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节
秦汉原本是个对钱看的不怎么重的人，他过去在部队里所取得的津贴都捐给了曾经收留过自己的孤儿院，自从跟张莹莹处对象后他才对钱有了一定的概念，因为他是要和张莹莹结婚过日子的，这过日子得需要柴米油盐，那这些都离不开钱。 路嘉木让秘书帮秦汉找了一个住的地方，一切安顿下来后秦汉就正式上班，当天他就跟着路嘉木去了工地，然后见了几个合同方，参加了一个饭局，秦汉作为路嘉木的贴身保镖兼工作特助，替路嘉木挡酒是必须的。 秦汉看着粗粗拉拉的，实则很细致，才合作了几天路嘉木已经很满意了。 趁着手头的工作不忙路嘉木就给新月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新月正在给小燕子喂奶，她一边给小燕子喂奶一边跟路嘉木讲电话。 新月；“嘉木哥，，秦汉在你身边表现的怎么样？如果有不足的地方你尽管批评就是了。” 路嘉木呵呵笑道；“你放心吧秦汉是个不错的下属，是那种专心做事情不多话的人，而且他身上的军人素养也是让人很舒服的。新月，你和孩子还有老韩同志最近好吗？什么时候来省城玩儿，我和英英都很想念你们，还有我爷爷我妈和韩叔更是想两个小家伙，昨天我还听到韩叔和我妈念叨呢。” 新月；“带着两个孩子出门太麻烦了，而且天那么热我不想动弹，等天气稍微凉快一些我就带着孩子去省城多住些日子。” 俩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才结束。 等挂了路嘉木的电话新月把小燕子抱到了卧室，然后再给哥哥喂奶，之前小家伙已经吃了一些奶粉了。 虽然吃了奶粉，但小轩轩对母乳的渴望还是很强的，可是刚刚被meimei喝了一些导致他根本不够吃，然后就发怒了，结果就是他在用小脑袋使劲拱新月的肚子，疼的新月恨不得把他给扔了。 已经四个月俩小伙淘气的很，之前把他们喂饱了就放在婴儿床上大人该干嘛干嘛去，现在 不行了，总要人抱，新月和秋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抱他们两个上头了。 如此新月白天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只能到了晚上两个小家伙睡了她才去书房看看书或者写点儿东西。 新月在《九阅杂志》连载的长篇小说《村上桃花》已经有一阵子了，读者的反响不错，这让新月很惊喜，但同时压力更大了，每周一刊登，一万字至两万字之间，如果用电脑写的话不算什么，但这是八七年，去哪儿讨还电脑去，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在稿纸上写，一旦写错了字就得重新来。 新月知道这个年代已经有电脑这种产物了，她记得上一世看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女作家虹影的访谈时提到她在八零末就有了一台电脑。 这个年代虹影已经开始写诗，已经四处流浪，但还没有写出《饥饿的女儿》，还没有漂洋过海到英国去。 新月不敢奢望这个年代自己能有一台电脑，她就希望能有个大哥大，对就是大哥大，如果记得没错八七年大哥大这种当时最高级的通讯工具已经进入国内了，好像一部大哥大得两三万呢。 在上一世新月是九三年才用上了大哥大，没过几年开始用传呼机，然后就开始用手机。 在那个时空里用了半辈子随身携带的通讯工具的新月自从重生归来后就特别渴望能早一点用上大哥大，她重生只能改变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发展和格局。 她如今努力的目标就是让自己早点用上大哥大。 吃过晚饭把两个孩子哄睡了后新月就直接去书房写东西，韩明远跟着她进了书房。 关起门来后韩明远先抱着新月稍微温存了一会儿才跟她说起正事儿；“云叔那边调查唐长胜的私生子暂时有些眉目了，据得到的消息这两个孩子被安置到了港岛，每年暑假寒假开开学之前那个叫香草的保姆都会在唐家消失几天，看来她应该是回去陪孩子了。不过还得仔细的查，好在云叔在港岛那边有道上的朋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眉目了。” 新月；“如果唐长胜真的有私生子，那么这两个孩子在内陆是不安全的，唯有送去港岛或者国外才安全。” 韩明远恩了一声，然后在新月耳边悄声道；“你放心，这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只要有心人去揭这个秘密，迟早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新月微微颔首。 就在新月和韩明远通过云书剑密切调查唐长胜和香草的同时他们也在被暗中调查。 在暗中调查新月和韩明远的正是唐长胜。 自从上次柳絮来家里提起了出现在玉泉山木宅的韩明远后就引起了唐长胜的注意。 不过他没有马上着手调查，因为手头上事情比较多，而且他也没有太把这个韩明远当回事儿，他总觉得这个韩明远是微不足道小人物，兴许就是木老的亲戚，他知道木宣徽的连襟叫韩建武，兴许这个韩明远和韩建武有关系呢。 他更关心的还是柳絮悄悄给老爷子下药的进展。 柳絮按照唐长胜的吩咐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无色无味的药粉下在了唐老每天都要喝的鸡汤里面。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而药慢慢的起了作用，老爷子的记性开始变差，总会丢三落四的，对于身边人的要求也没有那么严格了。 以往老爷子睡觉秘书秦海都会在外屋保护，可巧一个多星期前秦海有事儿回老家一趟，唐老身边就换了旁人，他自然没有秦海那般对唐老忠心耿耿，柳絮也就是趁着这个空挡在老爷在睡着后悄悄进到房间给他下了迷魂散，然后开始在老爷子的房间寻找她想找的东西。 柳絮在老爷子床头的一本书里发现了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上的人是个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子，另一张照片上则是一家四口的合影，其中就有另一张照片上的女孩儿。 发现照片后柳絮拿着照片给唐七星看，看看他认识不认识照片里的人。 唐七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的叫林新月，是木子豪不知哪儿来的表妹，那个男的是林新月的丈夫，那两个小孩儿应该就是他们的孩子吧。” 当年唐七星在新月身上栽了跟头，所以他才对新月如此记忆犹新。 柳絮把照片悄悄的放归原处，然后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唐长胜。 如此唐长胜才对韩明远重视起来，连带着对新月也重视起来。 他这才想起三年前唐老因为唐七星在外招惹了个姑娘而大发雷霆，那个姑娘就是林新月。 唐长胜自认为自己是了解唐老的人，他能把一个人的照片放在自己上床后随手可以拿到的书里，说明找照片对他而言很重要，所谓的照片重要更确切的说是照片上的人对他很重要。 平日里唐老的房间只有秦海可以自由出入，也都是秦海来收拾，倘若不是秦海回老家去柳絮也没办法进入房间寻到这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老爷子的脑筋正常的话他在秦海离开后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照片在放到书里，而是放在最稳妥的地方。 唐长胜很清楚老爷子对自己还有对柳絮夫妇早就不信任了，特别是上次柳絮自作聪明的往老爷子的烟盒里放窃听器被发现后他就更加提高警惕了。 从唐七星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林新月是木子豪的表妹，但唐长胜仔细查过后确定木子豪没有姓林的亲戚，接着他就去查韩明远，因为韩明远如今在华东军区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了，唐长胜想要查他很容易。 很快唐长胜就得知韩明远竟然是木宣徽名义上的外甥，他的父亲就是木宣徽的连襟（老婆姐妹的男人）。 如此韩明远出现在木宅唐长胜就不意外了，韩明远是个人才，加上和木家的关系，得到木老的提点也正常。 韩明远这条线索没有让唐长胜得到更加有价值的东西，他就去查林新月。 当他得知林新月早在两年多前就进入了中华鉴古协会成为最年轻的理事后唐长胜不淡定了。 很快就到暑假开学的日子了，按照往年的习惯唐家的保姆香草就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了唐家。 香草离开唐家后就直奔机场，然后坐上了去往港岛的飞机。 前脚香草登上飞机后脚韩明远就收到了消息。 原本中午韩明远都是在部队食堂吃的，这次他破例回家来吃午饭。 他不是吃午饭，而是要把香草去港岛的消息分享给新月。 得知香草去了港岛，而且还是乘坐飞机新月微微扯了扯嘴角；“一个小保姆竟然坐飞机去港岛，这待遇可真狗高的啊，看来唐长胜并没有察觉他和香草被暗查，如果不然香草肯定不会去港岛的，看来张岚没有胡说八道。” 韩明远一脸不屑道；“张岚的把柄还在咱们手里呢，即便唐长胜被咱们搬倒了她也不敢胡说。” 新月仔细沉吟后对韩明远道；“我大姑姑就在港岛，他们家在港岛也算是有一些背景的，我在想如果让大姑姑助咱们一臂之力的话，很快就能把唐长胜给搬倒了，我总觉得唐长胜在港岛不仅仅有私生子，兴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如果就凭作风问题咱们是没法彻底把唐长胜给搬倒的，毕竟他如今已经枝繁叶茂了，咱们必须得让他这辈子再也爬不起来我才敢光明正大的回到唐家和爷爷团聚。” 韩明远仔细思存了一下新月这番话微微颔首；“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请小姑姑来一趟，然后你们好好商议商议，然后拿出一个方案来。” 夫妻俩在房间里说了会儿话然后才出去吃饭，吃完了午饭跟两个孩子玩儿了一小会儿韩明远就去上班了。 送韩明远去上班后新月就拨通了唐婉仪的电话。 唐婉仪很快就把电话接起来了。 新月；“小姑姑，你今天或者明天能不能来一趟，我有非常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和您说，在电话里不能说，必须得面对面。” 唐婉仪一听新月这口气就知道事情真的很要紧；“我今天下午得参加一个文化沙龙不能过去，明天吃了早饭我就过去。” 唐婉仪挂了新月的电话后就去华化妆，换衣服，然后准备去参加文化沙龙。 唐婉仪在国画界的地位以及她特殊的出身，每次沙龙她都是绝对的主角，这次也不例外。 沙龙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红日西坠。 唐婉仪推掉了活动主办方安排的饭局早早的回了家。 儿子赵兰州已经念大学了。 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东山大学，念的是理工科。 唐婉仪到家的时候赵兰州已经回来了，正在看电视。 赵兰州；“mama，刚刚我爸打电话回来说他有个饭局不能回来陪咱们吃晚饭了。” 得知赵南勋又不能回来吃晚饭了唐婉仪有些失落，她淡淡的应付了儿子几句就上楼换衣服了。 母子俩吃了晚饭后唐婉仪就去房间看书，顺便等丈夫回来，刚上楼去就听楼下的儿子喊；“mama，电话，是秦叔叔打来的。” 一听秦叔叔三个字唐婉仪马上反应过来，打电话来的是父亲身边的贴身秘书秦海。 第四百一十七章 唐家大小姐 秦海打来的电话唐婉仪可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一楼，然后从儿子赵兰舟手里接过了话筒；“秦海，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可是爸爸不舒服？” 电话那头约莫沉默了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才传来了秦海的声音；“婉仪，我现在在外面给你打电话，你最近还是来京城一趟，老爷子最近有些不大对劲。” 秦海的话让唐婉仪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然后对那边的秦海仔细询问；“你说父亲最近不大对劲，你可说的仔细一些，毕竟老人家这个岁数了。” 秦海；“老爷子最近这半个多月来明显和过去不一样了，老是丢三落四不说，还老是健忘，特别容易忘记眼下发生的事情，总念叨过去，而且也比过去贪睡了许多。你也知道老爷子速来是个生活非常有规律的人，按时作息，每天都保持六个半小时左右的睡眠，他虽然这个岁数了但记性还很好，更是个仔细的人，很少出现丢三落四的情况。我本打算带他去医院看看，但他不肯，婉仪，你还是得空了来京城一趟吧，我总觉得老爷子的变化有点儿反常。” 唐婉仪认真听秦海把说完，她的大脑在迅速的转动，她可以断定父亲突然的变化肯定不正常；“秦海，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父亲，过两天我就回京城一趟，一定要仔细提防家里的人，还有我父亲的饮食你更是要格外仔细着点儿。” 跟秦海交代完了后唐婉仪就挂了电话，心却是久久没法平静，她恨不得马上飞到父亲身边去。 唐婉仪亲自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端着刚刚冲泡好的咖啡去了楼上卧室。 约莫晚上九点左右参加饭局结束的赵南勋回来了，看到儿子在客厅看电视就忙问你妈呢？ 赵兰舟；“我妈在楼上呢，奥怼了爸刚刚我妈接了秦叔叔的电话，然后她的脸色就不大好，是不是我姥爷出什么事情了啊。” 赵南勋一听就忙急匆匆的到了楼上卧室，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进去，见唐婉仪穿了一身宽松的碎花睡衣，正安静的坐在窗前。 窗台上摆着一盆芦荟还有一盆蝴蝶兰。 赵南勋到了妻子身后，伸手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婉仪，听兰舟说秦海打电话过来了，是不是爸爸他身体不大好？” 唐婉仪没有言语，稍微沉吟片刻她转身投入丈夫的怀抱；“南勋，我真的好怕我爸爸或者新月他们会有什么事情，我mama去世的早我还没有来得及孝顺她，我真的怕爸爸会——” 在外人面前端庄持重，系你不形于色的唐四小姐唯有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才能毫无防备的卸下包袱，把自己的脆弱，恐惧都展现在赵南勋面前，因为那是她的丈夫，那个可以护她医一生的男人。 赵南勋温柔的拍了拍妻子的后倍，轻声安抚道；“别胡思乱想，他们不会有事的。秦海打电话过来到底说了什么？不管怎样咱们一起承担一起面对。” 旋即，唐婉仪就把秦海打电话过来向自己反应的情况跟丈夫仔细叙述。 赵南勋认真听唐婉仪把话说完后微微蹙起了眉，他半眯着眼睛仔细的思索了良久后他才开口；“爸爸在症状听上去感觉有点儿像老年痴呆，你记得嘛咱们年前去看已经退休的老市长的母亲，她就是得老年痴呆，她的症状和秦海描述的爸爸最近的症状差不多。” 年前赵南勋曾带着唐婉仪去已经退休的上一任市长家拜访，正好遇到了对方的母亲，那位老太太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经赵南勋这么以说唐婉仪也想起来了；“我不相信我爸爸会得老年痴呆症，如果真的得这个病肯定事先会有预兆的，不可能突然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