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我一把捏住她的手,阻止她下面的话,看向陆承乾身后的秦桑。 她像个局外人,冷淡的看着这一幕,无情残忍。 好,很好。 我撑着专柜直起腰,看着煞气凛然的陆承乾,一字一句,“土地局局长的千金要知道自己的男人跟一个女明星出来买首饰,她应该很生气吧?”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别人,也从来都是能忍则忍,但要伤害宁祁,我不允许! 秦桑脸色变了。 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像纯洁的百合突然变成了食人花,可怕的很。 我没再看她,转向陆承乾。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眼睛划过诧异,很快变得狠厉。 我站直身体,看着陆承乾,脸上露出不顾一切的坚决,“你知道宁祁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要敢伤害他,陆承乾,我宁然对天发誓,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 坐进车里,张叔见我脸色不对,问我,“宁小姐不舒服?” 我摇头,看着掌心的鲜红指甲印,哑声问,“张叔,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张叔从后视镜看我一眼,说:“有,只要是人都有。” 我抬头,看向前方,“那你怎么办呢?自己很害怕,但害怕的东西总是找上自己,怎么办呢?” 张叔想了下,说:“迎刃而上。” 我一下看向他,张叔神色变的沉肃,“越是害怕的东西越躲不了,那就迎上去,面对,解决。” 对,面对,解决。 我有害怕的东西,我也有要保护的东西,别人要伤害我,我不能做个傻子,任人宰割。 在车子停在别墅的时候,我问张叔,“张叔,你可以帮我查一些东西吗?” 张叔点头,“小姐你说。” 时间不快不慢的过去,在周三的时候部门下来一个消息,公司十月要举办秋季运动会,让大家踊跃参加。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司要准备运动会的事。 这天我去仓库核对库存的时候我问林师傅关于秋季运动会的事情。 林师傅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公司人多,光容市就上千人,这项活动从五年前公司被收购后就有了,而且不止运动会,还会有定期的旅游,国内国外都有,就看资历够不够。” “做的久的可以去国外旅游,做的短的,表现好的可以在国内,而且不止一次,一年有好几次,对了,公司还有年会,很热闹的。” 我完全没想到,有些惊讶,“这么好?” 林师傅很认真的说:“可不是,不然你以为外面那么多人挤破了头要进来?小宁,你好好干,说不定啊,今年就有机会出国旅游了。” 我对旅游还是挺感兴趣的,我一直都想出去走走,但都没有机会。 林师傅问我,“这次运动会你参加什么?” 今天运动会指令下来,每个部门都收到一份报名表,经理让大家踊跃参加。 平时在办公室一呆就是一天,这活动下来大家都很开心,中午休息时间大家就讨论起来,大多数人都参加了,我也想参加,但运动会不是只是报名就够了的,还需要拿休息时间来练。 我的休息时间就是蔺寒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练习,我便没报。 “我平时事情多,我没报,到时候给大家做后勤。”我笑着说。 林师傅理解,“正常,后勤也一样,反正都是放松的。” 说话间,车子到了工厂。 我下车,直接去了仓库,没想到唐琦也在里面。 我看见他,惊讶了下,叫道,“唐经理。” 唐琦听见声音朝我看过来,很快笑了,身上清隽的气质不见,“来核对库存?” “是的。”我走过来,看向他手上的东西。 他正拿着一个模板,估计是在弄机子上的东西。 “你忙,有时间聊。”我说。 唐琦是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点头,“好。” 我去核对库存,唐琦也忙自己的,时间很快过去。 我核对好库存,便让林师傅送我去工厂。 有的材料送过来需要加工下,我便顺便去看看加工的进度。 这么一忙,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第47章 我下,他上 我回到公司,已经是五点二十。 很庆幸蔺寒深没回来,不然他晚上不应酬我就晚了。 提前给张叔打电话让他晚点来,我回到办公室,别的部门有同事在加班。 我想了想,蔺寒深没回来,我干脆今天把这些了解的资料弄好再回去。 反正不差这么一会。 等到我忙完坐上车,时间已经六点。 “张叔,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我坐上车,歉意的说。 张叔爽朗的笑,“没事。” 车子很快停在半山别墅,我下车,张叔叫住我,“宁小姐,你要的东西。” 一份资料递过来,我心里一紧,接过,“谢谢你张叔。” 张叔看着我,“宁小姐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做的,我能做到的,尽管跟我说。” 我想起邹文之前说的话,点头,“好。” 车子离开,我站在门口看着手上的资料,突然间觉得这薄薄的纸很重,重的我不敢翻动。 好久,我转身走进大厅,把包放到沙发上,把资料放到茶几上,一时没动。 张叔,帮我查点东西。 好的,查什么。 查陆承乾,除了梁飞燕,他还和哪些女人来往。 好。 这是我和张叔的谈话,没想到短短两天他就查出来了。 但查出来我却不敢看了。 越是害怕就越躲不了,只有面对,解决。 我拿起资料,翻开。 二十分钟后,资料散落在茶几上,地毯上,我虚空的看着前方,脑子一片空白。 我以为,陆承乾是爱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从陌生到熟悉,从不爱到爱,我在他十几年的生命里落下鲜明的脚印。 我以为,他很爱我。 可为什么手上的资料在对我说是假的。 是假的吗? 那为什么他以前要对我说那样的话呢? 他说,然然,我爱你。 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我们会结婚,我们会生孩子,我们会一起白头偕老。 看,他对我说过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别的女人,还不止一个? 还……还在我们没结婚之前就有了。 而在那之前,他还和我睡一起,我们同枕而眠,他的呼吸就落在我头上,对我许下一辈子的誓言。 眼泪从我睁的大大的眼眶里滑落,我视线一片模糊。 我以为我的心不会再痛,不会再有波动,更不会为陆承乾流眼泪。 我高估了自己,我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陆承乾,你可以不爱我,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但你可不可以不要欺骗我? 我把我整颗心捧到你面前,你可以不要,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碾压它? 视线里多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他站在那,看着我,没动也没说话。 我恍惚抬头,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眼睛,我想说点什么,舌头却像打结了,说不出一个字。 我无声的哭,他无声的看,我们两相对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有了动静,朝我走过来,坐到茶几上,指腹落到我眼睑上。 温热的指腹从我眼睑上楷过,眼泪浸湿他的手指,他顿了下,然后拿过纸巾给我擦。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不放。 他没再动,凝着我,好久说:“很丑。” 蔺寒深回来了,像突袭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视线里。 他再次看见了我崩溃狼狈的一面,再次把我从深海中拉起。 晚上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