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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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前面那半句,村里人还是信服的,毕竟前两天牛车驶出村口时,好些人看到了那头超肥的猪。可后面那些,抱歉,大家不相信。 怪只怪宁氏平常说话就习惯性的掺水分,夸大其词几乎成了她的标志。更何况,猪养的肥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滋味好坏却难说了。再一个,猪rou的味道不就是这样的吗?当然,好吃是肯定好吃的,谁都知道肥rou多油水多,煎炒蒸炸煮都合适,只要舍得放大料,那还能难吃吗?可你要说它特别好吃,咋可能呢?全天下的猪rou不就是那个味道吗? 至于县太爷的夸奖…… “二郎媳妇你可别逗咱们笑了。人家县太爷是什么人?啥世面没见过?啥好吃的没吃过?猪rou啊,放在有钱人眼里,那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吃食,还能夸哈哈哈哈!” “我有个表姨就是嫁到了县里的,前年回门过,我娘恰好也在,就说啊,咱们县的那位县太爷哟,是从京里来的,人家上面有人!” “别闹了,猪rou啊,搞得谁还吃过猪rou一样!没吃过猪rou还能没见过猪跑?四郎媳妇养的猪不就是肥了点儿吗?” 宁氏本来是想吹一波牛的,结果一不小心吹牛就吹劈叉了。怪只怪她打小就不太稳重,咋咋呼呼成了习惯,又偏生钟爱吃食,一遇到好吃的就忍不住想放一通彩虹屁,这就比较尴尬了…… 高高兴兴的出门吹牛,却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宁氏气得要命,差点儿没在外头跟人干起来。 等回过头,王香芹就看到了一个气成河豚的宁氏。 王香芹听完她的抱怨后,当下就乐了:“我还当发生了什么事儿呢,二嫂你同他们计较个什么劲儿?我先前不是还说了,年前要杀猪请人吃刨猪汤呢?是没办法请全村人的,可咱们老朱家的那些亲戚还是要请的。等吃完喝完,都不用你说,自有人帮你证明。” 这话一出,宁氏当场就两眼放光,拍着巴掌直道:“对对!就这么办!我咋就没想到呢?” 撂下这话后,她转身就跑,弄得王香芹异常迷茫,忙追上去问她怎么了。却听宁氏边跑边喊:“我再去多买些好料,到时候还做焖rou!!” 尽管宁氏并未把话说全,不过王香芹还是很诡异的全听懂了。 多买好料,使出浑身解数做一顿焖rou,又因为焖rou本身的块头是由厨子定的,宁氏完全可以切成麻将牌大小的,争取一口一块,让到时候来的宾客们馋得口水直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然,乡下地头吃刨猪汤还是很有讲究的,一般都要七大碗八大碟。像主菜之类的,一般都是特定的,粉蒸rou、回锅rou、炒猪肝以及一大碗地地道道的刨猪汤。不过,传统是传统,也没说不能做出改变。王香芹养的猪,做其他菜味道当然也不错,却独独适合做火腿rou以及东坡rou,这是她上辈子经过多次试验得出的结果,因此将东坡rou作为主菜摆上来,也无不可。 略一沉吟,王香芹觉得到时候还是可以保留炒猪肝和刨猪汤的,还可以加个卤猪蹄。反正请的多半就是自家人,还有就是长房等一些关系比较近的亲戚。 因为宁氏争强好胜的性子,王香芹相当放心的将重任交给了她。再说了,这不是还有灶台吗?相信灶台一定会为了那口吃的,逼死他娘的。 可惜,王香芹还是猜错了。 没两日,六郎就告诉家里人,灶台快把猪毛 逼死了。 原来,村学那头在年前会有一次考核,方方面面都要考的那种,比平常的月考要严禁很多,难度也会加深很多。这会送孩子去上学的,多多少少肯定是抱有一定的期望的,哪怕像宁氏比较宽松的家长,也同样不希望自己的钱打了水漂。这就直接导致了每到年前,村学里的气氛就会特别紧张。这以前吧,因为猪毛和灶台稳定的将第一第二名包揽了去,其他学生是互相竞争的,倒也勉强保持了一种平衡。可今年…… 灶台疯了。 早先王香芹就觉得灶台很聪明,就是聪明没用在读书上。可眼下,灶台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门心思的苦读。要知道,他们一共也就上了一年多的学,学得浅了,考试难度哪怕再高,也不可能高得离谱。灶台本身基础打得扎实,跟猪毛虽然有一段距离,却也谈不上鸿沟。因此,当他发疯似的苦读后,猪毛感到了深深的威胁,总感觉第一名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他就快被堂弟逼死了。 王香芹听了六郎这话,很是好奇:“灶台不是一贯不爱学习吗?就算谈不上厌学,肯定也不喜欢上学。” “对呀,可他爱吃啊!” 这下全家都好奇了,完全不理解好吃跟学习能有什么联系。好在,六郎并没打算卖关子,很快就帮众人解了疑惑:“二嫂告诉灶台,只要他能考到全村学第一名,回头吃刨猪汤的时候,就把自己那份焖rou省下来给他吃。” 噢,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恍然大悟,且完全没有宁氏的那种疑惑。灶台随谁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还需要困惑吗?老朱家以前从未出过吃货,倒是宁家人…… 尽管有点儿心疼猪毛,可这事儿要怎么说呢?学习嘛,本来就是公平竞争的,只要灶台是凭实力考第一的,谁能说他?就是不知道温氏回头会不会训猪毛。 朱母暗暗记下了这个事儿,决定一旦发现温氏搞事,就立刻上前劝阻。可她决计不会想到,温氏这会儿心思全然不在猪毛身上,人家正一门心思的专研王香芹养猪的内幕。 托宁氏的福,温氏很快就确定了王香芹养的猪真就夺得了县里的第一名后。跟别人不一样的是,妯娌多年,温氏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宁氏说的话是真是假,甚至有几分真几分假都能判断出来。也因此,她完全相信宁氏说的那些关于猪状元戴大红花游街的话,尤其宁氏详详细细的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就连县太爷品尝猪rou后,表现出来的神情、状态,都有描述。 绝对是真的。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温氏先跑去跟王家的左邻右舍打听了一番,当然不是直筒筒的问人,她是假意跟人唠家常,委婉的套话出来,问王家养的猪如何,又问王香芹以前在娘家时帮不帮家里养猪。得到的回答相当惊人,那些村人都众口一词,直接说王香芹未出嫁前根本就不碰猪的。 王家也养猪,年年都养,且都是养一头猪的。可猪这玩意儿金贵,喂猪这活儿又苦又累不说,猪圈里的味道也不好闻,所以通常情况下,未嫁人的姑娘家是不会替家里养猪的。再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家家的,万一年岁轻不稳重,把猪养死了怎么办?一头猪啊!一般农家绝对损失不起的,王家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心大的人。 再继续调查下去,温氏得知王香芹在娘家时,一般也就是喂喂鸡、洗洗衣服,再不就是打扫院坝、整理房间等等。早在王香芹嫂子没进门前,她倒也常帮着家里煮个粥、切个咸菜什么的,等她嫂子进门了,灶屋事情就归了她嫂子,连缝补的活儿也是她嫂子在做的。至于她那个懒妹子,几乎不干什么活儿,因为王香芹说勤快还是勤快的,只是她的勤快却并不包括养猪。 从去山上打猪草,到背猪草回来剁,再到煮猪食、喂猪,以及打扫猪圈等等活儿,全部都是王香芹她娘做的。养猪这个事儿从王香芹奶奶过世后,一直到如今都是王香芹她娘在做。 温氏琢磨来琢磨去的,就是想不明白王香芹养猪究竟是跟谁学的。假如,她要是真的老天爷赏饭吃,自己瞎琢磨出来的,那咋的养猪行,养鸡就不行了?王家这些年每次都只喂一头猪,可鸡喂的却不少,早些年是不太清楚了,最起码这两三年里,王家每年都喂十几二十只鸡。 从未养过猪,却极为擅长养猪?帮着家里喂了那么多年的鸡,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养鸡?明明王家的鸡更多的。 温氏在经过了两三天的调查研究后,又认真的苦思冥想了一天后,最终得出了结论。 ——王香芹果然是故意想要害死她那几百只鸡! 凶手找到了。 第063章 王香芹并不知道她大嫂温氏又开了个神奇的脑洞, 她只一门心思的照料猪舍里的猪们,还得应付灶台持续不断的眼神攻击。 “娘,咱们赶紧定个日子吃刨猪汤吧。再这么下去,我真担心灶台那孩子哪天窜到猪舍里对着生猪啃一口了。”王香芹是真的无奈了, 她如今真心觉得基因是个神奇的东西, 想想以前猪毛也挺馋的, 可还在正常的范围内。灶台就完全不同了, 猪舍就在他去村学的必经之路上, 王香芹得以每天早中晚都能看到灶台吸溜着哈喇子看猪舍的模样。 孩子啊, 那是猪舍啊! 就算王香芹自认每日里清扫得很干净,又有系统这个作弊器在, 她的猪舍要比寻常人家的猪圈干净太多了。可甭管再怎么干净, 猪舍始终还是猪舍,哪怕如今是冬日里, 空气里还是萦绕着古怪的味道。然而, 神奇如灶台, 就是能无视这些怪味,毅然决然的吸溜哈喇子。 王香芹认输了。 朱母听了她的说法, 最初还有些不信。这也正常的,每日里王香芹吃罢早饭往猪舍去的时间, 差不多就是灶台去村学的时候。可朱母还要洗碗刷锅,那个点她一般不是在灶屋里, 就是在井边。至于晌午和傍晚时分, 那就更简单了, 她肯定在生火做饭。 带着这丝怀疑,朱母特地掐着时间站在院坝上。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看到灶台颠颠儿的从院坝前头的村道上经过,并且直奔猪舍前,含着手指望着猪舍吸溜着哈喇子,足足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的走开了。 于是,朱母也认输了。 吃刨猪汤倒是不需要特地选时间,不过多半人家都会选择在小年前。毕竟只要到了腊月里,这天就已经冷下来了,不用担心生猪rou变味儿,再说这不是还能灌腊肠、做熏rou吗? 只这般,朱母很快就定好了日子,他们自家就会杀猪,以往都是几兄弟一起上的,可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考虑到自家已经分家了,王香芹养的那猪体型又比较大,就索性喊了屠夫过来。又提前跟亲朋好友打好了招呼,邀请他们来家吃席。 吃席的地点选在了离猪舍不是很远的那块平地上,就是早先王香芹开科学养猪知识讲座的那地儿。那边地方大,正适合开席,就是讲座那会儿还在初秋,眼下却是寒冬了。好在,只要有席面吃,没人会在乎这个。 那头还在杀猪,这头宁氏和牛氏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当然还有其他来帮忙的人,光她俩可忙不过来。 王香芹实在是不擅长厨艺,再说她的猪舍也确实一天都离不开人,就索性全部交给了朱母。朱母厨艺一般,不过这些年来,她开过的席面太多太多了,自是没问题。唯一有点儿不太和谐的,大概就是来吃席的人,还是将目光放在六郎身上,眼神格外得直白,只差没绕着六郎转圈圈,好将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打量一遍。 托那些大娘婶子的福,原本正打算撸袖子帮忙的六郎中途闪人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横竖等开席以后总不会再盯着他了吧? 还真别说,六郎跟大娘婶子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惜后者想的是,横竖等吃席了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好生念叨一番。 结果,等真正开了席…… “真、真是神仙猪啊!” “不是这猪rou尝着怎么跟别家的不一样啊?吃啥长大的?” “好吃好吃好吃!!” “……” 话多的人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就在他们逼逼的时候,有人抢在他们前头多挟了两块rou。乡下地头吃席本来就讲究一个快狠准,有话不能吃完再说吗?又有妇人习惯性的拿了大碗来装菜,可惜的是 ,这招在此时却不灵了,尤其是摆在正中心的焖rou,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哪怕再手快的人,也不过挟了两块,再想动手时早已只剩下汤汁了。 没rou,汤也好。 从焖rou的秒速消失,再到其他几个大菜,那叫一个风卷残云。等众人回过神来要挟带私货时,最好吃的那几个菜已经光盘了。 要怪就只怪王香芹给出的主意,让宁氏将rou都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争取一口一个。这要是别的席面,抢个大鸡腿放到碗里能慢慢吃,可眼下所有的菜都被切成了块,你放到碗里跟放到嘴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朱母邀请的都是自家亲戚,多半都是朱家的人,也有一些他姓的,比如王香芹的娘家人。 王家人也在急吼吼的吃,早先他们就听过宁氏在村里的吹嘘,说王香芹养的猪跟别家的不一样,胖乎不说,味道也极好。那会儿,王家人还不是很相信这个话,毕竟猪rou嘛,谁还没吃过呢?结果,打脸来得异常迅速。 等最中间的几样大菜都清空后,宾客们倒是放慢了速度,也有闲工夫说话了。于是,朱母这头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朱母本能的认为又是给六郎说媒的,可惜这会儿没人关心这事儿,她们只想问问这猪rou卖不卖。得知剩下的几十斤rou都打算自家用后,又开始疯狂的游说朱母再多杀几只。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家几十斤rou咋够呢?养了那么多猪,不就是为了吃的吗?正好屠夫也在吃席,下午再杀几只吧。我家要二十斤!” “就是就是,养那么多干啥呢?每天煮猪食都要累坏了,索性多杀几只,横竖这大过年的,猪rou不怕卖不掉。” “我家也要。弟妹啊,价格就比着镇上rou铺的来,不叫你吃亏,咋样?”朱家大伯娘忽的出了声。 不是没有那趁机占便宜的人,rou质好坏兴许rou眼看不出来,可品尝之后却是异常分明的。哪怕宁氏厨艺好,可她又不是头一次掌勺办席面了,那几道rou菜与其说是宁氏的厨艺太好,不如说是rou质跟厨艺结合的结果。 再一个,农家年前杀猪本来就是低价卖的,一般都会比屠夫家略便宜一些,当然只供自家亲朋,并不会对外销售的。 谁知,朱家大伯娘却来横插了一杠子。要知道,镇上rou铺的猪rou本身就比屠夫家要贵上一成,假如老朱家的猪rou卖的比镇上的还贵,那…… 就有人打了退堂鼓,味道好吃是一回事儿,要出高价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朱母笑眯眯的看着大伙儿嚷嚷,及至她大嫂出了声,这才道:“我家人口少,剩下的猪rou够吃了,不打算再杀了。大嫂啊,你回头等等,今个儿娘没过来吃席,我给她老人家留了一碗,就在锅里炖着,想着炖软烂点儿方便她吃。” 周围的人还想再说,可思及rou价问题,就忍不住迟疑了起来。 趁这个机会,朱母赶紧脱身。不是她舍不得卖猪,而是这么做太划不来了。早先她就问过宁氏,县城里的猪rou是什么价,得知比农家杀猪卖的价贵上足足一倍后,她就琢磨着,要不要索性拉生猪往县里去卖。这要是只赚个几十文钱,那自是没必要费这个劲儿,可要是拉去县城一头猪能卖到十两以上,费劲儿又怎样呢? 再一个,卖生猪到底不如直接卖熟食来钱快,焖rou的做法容易叫人学了去,可这么好的猪rou却是只此一家,完全可以让宁氏摆摊卖焖rou,按块卖,赚得钱分一半。 这话,朱母前头也同王香芹提过,不过王香芹的意思是略微再等等。朱母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好在如今的老朱家也不差钱,等就等呗。殊不知,王香芹所谓的再等等,是另有深意。 亲朋们虽不曾买到猪rou,不过这顿席面是真 的不赖,吃完后自有人留下来帮着收拾整理。宁氏和牛氏揽了洗碗刷锅的活儿,朱母则端了一碗焖rou出了灶屋,正准备让朱家大伯娘顺道捎回去,却看到温氏笑盈盈的过来:“娘,这rou做得还真不赖,猪毛他还没吃够呢。” 朱母临时改了主意:“大嫂,我跟你一道儿去吧,正好有日子没跟娘聊聊了。” “成啊,正好也同她说说今个儿的席面,我嘴笨还是你得来说。” 俩人说着就往外头去了,权当没瞧见温氏面上的尴尬。 尴尬倒是没什么,温氏闻着那焖rou的香味,不禁回味起方才那好滋味,扫视了一圈后,很快就将目标落在了刚送走最后一波客人的王香芹身上:“四弟妹啊!” 王香芹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临时换了个方向,避开了温氏。 “四弟妹你这是怎么了?虽说咱们分家了,可总还是亲戚吧?”温氏勉强崩住了神情,心里却怄得不行,又瞥见有几人从村道上走过,索性拔高了声音,引得那几人频频回头往这边瞧。 换做真正的土著,哪儿有不担心村里闲言碎语的?偏温氏碰上的是王香芹,她连娘家人都只是很敷衍的做做表面功夫,指望她费尽心思树立人设岂不是扯淡吗?闻言,她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就径直去了堂屋,只留给温氏一个背影。 这下,路过的村人纷纷交头接耳,哪怕温氏听不清楚她们在说啥,也能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气急之下,温氏干脆豁出去了,扬声道:“猪毛爱吃今个儿那焖rou,四弟妹你个当婶子的,总不能让你侄儿饿着吧?不是还剩下好几十斤rou吗?我不占你便宜,正好昨个儿李家也杀猪了,我依着他们家的rou价给你钱!” 路过的村人并不是今个儿吃席的朱家亲戚,因此只道:“大郎媳妇你倒是客气,这大孙子跟爷奶讨口rou吃,还要花钱呢?” 温氏顿时眼前一亮,是啊,四郎和王香芹如今是跟朱父朱母算一家的,这当爷奶的还能叫孙子少口rou吃? “四弟妹,四弟妹!”温氏站在院坝上又喊了几声,见王香芹全然当她是耳旁风,气得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堂屋里,“王氏你啥意思啊?我喊你你听不到啊?你故意的!” 王香芹正在寻思堂屋里有啥事儿可做的,没想到温氏还能追进来,顿时诧异道:“对呀,我就是故意的,你都看出了我不想搭理你,为啥还非要不依不饶呢?” “你!……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温氏气得浑身发抖,可再气她也知道眼下是讨不了便宜的,因此只恨恨的道,“我那几百只鸡不就是你害死的?你明明能救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行,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王香芹一脸懵圈的望着温氏怒气冲冲的离开,完全不明白她这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是怎么来的。想不通就别想了,她也跟着出了堂屋,去水井边跟宁氏和牛氏一块儿洗碗刷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