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天成帝闭了闭眼,再睁眼,先前的怒色已一丝不见,望着萧皇后微微一笑:“还是凤鸣你看得明白,倒是朕错怪你了。”凤鸣正是萧皇后的闺名。 萧皇后道:“陛下既允了九郎,等九郎婚事定了,便索性多给他些体面,九郎必会感恩戴德。” 天成帝点头,皱眉道:“只是对不起老七了。倒要好好补偿他才对。”他想了想,看向萧皇后,“过几日择个吉日,把他记入你名下。” 萧皇后神色微变:“陛下?” 天成帝摆了摆手:“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说。” * 瑟瑟在燕晴晴那里一直盘桓到晚饭时,两人一起去了松鹤堂。按照惯例,一直是由她们两个陪着周老太君用膳。萧夫人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瑟瑟,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晚上,新官上任的燕佪回来了,众人不免围着他问长问短。燕佪自己也一头雾水,盐铁副使的职位他谋求了很久,却一直没什么消息,还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今天竟会直接砸到了他身上。 听说了萧思睿截圣旨的事,他不由露出讶色,他今天在各个衙门打转,办交接,可一点儿没听到这件事的风声。 瑟瑟听了倒是放下心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这件事被摁了下来,没有引起多少风波。 燕佪也是这么想的,嘱咐了燕家人守口如瓶,不要将消息外泄。 晚饭后,瑟瑟回了云鹘院。好在燕佪今天奔波了一天已经累极,明天还要早起赶早朝,直接回房歇下了,萧夫人要服侍他,没有时间来找瑟瑟。 瑟瑟走进自己屋子,刚进门,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将她一下子拉了过去。她身不由己,跌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柔软的腰肢落入一对大手的掌握,熟悉的气息很快包围住她。瑟瑟心头大骇,又羞又窘之际,一边试图推开来人,一边喊抱月。 萧思睿低沉的声音响起:“抱月去帮藏弓一个忙,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瑟瑟气堵:“您这是做什么?”他越来越放肆了,父亲母亲可就睡在旁边的屋子中! 萧思睿深深凝视着她,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到她的发心,声音抵着她的青丝传出:“别动,我就是想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情人节快乐!原谅我,今天中午临时开会,更得晚了些。 感谢以下小天使,(づ ̄3 ̄)づ╭ 林亦槿今天也是世最可扔了1个地雷,stronging扔了1个地雷,噼里啪啦汪汪汪~king~扔了1个手榴弹,噼里啪啦汪汪汪~king~扔了1个地雷,噼里啪啦汪汪汪~king~扔了1个地雷,噼里啪啦汪汪汪~king~扔了1个火箭炮~ 灌溉营养液 :“乖乖衰猫” 1,“阿阿阿顧吖_” 5,“jess” 1,“stronging” 3~ 第59章 温暖的气息拂过她头顶,带来轻微的痒意;柔软的唇印在发心,那奇怪又温柔的触感令她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待那带着轻哄的含笑语声传入耳中,瑟瑟的心弦顿时似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下,嗡嗡颤动起来,身子跟着柔软了下来。 从来不苟言笑的人一旦温柔起来,真是要命。 瑟瑟觉得自己要糟。从前,他便是与她赤诚相对,缠绵榻上,她也只会感到羞辱难堪;这会儿的轻轻一吻,却叫她仿佛喝下一杯美酒,在隐秘的欢喜中,恍惚生起微醺之感。 原来心境不同,感触真会不同。 瑟瑟的心慌乱而羞窘,好不容易才稳住失序的心跳,低低开口道,“您现在见过了,可以走了?”可惜一开口,声音软绵绵的,不像赶人,倒像勾人。 萧思睿伸手抬起她下巴,仔细看她表情,但见她面似云霞,目若流波,娇态毕露,说不尽的妩媚动人,心中一荡,非但不走,反将她搂紧几分:“生气了,想赶我走?” 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灼人,瑟瑟不敢和他对上,扭过脸嘟囔道:“您好大的本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哪敢生您的气?” 萧思睿看着她便是不高兴也是娇娇软软的模样,只觉可爱之极,忍不住嘴角微弯:“真生气了?”想了想,歉意地道,“下午我走得匆忙了些,丢下了你,是我不好,你恼我也是应该。” 瑟瑟愕然睁大眼睛,这个混蛋,她哪是因为这个生气?难道,他竟一点儿都没意识到他现在这种行为的不妥吗? 可听到他提到下午,她的心思不由转移过去,问他道:“圣旨上讲了什么,您为什么要拦截?” 萧思睿一点儿也不想提陈括求娶她为正妃之事,只含糊道:“圣旨出了点差错,所以被我拦了下来。” 圣旨还会出差错?瑟瑟觉得匪夷所思,心中好奇,问他道:“上面写了什么?” 萧思睿不回答。 瑟瑟心中一动,猜测道:“圣旨是给我的,可我既非宫中之人,又尚未出嫁,不可能得封诰命;如果是宫中的赏赐,也不用专门颁一道圣旨,只有一种可能,”她顿了顿,虽觉不可思议,可只剩唯一的可能了,“是赐婚的旨意?” 萧思睿的脸色沉了下去。 瑟瑟偷眼看到,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你这么不高兴,是为我和七殿下赐婚的旨意?” 不该机灵的时候,她倒机灵起来了。萧思睿不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瑟瑟便知自己猜对了,见他不高兴,心中莫名开心起来,笑嘻嘻问他:“除了我,还有谁接到圣旨了?” 萧思睿还是不说话。 瑟瑟求道:“您就告诉我。” 萧思睿招架不住,不情不愿地答道:“还有顾太师的孙女。” 顾于晚?没别人了吗?瑟瑟讶然:“萧二娘子没有接到旨意吗?” 萧思睿道:“没有。” 瑟瑟有些意外,按照那晚萧以娴与陈括的密谋,顾于晚顶多一个侧妃之位,自己应该也差不多,而萧以娴会如上一世一样,成为陈括的正妃。她记得前世差不多也就是在秋季,萧以娴十里红妆,嫁给了陈括,不久后,陈括就被立为了太子。 这一次,怎么会没有给萧以娴赐婚的旨意?难道册立正妃的旨意还会排在侧妃之后发? 瑟瑟觉得奇怪,有心想问问萧思睿,萧思睿却根本不答她。瑟瑟只得作罢,反正陈括和萧以娴,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迟早都会凑一起。 至于她自己,她轻轻抵住萧思睿,扬起脸儿,笑盈盈地对他道:“多谢您帮我拦下圣旨。”不然这辈子还要嫁给陈括,她得怄死。 萧思睿见她笑得明媚,郁气稍散,淡淡道:“我不是为你。” 瑟瑟冲他眨了眨眼:“我知道啦。”他不承认不要紧,她承他的情便是。 他的目光带着贪婪,一点点描摹着她的身形,仿佛要将她牢牢刻在心间,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为的是我自己。” 瑟瑟在他毫不掩饰的侵略目光下脸又烧了起来:他可真是,哪有这样看人的! 她别开脸,不敢再看他,呐呐问道:“拦截圣旨乃是大罪,陛下会不会生气追究?” 他目光动了动:“瑟瑟是在担心我?”见她不回答他,干脆贴到了她耳旁,轻声问道,“怎么不答我?” 瑟瑟被逼不过,气恼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不称“您”了?他笑了起来,咬着她耳朵道:“可我想听你说。” 说话时的气息一阵阵喷到她耳中,扰得她心神不宁。瑟瑟没好气:“是是是,我担心你,不想你出事!” 他满意了,安抚她道:“你放心,有皇后娘娘帮我说话,不会有大事。”何况,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大战在即,朝中无人,天成帝就算心中再忌惮他,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上一世,也是在两年后,朝廷与北人缔结了合约,他奉命班师回朝之后,才由新帝陈括对他下的手。 瑟瑟听得一凛:他似乎对萧皇后十分信任的样子?也是,前世她也是在临死前才知道萧皇后的真面目。可这个,她没法对他说。 她的心上蓦地蒙上一层阴霾,意兴阑珊起来,推了推萧思睿,冷淡地道:“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他一个男子,深更半夜还呆在她的闺房总是不妥。 萧思睿见她神情,怔了怔,脸色微沉,“瑟瑟今日一直赶我,莫不是不喜欢我来看你?” 他一张脸板起来向来能唬人,瑟瑟心肝颤了颤,随即生起一股委屈来:什么人啊,什么叫一直赶他?明明她说的是正理,是他做得不对,还有脸摆脸色给她看? 她气得要推开他,他的手臂却忽然收紧,用力得仿佛要将她嵌入怀中一般。 瑟瑟被他禁锢的力道勒得有些难受,吃痛地挣扎起来。 他的呼吸乱了,腾出一手摁住了她乱动的身子,沉声道:“别动!” 瑟瑟正当委屈,哪肯听他的,在他怀中挣扎得越发用力。他额上沁汗,沙哑出声:“瑟瑟!” 夏日衣衫单薄,两人又实在靠得太近,瑟瑟终于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顿时浑身僵住,心中恨得直骂:登徒子,大混蛋,怎么这么容易就,就……还没想出新词,眼前一黑,他气势汹汹地压了下来,胡乱堵住她水润的朱唇。强势的舌狠狠撬开她唇齿,在她口中蛮横地扫荡着。 瑟瑟被他堵得气都透不过来,脑中阵阵发晕,“呜呜”地叫着想往后退。他握住她纤细腰身的手却不轻不重地轻轻一捻,又酥又痒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瑟瑟娇躯一颤,整个身子都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若不是他的双臂牢牢箍着她,差点滑到地上去。 混蛋混蛋混蛋,仗着前世对她身体的了解,这么摆布她!瑟瑟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偏偏自己不争气,全身酥软,全然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捉住她的小嘴欺负个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稍稍放松了她的嘴儿,呼吸不匀地在她耳边道:“瑟瑟,早些嫁给我。” 瑟瑟喘息未定,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心里气得要命,却不知是气他多一点还是气自己更多点,一点儿都不想理会他。 他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轻勾。 瑟瑟浑身都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他道:“你既答应了嫁我,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反悔了。” 瑟瑟干脆闭上眼睛,拒绝看他。 下一刻,她忽觉自己腾空而起,已被他打横抱起,向卧室走去。她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你要做什么?” 他望着怀中人明媚的杏眼,娇艳的红唇,眼神转深,随口答道:“自然是做叫你不能反悔的事。”走到床边,欲将她放下。 瑟瑟脑中“嗡”的一下,一把搂住他脖颈,死活不撒手:“我我我,我愿嫁你,不反悔,你别冲动。” 他沉声道:“松开。” 瑟瑟拒绝:“不松!” 他皱眉:“瑟瑟!” 瑟瑟闭上眼睛不看他脸色:“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松的。” 他沉默下来。 瑟瑟心中扑通乱跳,许久,才听到他轻轻叹息:“瑟瑟不肯松手,是想今夜把我留下吗?” 啥?瑟瑟心头一震,小心翼翼地掀开半边眼皮。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他望着她,啼笑皆非,一脸无奈。 是她眼花了?瑟瑟将眼睛完全睁开。她没看错,他神情无奈地看着她,眼中带笑,并没有刚刚叫人心惊的欲/望。 他温言道:“我看着你睡下就走。” 所以,他刚刚并不是图谋不轨?瑟瑟愣愣地看着他:“可是刚刚你说,要做叫我不能反悔的事。” 他道:“我是说回去准备提亲,等定了亲你就不能反悔了。” 瑟瑟一脸懵:所以,她刚刚误会了他,闹了笑话? 他面带复杂地道:“没想到瑟瑟比我放得开得多,原来在期待另一件事啊。”他在她耳畔轻啄一下,压低嗓子道,“你若真想,我可以勉为其难留下服侍你。” 什么跟什么啊,他绝对是故意的!瑟瑟大窘,烫手般将紧抱他不放的双手收了回来。 他却没有马上放开她,抱着她在她床头坐下,将她置于膝上,柔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先前究竟为什么生气了吗?” 原来他知道啊。经过刚刚一番心情大起大落的折腾,瑟瑟早就气不动了,心平气和地道:“你不该来的。” 他面露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