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面见到一个似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被什么绊了一恰巧她就在身边，于是现身扶了一下。 那孩子扭头疑惑的问道：“你是？” 那孩子出声之时，千面才想起来刘毅交代过她不让她在人前显现出来，立马就又隐在了黑暗之中。 孩子揉了揉眼睛说道：“幻觉吗？” 千面觉得这个孩子很有趣啊，每日除了无时不刻的了解着这宫殿所发生的事情之外，她所做的事情就是观察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每日都会跟着一个他喊做仲父的人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千面每日跟着听也觉得涨了不少的见识。 比如管理方面，以及各种这里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啊，还有这里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服饰之类的，听得多了导致现如今千面看人不是先看脸，而是先看衣服，并且已经练就了可以光看衣服就能够观察出来究竟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个人没有乱穿衣服。 这个孩子被这座宫殿里的人们称之为大王，但权利算并不在这孩子的手里，而是在被那个孩子称之为仲父的人手中。 千面看着现如今的情况总觉得这孩子怪的可怜的。 因为宫中的人都在议论着那位仲父估计迟早都会谋权篡位，而原本还尚且没有这个意思的仲父到了最后好像也隐隐有些许的动摇。 最终千面还是没忍住出现在了那孩子的房间内。 那孩子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坐在他床边的千面，瞳孔一收缩张口就打算喊人，然而却被千面直接捂住了嘴。 “你别喊，我跟你说一些事。” 千面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诉了那孩子，那孩子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想法。 等千面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全告诉那孩子之后，那孩子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叫做千面，我想帮你。” 那孩子咬了咬唇说道：“你想要什么？” 千面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要。” 孩子看着千面的眼睛，而千面也看着那孩子，最终那孩子垂下了眼睑。 “你是谁的人？” 千面歪了歪头说道：“其实我不是人。” 那孩子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千面说道：“你不会要说你是神吧？” 千面笑着说道：“你可以这么说哦。” “那你会什么呢？” 千面伸手就变出来了一朵花，递给了那孩子说道：“诺，厉害吗？” 而那孩子却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接过那花说道：“你看啊，这朵花在我手里对吗？” 千面点头。 下一刻那孩子也不晓得究竟是做了一些什么，反手间那一朵花就不见了。 “咦，难道你也跟我一样吗？” 那孩子看着千面觉得这个女人可能脑子有毛病。 “不一样，你脑子有问题，我脑子可没问题。” 说罢，那孩子也不晓得又从哪里把花又变了出来，随手就扔给了千面。 千面打了个响指说了声“看我”，在那孩子转身的时候就见到千面变成了一个男人。 “这……这……你过来给我看看。” 千面走过去说道：“你看吧。” 那孩子伸手摸了摸千面的脸颊，甚至还捏了捏。 “这是……真的？” 千面有点自豪的说道：“这当然是真的，怎么样相信我是神仙了吗？” 那孩子立马就翻脸了。 “既然你是神仙，为什么不保佑天下所有的人都幸福安康，反而让这么多地方都有灾难，让这么多国家都在互相战争呢？” 千面的眸子暗了暗。 “因为人太贪了。” 那孩子说道：“给他们生活所需要的东西，也算是他们贪吗？” 千面回答道：“是的，人与动物一样，一生下来就是应该为了生存而挣扎的。” “动物为了活下去而挣扎，为什么人却要去施舍人呢？都一样的，人与动物。” “他们想什么都不做就生存下去，这还不算贪吗？” “而且当你帮他们帮的多了，他们会觉得理所应当，甚至会觉得为什么你不拼尽全力去帮他们。” 孩子所有所思，既没有反驳千面，也没有赞同。 “那……你可以拯救我吗？” 千面过来告诉这个孩子这些事情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一提到持续的帮忙千面就会想到那一村子的白眼狼。 “凭什么呢？” 孩子纠结了许久之后说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千面想了想，觉得这个样子就推算是单方面的帮助和给予，而是互助，虽然可能这个孩子能够给她的东西，她估计都不稀罕，因为基本上她想要什么都能够得到。 “那我刚刚给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什么呢？” 孩子看着千面就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要的吗？” 千面：“嗯，又想要了，刚刚我只是打算跟你说这么一次，而且还是心血来潮，而现在你却是打算让我拯救你，这可是长期的，所以我现在问你要一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孩子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却觉得了千面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个宫殿里面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拿。” 千面极为敷衍的伸手就拿了一盘糕点，拿了一块就丢在了嘴里。 “这次就拿这个吧。” 孩子看着千面，觉得这个不晓得究竟是男是女的人可真奇怪。 糕点这东西又不值钱。 “你确定就拿这个吗？” 千面扭头问道：“不行吗？不是说这个宫殿里的东西我随便拿的吗？” 孩子：“没说不行，就是觉得你应该拿更值钱的东西才对。” 千面笑着说道：“那是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照着你以为的事情去做呢，臭小子。” 孩子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是王上。” 千面斜眼看了一眼那孩子说道：“可是大家都是听你仲父的，究竟是你是王上呢，还是你仲父是王上呢？” 孩子沉默。 之后，那孩子就时常会在自己的寝宫之中看见这个女人，有时候是占着自己的床，有时候是在吃本应该是他吃糕点。 然而每当他不爽的时候，千面总是能够用一句“不是整座宫殿内的东西随便我挑的吗？”把他给堵的哑口无言。 不过，这个女人也的确是神通广大，他无论想知道什么，只要是这座宫殿内发生的事情，这个女人都知道。 小到丟的鸡是被谁偷吃了，大到仲父究竟与什么人来往密切，这个女人统统都知晓。 这让孩子每每都会产生了一种这个女人无所不能的错觉。 当然错觉就是错觉，真是的情况就是这个女人知道也就仅仅是知道而已，她并没有去想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去思考过如果我遇见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 当孩子问起来的时候，千面却会很肯定的说道：“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孩子问：“可是，如果有人要杀你呢？” 千面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杀了要杀我的人。” “你要是杀不掉呢？” 千面：“只有刘毅是我杀不了的，剩下的就没有我杀不了的。” “如果刘毅要杀你呢？” 千面：“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真正的死的。” “可能你听不懂。” “不过啊！我觉得刘毅是不会杀我的，因为如果他想要我死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死了，根本不会在你的面前。” “好羡慕你啊。” 千面看着孩子的脸说道：“其实我也羡慕你。” 孩子不解，他羡慕千面什么都不用愁，因为只要她想要，其实她什么都是可以拥有的。 “你为什么羡慕我呢，你这么厉害，你一无所有只是因为你不屑于拥有而已。” 千面叹气后说道：“羡慕你是一个人，而我不可能是一个人。” 孩子笑了。 “人不好的。” 千面：“可是我这样的太少了，至今也才只有两个，而你们人却有很多，让我觉得我很孤单。” 孩子说道：“其实你可以混入人群之中啊！反正你也可以随便的变化，混入人群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千面知道这孩子聪明，因为她只能做到把她知道的东西告诉他，而他却能从中想出来一大堆有的没得，所以千面想要跟这个人说一下她所经历的事情。 而当孩子听过之后看着千面的脸愣了许久。 千面的手在孩子的面前晃了好几次，孩子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孩子看着千面说道：“哦，我就是觉得你不像是有过这么惨的经历的人，因为你看起来像是那种什么都不晓得，像是被呵护着长大的人。” 千面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也可以这么说了，不过我觉得我好像这里没有你们长的快，我感觉我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无论是思维还是想法。” “明明我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的话，已经很大了。” “千面……” “嗯？” “你遇到了问题，其实可以直接碾压。” 千面：“碾压？” 孩子：“对，因为你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