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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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骁盯了一会儿,没说话。 徐星眠掀了掀眼皮,“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呀?”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软和许多,和小奶猫撒娇似的。 让人喉咙发痒。 霍承骁清了清嗓子,“一起出去逛逛?” 徐星眠上下打量他一眼,“晒月亮?” “……” 沙滩上乘凉的人很多,不同人种的游客混在一起,两人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坐下,身后的酒吧时不时走出两三个醉酒的女人。 霍承骁轻轻咬了下舌尖,“喝点儿东西吗?我去买。” 徐星眠真有些口渴,“好啊,你随便买吧。” 霍承骁起身,黑眼垂下看她,半开玩笑交代:“别跑,不然我逮你回来。” 酒吧内频闪灯闪烁,舞池中热舞的女人大半是华人,音乐也是中文,霍承骁走进来后,不少单身寂寞女性冲他抛媚眼。 他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吧台旁,点了整瓶的酒,顺便让酒保取了两个玻璃杯。 酒保去取酒的空隙,男人反身靠着吧台,正对门口的木椅上,女孩拢了拢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无所事事摆弄自己的手指,又无聊地踢着脚底下的沙滩。 霍承骁看着她那副可爱的小样子无声勾了勾唇,接过酒保递来的东西,信步离开酒吧。 来去不过十分钟,徐星眠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好久。 目光定格在他手中拿着的酒瓶上,样子很精致,瓶口雕刻一只玫瑰,藤蔓延伸至瓶子中央,里面的红色液体恰到好处点染上花瓣的颜色。 徐星眠记得他脚腕上,也有这样一支藤蔓。 酒刚从冰桶里拿出来,温度很低,男人修长的两根手指捏住瓶口,拔开木塞。 “可以喝凉的吗?”他问。 “嗯,可以。” 徐星眠端着玻璃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霍承骁倒上酒,扬起手腕和她碰杯,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徐星眠的心绪无缘无故地轻轻荡了下。 酒精浓度不低,夹杂着淡淡的玫瑰香,后调有点儿柑橘的酸涩。 徐星眠捧着杯子小口喝完,眼睛滴溜溜在身边的人身上兜转,想趁他不注意拿过酒瓶。 霍承骁装作没看见,等她的手指摸到瓶身,不紧不慢撇过去眼,“还想喝?” 徐星眠抱紧酒瓶,“你就给我倒了半杯,根本不解渴。” 霍承骁正经道:“度数不低,喝醉了怎么办?” “没事呀,反正明天晚上才比赛。” 徐星眠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再喝一点,就算喝醉了,不还有你嘛。” 不还有你嘛。 霍承骁仔细品了品这几个字,很好说话地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陈珩打来一通电话,说是面馆的供货渠道出了问题,问他要不要换一家进货公司。 出国前霍承骁就觉察出供货渠道的问题,合作公司将食材一拖再拖,肯定有猫腻。 他索□□代陈珩换合作商,其他的事按照他的意思办。 事情嘱咐清楚,霍承骁挂断收线,回到木椅旁,却见小姑娘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提起一旁的酒瓶看了眼,只剩下半杯的量。 这酒的后劲儿太猛,容易让人上头。 好在徐星眠酒品比较好,喝醉了也只想睡觉。 霍承骁双手扶住小姑娘纤瘦的肩膀,想着把她抱起来,下一秒,黑溜溜的头顶猛地抬起。 “噔噔噔——” 徐星眠弯起眉眼冲他笑,白皙的脸颊染上酡红,“没想到吧。” 霍承骁往后倾了倾身,从她手里夺过玻璃杯,“小骗子。” 徐星眠抱住他的腰,可怜兮兮看着他,喝醉后认不清人的毛病一直没变,“你是不是回来看我了?” 温热的脸颊贴在他腰腹处,有股无名的火窜上来。 霍承骁嘶了一口气,正要拉她回木椅做好,抱住他的小姑娘又低声说:“哥哥,我好想你。” 伸到半空的手突然失去力道,他垂眸,手掌落到她的发顶上轻轻揉了两下。 “哥哥抱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徐星眠闷闷想了几秒,摇头,“背我。” 霍承骁无奈笑开,“行,背你。” 随后,一米八多的男人屈膝,从她面前蹲下,“上来,哥哥背你回去。” 徐星眠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乖巧的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 身上的女孩老实巴交,霍承骁歪头看她,耳廓擦过她柔软的发丝,带起一阵痒。 外置电梯一路上到十三层,来到房间门口,按响门铃,林安琪敷着面膜打开门。 看见外面的人是谁后,脸部表情太过丰富,以至于面膜纸啪唧一声掉落在地。 霍承骁:“徐星眠的房间是哪个?” 林安琪吞了吞口水,指着一个房间:“那个。” 两人进入房间,她恍然回神:“需不需要帮助呀?” 看样子,星眠喝了不少酒,是不开心了嘛,也对,霍汀师姐那么刁难人。 霍承骁把身上的人放到床上,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怕她感冒体贴地拉开被子裹住她。 徐星眠乖乖地用下巴蹭了蹭枕头,伸手拉住身边的人。 霍承骁弯下腰,轻声问:“是不舒服吗?” 徐星眠摇头,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闭着眼说:“哥哥,晚安吻。”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的霍老板,爱了爱了。 第14章 撒娇 014. 第二天一早,徐星眠难受地睁开眼,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趿拉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她双手撑在琉璃台两侧微微俯身,眼底的青鸦色rou眼可见。 昨晚…… 霍承骁送她回来的?后面发生的事情记不太清,喝醉酒断片的毛病一如既往。 徐星眠出了卧室,没看见林安琪的身影,以为有什么集体活动,她拿出手机进群看了眼,寂静无声。 不过五分钟,门铃响起,她以为是林安琪,跑过去开门。 门站站着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领头的那位说:“徐小姐,徐总请您回去。” 果然,刘助理把她的行踪上报给了徐振东。 徐星眠长吁一口气,“我晚上还有比赛,等结束之后我回去,行吗?” 未等领头的大块头说话,不知从哪传出她爹的声音。 “不行!”硬邦邦且不容商量的口吻。 徐星眠注意到另一个人手中的平板,徐振东的大头映在屏幕上,男人到了中年逃避不了发福的命运,但徐振东注意锻炼,年近五十却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十岁。 黑色大汉将平板换了个角度,双手托住平板底框。 屏幕上只有徐振东的脑袋。 有点像,那种照片。 徐星眠没忍住笑出声,发现老父亲马上濒临发火边缘的迹象,敛起外漏的神色:“爸爸。” 徐振东严肃着一张脸:“徐星眠,我警告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听听,又是命令的语气。 徐星眠垂下眼帘,心里斟酌着能不能逃跑,余光瞥见三个大汉围成的一堵墙,默默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个国家就那么大,她能跑哪去。 林安琪捧着西瓜汁走出电梯,恰好与徐星眠和身后的三个壮汉打了个照面。 “……星眠,这是在演电影吗?”她吞了吞口水,眼神瞄向黑头黑脸的黑衣男人。 新加坡治安非常好,绑架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 徐星眠的手机现在落到了黑衣大哥手里,联系不了别人,她眨眨眼,“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回家了。” 黑衣大哥也不能堵住她的嘴,于是顺□□代了徐家的地址。 倒是把林安琪整蒙了。 环海国际对外贸易的生意越做越大,徐振东的名号也愈发响亮。 车内的置物架上摆放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印在扉页上的男人睥睨万物似的仰着下巴,气场大开两米内无人敢近身。 徐星眠小的时候也对他撒过娇,可是徐振东不喜女孩,觉得女孩柔弱,难成大事。 所以她只有哥哥,一个代替父亲的角色,承受她一切小脾气的哥哥。 后来徐斯燃念完大学出国深造,他们的兄妹情分也没有因为距离改变分毫。 徐星眠相信,现在她的哥哥一定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生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