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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无耻老贼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94

    他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只是在场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

    施怨此番前来大概就是来诛心的,又口不择言地挑了些专戳边龄肺管子的话来讲,季秉烛在一旁听着都要气炸了,更何况此时心境不稳定的边龄。

    边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在微微摇晃,脸上的冷汗簌簌落了下来。

    季秉烛在一旁胡乱摆手,明明知道徒劳无功但是还是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你、你别听他胡说啊阿龄,季家那次是我……是我被季夜行困住了,所以才没有去救他们的,阿龄啊,你别信他啊,信信我好不好?”

    季秉烛还要在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魔气激荡,他悚然一惊,回过神就看到施怨手掌心中捏着一团魔气,看模样是要打在边龄身上诱使他入魔。

    季秉烛不知道为何一股怒气勃然而起,双眼骤然变成两只妖异的鸦瞳死死盯着一步步前来的施怨,眼神冰冷得仿佛能将人冻成冰块。

    “凭什么……”他沉声喃喃道,“凭什么我悉心护了五年的人要被人这般肆意毁坏?他凭什么?”

    季秉烛从未有过这样想要将一个人击杀至灰飞烟灭的杀意,眼神冰冷地看着施怨的眼睛,漆黑的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衣角慢慢往上爬了上来。

    那火焰虽然看着灼热,但是燃烧起来的时候却是寒冷着冒着白雾的。

    阿鸦原本在元丹中休养生息争取早日化形,突然感觉到内府中一阵激荡,不情不愿地铺开了神识,正要骂季秉烛,但是一看到此时的情况,他吓得几乎从元丹中蹦出来。

    阿鸦回过神来之后立刻骂道:“季秉烛!你疯了吗?你到底在做什么?燃烧……燃烧神魂?妈的,给我停手!你想让我们一起死吗?!”

    连阿鸦这样的人都口不择言骂脏话,看起来真的愤怒到了极点。

    季秉烛没觉得燃烧神魂有什么错处,闻言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衣服上的黑色火焰,淡淡道:“哦,我没这个打算的。不过燃烧神魂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样我就能摆脱这样的状态,能杀我想杀的所有人了。”

    此时周遭大风骤起,将季秉烛已经变得漆黑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他眼神冰冷地盯着施怨,微微抬起手,漆黑的灵力在他手掌间化为了一块黑色的圆盘,被他轻飘飘按着正对了已经站在边龄面前的施怨。

    施怨冷然一笑,正要将那股推波助澜能使眼前人成功入魔的魔气打入他身体中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冰冷的杀意,他一惊,来不及反应,本能地脚尖一点朝后飞快退了数步。

    季秉烛与此同时掌心发出一股灵力,圆盘中簌簌射出了一道道尖利的冰箭,朝着施怨所在的地方射了过去。

    空中只能听到簌簌几声,冰箭射入地面上,如果不是施怨躲得及时,怕是要被这些冰箭射成筛子了。

    施怨惊魂未定,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股气息传来的地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季秉烛黑衣黑发翻飞,表情如同恶鬼一般冷冷看着他。

    季秉烛和施怨对上视线,轻启苍白的唇,厉声道:“不知死活的废物!滚——”

    阿鸦忍无可忍地一掌切断了季秉烛燃烧神魂的举动。

    季秉烛的身影只出现了一瞬,但是还是被施怨看到了,他狠狠一咬牙,有些狼狈地道:“走着瞧——”

    说罢转身飞快离去。

    季秉烛浑身的杀意还未收回去,一偏头看着边龄的视线也还是泛着点冷淡的,他不管不顾阿鸦的责骂,淡淡道:“这是我护着的人,没人能随意染指。”

    阿鸦:“妈的!耍个鬼的帅啊!你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

    阿鸦几乎要抓狂了,他又大骂了季秉烛半天,季秉烛大概之前消耗神魂太过,半天都还是那副冷淡邪恶的模样,看着边龄坐在地上落泪,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阿鸦骂了半天终于有些累了,有气无力道:“我和你认识了七百年,每日都算是形影不离,但是到现在我还是不了解你——祖宗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季秉烛拢着黑色的宽大衣袖站在边龄身边,低着头看着兀自哭泣的边龄,片刻之后才淡淡道:“他……半入魔了……”

    阿鸦看了一眼,发现边龄的一只眼睛确实变成了魔瞳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哦”了一声:“怎么?他马上就要入魔了,你是打算怎么着啊?弄死他?”

    季秉烛愣了一下,才茫然道:“不……”

    阿鸦道:“你不是最厌恶魔修吗?不是一直都觉得只要是魔修就从来没有好东西,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的吗?怎么现在就‘不’了?”

    季秉烛一时间没回答,他就站在原地看着长廊上的边龄坐了整整一天,眼神空洞地盯着虚空,似乎在出神又似乎在思考。

    就在阿鸦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的问题时,季秉烛隔了一天突然开口了,他苍白的唇轻启,哑声道:“不……”

    阿鸦:“嗯?”

    季秉烛转到边龄的正面,朝着坐着的他缓慢地跪了下来,他张开手轻轻的将虚无的身体覆在了边龄身上,妄图用自己冰冷的灵体抱住他。

    季秉烛虚抱着蜷缩一团的边龄,脸上迷茫犹在,口中却喃喃道:“他……他是不一样的……”

    阿鸦还从未见过季秉烛会对一个魔修这般宽容,当下有些震惊,他试探道:“他哪里不一样?”

    季秉烛若是能说的上来的话,脸上的表情就不是迷茫了,他微微摇了摇头,冰冷虚无的呼吸洒在边龄的耳畔,小声道:“我……我不知道啊,他就是不一样的,他就算入了魔……我也不想杀他,就是这种……这种不一样,阿鸦,我不懂,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