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书迷正在阅读:穿成暴发户的前妻[穿书]、国家一级保护咸鱼、她冷漠又撩人、表哥待我多冷峻、龙太子的验尸官、你还野吗[豪门]、重生八零:学霸当自强、回归豪门生活以后、穿成九零凤凰男[穿书]、我的迷弟遍布宇宙
乔野礼貌反问:“那我应该当你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吗?” “……” 徐晚星卡壳,非常诚恳地说:“真的,我建议您还是闭嘴吧,为了生命安全。” 乔野的嘴角又开始抽动。 快到清花巷时,路过了一家面店,乔野忽然问她:“吃面吗?” 徐晚星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回家吃饭?” “家里没人,今晚不管饭。” 徐晚星毫无羞耻之心,一拍口袋,十分爽快:“我没钱。” 乔野第无数次按捺住嘴角的笑意,说:“我请你——” 顿了顿,“就当是,和好饭。” “那哪能让你请?”徐晚星心下一动,眼睛眯成了两弯新月,笑吟吟说,“真要两清,那也该让我来请。” 乔野没说话,只看了眼她刚才拍过的衣兜。 徐晚星加快脚步,朝巷子里一转,风风火火地说:“跟上跟上!换个地方,我请你!” 没想到的是,她把他带到了窄巷的口子上,停在了那扇陈旧的卷帘门前。 轻车熟路地掏出钥匙打开门,徐晚星不愧为怪力少女,哗啦啦一下就把卷帘门拉了上去,钻进屋里打开了灯,“进来吧。” 回头才发现,她只把卷帘门拉到了容她通过的高度,乔野是猫着腰进来的。 “sorry sorry。”她笑出了声,几步走到厨房,一边拉开冰箱看,一边说,“家里乱,别介意啊,你找个地方随便坐。” 乔野四下一看,默然。 屋子窄小,所有的家电与家具都非常紧凑地挤在一堆。 窄窄的双人沙发上衣服堆积成山,衣架都还没取呢,想必是收下来了还没空叠。 迷你四方餐桌上堆满了擀面杖、面粉筛等厨房用具,压根没留下吃饭的空间。 他倒是想找个地方坐,可就连两张餐椅上都放着围裙、菜篮。 徐晚星还埋在冰箱里扒拉,嗓门儿很欢快—— “我爸每隔几天就给我包一堆抄手在冰箱里,各种馅儿的都有。我请你吃抄手吧?” 乔野挑眉:“好。” “你挑食吗?” “不挑。” “那荠菜rou馅儿的吃不吃?野生的,我爸亲自上山掐的。” 乔野顿了顿:“荠菜……好像有点粗糙扎口。” 从来不吃。 “白菜羊rou馅儿的呢?” “……羊rou味重了点。” “那——”徐晚星的动作已经开始迟缓下来,“萝卜牛rou的,你吃吗?” 乔野沉默了几秒钟,声色艰难:“萝卜……” 她从他挣扎的语气里领悟到了他的抗拒,再换:“那吃鲜虾蟹黄馅儿的?这个卖得特别好,我爸的拿手招牌菜。” 良久的沉默后—— “我不吃海鲜。” 听到这一句,徐晚星面无表情从冰箱后探出头来:“你,不,是,不,挑,食,吗?” 饶是乔野素来淡定,这下也淡定不起来了,“喜欢吃的我都不挑。” 徐晚星:“……” 这优秀转学生,问题有点大。 最后的结果是,普普通通、无功无过的香菇猪rou馅抄手。 徐晚星在烧上水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这屋里没有能供乔野坐的地方了,索性朝二楼一指:“你上去等我吧。” 她是不拘小节的人,没有女孩子的细腻矜持,想什么就是什么,怎么爽快怎么来。 乔野自知不是下厨的料,从善如流,结果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楼梯,又回到厨房:“怎么上二楼?” 徐晚星哈哈大笑,给家境优渥的大少爷指路:“出门左转,梯子在那儿。” 乔野默默站在门外,才明白为什么她说的是梯子,而非楼梯。通往二楼的,竟然真的只是一只脏兮兮的老木梯。 他挣扎了几秒钟,挽起衣袖,认命地爬了上去。 革命友情,从生平第一次爬梯开始。 楼上是徐晚星的秘密基地。 昨日天晴,洗好的被单晾晒在棚屋旁的空地上,可今日家中无人,又可怜巴巴地被淋湿了。 乔野穿过洁白的被单,停在了棚屋门口,那木门一推就开,吱呀一声。 屋内,一张旧书桌,一张斑驳的椅子,墙边立了只一看就上了年头的大立柜,地上铺了方都快洗褪色的地毯,墙上是五花八门的海报。 他停在墙边,看见了coldplay,beatles,还有john lennon。 正失神时,窗外忽然跃入个黑影,咚的一声落在书桌上,吓他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只黄白相间的橘猫。 徐晚星端着两大碗抄手进来时,就看见乔野与阿花四目相对,双方都茫然无措的样子。 很显然,阿花以为是她回来了,从屋顶跳进来才发现眼前是个陌生人。 她哈哈大笑,把抄手往桌上一放,抱起阿花:“又来要饭啦?”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昨日未喂完的饼干,掰碎了放在一张草稿纸上,一边看阿花饿猫扑食,一边说:“这附近野猫很多,阿花常驻我这。” 仿佛是听见她提到自己的名字,阿花一面呼哧呼哧吃饼干,一面喵呜一声,抬头看她一眼,又探脑袋往她手臂上蹭了蹭。 徐晚星低头看着它,眼睛弯成了月牙。 窗外夜幕低垂,屋内,两人坐在地毯上,一人捧了只比脸还大的不锈钢盆,吃徐义生自己包的抄手。 徐晚星得意洋洋地说:“我爸手艺好吧?” 乔野点头。 侧头,看了眼墙上的海报,他问她:“都是你喜欢的乐队?” “当然。” 乔野沉默了几秒钟:“都是英国乐队……” 48分的英语,真的支撑得起coldplay和beatles的音乐吗? 徐晚星把碗往旁边一放:“喂,我警告你啊,和好饭都吃完了,你要再挑衅,咱俩就只能干一架了!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可是——” “跆拳道黑段。”乔野笑了,也把碗放下,“我知道。” 他难得懒散地坐在那,什么也没做,不像往常手里总是拿着书。这样随意地倚在墙边,唇角带着一抹很浅的笑,衣袖还因爬梯挽在小臂上。 少年如画,月色无边。 其实不起冲突的时候,他是真的令人讨厌不起来,甚至有那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徐晚星看他片刻,撇撇嘴,说:“急不急着回家做题啊,学霸?” “不急。” “那,反正饭也吃了,再请你听首歌。”她跳起来,从立柜里找出一盒市面上都不再卖的磁带,踮脚往立柜上的收音机里一插,啪嗒一声摁下播放键。 在收音机与磁带已经被淘汰好些年头,电子产品盛行的当下,coldplay的英式摇滚伴着轻微的转轴声、爆豆声,流淌在逼仄狭小的棚屋里。 乔野不费吹灰之力就听懂了歌词。 sat on a roof, named every star, you showed me a place where you be who you are. the whole milky way in your eyes, i drifted away. and in your arms, i just wanna sway. amazing day. amazing day. 他看见徐晚星一跃坐在书桌上,背后是大开的窗,和巷子外没有高楼遮蔽的广阔夜空。有风送来雨后的泥土气息,鼻端仿若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青草味道。 而她开心地笑着,还微微晃着脑袋,用蹩脚的发音跟唱着。 乔野终于没忍住,低声笑起来,唇角的笑意无限蔓延。 他说:“徐晚星,48分的英语,当真名不虚传。” 在她不可置信、渐渐凝固的笑容里,他开怀地笑着,因坐在地上的缘故,只能抬头仰望她。 破天荒的,是他仰望她。 乔野懒洋洋地伸出手来,说:“可是怎么办呢,我今天特别想,特别想,和英语只考48分的人交朋友。” 徐晚星蹭的一下跳下桌子,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眯眼:“可是48分的人不想交朋友,她只想打人。” 她是那样鲜活,笑或怒,瞪眼或弯成两牙新月。 乔野靠着墙,轻哂两声,慢条斯理地说:“那,打也打过了,现在是朋友了?” “我什么时候打过——”徐晚星一愣,看着自己刚才拍了他一下的右手,不可置信地问,“这也算???” 乔野伸手给她瞧:“都红了,还不算?” 她还当真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好像还真红了。 “什么啊,你是唐僧rou吗?吹弹可破、凝脂玉肌的……”徐晚星嘀嘀咕咕,退开了些,一把抱起了阿花,翻了个白眼。 乔野从地毯上站了起来,拎起书包,也没有非得要她答应。 “歌也听了,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