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我在修真界开补习班在线阅读 - 第105节

第105节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是陈一装灵晶的时候给他的,他原本以为,是第二重天的产物,倒没有想到,还要再上一层。

    恐怕那谢二也是如此。

    听到方鹤的问话,跪坐在地上的两人心中一惊。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将自己的腰上的储物玉佩拿了下来,朝着方鹤伸手道:

    “没有错,这就是储物玉佩。若是道友有兴趣……”

    那人咬了咬牙,眼睛一闭说道:“若是道友有兴趣,我们大可全部奉上。”

    对于储物玉佩,俞均成的兴趣显然很大。储物腰带虽然说要比储物袋的空间要大上不少,但显然腰带这种东西,拿上拿下,或者从别人身上夺取过来,总归带上几分不好意思。

    储物玉佩玉环倒是没有这个顾忌,看看面前的这两个人,摘得多顺溜啊,显然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

    玉佩和玉环摆在桌上,方鹤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他的灵识在里面逛了一圈,发现灵晶并不多后,便撤离了出来。倒是贺葳,感兴趣地摸索着上面的花纹和阵法,半晌,才放了下来。

    贺葳:“这阵法倒是有趣,还防止别人窥探。”

    他还是第一次研究阵法被人阻挡在外面。第一重天的阵法虽然加密,但是只要加入阵法协会,就能够看到阵法图。

    贺葳看阵法从来还没有过这样的顾虑。

    他轻嗤了一声,将玉佩抛在了桌上,朝着面前的两人问道:“怎么样,才能破解上面的阵法。”

    “这个东西,我们真不知道啊。”对面的两个人都快哭了,他们又不失阵法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答案。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地微微抬起了头,立刻被吓得低下了头去。贺葳的脸色已经格外不好看了,眉毛微抬,眉眼中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仿若一不小心,就会爆发出来。

    那人立刻回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也听别人说过。如果阵法上的造诣堪成大家,自然可以。除此之外,若是能够通过一半的阵法图,揣摩出接下来的阵法,自然就能破解。”

    他像是怕了贺葳一般,不需要贺葳的询问,便把自己知道的内容给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这剩下的阵法图,第二重天的每个街角都有贩卖,如果道友有兴趣,便可以上去看看。”

    每个街角贩卖。

    这个倒是让众人感觉到几分有趣。

    至于到第二重天的办法,看到桌上的碎片,他们也便知道了不少。

    贺葳很满意自己得到的答案,他的心情一片大好,朝着那两人挥了挥手说道:“趁我现在心情好,你们可以走。”

    那两人就等着这句话了,他们抬起脚,立刻朝着外面走去。当他们转身的那一刻,毫不意外,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毒辣。

    他们在第二重天走南闯北,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这帮第一重天的天骄,真当自己的天赋无人能敌了!等到之后,他将这群人的消息放出来,定要让这帮自以为是的天骄们跪下来。

    他们的眼中闪过几分得意,然而还没等他们走上几步,两人便感觉到自己脖子一痛。

    “不好意思啊,我觉得你们走路太慢了,心情又不好了,先送你们一程。”

    一句略带着恶意的话在他们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满。他们心中一凉,只感觉到身体的热意在缓缓消散,到最后,他们身上浮现出两只矮矮胖胖的元婴。

    这两只元婴跟他们倒下的身体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神情中少了几分阿谀奉承,多了几分狠毒。

    那两只元婴恶狠狠地看了贺葳一眼,声音尖锐道:“我们定会回来复仇的!”

    他们刚说完这句话,便立刻向上,朝着外面飞去。然而很快,他们便撞到了一枚符篆上,翻了几个跟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俞均成一剑飞来,直接刺穿了这两只元婴。元婴挣扎了一下,便落在了地上,化为了虚无。

    贺葳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地面,轻笑了一声道:“这第二重天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奇妙。元婴出窍,都出来了。”

    元婴出窍,而且还说回来复仇!

    在场众人的兴致不由微微高涨了起来。这不就意味着,哪怕rou身死了,他们只要能够重塑rou身就会有第二次活命的机会。

    而如何重塑rou身,显然在第二重天并不是一个隐蔽的话题。

    方鹤的兴致也被调动了起来。他直接坐直了身体,思索了一下,朝着神情激动的众人说道:

    “你们想不想干一个大的。”

    众人一愣。俞均成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接话道:“什么意思?”

    “我们将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不管是第二重天的普通人还是天骄,都一网打尽。”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剑塔旁边观看着影像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方禛鹤”是疯了吗?他以为第二重天的天骄是什么?

    八百里长河秘境里面的鱼吗!

    还一网打尽。

    第114章

    和成镇。

    陆陆续续有第二重天的人来到这座小镇, 让这座死城充满了生机。

    王水路就是从第二重天下来的,他向上抛了抛自己手里的碎片, 碎片在空中交响, 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霎是带着几分诡异。

    他朝前行走了几步,突然脚步一顿。王水路的耳朵微微竖起,动了动。

    他听到不远处破败的墙边,隔着一层厚重的瓦砖, 王水路听到了两个人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我可是听说了,第一重天有谢灵台的剑意,意境无穷, 能让人一眼悟道。”

    王水路微微睁大了眼睛,双眼中写满了震撼。

    谢灵台的剑意!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另一个人的声音稳重而又深沉, 说出了跟王水路一样的心声。

    “你不信, 我给你看。”那人的声音又低了一道, “给你看, 这记忆灵晶里面含了谢灵台三分的剑意,我也就看在你是我弟弟的原因, 才给你看……”一眼。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 便感觉到他们身后的墙壁被巨力攻击, 瞬间破裂。

    “快走!”一道惊呼声响起。

    王水路收回剑,只看到两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朝着前方跑去。因为慌乱, 一枚记忆灵晶从一人的身上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恰好滚落到他的脚旁。

    王水路大致看了一眼,这两人的修为极低,只有元婴一二层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足为虑。他们腰间的储物玉环,向外摇摆着。

    看来是第二重天的人。

    他微微垂眸,看到了地上的灵晶,目光中闪过思索。

    谢灵台的剑意?莫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随意说的。

    王水路曾经见过谢灵台的剑,那是他年幼时到第三重天,曾站在远处,遥遥地望了一眼,便看到那一剑劈开天地间的制约,直接捅破了第四重天。

    那道剑着实太过惊艳。即便那时王水路还小,但是直到今日,他也不敢忘记,那一剑给他带来的震撼。

    王水路冷笑了一声,他剑尖微挑,地上的记忆灵晶在空中翻转了几个回旋,最后落在他的手心里。

    他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还未将灵识沉入进去,便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侵蚀他的皮肤。

    王水路微微挑了挑眉,他将灵识沉入进去,便看到一道挺直的背影站在天边,他雪白的衣袍在空中猎猎作响,整个人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没有说话,光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感觉到北国的雪,遥不可及。

    王水路的心砰砰直跳。

    他的目光变得紧张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道身影。

    这道身影!

    像极了当年他在第三重天看到的那道身影!

    在王水路的目光下,那道身影动了!他的手轻轻微抬,便有一股无穷的剑意凝聚在他的身周,空气都凝固起来。

    王水路即便站在记忆灵晶外,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的身周。他屏住呼吸,目光牢牢地落在那把剑的剑身上。

    剑未出鞘,便已是极致的严冬。

    王水路只感觉到自己的灵识僵硬在那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鞘朝着他的方向袭来。

    一剑惊天。

    他只感觉到天地一颤,大地崩裂,他的灵识也一点一点地碎裂开来,消散在天地之间。

    王水路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滋味。他整个人僵硬在那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直至他再次看到远方破败的墙壁,他才回过神来,刚刚的一切都不是真实发生的。

    王水路的嗓子有些干哑,他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记忆灵晶。

    果然,正如刚刚那两个人所说的一样,这枚灵晶记录的是谢灵台的剑意。

    灵晶在他手掌心里碎裂开来。他将这些灵晶小心翼翼地放进储物玉环中。王水路抬起了头,目光牢牢地锁在了刚刚那两个人前进的方向,眼中闪烁着灼灼之光。

    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缘!

    他一定要找到刚刚那两个人,然后将情况问清楚。

    事实上,不只是王水路,第二重天的其他人也在疯狂地寻找这两个人。但他们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隐秘起来,遇到其他人,也都互相避开。

    剑塔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此刻悬浮在空中的影像。

    他们没有想到,就在一夜之间,和成镇就变得风起云涌了起来,来自第二重天的人互相敌视,充满警惕。

    他们都在寻找两个人。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他们看不起的第一重天的人。

    第二重天他们看到的那两个人,他们这些场外的人可看得真真切切。

    那分明就是俞均成和严多。他们没有想到,一向认真严肃的严多,居然可以如此面无表情地干起这种忽悠的勾当,而且还一脸正气。

    他们这些局外人,看得都不会怀疑什么。更别说,在局里的人了。

    俞均成和严多干这些事情,都是分批次分期进行的。因此,他们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和成镇里面的变化。

    到后期,他们根本不需要多加费力,只要轻轻提一个开头,就有人会冒出来,威逼利诱,让他们“不得已”“被迫”地说出谢灵台的事情。

    俞均成和严多在和成镇绕了一圈,见到事态发展得差不多之后,便又重新溜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