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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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如何能让您亲自动手?” 孙老御医被太子殿下撸袖子就要上手的模样吓到了。 旁边的两位一直跟着的太医也跟着苦苦相劝:“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微臣等来做就好。” “孙老御医和两位太医莫怕,孤已经和皇阿玛报备过了。你自去忙你的,留两位太医当助手给孤帮忙就好。” 胤礽说着话就开始观察这口用于蒸馏青蒿的大铁锅,觉得他忘记了一样东西,温度计。默默的在心里记下来,待会儿去乾清宫请安的时候,还需要让梁总管再帮忙吩咐人跑一趟玻璃处。 大清目前使用的温度计是有钦天监正南怀仁传授制作的,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伽利略温度计。 它是根据水对于气温变化的反应,大致的测量空气中气温的升高或者降低,测不出具体的数值。 在青蒿蒸馏的实验中,要观察温度的细微变化对于目前提取青蒿素的影响,记下准备的温度数值后,才好在将来大量的制作青蒿素治病救人。一管具体准确衡量温度的温度计,也就是二百年后的水银温度计是必须要有的。 孙老御医见他劝阻无效,太子殿下决心已下,哪敢自己离去?和王太医,张太医一起,赶紧的帮忙把小太子要做的青蒿蒸馏实验给准备起来。 胤礽放开精神力,仔细的感知从开始加热,锅内青蒿的变化和水汽的凝结程度,在加热到大水半开的温度时,让他们注意收敛火势,熬煮两个时辰先。 有两位太医在原地守着,胤礽就找了个里间的书桌把温度计的制作方法先给写下来,又仔细的翻阅了太医院有关每次青蒿实验的记录。 “孙老御医,你对于西医怎么看?” “太子殿下,西医和我们的医术各有所长。其实我们的老祖先也有对于动手术的研究。《外科心法真验指掌》中就有关于挖去病人身上的死皮或者腐rou的记载。” “刀具和镊子等工具都有配备。 只是中医在平时主要是研究如何由内到外的治愈病人,加调理身体。” 由于康熙皇帝对于西洋传教士所有的西医的推崇,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很是有点儿不服气。当然,孙老御医心里也是憋着点儿气,他自幼苦学医术,治病救人,心里对于老祖先们传承下来的医学知识那是非常骄傲和自豪的。 “孙老御医家里有女子学医吗?” 但是小太子没听出来孙老御医的那点儿不满,他心里想着女子学院医学部门的教学问题,接着问话。 听到太子殿下的问题,就想起来他两个女儿学医的事情,孙老御医心里又是骄傲又是遗憾。他的两个女儿在医学上的天赋,那真的是比几个儿子还要高啊。 “不瞒太子殿下,微臣的两个女儿都自幼跟着微臣学习医术,且都熟读医术,对女子妇科都稍有研究。” 胤礽听了自是高兴的点点头,他明白孙老御医所说的稍有研究,就是后世的专家的意义。 “孙老御医,您的两个女儿可有兴趣学学西方医术?尤其剖腹产这一方面?” “太子殿下,微臣的两个女儿已经嫁人了,在夫家相夫教子,如果外出学习?” 孙老御医被太子殿下的问题吓蒙了。目前会剖腹产手术的只有这些西方的传教士们,如何让女儿们和他们接触学医? “那就有孙老御医家的儿孙辈先学会再教给您的两位女儿,如何?” 小太子认真的看着孙老御医,他刚刚没想到这一点,男女大防,在这个时代可是非常讲究的。一般的师徒教学都严守“男女大防”的规矩,更何况是教授剖腹产。 既然如此,因为这个“男女大防”,这女子的剖腹产只能女子来做,所以又将需要更多更多的女子学会做剖腹产手术。 “孙老御医,孤想让女子生产之事,在我们大清不再是“鬼门关”。” “孤也明白要遵守男女大防的规矩,因此打算让你的两位令嫒学会以后,可以给大清带出来一大批的女学生。慢慢的,一代一代的,我们大清的每一位要生产的女子,都可以在预产期请好一位女大夫坐镇,就和请接生的稳婆一样。” “太子殿下慈悲心肠。微臣自愧不如。待微臣回家以后和家人商量一番。” 孙老御医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自然是想到了难产去世的仁孝皇后,也难怪太子殿下有这份心意志向。 “孙老御医不用担心,切记不要强求。孤会让宫里的女医官先开始学习,两位令媛随时可以加入。另外,孙老御医若有熟悉的医学世家,可以帮忙给问问,他们家有没有女子要一起进学的。” 说这话聊着天,时间过得飞快,小太子用过一次魏忠管事专门送来的奶子茶和点心,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 做了水油分离后,将提取到的青蒿精油分装了五等份,交给了王太医和张太医,预备给疟病病人服用。 自觉自己留在太医院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有点儿是给太医院添乱,心情有点沮丧的小太子大致的交代了几句,关于青蒿的二次,三次提取的注意事项,就麻溜的离开了。 待到乾清宫,见皇阿玛还在和群臣议事,就把他刚刚画出来的水银温度计的构造图,交给了梁九功大总管,让他帮忙派人转交到内务府玻璃处。 胤礽不知道皇阿玛现在想不想见到他,也不知道皇阿玛思考的如何了,自是不敢在这个时候纠缠自家皇阿玛,摸摸鼻子,乖觉的回毓庆宫准备午休。 晚膳后孤就直接去玩具处,和黄履庄他们讨论那两种除尘器的研制。黄履庄他们必定会热情欢迎孤的。 第55章 火器35 煤炭燃烧之所以产生大量污染物的原因, 主要有三个,一个是燃烧的温度过低形成黑炭粒。 一个是煤炭和空气即空气中的氧气接触的不够充分, 没有被充分燃烧,变成了黑炭粒。 最后一个也就是最主要的一个, 也就是用于燃烧的煤炭的选择。 最好是用经过仔细认真的洗煤挑选后的甲等精煤,乙等精煤尤其是烟煤,燃烧后产生的污染物对比甲等精煤当然是更为严重。 因此传统的减少煤炭燃烧污染的方法就是先选用最好的精煤,再打造更好的炉膛和炉排,增设二次鼓风机,尽量的提高燃烧温度,让每一块煤炭都充分和空气接触, 煤炭可以快速彻底的燃烧,产生的污染物就会少很多。 当然,煤炭的燃烧总是会产生污染物的, 所以还要有这最后一道工序,在锅炉旁边增设除尘器。 胤礽选择南城作为建厂地址就是因为南城处于下风口, 而且借着这次重建南北城的机会, 可以提前好好的规划一番, 在厂址周围划出来一大圈的土地全部用于植树造林,净化空气。 再在建厂的时候,把蒸汽机和除尘器一起投入使用。 尽最大的努力去减少煤炭燃烧对于环境会造成的污染。 未来二十世纪常用的, 也是现在的大清可以制造出来的旋风除尘器和水膜除尘器,构造并不复杂。 黄履庄他们那一伙大师们可以研制出蒸汽机,当然也可以很快的研究透彻怎么制造这两种除尘器。 果然, 如小太子午休前期待的那样,玩具处的大师们见到了他们的太子殿下都很是热情。有的拿着他们最新折腾出来的零件和小太子展示,有的拿着自己想不通的问题来请教小太子,等胤礽和他们逐个的详细交谈完毕,已经是过了老一会儿了。 坐在他和黄履庄的那间办公室,小太子还没发问,黄履庄就回话了:“太子殿下,您尽管放心,那两种除尘器大家伙儿都研究明白了,已经开始了制作。 炉膛和炉排也在研究着怎么改进一下再。” “说实话,太子殿下,这个煤炭燃烧的黑烟真的是吓人,我们都害怕这样天天排放黑烟到天上,对老天爷不敬,老天爷哪天大发雷霆之怒。” ···“恩,挺好。” 胤礽突然发现,古华夏人因为对天地的未知,而产生的这种敬仰天地甚至是迷信的思想,还真的是有很大的积极意义的。 黄履庄转身拿起他刚刚在看的图纸草稿,“太子殿下,您看着这个,我大体设想了一下,觉得可以代替目前使用的那几个零件,这样就可以把蒸汽机再缩小一点儿。” 小太子接过来,认真的看了看,惊讶于黄履庄的进步速度。“恩,挺好。 黄先生不愧是器械天才,这构思很是巧妙。” “太子殿下,黄某实不敢当“天才”二字。” “以前黄某在扬州的时候,偶尔自鸣得意一下,现在想来真的是惭愧的无地自容。 坐井观天,无知而无畏。” “自从进了宫,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因着太子殿下的信重,黄某才能有幸见识到蒸汽机,并参与进来。 这段时间跟着太子殿下和玩具处的大家伙儿一起做事,黄某真的是受益良多。” 黄履庄认真恳切的说完了这番话,还退开一步,对着太子殿下鞠躬行了一小辈礼。 达者为师,在太子殿下面前,他连先生这个称呼都觉得有点儿愧不敢当。 小太子赶紧伸手扶起黄履庄先生,“黄先生,切勿如此。 孤只是给了你们一个方向和机会,一切都是依靠你们自己的天分和辛劳。 孤和你们不一样,这玩具处将来如何发展,都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很快,孤相信黄先生带着大家伙儿就可以造出更好的,各种各样的蒸汽机,装在火药自动碾磨机上的,装在海船上的,装在马车上的,还有配备在大清国的各个作坊里的。 假以时日,甚至可以制造出比蒸汽机更好的机器。” “可是孤即使很想和你们一起做事,以后也是机会不多了。 皇阿玛已经给孤找好了师傅,下个月就要正式进学了。” 虽然通过那次议事,小太子发觉张英和李光地两位师傅都是真正的心胸坦荡,人品端正的有识之士,对于正式进学这件事儿有了些许期待,可是想想以后从早到晚那安排的满满的功课,不能这样天天的跑心爱的玩具处了,就难免的有点小失落。 黄履庄看着目前将将总角之年,平时稳重大方的太子殿下,表露出来的一团孩子气,和自家的大儿被送进私塾读书,不能天天玩他的最喜欢的木头小马一样,委屈伤心,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腔慈爱之情。 虽然他知道此刻在他面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大儿,而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太子殿下,大清国的储君。 却还是暂时的放下他心爱的研究,笨拙的安慰小太子。 “太子殿下,您是皇家的阿哥爷,大清的太子殿下,当然是要跟着那些大儒们好好的学习。 这大清的老百姓将来可都指望着您那。” 想到华夏的老百姓,想到他的强国计划,小太子果然心里舒坦多了,笑了起来:“黄先生放心,孤会认真读书。 不会让两位师傅有机会打哈哈珠子们的手板的。” “大家伙儿都相信太子殿下的聪慧,皇上给安排的师傅们也定然都会喜爱太子殿下的。” 黄履庄难以想象,还有舍得对如此年幼心善,聪明伶俐的小金童太子殿下凶巴巴的人。 他觉得以皇上疼爱太子殿下的看重和疼爱,给太子殿下挑选的师傅们,当然也是会对太子殿下和蔼可亲,恭恭敬敬的。 “太子殿下,趁着您今儿难得在这儿,黄某把这几天积攒的一些问题,都和您请教请教。” 研究“痴人”黄履庄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房间的某个角落拿起一小叠图纸。 “啪”的一声脆响,御书房里头的一片死寂,原来是康熙皇帝在极度愤怒之下摔了手边茶盏,“岂有此理,真真是岂有此理。 这些大逆不道的包衣,这是要造反吗? 都是该死!” 康熙皇帝站起来,一边咆哮,一边在御书房大步的转圈圈,胸膛不断的起伏。 原来是费扬古大人今早奉命去秘密的调查玻璃处那位新上任的管事的古怪之处。 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还没开始动用刑具,那位管事就一五一十的全撂了。 原来是民间“反清复明”组织天地会的人找到他,让他帮忙打打探太子殿下的行踪。 而天地会之所以找到他,是因为他们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他对于皇家尤其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产生了怨恨的心理。 因为在上次那次内务府事件中,有位被父兄连累的包衣家族的女孩儿,和他是打小相处的情分,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好。 可是那位姑娘跟着他犯事的家人一起,全家都被发配到宁古塔,做了披甲人的奴隶,估计可以生还的希望很是渺茫。 但是天地会的人本身就有分歧,一部分人认为既然现在的满清太子殿下为天下的老百姓,做出来很多的大好事,就不应该再继续之前的暗杀计划。 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更不应该有“妇人之仁”,既然现在的小太子为满清皇室获得了汉人的民心,那更是要趁早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两边谁都说服不了谁,就各自行事。 因此这位管事就没有被好好的培训一下,加上他内心深处对于皇家的敬畏和自幼受到的言传身教,那刻在骨子里的忠君思想带来的压力,自从和天地会的人接触后可谓是天天度日如年,如履薄冰。 所以他才会在见到太子殿下本人的时候那么激动,哪怕是见到毓庆宫的管事魏忠也难以掩饰自己的心虚紧张等等情绪。 现在一看大内侍卫找到了他,以为天地会的事情已经败露,惶恐害怕之下,就倒竹筒的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只求皇上能饶了他的家人的死罪。 这所谓不该说的,就是内务府的包衣们不甘心于德嫔乌雅氏的失宠,致使他们失去了宫里的靠山,想要再扶持一位宫里的主子在皇上身边儿给他们说说话。 其实论起来,没有德嫔在皇上身边儿得宠之前,内务府包衣们也没有这个想法和胆子。 这有了德嫔在皇上身边儿说得上话以后,内务府包衣们都因此得利不少,做事也比以前方便很多,人前人后的都自觉更有脸面了,他们的胃口也就慢慢的被养大了。 因此才有了前面要离间康熙皇帝和太子殿下,扶持六阿哥胤祚上位的心思。 即使上次康熙皇帝把那那些人抄家的炒家,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可是这已经被养大的胃口却是小不回去了。 他们觉得现在之所以被皇上天天盯着,连贪点儿银子都要偷偷摸摸的,日子过得连以前的一半舒坦没有,是因为他们在皇上身边儿缺个帮他们说话的人。 于是内务府包衣们就一起琢磨着,想出来一个自以为是奇妙完美的法子,那就是依据他们对于康熙皇帝的性格好恶的揣摩了解,安排一个完全合乎康熙皇帝喜好的姑娘进宫伺候皇上。 不管是作为一位帝王还是作为一个男人,康熙皇帝都感到难以抑制的愤怒甚至是屈辱。 他以前之所以会喜欢乌雅氏,一方面是因为乌雅氏本人性子好,温柔谦恭,不同于满人勋贵家女子的大气明艳甚至是率性爽朗。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乌雅氏的父亲,身为京城护军总领之一的乌雅威武将军。 虽然乌雅氏的祖父确实是做过皇宫御膳房的管事,现在乌雅家也还是属于包衣籍,但是他们和内务府的包衣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发展方向了已经。 上次乌雅家之所以被牵连获罪,一个是因为那些身在内务府的包衣亲戚们的连累,一个是乌雅氏自从入了皇上的眼以后,确实是和内务府的包衣们有着紧密的联系,德嫔两次怀孕生子乃至日常用度都得到了内务府包衣们的大力帮助。 再加上京城护军总领的位置太紧要,康熙皇帝也生怕乌雅氏的父亲可能是也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才处罚了他们家甚至撂了乌雅氏的绿头牌。 只是看在四阿哥胤禛和六阿哥胤祚的面子上没有对乌雅氏多做处罚。 康熙皇帝完全没有想到他当初的一时起意,宠幸了乌雅氏,居然引出来内务府包衣们如此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甚至联想到了太子曾经的奶嬷嬷试图对太子的诱导控制,又想到了阿茹娜对于上辈子对被他这个皇父两废两立的怨恨以及他的儿子们之间的自相残杀,肯定都少不了这些包衣们在后面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的影响。 就恨不得即刻把这些人都给通通杀光。 可是康熙皇帝哪怕是恨得身体发抖,也还是极力的控制自己。 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把动静闹得那么大,对他自己,和太子的名声都不好。 费扬古大人当时听到了那位管事为了活命,不管不顾,腥的臭的都朝外说,真是恨不得堵住了他的嘴巴。 亲耳听到了让皇上如此面子折损的算计,他真的怕康熙皇帝恼羞成怒之下把他的脑袋也给砍了。 可是费扬古大人又不敢瞒着皇上这个事儿,他也只能瞒得了一时,皇上早晚都会知道。 想着与其自己天天担惊受怕的,让家人也跟着提着心,不如就干脆破罐子破摔。 反正自从跟着皇上做事,除鳌拜,平三藩,早就习惯了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拎着。 于是就等在乾清宫里头的偏殿,在皇上和大臣们议事结束后,直接求见了康熙皇帝。 阴沉着脸琢磨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康熙皇帝才决定要怎么做才能平了这心头之恨,还要不能像上次那样,让人联系到太子的身上。 回过神来,稍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这位儿时的玩伴之一,平时信重有加,经常委以重任的的臣子,被他没做掩饰的杀气吓得,正跪在地上,头触到御书房的地砖,一副慷慨赴义,等着领死的模样。 康熙皇帝怒极反笑了,他当然明白费扬古为何如此害怕。 可是他却不打算要了他的脑袋,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费扬古既然查到了开头,那就要负责收这个尾。 “费扬古,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 费扬古大人毫不含糊。 这么多年的君臣,他岂会不了解康熙皇帝的心狠手辣,心思决断? 明知道自己怎么求饶都是没用的,生死全在主子的一念之间,那就索性表现的大方些,至少他死后,皇上能对他的家人照顾点儿。 “那好,朕准你将功折罪。 第一,把那些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包衣们,都给朕悄悄儿的,处理好了。 朕不要有上次的动静儿,尤其要避开太子。” “第二,先留着那位管事,把那伙儿反贼给朕引出来,朕,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说到“一网打尽”,康熙皇帝已经是牙缝里都透着杀气腾腾。 费扬古听到自己头上的脑袋可以保住了,紧绷着的神经顿时一松,立刻表明态度,会尽全力,好好的“将功折罪”:“奴才令旨。 奴才叩谢皇上恩典。 奴才马上就去办理,奴才告退。” “恩,去吧。” 费扬古大悄悄儿的起身,慢慢的后退着,出了御书房。 待走出皇宫的大门,才真正的吐出了心口强撑着的那股气,发觉自己上身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就差那么一点儿,皇上的心思要是转偏那么一点儿,他现在可就是已经身首异处,脑袋搬家了。 这次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可是最近这段时间,皇上看到他肯定是心里不会舒坦了,看来是要夹着尾巴熬一段时间了。 也罢,这次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想起给他带来这场无妄之灾的那位管事和内务府包衣们,费扬古大人是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带人把他们都给抄家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