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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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调笑:“温少您最近怎么不接客?” 温止宴摆摆手:“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接一次得休息半年。” 沈棉在后面听得一愣一愣。 长得这么帅,原来是鸭鸭? 江一行懒得理,正巧手机响了,起身出去接听。 有钱夫妻离婚打起官司来牵扯诸多,财产问题最是麻烦,尤其是钟太和钟先生这种双方都不肯退让的,还有得磨。 连子女也要来打探。 江一行三言两语应付,一回身,瞧见一道细细瘦瘦的身影飘在他身后,清澈的杏眼直勾勾望着他。 江一行眼皮微垂,视线在她身上有片刻的停顿,镜片后的眼睛微眯。 这个眯眼的微表情性感极了。 沈棉开口,声线被蜀道难泡得有点发软:“请问你怎么收费?” 江一行挑眉,瞧了沈棉几秒才开口,从容报出自己的律师咨询费收费标准: “一小时一万起步,视具体情况和复杂程度而定。” 沈棉的嘴巴震惊地张了张。 一小时一万???这么贵?!这收费标准赶得上小明星了。 噫吁嚱,危乎高哉……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江一行捏着手机,慢条斯理地在指间翻转,视线再次扫过她的背包。 上面挂着一只手掌长的恐龙玩偶,体态圆滚滚,布料是已经洗得发旧的橄榄绿。 片刻,他忽然展眉,微微一笑。 声线如玉击般清朗,儒雅有致:“你有什么需要吗?” 沈棉被这一笑精准击中,小鹿猛撞似乎要破胸而出。 她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包月吗?” 第2章 两行 周遭的空气安静了几秒。 从业多年,江一行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包月?” 疑问的句调,拖长上扬的尾音里藏着一丝玩味。 连带着那双眼睛都微弯,浅褐色的瞳仁和舒扬的尾梢,如春风般的温柔铺面而来。 一小时一万的收费应该是最高档标准了,毕竟他的脸和气质都是奢侈品级别,爱马仕的档次,一般人都负担不起。 沈棉将他意味不明的表情解读成怀疑自己付不起。 天价小娇鸭,能养的起的人确实寥寥无几,但她虽然男朋友没有一个,钱却有很多。 沈棉点头:“我想租你一个月。你放心,我有钱。” 为表诚意,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来,“这张卡里有十万,” 江一行接过那张卡,眼底兴味渐浓。 他把玩两下,抬眼,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棉:“租我,一个月?” 最后的字音咬得重,一字一顿,似乎对这个时长有疑问。 一个月,有什么问题吗? 沈棉有点不解,难道他觉得太久了? 蜀道难后劲很大,沈棉这会儿脑袋已经有些发飘了。 虽然她没吃过猪rou,但她见过猪跑啊,谈恋爱可以做的事很多呢,光那个就有很多不同场景和姿势可以解锁。沈棉从小博览皇书,看过的花样不下一百个,一天解锁一个,也只能解锁三十个,时间太短的话,都体验不完呢。 她忧心地思考片刻,委婉小心道:“半个月也可以。” 不能再少了!再少不够玩! 江一行失笑。 他打量着沈棉,这小姑娘个子刚到他肩膀,没化妆,白嫩小脸带着一点点婴儿肥,分明还是个小孩。 苹果肌红扑扑,显然喝多了,但一双杏眼直直望他,燃着明亮发烫的光。 他两指夹着银行卡,递回给沈棉,口吻颇有几分大人面对闹腾的小朋友时的哄劝:“小孩,别闹。” 小孩儿? 沈棉马上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把1999的出生年份指给他看:“我不是小孩,我二十了。” 顿了下,义正言辞为自己的行为作补充说明,“合法的。” 江一行看着她一脸认真自证清白的样子,两秒,忽然笑出声。 这笑莫名其妙,笑声却低沉缱绻,沈棉听着,耳朵苏苏麻麻的,发起热来。 “既然这样。” 江一行弯起唇角,手指一转,将卡重新拿回来,放进口袋。 “走吧。” 江一行平时通勤开的a8l前阵子送去修理,换了一辆宝马m760li,波士顿绿,沈棉很喜欢的颜色。 她赞叹地想,不愧是爱马仕鸭,座驾都是豪车。 m760li的启动速度很快,情侣套餐和蜀道难似乎在胃里发生了一些争执,沈棉有点晕车。 这一晕,再回过神来,车已经在一栋建筑的地下停车场熄火。 乘电梯进入大堂,环境幽静,别具格调,这是酒吧附近有名的五星级酒店。 前台的工作人员目不斜视为他们办理入住,不得不承认,这一瞬间,沈棉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激动。 和紧张。 来酒店了耶! 走进无人的电梯,沈棉偏头,在锃亮的电梯壁上看到自己和江一行的影子。 这个男人是真帅,连影子都与众不同的好看。 很快到了顶楼,沈棉迈出脚,踩在无声的地毯上,有一种在走红毯的仪式感。 江一行打开房门,率先走进去,她站在门外。 要进去了!!! 心中激荡,她表现得很镇定,抬脚进门。格局开阔明亮的一间套房,新中式风格,进门是宽敞的会客厅,桌上有一束鲜花。 她没来得及观察更多,身后响起了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沈棉回头,看到江一行解开西装扣子,脱下了外套。 某个瞬间勾勒出的腰线窄瘦漂亮。 白衬衣让他身上斯文禁欲的气息轻了一些,更像个清风明月的翩翩贵公子。 但偏偏这样气质干净的人是个陷落风尘的鸭鸭,如此反差,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 啊啊啊要开始了! 沈棉头脑发晕,后知后觉地感到蜀道难有点上头。 她直勾勾盯着江一行,不知为何结巴了一下:“直、直接开始吗?” 江一行侧眸看了她一眼,眼里含了点笑。 他走进来,脚步款款,气定神闲。 越过沈棉身前时,她默默昂首挺胸,端起“我没有紧张我很从容”的气质。 江一行停下,面对面望着她,彬彬有礼道:“包月是一项长期交易,开始之前,不如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当然,如果你想直接开始,我没有问题。” 这里不是充满杂乱酒气的酒吧,室内空气干净清凉,他站的近,沈棉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后调中的雪松很好分辨,冷冽中藏着些微温柔。 她心痒痒,还挺想直接开始的。 先了解一下也可以。 沈棉不假思索一连串报上家门:“我叫沈棉,a大法学院大三学生,1999年7月14日出生,巨蟹座,b型血,父母双亡,有一个哥哥在美国。” 江一行顿了顿,明白过来,这是她的自我介绍。 礼尚往来,他回道:“江一行。” 江一行。 沈棉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好好听,和他的气质很搭。 江一行见她兀自点点头,似乎对他的名字颇为赞赏。但下一秒,她抬头问的却是: “那现在开始吗?” 这么迫不及待? 江一行低笑,没回答,转身走向沙发坐下。 “小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