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第一更)
求一下票票和收藏~这是第一更哦~ ———————— 四年,一次都没有看过她。 孔嬷嬷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着。 “不……不可能!姑娘记错了吧?”孔嬷嬷下意识的否定,因为她的印象中,二表少爷根本就不是那般薄情的人! “嬷嬷,你也是过来人了。” 秦妙言走到书案边,铺开一张纸,开始写药方,语调平静,“只要是人,总会变的。” 只不过是或早或晚。譬如她变得晚了些,而表哥变得早了些。 孔嬷嬷有些无助的看向茯苓,却从茯苓很快又濛濛的眸中找到了答案。 “……”孔嬷嬷绞尽脑汁想安慰秦妙言一句,可想了半天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二表少爷日后可是姑娘的夫君,是姑娘要共度一生的良人,如今分离四年却连探望都没探望过,这又让她从何安慰? 想当年二表少爷和姑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不过几年,傅家定是看着老太爷死了,这才如此轻视薄待! 可恨二表少爷竟也这般不懂事,这打小的情分,怎么能说不要便不要了! 孔嬷嬷顿时是满心的悲哀和难受。 秦妙言心中微微一叹,她是不在乎傅钰明,可孔嬷嬷和茯苓恐怕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小的时候,表哥是那么疼她……众人皆是有目共睹。 “嬷嬷放心,我还受得住,”秦妙言写完方子,放下笔吹了吹,待墨迹干了,才对孔嬷嬷微微笑道:“这事容后再议,现在我要为四妹做养颜膏。” 这事怎么容后再议?姑娘的心也太大了吧! 孔嬷嬷一时怔怔,说不出话来。 “姑娘,您伤心便哭出来,”孔嬷嬷伸手接过方子折好放入袖中,默了半响,瞅了抽抽搭搭的茯苓一眼,“哭多了不好,但憋在心里不也憋坏了身子么。” “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些憋得慌,”秦妙言立时敛容,正色道:“要不您为我做些桃花烧吧,我想吃了。” “好好好。” 孔嬷嬷一叠连声应着,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会伤心就好,这才是个年轻小姑娘的正常反应么! “哎呀,茯苓,”孔嬷嬷恨铁不成钢的拉起双眼肿的像两颗大桃子似的茯苓来,“还哭,跟我去厨房帮忙!” 怕是姑娘本来挺难过,被茯苓这么一哭,别再更难过了! 这么想着,孔嬷嬷飞快的抄起了茯苓,奔着厨房就出去了。 ………… 芳蕊挑着帘子走进来,一脸凝重,待走近秦蕙言的时候,她想了想,又特意往后退了退,伸着脖子说:“姑娘,您小库房里的东西少了。” “什么?!” 正在吃朝食的秦蕙言顿时炸了毛,第一反应是拍着桌子暴怒:“哪个好死不死的进去偷东西了!给我抓起来,狠狠地打!” “呃……不是小偷。” 芳蕊见怪不怪,掏了掏耳朵这才走近了,“姑娘稍安勿躁,是昨个儿晚上,二姑娘和四姑娘进去找东西来着,看门的小厮怕有下人手脚不干净,便一大早过来禀告我了。” “适才我去开门点了点,发现姑娘还真少了东西,但是查过了下人,并无人偷拿。” “阿韵和秦妙言?”秦蕙言滑到椅子上,有些茫然:“你的意思是,秦妙言会偷我的东西吗?她还不至于那样吧!” 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惊愕道:“你说是阿韵和秦妙言一起进去的?韵言带着她进去做什么?” 芳蕊道:“奴婢也不太清楚。” 两人正说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着秦韵言低低的啜泣声。 “三姐。” 秦韵言含着一包泪走进来,边走边掉,“三jiejie,我是来向你请罪的!” “阿韵,你这是哭什么?”秦蕙言心疼的把秦韵言按在罗汉床上。 她最看不得秦韵言掉眼泪了,一时又心疼又无措。 “是谁欺负阿韵了,jiejie去替你教训她!”秦蕙言握着小拳头,一脸正气道。 “想必jiejie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了吧……” 秦韵言抽搭着看了芳蕊一眼,又哀声求道:“jiejie一定不要生气,这不是二jiejie的错,是我非要拉着二jiejie去小库房的!” “自二jiejie归家以来,我都没送过她什么礼物,便思量到小库房去,要jiejie亲自挑些喜欢的玩意儿,谁知jiejie竟然看到了……看到了那些娃娃!” 说到这里,秦韵言哭的更大声了。 “我一开始真不知道那些娃娃是做什么的,三jiejie,你要生气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惹你和二jiejie都不高兴了!呜呜……” 秦蕙言的小脸霎时变得很难看:“你说,她看到那些娃娃了?” 秦韵言点头,嘤嘤哭道:“还带走了一个木娃娃。” 看到了,看到了。 秦蕙言木着脸,来回在床前走,忽然一拳砸在罗汉床的小翘几上,震的茶盏嗡嗡响,恨恨道:“看到了又如何?那些东西又不是我偷的抢的,她看见了又如何!” “对,又不是我偷的抢的……”仿佛这么说可以安慰自己似的,秦蕙言怔怔的坐在罗汉床上念叨了四五遍。 那些娃娃是她从表哥屋里拿走的,可表哥也从来都没说过不许她拿啊! 便是后来知道那些娃娃是她带走的,也并没有责备过她,她心虚什么? 不心虚,不心虚,我叫不心虚…… “三jiejie,你,你没事吧?”秦韵言轻着声音问。 她很早之前便从芳蕊口中得知,秦蕙言从钰表哥身边带走这些娃娃的时候并未征得二表哥的同意,这才使出此计。 秦韵言自知如今她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半年秦妙言便会和钰表哥定亲,若现在再不使点手段,只怕到时候钰表哥真的娶了秦妙言,她哭都来不及! 她自小和秦蕙言一起长大,对秦蕙言这个蠢货恐怕比她自己都了解她。 看起来骄横,实则是个纸老虎,最色厉内苒,一戳就破,若是再不给她一击,怕是钰表哥什么时候被抢走了都不知道! “没,没事。”秦蕙言眼睛是直的。 “三jiejie,那你不会怪二jiejie吧?若不是我非要带着二jiejie进小库房,二jiejie就不会发现那些娃娃,那些娃娃……三jiejie,真的不是,真不是你从二表哥哪里偷的吗?” 秦韵言捏着帕子,仿佛是难以启齿似的,支吾了半天才问出来。 “阿韵,你在说什么?” 秦蕙言猛然从床上跳下来,指着自己叫道:“谁说那是我偷的?那是表哥给我的!是不是秦妙言这么跟你说的,是不是?” 秦韵言仿佛被吓住了,她张着小嘴呆愣半响,方才捂着脸又呜咽起来。 “三jiejie,你别问了,我错了好不好,三jiejie,你打我骂我都好,你别怪二jiejie,她也是一时难受,才那样说,呜呜……” 秦韵言一边抽噎着哭,一边从指缝里偷偷看秦蕙言。 果然,她的一张脸早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