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跟陆少阳离婚,苏晓月就不怕以后别人议论她是小三上位吗?江家现在这样的情况,短时间内,她和陆少阳不会办理离婚手续。 何况,她昨天还答应了陈淑芬的要求:缓一年再离婚。 “夏夏,我听你的话,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的大学。”刘阮本就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烦恼来得快也去得快。 陆家大门口,陈淑芬送走苏晓月,她茫然地回头看了儿子一眼。 “少阳,你帮妈分析分析,我怎么没听懂苏老师的话呢?” 自家心肝rou到了苏老师的口中,怎么就成了个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小孩? 苏晓月的话说得文绉绉的,陈淑芬听到后面似懂非懂,她现在有些糊涂;阿阮明明是个好孩子,家里人宠着有错吗?别人欺负难道不应该还手吗?性格要强有什么不好? 陆少阳安慰地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妈,这个老师动机不纯。我就是您跟爸宠着长大的,您看看我,现在还不是照样让您放心。” 陈淑芬误会了儿子的意思,她以为陆少阳是说苏老师故意贬低孩子,从而抬高自己的教育成效。 “反正我不管苏老师怎么说,阿阮现在越来越好了。这些都是夏夏的功劳。” 作为一个优秀的侦查兵,陆少阳精准的发现这位苏老师进门之后望了房间四次,抬头看了自己五次,走神了两次。很显然,她今天家访别有所图。 陆少阳第一次见到苏晓月的时候对她印象还挺好的,觉得她是个负责的班主任老师。 通过跟刘阮的聊天,他发现了她表里不一的一面。 再加上今天的家访,陆少阳彻底将苏晓月划入不可信任的分类中。他甚至考虑,是否有必要给阿阮转个班级念书,别把孩子给教坏了。 当然,这些现在暂时没有时间考虑,他们明天一早就要赶火车去广州。 陆海铭和刘阮特别喜欢爸爸买回来的小白兔,所以即便得知他们明天就要去外地,两个小朋友也没有闹情绪,而是体贴地叮嘱他们外出要注意安全。 “爸爸,你要保护好夏夏!”小男子汉陆海铭郑重其事地交代。 “爸爸,夏夏也不知道晕不晕火车,你记得准备点晕车药。这里面装的是糖果,夏夏不开心的时候给她吃了她就会笑。你们要去多久?”刘阮抱了一个铁罐子过来,里面装了半盒糖果,都是她舍不得吃存下来的。 陆少阳一手抱起一个孩子,他用额头贴了贴孩子的额头。 “保证完成任务!” “击掌!” 晚上,江夏在房里收拾东西,刘阮敲门进来。 “夏夏,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当心明天早上起不来床。”江夏笑着捏了捏刘阮的鼻子,拉着她在床头坐了下来,“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在家里要听奶奶的话。玩耍的时候注意保护好自己,遇到冲突要冷静,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你要做事件的主导者。遇到难事不害怕,夏夏给你撑腰。” 刘阮在江夏心中就是个懂事的小大人,让她心疼,想要给她最好的疼爱。 抱住江夏的腰,刘阮眼眶有些湿润,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里是我所有的钱,夏夏,给你!”刘阮松开江夏,打开手边的罐子。里面的零钱被她倒出来,堆成了一座小山。有一分钱,也有两毛钱,面值最大的就是江夏给她的一元钱。 看着孩子纯净的双眼,江夏揉乱了刘阮的头发。 “小傻瓜,把钱都收起来。夏夏有钱,你不用担心。” 刘阮看了江夏一眼,一张一张地将零钱整理好,“这是我的本钱,都交给你了。夏夏,它们会给你带来好运。” 一把搂住刘阮,江夏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陈淑芬和陆友德房里,他们将一个存折和一叠钱交到陆少阳手中。 “这是你交给我们的工资,我们一分没动,都给你存了起来。现在,你也已经成家,你的工资理所应该交给你媳妇管。” 陈淑芬有些不舍地看着儿子,他才在家里呆了两天,就又要离开。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想了很久,这些钱还是让儿子交给夏夏比较好。 陆少阳哪能不明白mama的意思,他握紧手中的钱,感激地看着爸爸mama。 “夏夏是个聪明的女孩,你们在外面有事要商量着来,不许吵架,知道吗?”陈淑芬不放心地叮嘱。 陆少阳难得露出笑脸,“您的意思是您儿子很笨?” “你要是不笨,就早点把夏夏追到手。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陆友德笑骂道。 第25章 开往广州的火车上,江夏看着窗户外一闪而过的田野,手指下意识地放在手腕上。穿越过来这些日子,她有些迷茫。除了和书中的女配名字一模一样,她们就连长相也完全重合。 每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夏甚至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她三生三世中的一世而已。 她不敢多用灵泉,就怕这张脸给自己招惹麻烦。 坐在车厢里,江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别人打量的目光。好在,这些眼神只是有些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 “盒饭,卖盒饭啰!”列车管理员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他们的目标客户是车厢里的有钱人。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坐在窗户边上的漂亮女人。在火车上工作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长相和气质都如此不寻常的女人。 “这位同志,请问你买盒饭吗?” 江夏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谢谢,我不买。” 邻座江瑞福警惕地看了一眼列车员,走出红砂村之后他才发现:夏夏是真的很漂亮。自家meimei在这节南下的火车车厢中格外显眼。车厢里大多都是糙汉子,偶尔夹杂着三两个中老年妇人。两相对比之下,夏夏想不吸引大家的关注都难。 他们三人的座位连在一起,江夏在最里面,江瑞福坐中间,最外面是陆少阳。 眼看着午餐时间到了,陆少阳从口袋里拿出mama准备的饼,递给江家二哥和江夏,“你们先吃,我去打点热水过来。”说着,他拿起瓷盅朝车厢后部走去。 “妹伢子,你今年多少岁呀?”对面的中年妇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看江夏的眼神并不嫉妒,而是欣赏。 “二十。”江夏原本不想回答,可是考虑到对方并没有敌意,再说出门在外,还是得随大流。 “跟我猜的差不多,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旁边的人是你哥哥?” 江夏点了点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饼。 女人很健谈,她从天气说到了穿着打扮,语气中偶尔夹杂着一些优越感和过来人的指点。由于说话带笑,倒也不惹人厌烦。只不过,在陆少阳回来之后,她便闭口不再聊天。 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南下的人,无一不怀揣着一颗探索的心。他们或许有各种各样的性格,但是在这节车厢中,大多数人都对周围的人保持了充分的警惕和戒备。 对江夏来说,火车只是一种缓慢的交通工具,她没想过在这上面认识什么朋友。只要能够顺利达到终点站就好。 从省城到广州的火车需要行驶34个小时,江夏他们在火车上过一夜,第二天傍晚就会到达目的地。 长时间坐着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江夏偶尔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四肢。到夜里,她以为自己在这个环境下难以入睡,结果还是没有熬得住,靠在二哥身上便眯瞪过去。 “我的钱不见了!” “我的钱也不见了!” 伴随着两人的惊呼声,江夏缓缓睁开双眼,怎么回事? 车厢里的旅客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口袋里藏好的钱,还在!这才有心思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江夏他们斜对面的座位上,两个老板模样的人气愤地站起身来,他们不过是打了一下瞌睡,包里的巨额现金就不翼而飞。 他们看身边的每一个旅客都觉得可疑,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黑色的大哥大,显然是这个时代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快报警,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有好心人提醒道。 深夜时分,大家都在打瞌睡,小偷万一藏在旅客中混下了车,再想抓人可就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瑞福犹豫着站了起来,“我刚才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短寸头的中年男同志在你们身边停了一下,没过多久你们就发现钱不见了。他往前面那一节车厢去了。” 顺着江瑞福所指的车厢看过去,其中一个丢钱的男人骂了一句脏话,“这位同志,谢谢你!老子总会叫他知道,有人的钱是碰不得的,看来他的手是不想要了。” 周围的人看江瑞福的眼神有些异常:这人怕是傻吧?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万一旅客中间有小偷的同伙,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江瑞福心脏微微一缩,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事了,他不确定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少阳。 “没事,不用担心。”陆少阳安慰地拍了拍江瑞福的肩膀,他和江瑞福换着休息,事发当时正好轮到他睡觉,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斜对面的异常。 火车的车速正在减缓,耳边是汽笛长鸣的声音,显然,火车即将靠站。 列车警务员很快赶来,当他们了解到情况想要带走知情人江瑞福的时候,陆少阳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军官证,陆少阳低头在领队身边耳语几句。 “我们去做个登记,很快就回来。”陆少阳给了江夏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带着江瑞福一起离开。 警务员开始对这节车厢的所有旅客进行排查,紧张的气氛一直在车厢上空萦绕。 江夏对面的中年妇女挑了挑眉,“妹伢子,你哥哥还是当兵的?” 探究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江夏站起身来,她不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不禁有些担心。 没过多久,列车警务员加派人手过来排查,在列车正式停靠之前,嫌疑人也没有抓到。车厢恢复正常的上下客状态,只是丢钱的人、陆少阳和江瑞福迟迟没有回来。 低头的一瞬间,江夏觉得对面的中年妇人眼神似乎不太正常。 当她定睛看过去,对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笑,江夏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天渐渐亮了起来,车厢里下了一批旅客,又添了一些新的旅客上来。 陆少阳和江瑞福很久之后才回到座位上,包括那两位丢钱的旅客,看他们的表情,钱应该是顺利找回来了。 “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其中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双手递了两张名片过来。 陆少阳接过名片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聊的意思。在他身边,江瑞福勉强笑了笑。他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 下午五点半,列车准时抵达广州火车站。江夏揉了揉做麻的双腿,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到站了! 下火车的时候,江夏感觉自己被身旁的人推了一下,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陆少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江夏总觉得不太对劲,她把手放进口袋里,摸到一张纸条。 抬头左后看了看,江夏只看到迫不及待下车往外走的旅客,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怎么了?”见江夏在找什么东西,陆少阳开口问道。 “没事!我想上个厕所。”江夏知道这会儿不方便看纸条,于是提出自己要上厕所。 离这里最近的厕所需要往出站口反方向走,陆少阳和江瑞福并没有不耐烦,而是陪同江夏一起往里走去。 直到周围连一个旅客都没有,江夏这才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拿出纸条。 “小偷是一个团伙,出站之后立刻打车离开,切记!切记!”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江夏,这张纸条是对面那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给自己的。她选择无条件相信这张纸条,因为即便参照这上面的做,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多花一些钱而已。 陆少阳和江瑞福都看了纸条,两个男人皱紧眉头。尤其是陆少阳,他没想到广州火车站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团伙在作案。 他并不是不谙世事,也知道这张纸条并非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