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韵太妃献上了自己亲自绣的描金百寿字,还有她亲自抄写的佛经。董婉秋果然献上了通体晶透的玻璃种翡翠观音,下面还打了纯金的底座,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其他各国使臣也献上了稀世珍宝,名人字画,珍馐美味。太后一一笑纳,给予了极高的赞赏。尤其是那尊翡翠观音,太后非常喜欢,也是让婉妃出尽了风头。 只是左等右等,等不来周云见。底下歌舞已经开始演奏,周云见却迟迟没有露面。武帝也很奇怪,着林海去问了一下。林海便去厚坤宫问了一下,奈何小金子和小银子守在宫门口,谁都不让进去。林海没办法,便撤了回来。眼看着风头都被别人抢了去,婉妃娘娘的翡翠观音自不必说。那位草原来的王世子,也要上台献艺了。 皇后却一直不见露面,这是……憋着什么大招呢? 元宝一脸笑眯眯的将林海送了出来,说道:“林海公公,您自管去回了太后和皇上。就说我们家少爷要给太后一个惊喜,这个惊喜要待天合黑才能送过去。” 林海没办法,便只好先回去了。 康宁宫里,扎琼已经盛妆打扮,赤脚抱着古琴,准备上台表演了。周云见这时才姗姗来迟,身后跟了一帮端着西瓜托盘的宫女。众人纷纷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对他身后那帮宫女所端来的东西很是感兴趣。只见那东西呈扇形排列在托盘上,红色的瓤,碧绿的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周云见笑意盈盈的上前去给太后拜寿,太后立即笑着对他说道:“皇后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武帝在旁边有些不悦,问道:“怎么才来?” 周云见笑道:“去给太后准备了点儿特别的礼物,这天气这么热,不如母后您先尝尝?” 太后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她朝周云见身后看了看,周云见招手,小宫女便将切好的冰镇西瓜端了过来。周云见便双后递了一块西瓜给太后,太后接过西瓜,试探着尝了一口,表情立即便不一样了。她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接连不断的将一块儿冰镇西瓜吃完才抬起头来说道:“清凉,甘甜,解腻,爽口!吃了一天的山珍海味,吃得我胃里烧热,食不下咽。吃了这个,哀家觉得,还能再吃上一顿!快快,再给我一块儿,皇后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宝贝?真是好吃!” 武帝也满是好奇,说道:“有这么好吃吗?” 太后说道:“好吃好吃,皇儿也尝尝?” 武帝忍不住也伸手捏了一块儿,刚咬了一口,便被这冰凉浸爽的甘美滋味所折服了。这味道,比冰粥还要好上不少。 太后喜笑颜开,直夸周云见:“皇后真是太有心了,你这……这叫什么?真是及时雨,眼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肴我都没胃口呢!这个真是清口又解腻。” 周云见笑道:“太后,这才哪儿到哪儿?臣,还有别的礼物要送您。” 太后的兴趣立即再次被周云见点燃,问道:“哦?还有什么礼物?快快拿出来,让我老太婆开开眼。” 周云见轻拍掌心,满殿的灯烛瞬间熄灭。片刻后,微微的火光从门口亮起,元宝唱着歌推着一个推车走了过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太后万寿无僵,陛下国运昌隆!” 偌大的蛋糕被做成了祥云状,上面插了五十支彩色蜡烛,灯光瞬间亮起,精美的蛋糕便呈现在了太后的面前。 第28章 (八更) 太后缓缓站起身, 上前看着那精美造型的蛋糕,回头问道:“这……这是何物?”越是走得近了,那阵阵甜香越是沁人心脾。 周云见笑了笑,说道:“太后, 这是生日蛋糕。上面还放了各种冰镇的水果,您可以少吃点, 不会太腻的。” 太后问道:“生日蛋糕?你这猴崽子, 这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你那些稀罕把式,哀家可都听说了。又是冰粥,又是火锅, 大寒大热的东西, 哀家不敢尝。这生日蛋糕, 又有什么说头?” 周云见自然是不能说传自西方了,他只好另编了一个故事, 笑答道:“回母后, 据仙家说,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您的生辰八字可都在玉皇大帝神仙老爷那里记着号呢。每过一次寿, 便长一岁, 这个时候便是同神仙老爷离得最近的时候。点上和您寿数相同的蜡烛,就是为了帮您告诉神仙老爷,今儿您有心愿未了。只要您诚心许愿,再吹灭所有的蜡烛,您生日这天所许的愿望便能成真。” 太后一脸感兴趣的问周云见:“这可当真?” 周云见说道:“我也是听家里的长辈们说的, 且不论真与假,过寿不就是为了讨他个好彩头?太后您老人家先许着这个愿,万一玉皇大帝真的听见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太后点头表示赞许,来到生日蛋糕面前,说道:“那……我便祝我大晏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定要保我心愿显灵。”说完太后便开始吹蜡烛,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端容太后一口气,便将五十支蜡烛全部吹灭了。周云见也是开了眼界,果然虎子无犬母,端容太后绝不是一个柔弱小女人。 吹完蜡烛,全场恭贺声不断,满屋子里吹太后彩虹屁的王公大臣。原本出尽了风头的婉妃如今也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一韵太妃一起,默默看着这个举国上下最尊贵的女人是怎样被人拥戴的。 婉妃还好,韵太妃那强颜欢笑的表情不要太明显。看着别人一家和美,虽说没娶到合适的媳妇,也尚未有孙子。可她竟生了两个皇子,大儿子还登基为帝,小儿子虽说才九岁,但是乖巧懂事又教顺。据说写得一手好字,先生直夸他有先帝之才。 凭什么,凭什么先帝在时样样不如她的容妃如今成了太后,而她的儿子却被发配南疆!母子分离不说,还要让她的儿子在南疆受那样的苦!她不甘心! 西瓜端到了婉妃和韵太妃的手边,两人都没太有心情吃。各怀心事,却又不得不装装样子。此刻满宫赞叹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是赞美西瓜,就是赞美蛋糕。不是恭贺太后,就是恭贺皇上,还有恭贺皇后的。被冷落在角落里的韵太妃心想,这一切,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旁侧的婉妃心想,这一切,未来也会属于她。 貌合神离的两个人,周云见也算拿捏得很准。 这时已经早早准备好的扎琼上前来向太后和皇上行了个礼,又给皇后请了安,低头道:“天狼部落世子扎琼,愿为上国太后南礼。愿太后福寿康宁,千岁千岁千千岁。” 被冷落了半天的扎琼终于找到了机会,周云见打量着这个扎琼,果然是草原的王世子,硬朗又不失俊逸,野性又不失柔韧。话本儿看多了,周云见也渐渐摸索出了门道。扎琼这样的受,最受大佬欢迎。那种又软又嗲的娘受,日起来实在没感觉。这种的在床上更带感,更是让人欲罢不能。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征服这样的狼崽子,更能让人心生愉悦! 周云见开口道:“早闻天狼部落王世子进了宫,可惜前段时间我一直忙着为太后准备寿礼,没时间招待。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扎琼微微颔首,说道:“谢皇后赞美,天狼部落的草原,为您献上颂歌。” 太后一脸的慈眉善目,说道:“今天皇后给我准备的寿礼,真是送到我心坎儿里去了。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但这份儿孝心,让我这个做婆婆的感动。不知道扎琼小世子准备了什么礼物?既然备了,那便呈上来吧!” 扎琼微微一垂首,转身先举着古琴下了一个柔韧有力的腰。一阵阵鼓擂传来,扎琼纵身跳上巨鼓,单手抱琴,跳起了弃满力量的草原舞曲。而巨鼓下,一群柔美的草原姑娘挥舞着长袖。两相对比,柔而更美,力而更坚。更加让人叫绝的是,扎琼竟能单手抚琴,以膝为琴桌,就这样奏出一曲天籁般的琴曲。 周云见为之惊叹,难怪那天狼王那么自信将他侄子献给武帝,原来真有过人之处。这柔韧的腰身,这绝佳的技艺,这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想征服的劲头儿。周云见忽然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如果不是婉妃在那里气势汹汹的等着,他还真想会会这个扎琼。 历史上天狼部落在武帝在位期间关系其实还是很融洽的,不知道这位扎琼世子是不是贡献了一份力量。 角落里韵太妃和婉妃在窃窃私语,婉妃道:“一个大男人,学姑娘跳舞,不害臊。” 韵太妃说道:“草原上不论男女,全都唱歌跳舞。当年我随皇上去过一次草原的天狼部落,虽是蛮夷之地,民风倒也算淳朴。只是太过贫瘠,人只靠着吃rou喝奶活着。没有粮食,养出来的人也都性情彪野。” 婉妃陪着笑,说道:“前帝对姨母,真的是加倍宠爱了。” 韵太妃也是一笑,说道:“若非进势弄人,……” 婉妃立即说道:“姨母慎言,隔墙有耳。” 韵太妃吃着一块西瓜,假笑着看着巨鼓上跳着异域风情舞蹈的少年。随着鼓点擂击得越来越密集,少年的琴声也进入五指轮弹。在场的众人全都看傻了眼,周云见也十分惊叹。直到鼓声和琴声戛然而止,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意犹未尽的朝台上看了看。还是周云见最先反应过来,带着鼓起了掌。 掌声渐起,草原天狼部落的来使上前来行礼,说道:“太后,皇上,皇后殿下。扎琼世子是我们草原明珠,他其实也在中原小有名声。有人叫他琴圣,世子愧不敢领,便自称为琴侍。” 朝中大臣有喜音律的,一听琴侍,立即起身道:“哦?原来扎琼世子便是大名鼎鼎的琴侍先生?真是久闻大名啊!如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琴侍先生琴好,舞姿更是妙曼!陛下能得此妙人,也算一桩美事。” 武帝不开口,周云见不好说什么,太后只好起身道:“这么美的舞,这么动听的曲,怎么能不赏呢?来人,重赏!”太后做寿,赏赐之物都是准备好的。太后说一个赏,下人心里便有数。一个重赏,便是双份的。 于是迅速有小太监端了赏赐之物过来,扎琼却一摆手,说道:“谢太后恩赐,扎琼,志不在此。” 周云见的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太后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云见却不能僭越。武帝阴沉着一张脸,开口道:“太后给你,你便收着。今日是太后的寿晏,别让她老人家为难。今日只谈宴饮,不谈别的。扎琼世子如果有别的事,改日南御书房再谈便可。” 不愧是武帝,三两句话便化解了一场小小的尴尬,周云见是服气的。不过南御书房谈?岂不是更加便宜了那个扎琼? 果然,只见扎琼没再过多纠缠,只是收了太后的赏赐,躬身低头,说道:“谢太后赏赐,谢陛下恩典。” 一场饮宴忙到几近三更,太后听了戏,看了烟花。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回房歇了。各王公大臣及宫人也相继散了,只留下收拾残局的宫女太监,无声的忙碌着。 武帝没有回天行殿,而是跟着周云见去了厚坤宫。帝后一前一后,相继下了轿。武帝十分体贴的替周云见打帘,进得房门后,周云见说道:“时间不早了,陛下早早歇了?” 武帝清了清嗓子,说道:“朕……有事要和你说。” 周云见假装什么都听不懂,说道:“哦?不知道皇上有什么事?” 武帝皱眉,说道:“就是关于那个扎琼。” 周云见说道:“哦,是扎琼世子啊!臣还没恭喜皇上呢!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又得了一个妙人儿做伴。不知这次,皇上是想封他做什么?他是男儿身,妃嫔的名号未免不太好听。不若,封为贵公子吧?皇上意下如何?” 武帝深吸一口气,说道:“皇后,你知道的,朕不会再立妃。就是这个婉妃,也只是个权宜之计。”否则大臣们今天吵明天奏,让他为皇嗣着想,早日立妃,也是为了堵住众大臣的口。 周云见说道:“皇上有什么想法?” 武帝说道:“朕肯定不会要他,有你一个就够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周云见有些措手不及,他微微错愕的看向武帝,问道:“皇……皇上这句话,说得可是真的?” 武帝忽然就变成了小磕巴,说道:“朕……朕的意思……是说,朕立男后……也仅仅是为了安社稷定国邦。若是再立男妃,岂不是……岂不是……贪恋男色之徒了?朕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周云见的眼中显而易见的露出些许伤痛,说道:“哦,……原来如此。” 第29章 (九更) 看着对方眼中的失落, 武帝有那么一点惊惶失措。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后别乱想,你是朕的结发夫人,不论如何, 朕此生此世都会与你相守到老的。只是朕……” 周云见伸出一只手,说道:“皇上, 您不必说, 臣都知道的。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深知自己的责任。武帝乃千古一帝,武后, 也要成为千古一后。您从小饱读诗书, 受大将军悉心教导。人品秉性, 臣心里明白。再说了,这世上那么多美貌的女子, 谁喜欢我这粗鲁的男人?臣会把自己拎清楚, 看明白, 绝不再肖想陛下一分一毫!” 武帝快被周云见气死了,怒声道:“皇后休要胡说!朕从没说过不喜欢你!” 周云见瞬间阴转晴, 喜道:“那陛下, ……是喜欢我了?” 武帝:……朕怎么就是不长心,三言两语就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得逞的周云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逗他,上前说道:“皇上放心,您不必这样cao心, 我们之前不是册封了婉儿meimei吗?别忘了,婉儿meimei可是四大正妃之一。她上无贵妃皇贵妃,可以说除了我这个皇后,她的权力是最大的。若太后再称病暂不理后宫内务,我这个皇后又天天往外跑,主理后宫的事,不就落到了婉meimei身上?” “前些日子婉meimei来我这里哭诉,话里话外都透着对那位扎琼王子的敌意。您现在也不必给扎琼什么身份,毕竟他只是一个进献来的玩物,让他住在琼华轩便是。时间久了,事儿自然也就出来了。皇上您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后宫女人怎么样,想必您心里更加清楚。” 武帝似是若有所思,说道:“听皇后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件旧事。当年韵贵妃得宠,但也做了一些蠢事。父皇厌弃她的那些年,与当时左相林大人的孙女莲妃亲近。莲妃也是四大正妃之一,不久便生下了皇子晏淇。其盛宠,不亚于韵贵妃。但不知为何,晏淇在一雨夜意外跌入水塘溺毙。自此,莲妃的精神便变得有些异常。数月后,莲妃被打入冷宫,就连晏淇的存在也被抹去了。那孩子只长到了两岁,照理说,就算皇子殁了,其名仍在,也会安葬于陵寝。但不知为何,父皇却容不下他。直到我登基,才听母后提起。父皇接连几日梦见晏淇打他索命,还在莲妃的冷宫里搜出贴有父皇生辰的人偶。上面扎了七七四十九根针,竟是厌胜之术。” 周云见心内一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后宫女人的可怖。他试探着问道:“那……后来呢?” 武帝说道:“后来,莲妃上吊自缢。” 周云见心有疑惑,说道:“是自杀?” 武帝说道:“她自是不想活的,晏淇是她的命。但她却不是自杀,因为陛下对有情,她死前,仍怀有四个月身孕。当时陛下已经拟旨,让她重归揽芳斋。试问,一个怀孕的妇人,怎么会自缢?” 周云见问道:“是……韵贵妃?” 武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证据,但……母后与莲妃一同进宫。揽芳斋和拢月轩相邻,两人有些感情。母后从小在沙场长大,自是不怕尸体的。当时她亲自堪验了莲妃的尸身,发现她脖子上有两道勒痕。” 周云见立即抬头,说道:“意思是说……她是被人勒死了又吊上去的?” 果然,宫里的牛鬼蛇神,比地狱里的还要多。这个韵太妃,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可是,她却一直好端端的呆在皇宫里。不得不说,她是个极通算计的人。周云见确认过她的眼神,慈祥里透着和蔼,手里抓着念珠,眼角含着善笑,这样看来,应该是个王者级别的。 周云见思索片刻,说道:“这……也是皇上不愿立妃的原因吗?” 武帝看了他一眼,说道:“不仅如此,时间不早了,皇后早些歇息吧!朕……先回天行殿了。” 周云见却一把拉住了武帝,说道:“皇上,都这么晚了,还回什么天行殿?就在臣这儿睡吧!怎么?还怕臣趁着皇上醉后,行勾引之事?” 武帝下意识便往左右看,整个殿内只有他和周云见。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后,朕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正经与无耻两副面孔的?”明明他做起正经事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见地与才华均相得益彰的青年才俊,无耻起来,便是那街头巷尾的小流氓! 周云见低笑,说道:“那皇上,是喜欢臣的正经,还是喜欢臣的耍流氓?” 武帝答道:“自然是正经。” 周云见说道:“哦,皇上放心,那臣以后……就算是耍流氓,也只会向您一个人耍的。” 武帝:……常规的回答不应该是臣以后便做个正经君子吗? 虽然周云见趁着这两天激了武帝两回,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和武帝认识区区两个月,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说对他动心就对他动心。尤其是武帝的性子还这么冷,自然不会那么容易释放情感。 但至少,这个时间,他心中对他也该有个异样了。这样的异样,可能是一种小鱼吐泡泡般的痒,也可能是对他这种性格的好奇。不怕他好奇,只怕他不够好奇。让一个人对自己印象深刻,最重要的就是与众不同,又能恰到到处的sao到他的痒处。记住是隔靴sao痒,直到有一天,他忍受不住,把那靴子给脱下来了,才是他们坦诚相待的时候。 帝后双双上床入睡,第二天各国使臣陆陆续续道别离开。过去这个阶段,武帝也可以轻松轻松。近段时间,山东河南的大旱也得到了缓解。关于兴建水库的事宜,工部也提上了日程。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帝后便打算送太后去避暑。 临走前,将宫中主事权交给了婉妃。至于扎琼,武帝听从周云见的意见,并没有对他进行册封。而是下了一道圣旨,让他暂居琼华轩,又赏赐了大把的钱财物帛。扎琼方看不出喜怒,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倒是婉妃气得在栖梧宫里又是摔杯子又是摔碗,贴身的侍女是她从南疆带来的,好声好气的哄了半天,才算把人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