 季连赫的提议不无道理。 毕竟这么些年,从来就只有卫小爷气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噎他的理。 在口舌上,卫珩虽然话不多,可寥寥几句,也从来没有人能辩的过他。 能把卫珩气成这样,确实是祝宜臻的本事。 宜臻心里明白。 可她心里更清楚的是,自己和卫珩才是一边儿的。 季连赫这个挑拨离间的傻憨憨,从小就与她争锋相对,不怀好意,什么时候把卫珩拉到他自己的阵营里了,他就目的达成得意的不行了。 宜臻才不会让他如愿呢。 小姑娘咧了咧嘴,捞起一块豆花儿盛到少年面前,语气跟献宝似的,无辜乖巧又喜气洋洋:“卫珩哥哥,这豆花儿熟了,我给你捞上来,你尝一尝,我觉得好吃极了。” “卫珩,她就是个精怪,每次惹了你,就赶紧拿这些话儿来哄你,你要是这次还被她给骗去,那就真是太逊了,我都不屑与你做兄弟。” 从来没看惯这场面的季连赫还在挑拨离间,一边坚持不懈地朝卫珩打眼色,期盼着卫珩能够立马就揭开祝宜臻的美人面皮,瞧见她里头的蛇蝎心肠。 但卫珩此刻正拧眉盯着小姑娘勺子里七零八碎的豆花儿,没空搭理他。 “卫珩你......” “卫珩什么卫珩。” 对面的燕瑛华冷哼一声,抬手狠狠敲了他脑门一下:“嘴长着是给你吃饭的,不是让你成日里说瞎话的。可快闭嘴吧,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成日里在琢磨些什么,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兔崽子,怎么,就巴不得自己人闹得越凶越好是不是?” “怎么就叫我们了,燕jiejie,你怎么老把我跟季连归到一边儿去,你刚才可是瞧着的,我连嘴都没张一下嘞!” “怎么,跟爷爷我划一块还委屈了你是不是?林呈,你个数典忘祖的孬孙儿,你忘了小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奶你大的了?翅膀还没硬呢就想跟爷爷闹翻天了......” 他们在那儿天南海北又不知争到什么地方去了的时候,卫珩已经接过了小姑娘捞过来的豆花。 一边蘸酱,一边跟她说起如今太子的变法和朝堂局势来。 直到他都说到太子变法如何如何瞎胡闹,与西南反叛的暴民如何如何相关的时候,季连赫与林呈才终于消停了。 林呈消停,是因为在仔细听着。 至于季连赫,他不甘心的很,拧着眉毛嘀咕道:“祝宜臻这丫头是不是给卫珩喂什么**汤了?还是下了什么蛊毒?怎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连随口冒出来的瞎话也听?” 燕瑛华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讥笑道:“那是人家未婚妻,不听她的,难不成还听你这个傻憨憨的?” “怎么就不能听了,我还是他兄弟呢,手足兄弟!未婚妻算个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这话一出,旁边已经被教训了一顿的林呈还是没能忍住,小声接了一句:“以卫珩大哥的本事,你断了他手足,他还能自己寻法子再接一条回去。但你若是要他不穿衣服出街,他不如直接杀了你呢。” “......” 好罢。 这话说的极有道理。 向来以“牙不尖嘴不利”著称的季连赫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他仰头灌下半壶子酒,若无其事地哈哈大笑,而后极自然地接上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所以我早说了,太子那样的人,眼睛里头根本瞧不见正经的大事儿,咱们可不能指望他什么......” 没得办法。 在祝宜臻之于卫珩这个问题上,季连赫曾经困惑不解,也曾斗志昂扬。 而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又屡战屡败,最终认清局势。 他是斗不过祝宜臻这个美人皮子蛇蝎心的精怪的。 尤其是在卫珩这个愚昧的周幽王眼里。 ...... . 伴随着酒香和古董羹的汤水咕噜声,夜已渐渐深了。 此刻开了窗朝外瞧去,已经瞧不见多少光亮,街角矮屋轮廓不清,视线所及之处,只有轩雅居楼前的两串灯笼还点着。 宜臻看了看夜空里的月色,又瞧了瞧怀表。 离寅时只剩下不到半刻。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就谈论到了这么晚。 原来这样友人三两,酒rou相伴,月色作陪的时辰,总是稍纵即逝,走得飞快。 有只手伸过来,轻轻搭在窗棂边上。 因离得近,宜臻瞧见了玄衣袖口处的暗纹,是几株墨竹,绣样精致,阵脚细密,也不知是谁帮他绣的。 那衣袖往上抬了抬,头顶上方便盖下来一道清淡的嗓音,在这寂静夜里,被夜风吹起道道波澜:“时辰的确不早了,走罢,我送你回府。” 少女在他的臂弯里抬起头。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瞧见卫珩隐在灯影之中的下颚与喉结。 不论是明暗,形体,亦或是意境,都极美。 宜臻是最喜爱画画不过的。 只是打从她开始自己拿笔画画起,她就几乎没画过人物。 一是嫌麻烦,二也嫌自己画的不好。 是以平日里绘的不是山水花鸟,就是边疆地图。 山水画讲究写意,边疆图却一定要很写实。 但如果是画卫珩。 她想了想。 如果是画卫珩的话,她觉得自己可以用极写实的画法,画出一个十分写意的少年凭栏远眺风流图。 夜风又起,拂过少年的衣袖,又勾起宜臻的额发,露出她整双圆溜的大眼睛。 少女弯唇露出几颗糯白的牙齿,微微颔首:“好。” 她这声又甜又乖巧,听得人心都软了。 卫珩的视线落在她咧开的嘴上,顿了一顿。 而后微不可闻地扬扬唇,抬手拍拍她的脑门:“不错。” “咦。” 小姑娘没听明白,眼里浮现零星半点的困惑:“什么不错?” “牙口不错。” “......” 宜臻的牙齿是真的漂亮。 整整齐齐,又白又小巧,就像两排乖巧的小糯米方块。 这也是多亏了卫珩坚持不懈地要求她每日刷牙,且每次有更好的牙刷毛出来,或是弄出了更适宜的牙膏牙粉,就拿这只勤刷牙的小崽子做试验品。 但宜臻还是觉得有点儿委屈和生气。 哪有人夸姑娘家,是夸姑娘牙口好的? 这话从嘴里说出来,活像是骂人似的。 小姑娘扭了头去,并不太愿意理踩他。 “别瞧了。” 卫珩没注意这点小情绪,抬手合上窗,又把她发髻上松出来的簪子往里插了插。 而后一句话,就直接把她凭栏远眺的诗性说成了是小姑娘的好奇和玩心重:“日后有机会,再带你出来玩儿,今日闹得太晚,你该回府去了。” 小姑娘捂住自己被拉疼的后脑勺,恨恨地抱怨道:“我也不是总要你带的,我也有许多伙伴,我从前没生病时,一日里也能收到许多帖子,我自己也会出来玩儿。” “好。” 卫珩点点头,视线没有落在她身上,语气也极其敷衍,“你真了不起。” “卫珩,你不要总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你。” 宜臻顿了一顿,努力肃起脸,表现出一副十分郑重的样子,“我已经长大了。” “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 “所以你不要总把我当成小孩子瞧,我认真与你说的话,你不要总不当一回事。” 少年揉揉眉心,眼底已经浮现出几丝笑意来:“我什么时候不把你的话当一回事了?” “什么时候......你这样一问,叫我怎么忽然举的出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