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魏真雾转学的那时候,简礼才从国外回来,简父解释,那是因为他病的严重,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送去国外秘密治疗,本来以为他情况好了很多才会接回来的,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被治愈,他装的太好了。 简父最后的时候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他和正常人不一样,即使真的出意外,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是魏真雾怎么听的进入。 简礼是多完美的人,怎么可能有病。 的确,他偏执又傲娇,有时候小心眼一点,但是对她一直不错,而且是大众情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精神病? 无论谁这么说,魏真雾都不会相信的。 夜色越来越深。 窗外的人仍然坐在那里,他没有感觉似的,手也没有插在口袋里,和谁置气一般。 凌晨一点十三分。 魏真雾还看着窗外,他一动不动,不知道…… 凌晨一点十四分。 魏真雾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棉被。 凌晨一点十五分。 魏真雾下楼。 她没有刻意的小动作,打开门锁抱着棉被芯走到简礼面前,他的容色欺霜赛雪,睁着眼睛眼珠却一动不动。 魏真雾把被子披在他身上,那盆几乎结冰的热汤掉在水泥地上,简礼黑黝黝的眼珠不错神的看着她。 好吧,这人还是活的。 魏真雾对他说:“你爸不要你了,知道为什么么?” 简礼没有回答,也许他听力也不正常。 魏真雾说:“你让我感觉我是个罪人。” 简礼终于说话,声音沙哑无力:“你不是。” 即使她从始至终不理他,他也会缠上她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包括他的父亲母亲,也都是很清楚的。 他们说他病了,不应该病态的缠着别人。 魏真雾动作粗鲁,给他把被角都揶紧,气急败坏:“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是好人,没办法爱你!” 简礼低下头,又不搭话。 魏真雾俯身,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她对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她说:“简礼,你有很好的未来,你应该去读书,上最好的大学,毕业之后或者创业或者工作,做国家栋梁那样了不起的人物。” 眼泪流下来了,魏真雾没有擦,她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简礼目光放空:“那有什么意思呢?” 魏真雾说:“那才是你应该有的人生,回到你的人生轨迹里去吧。” “那你为什么哭?” “我生气。” “和谁。” “和我自己。” “那你怎么办?” “我也会有我的人生。” 简礼忽然又沉默。 魏真雾说:“你回去吧,我们没办法在一起。” 简礼说:“我的人生,和你的却没有关系的话,就不能算是我的人生。” 魏真雾不再劝他:“你还太小了。” 简礼问她:“多大算大?” 这个问题,魏真雾回答不上来。 她怕简礼真的冻死了,又不想给他无所谓的希望。 魏真雾说:“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让他来接你。” 简礼很笃定的说:“他不会来的。” 家人已经不管他了。 魏真雾的重点不是这个,她很荒谬的传达了简父的错误信息。 “你爸爸你说你有病,让我不要对你提起这件事,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这样定义你的行为。” 她是真的好奇。 简礼却一瞬间很慌,他甚至站了起来,眼神可以称之为惶恐。 魏真雾说:“你做了什么?” 简礼很在意她的话:“他还说了什么?” 此刻,魏真雾心无城府:“说你遗传你的母亲,还说你出国是为了治病,他说的一定不是真的,太荒谬了,你怎么可能……” 接下来,魏真雾说了什么,简礼已经不知道了,因为他跑掉了。 像是有恶鬼在追他一样,狼狈的甚至摔了一跤。 魏真雾追了两步,却意外的看到简礼看着她的目光无比的惊恐。 仿佛她就是恶鬼。 魏真雾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止步不前。 她说:“我是相信你的。” 诚心诚意。 简礼还是跑掉了。 第69章 简礼不见了。 他在的时候经常围着魏真雾转,像她的小尾巴。 跑掉了之后,魏真雾没地方去找他。 开始的一天两天,魏真雾以为他会自己回来。 结果大失所望,忍不住去他住的地方找,吧台说他两天没回去了。 第三天,魏真雾倒垃圾的时候,流浪汉开始和她搭讪。 “你男朋友呢?他人不错,去了哪里?你把他甩了。” 魏真雾重重把垃圾塞进垃圾桶,冷眼扫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第四天,魏真雾请了假,她给简父打电话说找不到简礼。 她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公园大街咖啡馆,便利店银行…… 没错,流浪汉会停留的地方她都去了。 简礼没钱了,她大概猜的到。 但是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急的焦头烂额,没办法只能给陈三叔打电话。 陈三叔听了事情经过。然后让她先不要急,他会想办法帮忙。 魏真雾挂了电话,从未有过的无助。 的确,她可以和简礼分开。 但是那也有一个前提,他们彼此可以不联系,前提是都要好好的。 可是现在简礼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怎么这么倔,人又会去哪里呢。 两个小时后,魏真雾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马上接起来:“你好我是魏真雾!” 期待,是熟悉的声音。 声音的确很熟悉。 程述阴阳怪气的和她招呼:“你好啊魏真雾,我是程述。” 他怎么会有她的号码? 魏真雾想挂掉电话。 “简礼!”程述抓住魏真雾的命门:“他不见了是不是!你不想知道他在哪里嘛?” 魏真雾没有挂掉电话,虽然她明知,也许程述也不知道简礼的下落。 但是她已经毫无办法。 “他在哪里?” 程述得意的笑起来:“你有多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同我讲过话了,自从你见到我把时欣推下楼,看我的时候,就如同在看一个魔鬼。” 魏真雾皱眉:“简礼在哪里?” 程述好不容易有一个和她通话的理会,不会轻易说到正题上面,因为说完了,她就会挂掉电话。 “我和你道歉,这辈子我也没有伤害过你,你把以前忘了,我们从朋友做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