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虽然他们年龄大了，可他们也是很好学的。就算已经是老胳膊老腿，没有那个体力精力和年轻人一起爬上树，不能和皇上，太子殿下一起在大树上迎风起舞看风景，他们也要努力的学习。

    作为一个合格的有志向有抱负的大清国臣子，作为一个立志要在这场千年不遇的大变革中青史留名的臣子，必须要跟紧皇上和太子殿下前进的脚步，想他们所想，忧他们所忧，不能像那些程朱理学的保守派一样，被时代进步的车轮丢在后头。

    至少在下次太子殿下解说树上风景多么美妙的时候，他们可以听懂啊。呆呆愣楞的错过被太子殿下开启智慧的天赐良机，想想就让人捶胸顿足的遗憾。看着那帮留洋归来的小崽子们一脸醍醐灌顶般的大彻大悟，他们就心痒难捱。

    所有参与今天这场出阁讲学的人，离开文华殿后都还沉浸在太子殿下的讲说里头无法自拔。三两个好友聚在一起热烈的讨论，或者是找个安静的地儿独自沉思，回味琢磨。

    因为这场别开生面的出阁讲学典礼模式，还有太子殿下在做讲解的时候，自然流露，脱口而出的那些先进学说，那些奇妙无比的智慧小火花，林林总总，不管哪一样，都让他们群情鼎沸、慷慨激扬。

    这些自认老胳膊老腿的老头子们，却不知他们年方十二岁的太子殿下，正瞅着他们一个个求知欲特别强烈，积极追求进步的模样，感慨万千，打心眼儿露出一副“老怀大慰”的微笑。

    国家和民族的凝聚力，并不一定就一定要建立在人们的蒙味无知上。

    觉得看不下去，手痒痒的康熙皇帝抬起右手，“啪”的一下给他一个响亮的脑崩儿。胡子都没长出来的懒小子，居然学他做出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真的是欠打。 “赶紧的去午休去。”

    胤礽轻轻笑着点头，乖乖的行礼告退，晚膳一结束，他就去了玩具处，和黄履庄他们又认真谨慎的推演核实了几次明天的试飞过程。

    大小事儿都忙好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下午四点。想到这几天因为忙碌，自觉忽视了家里人的少年太子，从御花园里头摘了两支桂花做了插花，亲自送到慈宁宫和慈仁宫。

    回到毓庆宫后殿，发现太子妃正对着那些软陶玩偶乐呵，他看着太子妃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心里头也高兴起来。

    哪知道太子妃看到他进来，却是突然对着他凶巴巴的，把他摁倒在榻上，对着他的俊脸好一通蹂躏。

    太子妃这都憋了好几天的火气了，为了他首次出阁讲学的事儿，一直忍着。今儿实在是忍不住了，陶作处送来的软陶玩偶也不能平息她的怒火。

    原来，因为太子殿下赏赐了毓庆宫的宫人三个月的月钱，导致太子妃成人这个事儿在宫里头人尽皆知。满宫的妃嫔觉得既然太子殿下觉得这个要庆贺，那她们就庆贺，于是嫔以上品级的娘娘们都给太子妃送来了所谓的“成人礼”。

    又因为太子殿下告诉小阿哥们，成长是一种美好，就应该庆贺，导致四阿哥他们这几天出宫的时候，到处给她找礼物。

    然后，这个事儿就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四九城里头，和皇家，瓜尔佳府有关系的人家都知道了这个事儿。宗室的老福晋们，赫舍里家太子的外婆，纳兰家容若大人的母亲，钮钴禄家太子的大姨母等人，都送来了贺礼。

    昨儿个太子妃的亲妈钮钴禄福晋，带着胖小子傅尔丹专门进宫了一趟，询问她事情原委。

    太子妃想想这些事儿就羞臊的不行。怎么可以这样，太可恶了这个呆子。等到那个小翅膀研制出来，全大清国的人估计都知道这个事儿。

    一想到以后自己没法出门，太子妃就忍不住怒火升腾。

    等到胤礽闹明白了，自己又无辜遭受魔爪欺凌的前因后果，也很是不好意思。他真的没想到事儿会闹得这么大，毕竟这个属于太子妃的个人私事，也是属于他们毓庆宫的私事。

    看着太子妃的大眼睛里不停喷火，气咻咻的脸蛋又红又躁，少年太子赶紧态度端正，语气诚恳的抱拳赔不是，“太子妃，这事儿是孤考虑的不周，孤和太子妃赔礼。”

    “哼。”

    胤礽摸摸鼻子，自己也认为此事光赔礼不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到皇阿玛恢复春秋时期的百家争鸣，出阁讲学的成功，明儿“华夏一号”试飞的期待等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都让他高兴难耐，让他也想好好的发泄一下自己的开心。

    “太子妃，孤蹈水给你看，好不好？”说着话，他就把眼皮抖动，还是不说话的太子妃拉了起来。

    两个人拖拖拉拉的来到后殿的小花园，胤礽吩咐喜梅姑姑和魏忠管事把宫人们都带开，就开始脱衣服。阿茹娜一看他真的要犹豫，这次着急了，立刻上前一步，阻止他脱鞋的动作，“你，你真的要下水？”

    “当然。孤保证太子妃会喜欢，然后消气。”

    太子妃小柳眉一竖，大大的杏眼一瞪，直接开喷：“你这个呆子，这都九月份了，这么冷的天，你做蹈水什么？”

    再说了，她也没听说过太子殿下善游水啊。紫禁城金水河的水虽然不是和外面的大江大河那么宽阔，但是深度却是够的，毕竟连着外头的护城河。

    越想越担忧的太子妃皱着小眉头，当下就要拉着他会后殿，“我现在不气了，我们回去。”

    胤礽被弄得哭笑不得，干脆把她抱在怀里，眉眼含笑，轻声说道：“太子妃不用担心，运转功力护身就好。就当是孤这几天高兴，想要蹈水给太子妃看。相信孤，嗯？”

    对上那双迷离多情，光华闪动的桃花眼，太子妃可耻的投降了。可她还是犹豫担心，一边帮胤礽脱衣服，绑头发，一边劝说：“我知道你心里头高兴，我们换个方式庆贺好不好？”

    胤礽十分坚持，“最好的庆贺方式就是凫水。”

    全身脱得光溜溜的，就穿着一条小裤裤的少年太子，对着太子妃的额头亲了一口，就一个起跳，落入了金秋九月的金水河里头。

    被这个亲亲羞的脸蛋儿红红的太子妃站在河边，睁大眼睛，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太子殿下的身影。

    然后她发现，太子殿下就像一条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的在河里头钻上钻下，所在之处飞溅起一串串小浪花。那副眉开眼笑的小模样，比他平时泡澡的时候还放松舒适，很显然，冰冷的河水带给了太子殿下无法形容的纵情快意。

    鱼儿们渐渐的都围绕到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快活地嬉闹玩耍。

    在波光粼粼的碧波中舒展双臂的太子殿下，挥臂分水前进后退，在水里头上下左右翻滚，好像水中蛟龙一般变换着各种花样姿势。忽然一下子沉入水底，忽然又一下子冒了出来，带着鱼儿们在水里追来逐去，玩耍嬉戏，说不出的畅快惬意。

    开始下落的太阳好像也被这边的欢乐美景吸引，拼尽它所有的光辉洒在金水河上，整个河面都金光闪烁，浮光跃金。光溜溜、白嫩嫩的，全身挂满水珠儿的太子殿下，好像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一样，光芒四射。

    看的入迷的太子妃不知不觉就眯起了眼睛。

    《庄子》篇中有一问，“请问蹈水有道乎？” 成玄英疏：“汝能履深水，颇有道术不乎？”

    太子殿下的戏水，让太子妃觉得，蹈水也有它的道。

    闹了有二十多分钟，眼看着太阳快下山了，阿茹娜刚刚要开口呼唤，催他上来，就听到身后、周围传来好多欢呼声。

    “太子二哥，壮哉！”

    “太子二哥，勖哉！”

    “太子二哥，快哉！”

    除了康熙皇帝和大阿哥还能稳住以外，三阿哥以下的小阿哥全部高声呼喊，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又叫又跳的兴奋模样，简直不要太疯狂。

    太子妃嘴角抿紧，眼冒凶光，看着水里头只穿着一条小裤裤的太子殿下，莫名觉得，今儿自己真的是亏大了。

    明明太子殿下说是蹈水给她看的，这些人，怎么都来了！？嗷

    胤礽也被这阵欢呼声惊动，他停止动作，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看向岸边的皇阿玛还有兄弟们，心里了然，估计是宫人们担心他，就去乾清宫找来了康熙皇帝。

    至于这些兄弟们，估计是下学以后，特意一起来恭喜他出阁讲学成功的。

    再看到太子妃跟着小喷火龙一样的气呼呼的小模样，胤礽笑了笑，双手聚拢在嘴边，冲着他们喊了一嗓子，“稍等片刻。”然后人又钻进了水里。

    等到众人过了几分钟看到他再次从水里冒出头的时候，就发现他双手托着的几个木盒子。原来胤礽在水下玩闹的时候，居然跟着鱼儿和水藻们发现了这些东西。每年都要疏通一两次的金水河，居然还能剩下宝贝？

    不管里头会是什么东西，这都让他升起了一丢丢好奇心。

    把盒子扔给大阿哥接过去，胤礽又钻进水里摸出来一些，小阿哥们眼冒星光，都跑到这些小盒子边摸摸看看。等到他和鱼儿们发现的这些小盒子，小箱子，小金钗等物事全都扔到岸上，就随着水流来到了毓庆宫的小池塘。

    于是康熙皇帝就看到，宝贝儿子在荷叶里头钻来钻去的，把湖底的藕根从淤泥里抓出来后，又一根根的清洗干净，再一个一个的朝大阿哥的方向抛。小阿哥们还没弄清楚那些神奇的小箱子，又被大阿哥放到地上的这些胖乎乎、粉嫩嫩的藕节吸引。

    等到胤礽觉得差不多了，就看向太子妃的方向。阿茹娜见他准备出水，立马扔了一件袍子给他。

    飞身出水，运功蒸干身上的水汽，披上袍子落到岸边，全部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也就一眨眼的时间。

    学武小有所成的大阿哥眯着眼睛仔细瞅，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幻影而已。小阿哥们对于太子二哥大变活人一样从水里上岸，只觉得理所当然，反正太子二哥是最厉害的。

    随意的套上鞋子，他就去后殿沐浴梳洗。康熙皇帝看着地上的这些白白胖胖的素藕节，嘴角微微抽搐。奈何这是儿子亲手挖出来的藕，吩咐人送一些到慈宁宫和慈仁宫后，又让梁九功到御膳房传话，今晚的晚饭就是全藕宴。

    等到阿茹娜把胤礽打理妥当后，想到那些故意送礼来看她笑话的人家，就吩咐宫人去把御膳房剩下的藕全部分成一小节，每一节都打包的漂漂亮亮的，打算拿这个作为回礼。

    大清国太子殿下亲自挖出来的藕，长在毓庆宫的藕，千金黄金也买不来，送给他们，算是便宜他们了。？

    胤礽看着她还有点儿气不顺的小模样，虽然有些小无奈却是没有说什么。就任由太子妃折腾。他们总是要回礼。现在不回，难不成将来这些人家的媳妇成人了，他们还挨个的回礼不成？这都是什么事儿吆？

    闭着眼睛不管不问，怀抱着只要太子妃能够顺气的想法儿，少年太子领着自家太子妃来到了乾清宫。于是皇家的一大家子人围着一桌子的全藕宴开始他们的晚饭。

    今儿情况特殊，大家也就没有讲究什么菜不过三口的规矩，喜欢哪个就吃哪个。

    一曲悠扬婉转的《荷花开了》轻轻响起，糖醋藕片，凉拌酸辣藕片，炸藕盒，煎藕饼，还有各种咸的，甜的汤羹等等，凡是藕能够做的美食佳肴，陆陆续续的被送了上来。

    荷塘月色，名字起得诗情画意，菜炒得油亮爽口，康熙皇帝夹一筷子送进嘴里细细品尝，恍若置身于静谧的月下荷塘之中，一阵清风拂面，碧绿的湖水微微荡漾，美丽的荷花散发清香。

    醉胭脂这道凉拌藕的盘中，还点缀着几个用刚刚采撷的新鲜荷叶做的小荷花，大阿哥瞅着它，好像看到开的正盛的荷花在对自己招手，慢慢的咀嚼完咽下去以后，清脆酸甜的口感直入心间。

    三阿哥喜欢软糯可口的蜂蜜糯米藕；四阿哥喜欢喝甜甜的藕粉莲子羹；五阿哥对着三鲜藕饺大快朵颐；几个没剃头的小阿哥凑在一起，美滋滋的分食一盘甜甜糯糯的桂花糯米藕。

    太子妃喜欢清脆可口的素炒藕丝，酥酥脆脆，香香甜甜的藕丸子；太子殿下还是和往常一样，专心致志的用着他的晚饭，不紧不慢的吃着其他人都不大喜欢吃的藕菜。

    一家人欢快尽兴的用完了这道全藕宴，每个人呼吸中都是一股新鲜清香的秋藕味儿。小肚子吃的溜儿圆，瘫坐在乾清宫的西偏殿里头，懒懒的没有一个想多动弹一下。

    晚上康熙皇帝从梁九功那里知道了，太子妃拿莲藕回礼的事儿，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那些厚脸皮的宗室皇亲，瞅着毓庆宫的小两口年龄小不知人事，就仗着辈分跟着送礼凑热闹，被小心眼的太子妃欺负回去很正常。

    第二天早上，容若大人在宫里头点完卯回到家里，就被他母亲喊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他亲妈多罗格格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一小节弯弯的白莲藕，问他是该供奉起来还是吃掉？

    弄明白了这节藕的来历之后，满清大才子容若大人也是嘴角抽搐，价值千两黄金的贺礼就换来这么一根小藕节？还是小太子亲自在毓庆宫的小池塘挖出来的藕？合计着毓庆宫连买一根藕的铜板儿都没花？

    “既然是太子妃送来的，趁着新鲜吃掉就好。就做额娘最喜欢吃的那道桂花糯米藕。”

    多罗格格没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她听到儿子说可以吃掉，顿时双眼发亮，心里头高兴的不行，“今儿额娘亲自下厨，把你阿玛喊着，中午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聚聚。”

    毓庆宫后殿长的藕，太子殿下亲自下水挖出来的藕，太子妃送来让吃掉的藕，这可是一般人家没有的体面。

    容若大人看到母亲捧着那根小藕节，兴致勃勃的朝厨房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可是大才子就是大才子，眼睛微微一眯，就有了注意。

    可不仅仅是藕，这还是“一弯西子臂，七孔比干心”，这是太子殿下给大臣们的回礼。

    西子是四大美人之首，不论外貌还是人品德行都是美的化身。比干是先后辅佐殷商两代帝王，忠君爱国，为民请命，敢于直言劝谏的“亘古忠臣”，死后还被封为文曲星君。

    所以，这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在夸他们人美心美，一家子的忠臣！？

    再想到，太子殿下是因为，把他的私产都捐出来建设希望小学，导致毓庆宫清贫如洗，只能亲自下水挖藕回礼，就说的通了。瞧瞧，多么勤俭奉公的大清储君。

    于是在容若大人敲锣打鼓，明的暗的宣传下，整个四九城的老百姓都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太子殿下这么穷了，没钱回礼只能亲自下水挖藕送人。

    那么太子殿下为何会这么穷？因为仁厚爱民，克己奉公的太子殿下，把他的私产尤其是他收到的大婚贺礼，都捐了出来建设希望小学了。就连不能捐的珠宝古董，也都要搞一个拍卖会，换了银子再送户部。

    至于我们的小金童太子殿下为何要回礼，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于是，大清国的第一次拍卖会就在这个全国轰动，全国人们捧场的气氛下开始了，就连“华夏一号”成功的飞行了十分钟这个开天辟地的大喜事儿，也遮掩不住皇宫里头，朝野上的人们谈论“小藕节”小八卦的热情。

    宗室皇亲们跟风凑热闹，纷纷的拿出几件自家的珍藏参与拍卖，大清国的豪绅富商们汹涌而至，买买买。老百姓手舞足蹈的摇旗呐喊，太子殿下，壮哉！

    太子殿下不壮哉，自觉理亏的太子殿下被又羞又气的太子妃逼着，无奈的答应她，在冬天到来之前，利用午休前的零碎时间，教会从来都没下过水的太子妃狗刨式和侧泳。

    还好他们都有功力护身，天冷水冷也无所畏惧。

    等到两个月后，大清国的小翅膀研制成功，首先在四九城开始发售的时候，老百姓顿时大彻大悟一般的如梦方醒，原来这才是太子殿下送给太子妃的成人礼。

    真不愧是他们的太子殿下！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太子殿下当属第一好夫君也。

    然后，大清国的“陈mama”在改为“小翅膀”以后，又被改为“小飞翅”，飞同妃，此乃太子殿下专门做出来送给太子妃，让她自由飞翔的小翅膀。

    太子妃满脸的杀气腾腾，嘴里碎碎念，两只手把太子殿下的鼻子捏起来，把太子殿下的嘴巴捏起来，又把太子殿下的脸颊拉起来，也还是不解气。小飞翅，小妃翅，这是要青史留名的节奏吗？！这个没羞没躁的，讨厌的呆子，太可恶了有没有。

    “你这个呆子，呆子，可恶的呆子。”

    胤礽察觉到这下真的闹大了，自家太子妃是真的生气了，心里就有些惴惴。他真的没想到事儿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让本来没觉的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他，也开始觉得挺羞耻的。

    伸手把太子妃搂在怀里，少年太子认真的问道：“太子妃，孤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孤保证不犯类似的错误。还请太子妃明示，怎么做才可以让太子妃消气。”

    太子妃咬牙切齿，“太子殿下一言九鼎？”

    “一言九鼎。”胤礽立马跟上。

    于是本来气怒不一定太子妃忽然对着太子殿下露出来一个甜甜的微笑，撑起身子凑到他耳朵边，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胤礽脸色没变，却是唇角紧抿。看到他这个模样，太子妃凉凉的提醒他，“一言九鼎？”听到这句提醒，小眉头也皱起来的少年太子艰难的憋出来一句话，“太子妃可否先换一个要求？孤需要和孙老御医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