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甚至连他也亲口对她说——他们不会结婚。 那种恨意,又一次膨胀。 膨胀到,要让她疯魔,让她痛苦的想要狠狠地报复他,报复让她过早认清现实的他的家人们。 她知道不可能,她想装睡,但能不能,别来叫醒她? 可连她的梦里,都开始出现他挽着他的新娘结婚的情景。 他一身洁白西装,多么好看。 新娘不是她,她多难过。比他死在她面前都难过。 为什么,她注定只能做他人生的旁观者? 如果结局如此,她一定会不甘心。 如果给他做上不了台面的情妇,她也不甘心;如果他出轨来跟她在一起,她会觉得对不起他的妻子儿女。 真到了那时,不过就是在重蹈他们父母的历史和恶果。 她也很害怕,以后她的孩子问她“mama,为什么我没有爸爸?”或者“mama,为什么爸爸在公共场合不让我们走在一起?”。 爱他好难。 所以,她不想爱了。 真的不想了。 窗外,暮霭褪去光泽,夜色沉沉。点点繁星与璀璨华灯一齐缀在夜幕中。 他的办公室没有开灯。 彼此纠缠相拥的轮廓慢慢浸入黑暗中,纠作一团。 “所以你今天来,” 他的嗓音也愈发低沉清明,一手箍住她的脸,语气带着恨,又极隐忍,“是为了你的未婚夫来求我,还是来告诉我,你有多恨我?” ——求他? 他不就等她来求他吗?求他放lamour一马,求他放过她? 她无奈地在心底冷笑。 居然还很有耐心地替他整了整潮湿的衣领,而后按住了他肩膀,倾身而上。 报复似地,重重咬住了他唇。 “……”他本以为是她吻上来。 直到吃了痛,才听她咬着牙说:“当然是,来爱你啊——” 多么怜悯,多么嘲讽。 好像,他真的在乞怜她爱他。 他轻轻咳嗽了声,迎着一点儿几不可寻的光,能看见他唇边隐隐勾起血色。 “来爱我?” 他捧起她的脸,将她拉近在自己脸前。 “可是,瞧瞧你,”他手指勾绕住她的发,笑声凉薄又温柔,“最后落回我手里的,不是你么?” “……”她微微一怔。 “你以为,你跟他订婚了我就会放过你,还是放过他?” “——沈京墨。” “不过,这次有一点不同,” 他两指叩住她的下颌,于黑暗中,逼视她眼眸,“这一次,我来背所有的骂名——明天开始,所有人都会知道沈京墨在纠缠别人的未婚妻。” 她十分不解,“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细细打量着她快要被夜色吞噬掉的容颜,认真地说,“陈旖旎,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帮你们摆平所有的事。” “……” 不知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都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席卷住夜色,汹汹地将她包裹住。 她不自觉地轻轻战栗着,下意识问:“……什么话。” 他轻提一口气,一字一顿: “说,你是我的。” 又笑着补充:“回到我身边,我替你摆平所有事。lamour还给你,什么都给你。” “……”她闻言又是一愣,又讥讽地笑起来,“……沈京墨,麻烦你搞清楚一点,我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 “那又怎样?”他不经心地反问,口气还颇有些恶劣,“跟我有什么关系?” “……” 她咬咬牙,不说话。 太恶劣了。 “不说?” 她不做声。 彼此沉默了半晌。 “你不说也没关系,”他淡淡笑开了,“你不是也说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一次,我连好人都不想跟你装。” “……” “陈旖旎,你总是这么嘴硬可不好,”他揽着她腰,一下就拉近了她,语气低沉,“不是不知好歹吗?以后,我还要让你不知死活。” “哦不,不用以后了,”他又轻笑着改口,言辞中,透着点儿不可言说的暧.昧,靠近她耳朵,“就从今晚开始,我们就做到你再也走不动,再也离不开我为止,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晚了sorry! 那啥2更比较短的原因是我怕xxxxx被suo影响明天的榜单,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你们懂,我们下章继续~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段宜恩是我的宝贝 16瓶;crazy kid 5瓶;倔强的小绵羊。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折磨 夜色幢幢中, 一室黑沉, 满办公室没有一盏灯。 晚七点, 港南天鹅湾光河交错, 一片温柔的葳蕤流淌不息, 奔腾入海。 不远处,天鹅坪时尚大厦顶端,能看到“lamour”六个字母的巨型灯牌, 跨越过顶三层,浮光掠影, 扎眼异常。 仿佛踩在万人之巅,昭示出她曾要在业内站稳脚跟的勃勃野心。 陈旖旎望着“lamour”六个字,听他如是说, 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她还在看外面的灯牌,下巴挨过来一个力道,不等她反应,他将她下巴捏过来,抬手, 开始解他自己的领带。 质地高级的丝绸领带上沾着潮意,是她刚才泼了他一整杯水的杰作。 整整一杯, 真够狠的。 她看了看他, 视线还遥望那个灯牌回不过神。 忽然,眼前一黑。她就看不到窗外远处的那个巨型灯牌了。 接着,双眼覆盖上一片潮湿的暗,他用领带遮住了她的眼睛, 又在她脑后,仔细地打了个结。 于是,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沉黑中。 “……” 她张了张唇,刚要用手去摸,他立刻抱她在冰凉的办公桌上,她被冰得一颤,“沈京墨……” 他吻住她柔软的唇,周身漂浮着些许清冽好闻的男香。 她蒙住了眼看不到他,只依凭他的气息去辨识。她又向后躲。他一手捏紧她手腕,钳制住她,拉近了距离,不给她丝毫反应和挣扎的机会。 他吻得耐心温柔,与他死死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对比鲜明。 黑暗中,强烈感官如一个个浪头将她彻底打落海底。 他的吻停了停,低声:“乖一点。” 忽然,他又拉起她的手,接触到他金丝边眼镜的边沿。 她像是个瞎子,只能依他的力道去感知事物。又听他温柔地命令:“帮我摘掉。” 她指尖勾到他眼镜,他顺带着,偏了下头,眼镜就被摘掉了。 他折好了,放到一边去,捧起她的脸,毫无遮挡地,吻她更深。 仿佛有个巨大的漩涡叫嚣着,与海浪一起拍合,要把她吞噬掉。打入海底浮不上来。 那海底有个巨大的囚笼,她躲不开,逃不掉。 偏偏他还恶劣地说着一些与他平时斯文行径大为不同的话,她要说话回顶他一句,他不等她反应,立刻就以吻封住了她口。 将近七年的时光,他无比熟悉她,迟迟不让她到达。 他边还笑着:“别怕,这里没别人,你未婚夫也发现不了。” “……沈京墨。”她咬牙切齿的,眼前还蒙着他领带,看不到他。只依稀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飘拂在哪一方,“……你这个混蛋。” 他却丝毫不恼,只是温声低笑,带了点儿不可多得的宠溺,好似,回到了他们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