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两个男人时隔十多年的会面，开头就是这样的。当年何然对着沈初拳打脚踢，逼着老爷子把他赶出家门。现在他们都过了年轻气盛，然后，他们也能这么面对面地坐着了。 何然今天来找沈初，并不是为了跟他算账什么的，他答应念念了，不会为了她对上沈初。“赵老爷子跟池家是什么关系？”他今天来就是问清楚这个的，如果不是打听不出消息，他也懒得见沈初。只是这事儿确实没什么人知道，池云当年就跟他说过几句，看了眼沈初，他应该比他知道的多吧！ “哪个赵老爷子？”沈初没反应过来，他以为何然找他是为了沈念池和池家的事情，怎么说到不相干的人了？ 何然翻个白眼，到底是忍住没喷他:“汇锦楼的那位老爷子。”念念的事儿要紧！念念的事儿要紧！何然提醒自己压住火气，先把事儿问明白了再说！ “赵承义先生？”沈初一听汇锦楼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虽然现在汇锦楼姓林了，但是赵老爷子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你问这个做什么？”沈初并没有回答他。 何然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知道点什么的，心里有些酸涩，她果然跟他说过了。有些颓然，但还是问道:“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 “你还是先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吧！”沈初不松口。赵家和池家的事，池云跟他确实说过，虽然不多，但他也大体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才更要问明白何然要干嘛。他大致能猜到何然问赵老爷子，应该是为了沈念池，只是当年的事，哎，赵老爷子那里，只怕是帮不上忙了，不然当年池家出事，他又怎么会没有动作呢！何然为了沈念池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虽然嫉妒，但也不阻拦，他自己也是有行动的，只是没想到何然竟然能查到赵老爷子那里，只不过，不能让他如愿了！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秦川那边的事儿！”何然冷笑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的。穆天恒在秦川折腾了那么大动静，就连不关注秦川的人都听到风声了，沈初会不知道！ “我知道。”沈初没否认，穆天恒弄这么大动静，自然是跟他俩的协议有关，只是，“这跟赵家没关系。” “没关系！你骗谁呢！”何然放下茶杯，往前一靠，盯着沈初厉声说道:“不想帮忙就直说，推三阻四的，别以为没了你，我就查不出。” “你如果查出来了，就不会来见我了。”沈初并没有受他威胁。对于这个师弟，他自然是不喜欢的，从他第一次见他，两个人就不对付。也许是性情使然，他们都太骄傲，所以注定了做不成朋友，只能做仇敌，而命运也确实是这么安排的。 当年池云去世，何然对着他发疯，他是心甘情愿接受的，即使何然不逼着老爷子把他赶出沈家，他也不敢在那里待下去。沈园的一草一木都满是池云的影子，他待在那里，绝对会发疯，所以他接受了老爷子的安排，然后逃避地离开了宣城。只是，现在，他既然不愿意，何然自然也威胁不了他。做了何然那么多年的师哥，自然不是白做的。老爷子当年能收服得了何然，作为老爷子的儿子，他又怎么会差呢！ “你！”何然恼羞成怒，沈初的语气确实欠揍，如果不是为了沈念池，他又怎么会忍得了呢！ “外祖父的去世，跟赵家有关系吗？”平淡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如一道惊雷在两人头上炸响。沈初和何然同时向门口望去，本该去钓鱼的沈念池站在门口，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但是他俩的话，沈念池是听到了！ 何然和沈初都匆忙地站起身，沈初踟蹰片刻，何然已经向门口走去，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念池，目光复杂。 “不是去钓鱼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身体不舒服吗？师哥带你去休息。”何然拉着沈念池的手就要带她离开。即使知道沈念池已经听到了，何然还是自欺欺人。 以往何然这么说了，沈念池会乖乖跟着她离开，但是今天她却站在那里，眼睛看着何然，目光坚定。“师哥。” 千言万语，只是这两个字，何然就知道她的意思了。沈念池虽然乖巧懂事，但却是个倔脾气，只要是她认定了，何然只能退避。他现在十二万分的后悔，他去愉园又怎么了，不就是脏了脚嘛，把鞋扔了就是了，总好过现在这样！看看走廊里空荡荡的，心里把沈俞骂了个半死，干什么吃的，既然知道他要跟沈初说话，竟然不把念念看好了，跟他爹一样，都是废物！ 沈俞自然不知道他在骂他的，只是看着袁梅问道:“念念呢？” 沈念池刚刚说中午想烤鱼吃，就在湖旁边支个炉子就行，反正今儿太阳大，也不冷。沈俞看她兴致勃勃地，就跟俞望楼去找工作人员了，然后炉子支好了，沈念池却不见人影了，看着放在一边的鱼竿，他觉得念念估计是知道了！ “哦，念念说要回去拿些调料。”袁梅不清楚情况，看他听到自己的话，脸色都变了，以为他担心沈念池一个人回去，赶紧解释道:“有工作人员跟着呢。”本来她想跟着一起的，沈念池说让她留下钓鱼，直接找了个工作人员跟她一起走了，她就没去了。不过，这调料可以让厨房直接送来吧！？看着沈俞转身就跑，她知道出事了！ 第148章 烤鱼与隐秘 上 “怎么了？跑什么？”俞望楼也是发现沈念池没在，以为她去洗手间了，看沈俞往回跑，拉住他。 “念念回去了！”沈俞说了一句，就撇开他，往游览车那里跑了。 俞望楼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了，这时候其他人也发现不对劲了，赶紧围上来。 “哥，怎么了？”苏左问道。 “没事，你带着他们在这儿，我跟小五回去一趟。”俞望楼拍了拍苏左的肩膀，然后大步流星，终于赶上了游览车。 “开快点！”沈俞催促着。 “沈俞，稳着点！”俞望楼很少直呼沈俞的名字，他知道沈俞担心，这种担心不仅仅对着沈念池，更是对着沈初。一个何然已经让沈俞害怕了，再加上沈念池，俞望楼知道，如果何然对上沈初，沈念池帮的一定不会是沈初，所以沈俞才这么害怕，害怕沈念池对上沈初，不管是为了谁，沈初都承受不住，所以沈俞才乱了。俞望楼虽然明白，但现在更是要镇定，不然，沈俞去了也只是添乱，会让情况更不妙，所以他语气严厉，一定要让沈俞尽快镇定下来。 “三哥，我……”沈俞的手抖得厉害，根本就抓不稳扶手，游览车只有个棚子，这回车速又快，沈俞根本坐不稳。 “镇定下来。”俞望楼拉着他的肩膀，帮着他坐稳，然后沉声说道:“念念是个好姑娘，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咱们到了先看看情况再说。”俞望楼心里其实也没底，如果说别的时候，他还能确定沈念池不会发飙，但是涉及到她早逝的母亲，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现在沈俞这样，他只能先稳住他了。 沈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胡乱地点点头，不过看着倒是平静点了。俞望楼也没奢望他马上就好，只要沈俞能听进去他的话就行，有他陪着，总不会更糟糕。 两人脑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何然没法，只能跟着沈念池走回去。沈初还是站在原地，看她一步步走过来，沈念池的脚步声就这么和上了他的心跳，一步一步一步，咚咚咚…… 沈念池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坦坦荡荡地对上，目光清亮，却让沈初低下了头。何然“嗤”地一声，说不出的讽刺，沈初完全没有了刚刚那与他旗鼓相当的精气神。 沈念池进了里面坐好，何然挨着她，二对一，亲疏立见，根本就不用何然再多说什么，沈初就彻底败了。 “外祖父的去世，跟赵家有关系吗？”沈念池的声音响起，问的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她就像是根本没发现沈初的异样，也根本没发现气氛不对，她来这里，她愿意站在沈初面前，就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沈初觉得刚刚吃的粉蒸排骨的腥气都顶了上来，他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沈念池，沈念池还是那样，眼神清亮，坦坦荡荡。他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对他的怨恨，对他的埋怨，对他的质疑，沈念池迎上他的目光里，只有询问，然后就没有别的了。沈初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沈念池，那时候她还在襁褓中，瘦瘦小小的一只，委委屈屈的哭着，看到他，眼睛亮亮的，满是疑惑。同一双眼睛，同样的清亮，跨过宇宙洪荒，然后就这么看着他。 沈念池任他打量，也不催促，等着他回话。她确实不怨恨，也没抱怨，因为mama不许。mama说过，遇上沈初是她的劫，命中注定的事儿，有什么好怨恨的。更何况沈念池没有资格怨恨，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为了mama，也为了老爷子，她不会恨他。mama说，恨太累了，不是她该承受的，也不是她承受得起的，所以，她就不会恨了。 何然并不喜欢他们两人间的这种对视，这种对视让他想到了过去的那些岁月，沈初总是会在他跟池云说话的时候出现，然后池云就会看着他，而何然只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明明他不想欺负池云的，他看得出沈初只是怕自己欺负池云，才会出现，但他当时就是犯拧，越是这样，越是不肯改，然后，就一步错，步步错。 “你怎么知道的？”何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目光相接。他也确实是想不明白沈念池是怎么知道的，毕竟之前见赵老爷子，沈念池完全对赵家没有任何了解，短短几日，就他也是颇费了些手段，还是没有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不得已来找沈初。那么，沈念池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念池回头看着他，说道:“mama的笔记里有写。”其实池云的笔记里并没有提到当年的事儿，甚至都没有直接提到赵老爷子和赵家人，但是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沈念池又找区昊大师隐晦地询问了一番，也就猜出来了一点东西，只是她并不确定，所以，在知道沈初来了，而何然又突然过来了，她就出现了。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沈初来了，那道芹黄鱼丝和干锅笋丝，她自然是尝出来了。 “笔记？”何然大声地说道，沈初也是惊讶地看着沈念池，显然，他们都不知道池云有笔记留下。 “嗯，mama留给我的。”所以，就连老爷子都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只是在沈念池能看懂菜谱之后，就把笔记给她了，嘱咐如果有不认识的字，就自己查字典。那是池云留给沈念池的，也只是留给沈念池的…… “那……”何然很想知道池云到底写了什么，他当年并没有来得及见池云最后一面，池云也没有什么话留下给他，所以现在听到沈念池这么说，自然是想看看那本笔记的。只是，看了眼对面的沈初，就不说话了。 沈初自然也是想的，只是他知道沈念池绝对不会答应，所以，他就不奢望了，所以，还是顾着眼前吧！“你mama都写了赵家什么？”既然池云在笔记里都写了，那么沈念池为什么还会来问他？除非，池云并没有写明白，一切都是沈念池猜的，那么池云到底写了什么，或者，也许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池云到底写了什么呢？池云的笔记里并没有提及赵家，所以沈念池在第一次见赵老爷子的时候，才没有特别的反应，但是听何然说池云曾在赵家借住过，她就想起来了。 池云曾经提到过，她小时候刚到京都的时候水土不服，那时候曾外祖父和外祖父正忙于准备国宴，没法照顾她，是大爷爷和大伯伯照顾她的。她喝粥喝了一个周才能吃别的，当时医生说她好了，她就嚷嚷着要吃rou，只不过大爷爷不放心，但也被她磨得没办法，就给她做了丁香豆腐。她看着素素的，就是不想吃。大伯伯哄着她说这可是大爷爷的独家秘方，很多汇锦楼的老食客都没这个福气能吃到她大爷爷亲手做的。她才吃了一口，然后她就记住了这道丁香豆腐。而沈念池也记住了汇锦楼。 沈念池之前一直很好奇mama提到的大爷爷和大伯伯是谁，因为她知道曾外祖父并没有兄弟，但是何然说池云当年曾经在赵家住过，而区昊大师也说，是曾外祖父介绍他和赵老爷子认识的，再加上汇锦楼，那么，又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可是怎么会？”何然听到，也是诧异了。他之所以会来找沈初，就是怀疑赵家跟池家有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大爷爷，大伯伯，光听着就知道两家当时有多亲密了。可是，池海大师去世了之后，赵家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可能？ 沈初长叹一声，说道:“赵家老太爷跟外祖……池海大师是把兄弟……”沈初娶了池云之后，一直称呼池海为外祖父，可是，现在，看着沈念池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改变，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 游览车还没有停下，沈俞已经跳了下来，吓得司机赶紧减速。俞望楼也跟着下来，两人快跑着进了酒店大门。 “俞先生。”主管看到俞望楼这样，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跟上，被俞望楼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看着他们两个没坐电梯，直接进了楼梯间。 “念念！”刚出楼梯间，两人就看见了等在电梯前的沈念池。 “哥？”沈念池拎着几个袋子，看到两人气喘吁吁地，表情诧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俞刚要说话，俞望楼拉了他一下，然后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你们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沈念池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我不是跟袁梅说过了吗，她没告诉你们？” 沈俞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想要从沈念池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只是沈念池的表情很自然，只是看着他们有些抱歉。沈俞听她说道:“我怕他们弄的调料不好，所以就回来自己弄了。我特意找工作人员跟着的，没事。” “哦，那就好。”俞望楼跟沈念池的视线相对，眸光略深。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让你们担心了。”沈念池拿出纸巾来分给两人。虽然天还有些凉，但是两人的额头已经完全浸湿，看着有些狼狈。 “没事，只是下次叫着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是刚招的。”俞望楼擦了擦汗，顺着沈念池的话往下说。 第149章 烤鱼与隐秘 下 “念念，你没见……何师叔？”沈俞还是问出口了。 “师哥？”沈念池有些奇怪地说道:“你要找师哥吗？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说着就要去拿手机。 沈俞拦住她，顺便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不用，我就是想说要不要请师叔跟我们一起去烤鱼。” “哦，那我还是问问他吧！”沈念池拿出手机:“师哥有发短信给我。”沈念池不知是有意无意，沈俞也看到了那条短信，何然说他临时有事，先离开了，嘱咐沈念池好好玩，所以，也不用问了。 “行了，咱们回去吧！他们该等着急了。”俞望楼按住了电梯，拉着两人走了。电梯合上的瞬间，俞望楼抬头看了外面一眼，然后与沈念池的目光相对，片刻分离，沈俞并没有发现。 看着合上的电梯门，何然和沈初走了出来。“你儿子可比你强多了。”何然无时不刻不在打击沈初，不论用哪种形式。 “你还要去找赵老爷子？”沈初不接他的话茬，而是说起了别的。虽然何然刚刚答应得好好的，但他可不认为何然会乖乖照做，离开了沈念池，何然是没有任何顾虑的。 “关你什么事？”何然不甩他，按了电梯。 “你不怕我告诉念念。” “切，别以为念念这次愿意见你就是原谅你了。” 沈初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无力反驳，只是，“赵老爷子那里，你不要……” “行了，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cao心。”电梯到了，何然进去直接按了关门，然后就走了。 沈初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走向走廊的尽头，楼下三个孩子坐上游览车离开了，他也该走了…… ……………………………… “念念，你没事吧？”车刚停下，三个姑娘已经围过来，拉着沈念池查看。她们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是之前沈俞的表现实在吓人。俞望楼不让她们跟着，她们也没心情钓鱼了，看着三个人终于回来了，赶紧过来。 “没事。”沈念池笑着任由她们查看:“是哥哥太紧张了，我就回去弄个调料而已。” “没事了？”苏左站在俞望楼身边，听到沈念池的话，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弄个调料，沈俞不至于如此慌张。 “没事。”俞望楼摇摇头:“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准备吧！你们过来搭把手。”挽起袖子，拉着沈俞走到烤炉边上，忙活起来。 “你们收获怎样？”袁梅她们确定她没事了，才放开沈念池。沈念池凑到水桶旁边，看着里面，嗯，只有五六条鱼，不过个头不小，嗯，不知道能不能吃得饱。 袁梅她们三个对视一眼，嗯，应该没事了，看着水桶里的鱼，还是沈念池在的时候钓的，拿起鱼竿，为午餐继续努力。 四个男人合力把烧烤炉架好。沈念池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去捞水桶里的鱼，被沈俞拉住了。“我来吧，水太凉了，你去调酱汁。”这里除了他们两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大小姐，做饭的事儿就不能指望他们了。沈俞拎着水桶去了一边，开始清理起来。 沈念池看了他一眼，叹口气，只能去调酱汁了。她知道沈俞不傻，即使她表现得再自然，沈俞也会怀疑，只是怀疑罢了，有些事不能把他扯进来，这是他们三个达成的共识，默认的。 cao作台就在烧烤架旁边，俞望楼打发走了苏左，周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沈念池低声说了句“谢谢”。至于谢的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俞望楼看了眼不远处忙碌的沈俞，又看了眼低头忙活的沈念池，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俞望楼很高兴沈念池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只不过这说话的原因，嗯，他表弟今天挺难受的。不过看沈念池那样，也知道并不需要他的答话，怎么都有点不甘心呐！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那可不是他俞望楼会做的事儿！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虽然猜不到今天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绝对跟沈念池有关，而且还是不好办的，不然何家那位少爷不会主动找上他家姑父。如果连何然都觉得棘手了，那就真的不好办。不过，不好办，他才有机会不是吗？ 沈念池知道他聪明敏锐，即使她并没怎么跟他接触过，但她还是能看得出的。不过，“谢谢！”仍是客气有礼地感谢，当然，也是拒绝。 俞望楼说不上失望，因为本来就没有希望，不过，心情还是不太美妙啊！就这么被拒绝了，挺不甘心的！正要再说点什么，沈俞已经提着处理好的鱼过来了，俞望楼也只能闭嘴。 “要怎么做？”沈俞的面色好了挺多，刚刚处理鱼的过程，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不管沈念池到底有没有骗他，都是为他好。虽然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不好受，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使再亲近也不能窥探。至于他担心沈初，看沈念池那样，就知道根本不是自己想的样子。沈念池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所以父亲应该会更受伤吧！比起被怨恨，念念这样自然，才更伤人吧！可是，他没有立场指责她，所以，既然他们都不想让他跟着担心，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嗯，炖个鱼头豆腐汤，其他的一部分烤了，再做个叫花鱼。”沈念池看了看他手里的鱼，思索片刻说道。 “叫花鱼？那是什么？只听过叫花鸡。”苏巧巧听了一耳朵，很好奇。 “跟叫花鸡差不多做法。”沈念池说着就拿起一条鲈鱼用酱汁腌渍片刻，然后拿了锡纸把鱼包起来，裹上泥巴，扔火里了，干净利落，简单粗暴。 确实跟叫花鸡差不多，嗯，看着比烤鱼简单多了，即使没做过饭的，也可以上手。苏巧巧嚷嚷着要试试，沈念池把锡纸递给她，又把鱼都腌上，嗯，顿时觉得轻松自在多了。 叫花鱼可以让他们练手，烤鱼却是不行了，火候掌握不好，很容易烤糊，所以，这活只能她和沈俞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