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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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惠眸子微动,却是回头问宝枝,“刚刚在街上,你看到的可是二姑娘与这位掌柜的走在一起?” 宝枝微愣,立马回道,“奴婢看着好像是这位掌柜的。” 第198章 争抢2(打脸) 谢文惠还又打量了王掌柜几眼。 王掌柜也是一愣,“二姑娘?” “大功坊的书画铺子。”谢文惠笑道,“我正巧从那边过来,先前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在看来是没有看错了。” “啊,原来是那位姑娘。”王掌柜道,“原来是那位姑娘的jiejie,到是有缘分,今日同时来了我这铺子。” “是啊,掌柜的和我meimei熟悉?”谢文惠也呀然的反问。 王掌柜的就明白她误会的,“姑娘误会了,刚刚是我陪那位姑娘去铺子里取银子,那位姑娘在我这买了只簪子。”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相熟的。”谢文惠客套了几句,这才带着宝枝离开。 一出了铺子,谢文惠面上的笑便退了下去。 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谢元娘怎么会知道这间铺子?更可恨的是她买东西竟然去外祖家的铺子支银子用,母亲那里知不知道? 宝枝跟在身后不敢多话,主仆二人回到府里的时候,孔氏正在用午饭,看到人回来了,还很诧异,“不是说在外面用午饭吗?” 谢文惠笑了笑,“原是想买了簪子在外面用饭,不巧那家铺子的簪子都卖完了,也就回来了。” 孔氏一边让人添碗筷,一边奇怪道,“哪家铺子生意那么好?首饰没买到你也别急,我这边再帮你想想办法。” 谢文惠哪里吃得下,孔氏又吃了一半,等孔氏落了筷,她也跟着放下了筷子,“首饰这边母亲不必担心,外祖家送来的还有很多没有戴,我挑一个便是。” 原想像前世一样抢了杨家姐妹的风光,今日到好,事情又被谢元娘破坏了,一路上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伯爵府为何将首饰都买了? 这事还要让言心去打听一下才好。 孔氏看了一眼,“可是有心事?” 谢文惠笑着摇头,眸子无意的打了宝枝一眼,宝枝心神一凛,硬着头皮跪了下来,“夫人,奴婢有事要禀报。” “宝枝。”谢文惠轻声喝斥。 可惜,已经来不急了。 何况,谢文惠也不是真心阻拦,这事还真要捅到母亲的面前才好,不然怎么能让母亲知道谢元娘做了什么呢。 孔氏立马道,“你别拦着,让这丫头说,你身边的两个大丫头都是持重之人,若不是大事,岂会这般?还是你现在也学会诓骗我了?” “母亲,你知道不是这样的。”谢文惠欲言又止,“许是元娘也是太过着急了,才会那样做。” “我就知道又是她在惹事。”孔氏脸色不好看,催促宝枝,“你说说怎么回事。” 宝枝便将一路上看到的说了,“奴婢与姑娘上街时,看到二姑娘带着一妇人去了外家的铺子,后来听那妇人说原来是二姑娘在她那买了簪,二姑娘带她去铺子里取银子的。事关重大,姑娘一直交代不让奴婢乱说,奴婢却不敢隐瞒。” 宝枝的头磕到地上,“奴婢没有听姑娘的话,求姑娘责罚。” 收到主子目光的时候,宝枝就明白了姑娘让她做什么,她整个人如坠冰窟,做为奴才却又不能不从。 孔氏当场拍了桌子,“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她自己不要脸皮,谢府还要脸呢,平日里府上什么都先可着她来,她还不知足,又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银子都支到别人家铺子上去了,我还真小看她了。” “刘mama,你去交代一声,人回来就到这边来。” 刘mama应声退了下去,却是亲自去了大门口那边等着,她没有夫人那么冲动,二姑娘如今做事也算是稳妥,不可能做这么冲动的事。 怎么也得先问清原因,莫让这对母女再吵起来才是。 刘mama等了没有多久,就把人等回来了,笑迎上去,“二姑娘回来了。” “可是母亲寻我?”谢元娘挑眉,想了想自己这阵子有没有犯错,应该没有吧? 刘mama笑容愣了一下,又笑道,“夫人听说二姑娘出去了,这阵子金陵不安稳,又有杨府的事,才让奴婢在这守着。” “刘mama,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知道母亲寻我定是有事。”谢元娘直接挑明。 二姑娘遇事明朗,刘mama心慰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一边往里走一边把事情简单的学了一下,“……这里面想来是有什么许会。” 谢元娘点头,“到是巧,jiejie竟也去那间铺子买首饰,只是不知道jiejie是从哪里听说的?” 吱口不提为何去书画铺子支银子的事,眼看着就到了静安居,刘mama也心着。 “姑娘去笔墨铺子支银子的事,夫人那边听了不高兴,一会儿见了夫人,姑娘先服个软。”刘mama只能提点一句,希望二姑娘能明白找好理由。 谢元娘看了刘mama一眼,那一眼包含的太多,有奇怪有可笑更有嘲弄,刘mama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只能止了话。 等谢元娘进了正屋,早就得了信的孔氏,脸拉的更长,谢文惠也被她支回了望月楼,刘mama跟在身后,还不等进去,就被孔氏支出去了。 这样一来,暖阁里也就剩下母女二人。 孔氏面色不好,也不说话,谢元娘自顾的在一旁坐下,搅着手里的帕子也不说话,孔氏见她还一副有恃无恐的作派,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去你外祖家的铺子支银子了?”孔氏压着火气问。 谢元娘道,“没有。” 啪的一声,孔氏拍了桌子,“宝枝已经亲眼看到了,你还敢说谎?我看定是平日里我惯宠着你,让你胆子越发的大了,连这样丢脸的事也干得出来。” 谢元娘唇角含笑问,“铺子是舅母送了我的,我去自己的铺子上支银子,怎么就丢脸了?” 孔氏错愕,随后整张脸上的五官只差拧到了一起,“你说那铺子送了你?是你让府上的人结算时要付银子的?” 想到她写信给母亲,又换来母亲的一本女训,而这一切还不够,铺子竟是这死丫头的,甚至拦着让付银子也是这丫头让做的,孔氏眼前就发黑。 第199章 来信 谢元娘早就想到这事瞒不住,今日也就借机会说了出来,“往日里母亲一直说府中的开销一大部分用在我的笔墨上面,我信以为真,直到那日收到舅母的信说是将铺子给了我,我去了铺子上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母亲在铺子上用的东西一直也没有付过银子。” 孔氏的羞恼换成了心虚,脸色也微微泛白,强辩道,“便是没有花银子,那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然你以为会白白给你用了?” “母亲这么说,我却要反驳了。铺子上的赵掌柜的已经说了,舅母交代了我用的东西不必花银子,却没有交代府上用的都不必花银子,这些年来府上用的笔墨都是从铺子上拿的吧?” 孔氏羞恼的斥责道,“满口胡言,你用的是什么纸,你jiejie用的是什么纸?你父亲用的又是什么?还有鸣哥,哪一个比你用的好?府中的用度用品又岂是你能知道的?便是你舅母交代了你可以不用银子用,那又如何?若你不是从我肚皮里出来的,若你不是孔家外孙女,凭白无故的做什么给你白用?” “我看真是越发的惯宠了你,如今在我这个当母亲的面前,你也端起了架子,铺子是你的,我自是管不了你,日后我也不管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孔氏直接挥手赶人,“也别在我眼皮下呆着,看着就心烦。” 谢元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我自是不会烦母亲,我怕再惹了母亲不快,哪日自己名声毁了也不知道,怕是还要对母亲这里愧疚呢。”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孔氏面色大变,手里的帕子也握紧。 谢元娘冷声道,“我说什么母亲心里自是明白。” 丢下话,谢元娘转身出了暖阁,扫了迎面上来的刘mama一眼,带着令梅大步离去。 刘mama叹了口气,进了暖阁,看到夫人骇然的脸色,上前宽声道,“母女之间,夫人又何必弄的这般生分呢。” “她…她竟然说我会害她。”孔氏面白如纸,人也愣愣的,“她怎么能这样想我?这养的哪里是女儿,根本就是仇人。” 刘mama不敢说。 心下却也一片凛然。 二姑娘敢这么说,定是察觉了上次夫人做的事,那件事原本她就不赞同,却又劝不住,如今因了那事,怕是让二姑娘与夫人越发的远了。 孔氏心下大乱,“不行,那死丫头现在这么恨我,定会到老爷那里乱说,老爷要是相信了怎么办?” 刘mama劝道,“夫人,你先别急,你们是母女,纵是二姑娘多想,夫人也不能慌。母女之间哪里有那么大的恩仇,奴婢一会儿把夫人治来的安睡丸给二姑娘送去。夫人关心二姑娘,只是二姑娘不知道罢了。” “要奴婢说,夫人就是嘴硬心软,大姑娘和二姑娘都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夫人一视同仁便好,二姑娘眼下还小,过不了多久这事就忘了,就怕将来长大了,夫人还是这般嘴硬,怕是才会伤了母女之间的情份。” 孔氏慌乱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也不是我不想亲近她,她打小就聪慧,学习上不用人教,才情更是在外扬名的早,我这个做母亲的在她面前都要低一头,每次对着人时,我这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还有大嫂和母亲又是什么意思?将铺子送给了元娘也不和我说一声,害我丢那么大的人。”孔氏回想她还写了信过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是还没来得急说,再说铺子是舅夫人的,老夫人那边或许也不知道吧。”刘mama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大嫂这样做是为何?打我的脸?还是……”孔氏委屈的眼圈也红了,“这些年来我这个小姑子做的哪里不好了,竟让她在晚辈的面前这样让我难堪,你不知道刚刚元娘那丫头的态度,就像咱们这一府都在靠着她活着一样。” 做母亲的,在儿女面前丢这么大的人,她这里也算是头一份。 刘mama心下叹气,“夫人就是太计较这些,才失了母女之间的亲近,好在还不晚,夫人日后待二姑娘亲近些,也就不会这般了。过几日就是老爵爷的寿宴,夫人给二姑娘新裁的衣服,奴婢过会也让人送过去。” 孔氏现在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办。 青山院那边,谢元娘根本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回到院子里换了常服之后,便坐在软榻上细细的观摩买来的桃花簪子,簪子做的很巧,桃花像极桃花瓣的地方为了仿真,将米粒大小珍珠紧凑的拼在一起,一排排珍珠远远的看上去,就像花瓣白皙的地方,珍珠又不规则,有些扁的就放到了远离花、蕊的地方,所以才能说出做簪子的人心巧来。 令梅笑着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的欢喜,“姑娘,大少爷让人送信回来了。” 谢元娘立马放下手里的簪子,“快拿给我。” 接过了信,她一边撕开信封,一边问,“从哪里得来的信?” “是离子送来的,送交给奴婢之后就回了二房,说要在这边呆几天,姑娘有什么话要说写了信里,他离开前过来取就行。”令梅见姑娘已经看信了,便没有再多说,笑着退了出去。 谢元娘一目两行,看过了一遍,又从头看了一遍,眉头拧了起来,信里大哥说到了边关很好,而且他在没有到边关的路上就遇到了后赶去关边的顾庭之,便与顾庭之一路同行,又有顾庭之做推荐,与顾庭之同到了顾家军里从小兵做起。这次是顾庭之让人给家里人送信,所以才让离子一同随行,给家里人报平安。 大哥没有像前世一样,而是加入了顾家军,这点是好事,对于几代都从武的顾家军来说,没有哪里比呆在顾家军更安全,何况还有顾庭之在,大哥也不会像前世一样出事。 抛出这些,谢元娘对顾庭之实在生不出好感来,顾庭之有大将之才,做为朋友也不错,要虽做为丈夫可以说是很渣了。 第200章 关心 谢元娘收起信,想着离子还要呆几天才会走,她也不急着写回信,不过知道大哥一切都好,就好了,她心里的愧疚感也能少一点。 不多时听到外面醉冬说刘mama来了,谢元娘让人进来,刘mama端着匣子,福身见礼后笑着开口道明了来意,“前些日子夫人又订制了些安神的丸子,原早就让奴婢送过来,是奴婢记性不好,把这事给忘到身后去了。过几日又是伯爵府的寿宴,夫人那边给姑娘做的衣服也做好了,奴婢一并带了过来,才交给令梅她们,二姑娘到时看着可喜欢,若是不喜欢,还有几日也来得急做。” “劳烦刘mama了。”谢元娘客套的示意将东西放到方几上,并没有多说旁的。 刘mama想劝,却又深知是个下人的身份不好多说,只能福了福身子走了,回到孔氏那边自然又编了些许的假话,这才将事情糊弄过去。 青山院这边谢元娘看了裁制的新裙衫,款式样子也是最新潮的,也没有试穿,只让令梅收起来。 对面的望月楼,谢文惠刚看完大哥送来的信,信里报了平安,又说无事不让她们担心,却也没有说旁的。 谢文惠收起信,问言心,“可打听清楚了伯爵府为何买了所有的首饰?” “奴婢是和伯爵府的买菜婆子打听的,听说是小爵爷做的主,所有首饰加在一起花了二百多两银子,伯爵府付了那些首饰的银子之后,老爵爷就追着小爵爷打,府上闹的鸡飞狗跳的。听婆子说小爵爷嘴里喊着是留给寿辰那日到府上做客的晚辈回礼用的。”言心一五一十的将打听来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