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就那些，魏叔看着再给添点。”苏左是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跟魏叔很是熟悉，也不跟他客气，“您酿的好酒给匀一小坛？” 魏强这里除了锅子有名，再有就是他自酿的高粱红，那也是一杯难求，不是关系铁，还真不给人尝，主要是酿起来太麻烦，每年的产出实在有限，而且还得给苏家老爷子留一部分。 “行，不过别告诉老爷子啊！我可跟他说今年的喝光了。”好吧，苏家老爷子好酒，但是毕竟年纪大了，魏强自然不敢像以前一样送，只能找借口。 “您放心，我可不敢去捅马蜂窝。” “那你们先吃着。”魏强说完就要去取酒，刚走到门口又回来了，“巧巧和茗丫头今儿也在呢，要不要叫她们过来？” “巧巧这丫头又来您这里打秋风了！”苏左倒是没奇怪，自家小堂妹的吃货属性已经不是秘密。 “我家茗子也在，倒是有段日子没见了，她们在哪个包厢？”说话的是韩骞，韩茗子的堂哥。 “她们几个女孩子，我让她们坐角落了。”这个地方几个人都熟，至于哪个角落也是知道的。 “几个？”苏左有点奇怪，不是两个，而是几个。 “嗯，还有俩没见过的小姑娘，说是大学舍友。” 魏强说完就觉得气氛有点变了，韩骞倒是还好，其他三人神色古怪，只是这些都不是他该探寻，就去后头拿酒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家巧巧。”韩骞也没在意，直接问苏左。 苏左没开口，韩骞不清楚情况，他是知道的啊！沈念池怎么会那么巧合地就被安排在那个宿舍，总的来说，就是沈初和沈俞不放心沈念池，就通过俞望楼托了他舅母，也就是韩骞他娘，然后正好，小堂妹苏巧巧也是京大新生，就给安排在一块了。苏巧巧是知道情况的，但是韩茗子却不知道，反正她是要跟苏巧巧一个宿舍，至于其他人是谁，也没关心。 看韩骞就要起身去看韩茗子，苏左也是着急，苏巧巧还好，会帮忙遮掩，韩茗子可不会，而且那丫头又是个心宽的，万一突然要带朋友来认人，得，乐子大了！ “魏叔不是说那屋还有俩小姑娘吗，你过去算怎么回事？”苏左瞧着沈俞还在发怔，俞望楼一脸的高深莫测，只能硬着头皮救场。 “咋啦，我还见不得人，凭我这玉树临风的形象，怕什么！”就是要出门了。 “我记得茗丫头上高一那年，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出门！”俞望楼神色淡淡地开口。 这话倒是成功让韩骞止步，“俞小三，咱能不这么拆台吗！” 第59章 泾阳让饸与险露馅儿 俞望楼这人向来信奉能动口绝不动手，能少动口绝不多浪费唇舌，所以只是一句话就让韩骞打消了去见韩茗子的念头，苏左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万一暴露就麻烦了，尤其是想到那姑娘的身手，他家小堂妹很危险啊！ 韩骞悻悻地坐下，手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脸，好吧，纯粹条件反射。呃，大家一定想知道当年到底出了啥事吧！其实蛮简单，就是一盆狗血。 韩茗子刚上高一那会认识了个新朋友，然后正好吃饭的时候碰上韩骞了，嗯，他自然是好好地在那个新朋友面前显示了哥哥的魅力，然后，呃，没过半月，就被自家脾气火爆的小堂妹给挠了，是真挠啊，绝对不带一丝犹豫的，差点就破了相，然后就蹲家里养了两个月才敢出门。 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罪魁祸首，呃，道歉，是的，道歉！他老娘说了，要是茗丫头不原谅他，他就可以去自己吃自己了。好吧，他知道他娘绝对说到做到，为了他以后还能逍遥快活，只能买了一堆东西去跟挠花了他的小堂妹道歉了。 韩茗子自是懒得搭理他，韩骞也是一脸委屈，他是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被小堂妹挠了，好吧，其实大家都不是很清楚的。只是鉴于他的恶劣前科，韩茗子自是更有说服力。 韩骞求爷爷告奶奶地一通求，又签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这才弄明白事实真相。简单点说就是，他的魅力没抛给瞎子，那姑娘接收良好，就是因为接收良好，就起了不好的心思。韩茗子又不是傻子，一次两次没察觉，再多就反应过来了。你老打听我哥干嘛，那是我哥，给你有半毛钱关系嘛！然后她就见识了什么叫做白莲花，全靠演技啊。没过几天学校里就传出了她欺负同学的消息，她听见就呵呵哒了！然后就去亲自印证了传闻，你不是说我欺负你嘛，我就欺负了，你能咋滴！自然有自诩绅士的人要上前来伸张正义，然后就被踹趴下了，当他们韩家是吃素的！韩茗子在学校里撒气了还没完，正好碰上韩骞没事嘴贱撩他妹呢，然后就被他妹给挠了。 韩骞简直呵呵了，他这是无妄之灾啊，就是吃顿饭也能惹出这事儿，说明自己魅力值大增，呃，然后被韩茗子拿眼一扫，又乖乖当二十四孝好哥哥了！这回又被俞望楼给翻出来，也是尴尬。包厢自然是不会再去了，他可不想再被挠，估计再被挠就绝对会破相了。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魏强进屋就见四人好好坐着，显然是没去看苏巧巧她们，又想到那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其中有一个也让他有些在意，总感觉有点熟悉，不是以前见过的那种熟悉，就像是遇到同行，等等，同行？怎么看那姑娘也不像啊！ 沈念池四人自是不知道离着不远的地方发生的事儿，吃完付账的是苏巧巧，大家倒是没跟她客气，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请回来就行。 苏巧巧跑去跟魏叔告别，魏强递上自己准备好的泾阳让饸给她。这是魏强家乡的小吃，用猪rou、鸡蛋和馒头做成，冬天可当热菜，夏天可当凉菜，配上油泼辣子、醋、盐等酱料，很是美味。 苏巧巧自是欢喜地接过，又跟魏强聊了几句，然后就听到了俞望楼他们在的事儿，还说什么啊，赶紧撤呗！她可不相信自己的演技能瞒过沈念池，麻溜走人了。 魏强瞧着这姑娘跟后头有狼狗追似的，更是好奇了，又去看那个令他在意的姑娘，却对上了沈念池黑沉沉的目光。沈念池朝他点头，然后就被苏巧巧拉走了，留下魏叔一个人在那沉思，也许不是错觉！ 四人回到宿舍已经晚上十点。沈念池洗漱完正准备看睡前读物，就接到了叶亭的电话。“师哥？”叶亭很少给她打电话，一般都是李艺和叶时跟她联系，又是这么晚，也是让人担心。 叶亭听出了她的紧张，也是怪自己，“没事啊，念念。就是刚接到消息，京都这边每年都有美食节，本来是临近元旦的时候办的，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美食节期间是有厨艺切磋的，下场的都是年轻人，虽说分量不够重，但是评委都是拿的出手的。大昭和沈……咳，都参加过，当练手是不错的，也可以多认识些人。你有没有兴趣？”好吧，说的兴奋了，差点说漏嘴了。 沈念池显然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消息，叶亭怕是刚接到消息就告诉自己了。“谢谢师哥！”这两个月来，每到周末她都会去叶家。叶亭也是知道她担心手艺生疏，毕竟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他就在后厨专门辟了个小屋子给她，免得别人干扰。光这份情意就够重的，现在又告诉她这个消息，可见是以前打算好让她出场的，才能这么快知道改期的事儿。沈念池觉得心里暖暖的，至于叶亭差点说漏的名字，倒是其次了。 叶亭知道她是答应了，又嘱咐她周末回来去找叶昭，毕竟叶昭以前参加过，也算了解情况，有些注意事项，还是要亲身经历才能知道。至于其他的事儿，有沈初呢。他可是知道自家师弟最近很是活跃，圈子里已经有人在猜这位爷可能有什么大动作，还有人问到了他跟前。要是让他们知道平时懒散惯了的沈大少，只是为了给闺女铺路，怕是要气死了。 好吧，当年沈园异军突起，抢了不少人的生意，只是人家背靠大树，又有实力，再加上沈大少人懒，倒是让大家放了心。后来沈俞展露头角，也不是没人想暗中使坏，毕竟这世上总有人不怕死，呃，然后俞三少就真的让他们去死一死了。当时圈子里又是一阵动荡，不过沈园还是那个沈园，也没见这位小少爷扩充版图，抢人饭碗，然后大家也就在心里为出头鸟点根蜡，然后就该干嘛干嘛了。这回沈初突然又冒出来，也是吓人。 沈初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要他家闺女好就行。这次美食节提前，也是他从一位经常来沈园的老食客那里听来的，事儿也是这两天刚确定，老先生的儿子正好跟主办方有些关系，去沈园吃饭顺嘴说了一句，然后沈初转脸就给叶亭电话了，然后叶亭就马上通知了沈念池，当然，这些都是沈念池不知道的。 沈念池放下电话，就打开电脑搜索京都美食节的消息，倒是真有不少报道。京都美食节已经有十年的历史了，每年都是客似云来。至于厨艺比拼，倒是五年前才开始，虽然时间短，但因为得到了市府的支持，请到的评委虽然不是什么高山仰止的人物，但各个都是有真功夫的，所以在厨界也算得到了一定认可，尤其是每届的前三名，赛后也都有不错的发展。而且报名参赛是有年龄限制，要三十五岁以下，也是为了给年轻人机会，倒是吸引了不少想出头的年轻人参加，因此每年报名都很火爆，当然竞争也是越来越激烈了。 沈念池连翻了几页，自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叶昭是第一届的亚军，沈念池留意了一下冠军，倒不是她觉得自家人就是好，容不下别人，只是能打败叶昭的人，只怕师出名门，说不定自己以后也会遇上。 那届的冠军叫穆沣，当年只有十九岁，站在比他大三岁的叶昭面前，丝毫不显气弱。沈念池看到“秦川厨艺世家”几个字，也是怔了怔，想去查看当年他做了些什么菜式，却是没什么记录。看来只能去问叶昭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说。 又翻了几页，就见到了沈俞的名字，第三届的冠军，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参赛选手，当时只有十八岁。看着照片上笑容淡淡的沈俞，沈念池陷入沉思。 “念念，念念！”韩茗子正想跟她说话，就见她盯着电脑发怔，她瞧了一眼，顿时大叫，“哪里来的小鲜rou，好帅啊！”好吧，沈俞的相貌确实很好。 韩茗子的大叫自然引来了其他两个人，袁梅看了一眼，确实很帅，当然，她不只看了照片，也留意了内容，京都美食大赛，嗯，倒是不惊奇了。她就说嘛，沈念池可不是花痴，怎么会去关注什么小鲜rou，美食大赛，倒是有趣，念念这是要去参加，嗯，她们应该可以去旁观吧！ 苏巧巧看了一眼就蒙了，神色紧张，得，能不紧张嘛！韩茗子不认识，她可知道那照片上的人是谁。刚在魏叔那里就提心吊胆，好不容易跑出来了，这回又看到了。只是有哪里不对啊！是啊，不对啊！不是说念念不愿意认沈俞呢，怎么会关注他的消息，还是很早以前的？难道，呃，难道念念是矜持，只能背地里去关注？呃，也许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家谪仙表哥，嗯，能够帮人家破镜重圆，也是功德一件。姐们，您能换个成语嘛！ 第60章 汤爆双脆与比赛往事 韩茗子盯着屏幕里沈俞的照片各种赞叹，她每多说一句，苏巧巧就心惊一下。好吧，闺蜜就是用来拆台的。 “简直是太帅了！”姐们儿，这词您已经单曲循环不下十次了，能换个词吗！好的，马上满足您的愿望。“啊咧，怎么越看越觉得有的脸熟啊！”说完还拉了拉已经呆若木鸡的苏巧巧，让她说话，“巧巧，你看，是不是，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巧巧已经被吓蒙了，姐们，您果然还能更坑人。“是不是啊！”韩茗子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还在追问。苏巧巧觉得沈念池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冷啊！ “怎么会，怎么会！没见过啊！没见过啊！”赶紧撇清。只是姑娘，您不觉得您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沈念池看着苏巧巧低头避过她的目光，又转头看看屏幕里沈俞的照片，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今天晚上见过的俞望楼，也许不是巧遇呢！好吧，如果让俞三少知道她心里想的，一定会大喊冤枉，他又没在她身上按监视器，好吧，他承认她身边有他家派去的小内jian，只是今晚真是巧遇啊，连地方都是韩骞定的！只是谁让你见人家姑娘就嘴贱手贱呢，人家姑娘怀疑他也是活该。 “真的？可能吧！”韩茗子又认真地看了看沈俞的照片，确实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好吧，她跟沈俞确实没打过交道，只是远远地见过几次。 “就是就是，肯定是你记错了！”苏巧巧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只是姑娘，您又画蛇添足了，连袁梅都觉得她不对劲了。 周五上午结束一周的课程，沈念池托袁梅帮忙跟社团请假，就回了叶家。叶昭已经得了他爹的吩咐，在后院等着她了，厨房的事儿先由叶亭管着。沈念池觉得不好意思，叶昭拍拍她的肩膀:“小师姑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捧个冠军奖杯回来吧，我爸每次看了我那个银的就生气！”叶昭倒是不介意将自己失败的事儿说出来，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技不如人就加紧苦练，至于什么羡慕嫉妒恨的，有那功夫都能多做几道菜了。 沈念池听他这些说，倒是轻松些了。她本来想跟叶昭打听穆沣的事儿，就怕叶昭心里逆反，现在这样倒是好开口了。 叶昭先给她介绍了流程，其实说起来还挺简单的，先是海选，每人在规定时间内做一道菜给评委品尝，然后是复赛，这个就有点复杂了，因为每届都是不一样的要求，刀功、火候、规定菜单、随意发挥，反正每届都会有点不一样的。当然，只要有实力，总是不难的。 不过世上的事儿也不是有实力就能全部解决的，叶昭看着沈念池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接下来的话。毕竟在他眼里，沈念池就是个一心一意钻研厨艺的乖宝宝，虽然实力逆天，但却没接触过人性的黑暗面，他真的不想说出来吓到她。可是不说又不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沈念池小小年纪实力非凡，万一遇到那种人，想想都可怕。虽然他知道沈初和沈俞会提前为她排除障碍，但比赛过程中难免会有意外，他们都不敢赌，只能让她提前了解。 沈念池看着叶昭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好奇，“大昭哥？” “啊？啊！”叶昭回神，硬着头皮往下说，“小师姑，你知道的，这世界上虽然是好人多，但是总有些人，看见别人有真本事就嫉妒，然后就会做些不好的事……” “大昭哥以前遇到过？”沈念池有些紧张的问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川穆家的名头后，总是有些在意，而叶昭当年又跟穆家人同台竞技，现在听叶昭这么说，也是忧虑。 “啊？”叶昭还想接下来怎么给沈念池说以前听来和看到的各种龌龊事，见她担忧地看着自己，就知道她是误会了。“没有没有，我运气好，没遇上过，就是沈……”这个不用说就知道是谁遇上了。 叶昭参加的那次是第一届，那时候很多人都不怎么看好那次比赛，毕竟还没什么名头。不过当时主办方下了血本，又有市府力撑，倒是办的精彩，当然，也算公平公正。后面名头响了，很多人都指着扬名立万，自然有人动歪脑筋，而沈俞当时是最小的参赛选手，又有真功夫，自然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拉他下马。不过沈俞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他爹看这种事都看腻了，那些小把戏都是他用剩下的，沈俞自然是没事的。 沈念池知道他说的是沈俞，恐怕今天叶昭跟自己说的话，也有一部分是沈俞的嘱托，心里叹口气，认真地听叶昭继续说。 叶昭差点秃噜嘴，见沈念池面色平静，心里就是一动，不过他并不是很确认她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至于那些破事，还是说出来吧，尽量轻描淡写点，别吓着她，等以后再慢慢说，反正还有时间。 沈念池听他说完，默默递过一杯水。他说的那些，其实她都知道。毕竟对于沈初来说是玩剩下的，对于沈老爷子更是。老爷子从小就把她当继承人培养，除了做菜，为人处世更是要教，他们沈家可不会要个不知变通的继承人。对于厨行里的那些破事，老爷子常拿来给她当睡前故事听，好吧，这个培养方式略奇葩。当然，老爷子也不怕她听多了会移了性情，当他是死的啊！他可不会害了自己的孙女。 叶昭喝完水，见沈念池还是面色平静，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难道自己说的太含蓄了？要不要再说遍！“小师姑！” “大昭哥，谢谢你。”沈念池知道他为自己担心，“你知道爷爷的，他都跟我说过的！” 叶昭想到自家师爷，顿时放了心，在他心里，还真没什么事儿，是老爷子没法解决的。 “大昭哥，能说说你们那届的比赛吗？你们都做了哪些菜式？” “哦，这个啊。因为第一年报名的人不多，所以当年就没有海选这一说，我们就先从刀功火候开始的。”叶昭对于当年比赛的经历倒是记得很熟，毕竟是他第一次跟那么多同龄人竞技。 随着叶昭的讲述，穆沣这个人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叶昭对穆沣的印象很是深刻，毕竟输给比自己小的男孩，难免心里有些别扭，但穆沣的实力却是让他佩服，倒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他和穆沣的最后一场比拼，菜式是由主持人抽签决定的，然后他俩就做了一道汤品。他做的是鲁菜经典汤爆双脆，这个菜既要很好的熬汤手艺，对于刀功、火候也要求极严，他是使出了全部本事，虽不是胜券在握，但也有几分把握。然而，最后却败给了一碗羊rou汤，就是一碗看着极其普通的羊rou汤，除了葱花，再没有多余的配菜。他当时是有些不服气的，但是也气度很好地询问能不能尝尝，然后他就甘心了，很是真诚地祝贺穆沣。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记得穆沣当时看他的目光，很是复杂。后来他下场后去见叶亭，就见叶亭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穆沣，对方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叶亭点点头便离开了。叶昭有心想问，见叶亭气色不好，也就没再问了。之后穆沣就离开了京都，听说在西北混的很是不错。 叶昭说完就见沈念池神色不对，有些担心地问到:“小师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念池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看着他问到:“大昭哥，你还记得那碗羊rou汤的味道吗？” 叶昭被他问的一怔，自是记得的，只不过小师姑为什么会这么问？ “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熟悉？”这个问题更是奇怪，但是叶昭还是认真回味，又看着沈念池，然后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凝重。是啊，怎么会不熟悉呢，之前小师姑的那场出师宴还近在眼前呢。他当时负责传菜，所以品尝的时间很短，但开头的那碗羊rou清汤面，他还是不会忘的。现在再一回想，是啊，多熟悉啊，穆沣熬的那碗羊rou汤，跟小师姑做的不是很像嘛，虽然还是有些差别，但他是个厨艺，自是知道这是师出一门了，只是个人修习不同，所以会有差别。 沈念池已经从他眼里看出了答案，低头沉思。叶亭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凝重的气氛。他倒不会怀疑沈念池被叶昭说的那些破事吓着了，只是现在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师哥，你知道穆家人的情况吗？”沈念池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到。 “穆家？”叶亭听到也是惊异，他实在是没想到沈念池竟然会知道穆家，而且看她这样子，只怕连池家、穆家、沈家的牵扯也是知道不少，这些只能是从老爷子那里听来的。他实在是有点闹不明白自家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他竟然没有隐瞒。毕竟如果当年不是老爷子坚持，说不定池云就会留在秦川，以穆家跟池家的关系，只怕池云现在已经是穆家夫人，只是这些事真的适合让沈念池知道嘛！？ 叶昭在旁听的有些懵懂，因为中间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又看到两人神色沉重，就怕是死敌。 “他们家这些年一直在西北经营得很好！”多的却是没说了，叶亭觉得还是先跟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都跟沈念池说了什么，再跟沈初商量商量再说吧！“你俩说完没，快开灶了，正好你也要为比赛做准备，今天切墩就交给你了。” 沈念池知道叶亭是不想多说，也不勉强，关于秦川的旧事，等遇上故人，自是会清楚。 第61章 菊花茄子与赛前准备 沈念池很是乖巧地跟着叶亭去厨房。叶亭真是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怕了沈家人的执拗，就是那种你不告诉我，我却一定要知道的劲头，沈初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可是为此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看沈念池一脸乖巧，也是阿弥陀佛了！ 沈念池来到后厨，就见几个切墩的师侄旁边已经放好了菜板和菜刀，几人见了她恭敬问好，然后就该干嘛干嘛了，好吧，他们正用余光悄悄地瞧她，然后就被叶亭一人赏了一巴掌，这回老实了！ 很快就有客人点菜，沈念池就跟师侄们一起配合，有时候看到他们的刀功有问题，也会从旁指点。然后大家就发现，今天的工作似乎轻松了不少，而且速度也比之前有所提升。叶亭做菜的档口看了几眼，得，老爷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又有沈池两家的基因，真是不服都不行啊！ 转眼就到下午两点多了，叶亭已经去休息，其他人开始给自己加餐。叶亭的小徒弟瞧着小师姑也要加入他们，转了转眼珠，笑嘻嘻地开口:“师姑，您再给咱们露一手吧！”说完众人起哄，大家跟她相处久了，知道她性子随和，也就敢开玩笑了，至于旁边叶昭怒视的眼光，好吧，都是浮云，反□□不责众嘛！ 沈念池倒不推辞，翻捡了食材，也是笑眯眯地开口:“菊花茄子怎么样？” “好啊好啊，您做什么都行！”小师姑愿意做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再敢要求多了，只怕大师哥要揍人了！ 沈念池将茄子去蒂洗净去皮，切4厘米高的墩，然后在墩的横断面剞上十字花刀，撒少量盐略腌，再用面粉沾均匀备用，胡萝卜洗净切筷头丁。油烧七成热，放入茄花炸好，倒出沥油，摆入盘内。热油锅内放番茄酱略炒，再入葱末、姜末、高汤、白糖、胡萝卜丁、盐烧开，用湿淀粉勾流芡，加明油，烧淋在炸好的茄花上，一道菊花茄子就做好了。 众人一哄而上，盘子里瞬间空了，没排上的只能用馒头沾汁吃，也是可怜。叶昭直接拉着沈念池去休息了，忙了这么久，他一个大男人都累了，更何况是沈念池。 之后的两天沈念池一直在叶家帮忙，先是切墩，然后上灶。当然她的菜不会端出去给客人品尝，毕竟这不合规矩，倒是便宜后厨的小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