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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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岑悦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道,陆鹤州的家庭,很厉害很厉害。 有个做贵妃娘娘的姑姑,有个做侯爷的爹爹,他自己还是一品官。 岑悦对一品官没有什么概念。 戏文里唱的官员,动辄都是王侯将相,普通的几品几品,在里面都是随随便便的。 可陆鹤州才二十几岁啊。 戏文里面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别说陆鹤州不喜欢她了,就算这个人真的喜欢自己,也没用什么意义。 他这样的家庭,娶妻生子自然是要门当户对的。 怎么会让陆鹤州和一个农家女子在一起。 如今……两个人的距离,才真的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岑悦羽扇般的睫毛盖住了妩媚风流的一双眼睛,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纹,夸赞道:“你们家可真厉害啊……” 她站起身,转过头去,匆匆忙忙道:“我做饭去了。” 她咬紧了自己的唇,生怕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让陆鹤州知道了自己想法。 那样的话,这个人定然会觉得自己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吧。 岑悦讽刺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太傅:我官居一品 悦悦:唱戏的里面,官居一品那种人,都是炮灰呢 太傅:……我不是,我是男主 第9章 岑悦心里有事,做饭的时候,精神也不集中,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不期然就切到了手指。 “啊……”她吃痛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坐在那儿的陆鹤州闻声,连忙跳起来,几步跨到岑悦跟前,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 岑悦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摇了摇头,“没事,切到了而已。” 陆鹤州掰开她的手,倒吸一口冷气,“都这样了还没事?” 那只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淋漓的一片,衬着她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肌肤,简直是触目惊心。 他语气里带着愤怒,“你懂不懂照顾自己,流了这么多血。” 岑悦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不过是切了一个小口子而已,从小到大干活的时候,这样的伤口数不胜数,都称不上是受伤了。 她扯了扯唇角,“真没……” 岑悦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瞪大了双眼,满目茫然地看着陆鹤州。 手指上温暖湿热的触感十分清晰,热度似乎直接传进了心脏里。 岑悦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如同一面战鼓,砰砰的响着,震耳欲聋。 她怔怔地看着陆鹤州。 这个人……就在刚刚她说话的时候,忽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手指。 这样旖旎的场景,使得她忍不住心旌荡漾。 岑悦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陆鹤州的舌头轻轻扫过她的伤口,如同柳絮一样轻柔的触感,岑悦却浑身抖了一下。 她猛然甩开手,将陆鹤州推开,一张俏脸灿若红霞。 岑悦咬紧了下唇,“你……你干什么?” 陆鹤州缓缓靠近她,低着头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看着她头上一个可爱的发旋。 “悦悦……”他低喃,“我……” 他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心里的话,门就被人啪一声踢开了。 岑望洋站在门前,脸色涨红,一副捉jian的样子,恶狠狠道:“你们在干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陆鹤州低头看着岑悦,二人的姿势,宛如是在亲吻。 亲密的扎眼。 岑悦一怔,陆鹤州直起身子,转过头看他,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们在干什么,你看不见吗?” “你……无耻!”岑望洋指着陆鹤州。 陆鹤州不为所动。 岑望洋怒火攻心,口不择言,“岑悦,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般奔yin无耻的女人!” ”放荡!恶心!“岑望洋将自己平生所见最恶毒的词语用在岑悦身上,尤嫌不足,还想说些别的。 可他话一出口,陆鹤州便猛然抬起头,声音冷的如同腊月北风。 恶狠狠地吹在脸上,刺得人浑身生疼。 “你说什么?” 他绕过桌案,站在岑望洋面前,话虽然这么问,却没有给岑望洋再说一遍的机会。 陆鹤州怒极反笑,“我看你是忘了上次差点被我掐死的滋味。” 岑望洋显然没有忘,闻言身体都抖动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 陆鹤州当着他的面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腕骨发出咔嚓的声响,脚下渐渐逼近岑望洋。 岑望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门框绊着,直接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陆鹤州。 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的气息,实在太恐怖了。 让岑望洋想起来,很多年前,掉进村口的河里,那种溺水的滋味。 束手无策呼吸不畅,脑海里面只有逃生一个想法。 岑悦呆呆站在屋里面,不知道陆鹤州想要干什么。 陆鹤州却没有跟上次一样掐他的脖子。 他看了看岑望洋惊骇到要掉下来的眼睛,缓缓笑了,在对方没有反应的时候,一拳头揍上去。 招招都往身上最疼的地方打。 他手劲极大,打在身上,像是被铁锤锤打一样,岑望洋吃受不住,当即嚎叫出来。 岑望洋喊得如同杀猪般凄厉,声音直冲云霄,能传到二里地外面去。 十里八村的人估计都能听见。 岑悦家门口很快聚集了一群人。 村子里的人都站在破门外面张望,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实在是岑望洋的喊叫太过可怕,听着都觉得疼的受不了。 没有人愿意舍己为人,把岑望洋从魔爪下救出来。 岑悦看着看着,却觉得不对。 岑望洋似乎被陆鹤州打的吐了血,唇角那一丝鲜红……他可别把人打死了。 岑悦心中一跳,喊道:“陆鹤州,你别打了。” 陆鹤州充耳不闻。 打在岑望洋身上的拳头,依然发出巨大的声响。 岑悦只得从屋里出来,拉住他的手臂,“陆鹤州,你要把他打死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陆鹤州面无表情,“敢随便招惹是非,就要有被弄死的准备。” 可是顾及岑悦拉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没继续动手,只是冷飕飕瞪着岑望洋。 岑悦死死扯住他的手臂,“你把他打死了,你自己也要吃官司的,你……” “我怕什么?”陆鹤州冷笑,“打死了他又如何?” 京城中的世家纨绔子弟,打杀人的多了去了,都被家族给压下去。 活了二十多年,他陆鹤州还未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今天就算是真的打死了岑望洋,也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 这地方的官员,谁敢对他不敬。 待到来日天子跟前分辨,他自有他的说辞。 陆鹤州冷笑,“我就是要让有的人明白,招惹了我,他死了也白死!” 岑悦不知道该说时什么,只是拉着他,高声喊,“你们还不把人弄走!” 陆鹤州顾及她,不敢使劲怕伤了她,只得无奈道:“悦悦……” 岑悦皱眉,“陆鹤州,我曾跟你说过,岑家是我恩人。” 她直视着陆鹤州的眼睛,“今日岑望洋死在我这里,我岂不是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 陆鹤州一怔,便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发。 村子里的人见岑望洋真的不好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一窝蜂涌进来,将人抬了出去,丝毫不敢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