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能当我娘吗？” 千面拉着路上的一个中年妇女很认真的这么说了一句。 那中年妇女看了一眼千面，嘴中说道：“有病吧？” 千面随即就直接瞄准了下一个目标，重复着她一直不变的一句话：“你能当我娘吗？” 刘毅在一旁看的直摇头，最终把千面拽到了一边。 “哎呀，人不是这么当的。” 千面看着刘毅很认真的说道：“可是人都有爹娘，我先找个娘，在找个爹。” 刘毅扶额说道：“其实你可以跟被人说你是孤儿，反正本来你也就没有爹娘。” 千面“哦”了一声，不大开心，想来也是想要拥有爹娘的。 刘毅无奈直接变成了一老婆婆大力的揉了揉千面的脑袋说道：“喊娘。” 千面鼻子酸了酸扑到刘毅的怀里喊了声“刘毅”。 感觉到自己胸前感受到的一片柔软，千面的手不自觉的就按了上去，还捏了捏。 “手感不错唉。” 刘毅直接就推开了千面，红着脸说道：“千面，你在做什么？” 千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嗯，手吧，它有它自己的想法。” 刘毅转瞬间就变成了他原来的模样说道：“你若是想要感受人类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你是想当mama，还是想当爸爸，亦或着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当个孩子然后慢慢跟人一样长大？” “是打算当皇权贵胄还是打算当贫民百姓？” 千面：“区别呢？” 刘毅：“区别啊！贫民百姓能吃饱就感觉挺幸福的了，皇权贵胄啊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cao心吃饭的问题，但勾心斗角比较多一些。” “那先当贫民百姓吧，从我还是小孩子开始。” “你扮演我爹娘，你能做到的对吧？” 千面一脸的期待，刘毅挠了挠头直接就一化二，而其中的一个自己又幻化成了女人的模样，一男一女站在一起极为有夫妻相。 而千面直接就化为了一三岁的孩童，伸这rou嘟嘟的小手做出了要抱抱的姿势。 女刘毅伸手把千面抱了起来。 三人（应该算是三人吧）就往一处要出售的院落走了过去，交了银子直接就入住了。 在千面的强烈要求之下，三人还去周围串了门。 千面凭借着她幻化的的女娃娃好看，惹人喜欢，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待千面极好。 一回他们所在的小院子，千面就特别开心的跟刘毅说：“刘毅，刘毅，我觉得当人真好。” 刘毅撑着脑袋说道：“嗯，我也觉得当人好，可是咱们两个当不了人。” 千面：“可是咱们现如今不就是人吗？” “你是我的爹娘，我是你的孩子。” 刘毅有些苦恼应该怎么跟千面说，愁了一会后他才决定还是直接说吧，他不太擅长委婉。 “咱们死不了，所以不算是人。” 千面：“可是不死不是更好吗？人人都想长生，可咱们生来就是长生的，一出生就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东西，这是好事。” 刘毅的手撑着脑袋不太开心的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倒是想当一个有血有rou的人，就是那种有爹娘疼爱，并且会死的人。” “活着之所以叫活着，那是还有一个词叫死亡。” “如果死亡存在的话，那活着还叫活着吗？” 千面沉思了片刻，觉得刘毅就是在瞎矫情，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别人想活活不了，这位倒好活的太久，闲的无聊，突发奇想就是想要去死一死。 “那你没想过去试着死一死吗？” 刘毅“嗯”了一声后说道：“有死过，然后我又活了。” “怎么说呢，我自杀了，然后我就成为了很多个碎片，他们散落到了很多地方，变成了不同的人。” “每当两个距离相近的人有一人死亡，或者两人都死了的状态下，就会融合，最终又成为了我。” “所以我好像是死不了的。你应该也是这样。” 千面若有所思。 “那是不是我死了的那段时间内，其实我从心里亦或着是从rou体上都是更接近人的，或者说那个时候我就会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现如今的这种状态。” 刘毅答道：“某种意义上，你可以这么理解。因为你那个时候就是认为自己是人的，不过也有缺点，就是你并不是完整的你，到最终融合的时候，可能会一会是一个性格，还挺麻烦的。” “建议不要轻易的选择去死一死，因为如果大量碎片在同一时间融合的话，你自己本身会出问题，如果在无人地带还好，若是有人的话，估计许多人就要与你陪葬了。” “当人有好，也有不好吧，在自己认为自己是人的时候，如果知道自己原本是这个样子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因为想要什么都很容易啊。” “想要金银财宝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无论当时是男是女，想要什么样的美男或者美女也并不是特别难，毕竟定住个把人真心不要太容易。” “可是真的这个样子了很无聊啊，因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难不住你，那么也就失去了乐趣，因为做什么都很容易，所以也就失去了快感。” “而且就算你单纯的跟人交好得到了快乐，最终换回来的也不过是最大的悲伤。” 千面皱着眉头，不太想听刘毅在这里跟她讲道理了。 “你配合我，当我的父母不就完了吗？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呢？” 刘毅摇头。 “唉，你不懂。” 千面咬了咬嘴唇紧接着不太开心的说道：“可是等我经历了，我自然就懂了。” 刘毅扶额。 “这就是我跟你扯了这么久的根本原因，我不想让你去经历这些，因为最终不会是什么好的经历的。你会看着陪着你长大的玩伴一一死去。” 千面不开心的说道：“那样的话，我就不让他们死，我可以让他们活着，一直活着，一直陪着我，你知道的。我可以做到。” 刘毅叹气。 “可是这样的结果会更糟。” 千面却对刘毅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充耳不闻，全然不当一回事。 千面每日每日的去找邻居玩闹，与周围的人打好了关系。 这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晓得，新搬来了一个刘家家里有个小姑娘叫做千面，小姑娘爱笑嘴甜，谁都喜欢她，并且已经有好多家跑来刘毅这里跟刘毅商量千面的婚事。 刘毅一一回绝了，到时候看他们家姑娘自己的意思。 千面在村子里呆了许久，观察着玩伴们增长的速度，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看起来也像是一点一点长大的模样。当然这些年也不全是玩闹，她学会了种地，并且是兄弟的一把好手，周围的人家见到千面就说“谁家要娶了千面这么好的一儿媳妇，做梦都能笑醒。” 千面觉得当人的日子过的可真快乐，无忧无虑的，还犹如，比她成天看着黑漆漆的地方有趣，比刘毅成天在她耳边叨叨有趣，也比她成天看着别人在路上来来往往要有趣。 然而与她一通长大的玩伴们都结婚了，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时候，她看向了刘毅说道：“刘毅，你说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刘毅：“如果你想的话可以，你应该知道这是可以的。” “可是就算你把时间回溯了，你一直回溯，但最终他们还是会结婚生子，而你依旧会对他们毫无感觉。” “还不如就这样接着过下去，等到什么时候你不满意了，你在把时间回溯回去。” 千面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她要把时间回溯回去，她觉得如果再来一次，一定会不一样。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跟第一次不一样。 千面的玩伴，这次的结婚对象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变化，生孩子的时间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剩余的倒真没头发变化。 “刘毅，你说在来一遍会不会不一样？” 刘毅：“你在来多少遍，他们依旧会结婚生子，他们不是你，他们的寿命是有限的，所以他们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把他们需要做的事情都做了。” 千面不太了解。 “结婚生子很重要吗？” 刘毅：“这么说吧，对于咱们来说不重要，倒是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们是会死的，然而他们又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他们存在过的证明。那么有什么比孩子更好的证明呢。” “他们的孩子身上留着他的血脉，这是他生命的延续。” “某种意义以上可以说，他们并没有死，因为他们的生命得到了延续。” “简单的说也就三个字，很重要。” 千面：“那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你当我孩子。” 刘毅：………… “我去给你买个孩子过来，我可以伪装成你夫君，儿子还是算了。” 千面“嗯”了一声，已经计划好要跟她的玩伴们一起讨论有关孩子的事情了。 刘毅带回来的是个女孩子，并且已经捏造了一段记忆塞给了整个村子的人，还给了千面一份，以免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