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然而,小郁晚却是再也不会笑了。 他只是空洞的望着眼前,眼里没了光,冷的像冰。 那年,舅舅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晚晚,舅舅带你走,哥哥没陪你走完的路,我陪你走好不好?” 小郁晚抬头看了一眼,敛下眼睫,一滴泪流下,他闭上了眼睛。 舅舅牵着他去找外公的时候小郁晚看见了。外公背对着抹眼泪。 原来外公也会哭哦。 哥哥好像说过,外公是个很厉害的人,舅舅也是。 那么多天,他问了舅舅一个问题:“我犯错,你们会像哥哥一样包容我吗?” 舅舅摸摸他的脑袋:“会的,晚晚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后来,离开了小村庄,郁晚去了魁街的初中。 他成了冷心冷血的校霸,打架闹事从不缺他。 一棒子甩下去眼睛也不眨,看到别人血流如注他也不说话。 他曾经踩着别人的脸,放着狠话:“老子死都不怕,你死我怎么会怕?” 学校管不住,外公不想管,舅舅一出面就让人点头哈腰的鞠躬,郁晚越来越无法无天。 后来他认识了老板。 老板像横空出世一般却意外的对他的脾气。 郁晚开始喜欢往酒吧跑,一开始一星期去一次,后来一星期两三次,再到后来天天去。 他身上戾气太重,老板遇到别人找茬时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打人打的越来越狠,不见血不放手。 老板逐渐皱了眉,发现他的问题不太妙。 再到后来郁晚把人打掉了半条命进了医院,老板带他去做了检查。 郁晚有病。 精神病。 他消失了。从魁街消失了三年。 初中部的学霸兼校霸一下子了无踪迹,怎么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只有临走前,他去篮球场打了次篮球。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还不太会走路,那时候mama在,哥哥也在,爸爸还很正常。他们是所有人羡慕的那一家子,哥哥和他拿着球在篮球场瞎蹦跶。 “晚晚,哥哥教你投篮,你看清楚了哦!” “嘿咻。” 一个三不沾,哥哥嘿嘿的笑着。 郁晚在地上滚:“哥哥好烂好烂。哥哥等我以后学扣篮。” “我也要学扣篮!”哥哥抱着球逆着光,朝郁晚伸出手:“冲向nba!” 两个小傻子幼稚而天真,小小的梦想燃烧着两个人的心。 那时,他们不知道社会有多残酷,生活有多痛苦。 那晚,护腕被汗水浸湿,郁晚握在手心不想带。因为走神而撞到了一个女孩。 他本能的想推开,但鼻尖的香味竟然奇迹般抚平他躁动的心。他犹豫了一秒钟,又给了女孩抬头的机会。 他们都在黑暗里,看不大清楚彼此的脸。 女孩儿好像被吓到了,连声说对不起。 郁晚没说什么,走了。 过了会儿才发现手心已经空了,护腕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 算了,掉了就掉了吧。 反正这个城市他不会再回来了。 然而,鼻尖的香让他蹙眉,他忽然站定回头去看。那个地方却再没有女孩儿的身影。 胸口仿佛还留着她撞进来的温度,软软小小的身体,甜甜腻腻的声音。 心口都暖了一瞬。 他摇头嗤笑,这样的温暖他怎么配拥有。 第36章 给我哭36 夜晚的风凉到了骨子里,后面的山阴森如巨大的野兽,仿佛睁大了双眼笑看这座街上的人家。 白纸鸢沿着郁晚家后窗爬了进去,腿上割了两道口子疼的她直弯腰。 眼见着血流了出来她只能咽下喉间险些溢出的痛苦。 郁晚家被拉了警戒线,她偷偷钻了进来。 今天下午老板用了陌生的号码联系她,告诉他郁晚在他那里待着,要自己别担心,他只是有些情绪不好,可是她不论怎么问老板也不告诉她郁晚在哪里。 内心满是焦急和担忧,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告诉她没有什么关系的啊,而且郁晚难道不是正需要她吗。 完全没有地方去,白纸鸢只好翻窗进他家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她小心翼翼的翻进来,关窗,回身。 一抬头,一道人影。 “啊——” 声音还未发出来,嘴巴就被人捂住。 她本能的去咬嘴巴上的手却在挣扎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郁晚?” “呜呜呜呜!!!!”她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紧紧抱着郁晚不撒手。 说不出话,只是大滴大滴的流着眼泪。 唇上的手沾到一点湿润的眼泪,身后人疑惑的侧了侧头,松开捂着她的手缓缓抬高至眼前,舌尖舔了舔指尖的眼泪,微微愣住。 白纸鸢紧紧抱着他:“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一声不说的就离开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联系我。”她的身体一直在抖,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那里有多害怕,见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惊慌。不要再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好不好,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啊,你不要偷偷躲起来一个人,你还有我啊。” 她几乎是祈求的在说话。 白纸鸢太害怕了,看不见郁晚的紧张和无助在这几天堆积到了极限。 她只想在他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干陪着他都可以! “郁叔叔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很难过,可是郁晚,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的。” 郁晚浑身一震。他的瞳孔猛烈收缩。 ——“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的。” ——“哥哥陪着你,哥哥永远都陪着你。” 呼吸猛地开始急速,郁晚捂着胸口弯下腰。白纸鸢紧张的问:“你怎么了?郁晚你怎么了!” 他不抬头,大口的喘气。 “郁晚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我给你叫救护车,你等我!” 白纸鸢哆哆嗦嗦拿出手机,郁晚一把打飞。 “啊!”手机摔进墙角,蓝色的光仍旧亮着,上面是三个数字“120”。 白纸鸢发怔,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乖,听话,好不好?”声音很轻很轻,她往郁晚靠近一步,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脸,却在这时—— 郁晚一把抱起白纸鸢将她摔进床欺身压了上去。 床发出咚的一声,白纸鸢的头狠狠磕到了床头。 她痛的缩了起来。 “郁晚……” 他歪着头看她,伸出舌尖舔她脸上的泪,什么话也不说就开始笑。 他笑的颤抖,笑的哆嗦,笑的像个疯子。 后来,白纸鸢发现他的眼神变了。 没有温柔,没有亲昵,没有爱意。 有的只是疯狂。像风暴来临的黑色。 “郁晚……”她睁大眼睛,声音都在颤。 “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是我啊,我是白纸鸢。” 他的眼神逐渐凶狠,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一把将白纸鸢翻了过来,三下两下将她扒的一干二净,白纸鸢惊恐的尖叫——“郁晚!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什么也听不见,薄唇紧紧抿着,眼底的疯狂怎么也遮不住。他像恶魔,嗅着她身体的芬芳,在她耳边,脖颈,脊背留下一串他的印记。 他笑了。 勾起唇,眼里闪着邪恶的光芒。 ——全部占有她。 咬破她的唇,白纸鸢疼的抠紧了床单。 “郁……晚……” 他像野兽般眼里闪烁着黑色的光,沉如墨一般,嘴角的邪气愈发肆意。她疼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