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是宠溺还是惩治?
房间里除了她也没别人,厉爵修的房间里从来不允许女佣人进来,如果让男佣人给她量休温……光是想想……脸就黑了一半。 半自帮她把体温放好,电子体温计很快就给出了退烧后的结果。 3八.5。 心里莫名轻松了一下,这个体温比刚刚低很多了。 而他,根本不想探究那种担心的心情从何而来,把阮昔的胳膊又放进了被子里,放好。 夜色里,雨下得更大了。 晚餐很快就做好,佣人敲门进来,轻手轻脚地把晚餐端到了卧房里,发现大房里的大灯关闭,只在靠墙的壁上留了一盏晕黄的小灯,风雨飘摇的夜晚,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宁静的芬芳,摆放着餐具后,他在厉爵修的摆手下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 角落里的植物香薰在热气的引诱力回旋着清雅的香气,无声暧昧。 “醒来吃饭。” 厉爵修从来没照顾过别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坐到床边硬梆梆了叫了一声,看见阮昔微红的脸轻轻地呼吸着,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又推了推她的身子。 “阮秘书!醒来吃饭!” 哪有这样叫人吃饭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病人…… 好梦正眠的阮昔痛苦的皱起眉毛,精致小脸皱成了包子,挥舞着胳膊狠狠打向了放在她身上的大手,几个回合被人猛力扑在了身上。 一种温热的感觉从鼻子上滑过。 毛骨耸然的睁开眼睛,阮昔病弱的双眸透出惊骇的神采。 “你这个禽兽!” 厉爵修,厉爵修竟对着病中的她下手,用舌头舔了她的鼻子一记。 “嗯?你又不愿意醒过来,我只想这样做了。” 短暂的几次交锋,厉爵修约摸抓到了她的一些窍门,只能逆着毛激不能顺着毛哄,否则要在他这里无法无天了! “如果知道你喜欢用这种方法叫你起床,怎么不早说呢?我很乐意。” 厉爵修没在再看她陡然睁亮的眼眸,拿了个厚枕头放在她的身上,不容她抗拒地把她的身子托起来,扶着坐靠在枕头上,然后过去把折叠小餐桌放在她的面前。 各色粥口摆了一排,足有四大碗,色香味俱美。 “这是厨子做的,喜欢哪种就吃点。” 白瓷碗里盛放着热粥,各色的食材都汇聚在里面,只要看上一眼就很难移开目光,但是阮昔偏偏忍住了,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范,无凭无故让厉爵修这么折腾她。 而且,厉爵修这种怪异的语气也让她心里毛毛的,很怕他的下一个举动就是折腾自己。 双手还放在厚被里,她也只有一双眼睛还可以湛亮了,大眼瞧了厉爵修,又瞧了粥。 不吭声,也不动作。 “干嘛不吃?”粥已经放到面前了,伸手就可以拿到,厉爵修不解地看她。 小脸释放出虚弱,阮昔微微动了动唇,一幅很无力的样子,晕光照落在她的身上,愈发楚楚可怜。 “我没力气。”病弱的人都是不讲理的,阮昔觉得自己很有这个资格,“而且,我看见你也吃不下。” 令人吃惊的是,没有爆发,没有恼怒,没有怒吼…… 厉爵修面无表情地端起了一碗粥,然后拿起勺子盛满送到她的嘴边…… “我原谅你病后的口不择言,现在,吃粥!” 连喂饭都是这种盛气凌人。 阮昔呆了一下,心里暗爽,“我是病人我最大,你出去吧,我自己吃。” 厉爵修差点暴跳如雷,这是他的房间让他出去哪! 两人对峙了半响,房间里时钟滴滴嗒嗒,晕黄的光线照拂在两个人身上,阮昔的精神本来就不好,被他这么折腾一番后力气又流失了大半,厉爵修看着她。 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掌中玩物。 宠物不乖要怎么样,是宠溺还是惩治? 他从来没遇到这个情况,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一个小人攥着一边的绳子在心里拨河,拨河正是惩治那头占了上网,正在得意洋洋地示威,脸上的表情瞬间冻洁,没想到阮昔一恼之下拿被子盖住了头,“你不走,我就不吃了。” 还惩治呢?他不被气死就算好的了。 怎么办?再耗下去粥都要冷掉了。 给病人吃冷的东西?那病更好不了了。 厉爵修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心无力,眸里的光彩在她的身上流连着,极力忍住快要爆发的脾气,终于,砰地一声进了卧室内的书房,扔下一句话,“给你半小时。” 半个小时…… 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 如果阮昔再拿乔,他不确实会不会把她的身子从床上拉起来。 扔到外面的雨天里去浇! 以毒攻毒! 听到门响,阮昔的一颗头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了一眼空旷的室内,嗅着清雅的芬芳,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 厉爵修竟然会就范! 她还以为他会把自己从被子里揪起来发威呢! 已经饿得不行了,赶紧端起小碗开始狼吞虎咽,几口解决了晚餐,从口袋里掏出了通讯器材,轻轻的蓝光“叮”地一声,接通了连结李沐意的私人信号,三秒钟过去,轻轻发了一个暗号过去。 “是昔昔吗?” 帝炎大厦里,李沐意正守在电脑前面解决晚饭,收到私人信号后愣了一下。 连晚饭也不记得吃了,连忙激动地回复消息。 以前阮昔出任务最多就一个月,期间一直和她保持畅通,唯独这一次帝炎为了考验她的独立性,早在阮昔出去的时候就没收了通讯的器材,还好她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阮昔到现在才会联系自己。 看来她至今还没有碰到不能解决的难题。 对此,李沐意仍然是忐忑的,对她冲动的性子担忧,“你怎么样?还顺利吗?” 喉咙哽了一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靠躺在床上的阮昔用极轻的音量说话,“别担心,我很好。” “真的吗?”李沐意问,“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有一点不舒服,这都是小事。” 阮昔长话短说,“我时刻跟着厉爵修身边,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你联络,住房也被安排了许多眼线。” “昔昔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帮我查查文柳柳和顾声平这两个人,我想知道他们和厉爵修的关系。” “好,我收到了。” 眼巴巴地看着手里的通讯器材,李沐意面庞闪过舍不得,“你要多加小心,行事注意些。” “好了,我知道了。” 迅速地拨下了器材,阮昔藏到了贴身的口袋里,寂静的夜里突然响了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从阳台边上掉下来,回想着楼层的高度,阮昔呆了一下,心里涌起疑惑的感觉。 迅速看向书房的门。 厉爵修正好听到声音从里面大步走来,一脸阴沉地走到她面前,“不想吃就算了,搞什么鬼?” 一低头,发现餐桌上的粥已经被解决掉干干净净,面部表情阴转晴,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原来你都吃掉了。” 阮昔僵着没说话,没空和他拿乔。 很快,厉爵修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下意识地回头,床上的女人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一下掀翻了餐桌,抱住了他的腰往床上滚了几圈,身上还酸痛着,这个动作快要了她的小命,全身的神经都开始不听话的叫嚣起来。 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连着棉被把两个人都滚了起来。 枪声骤响,在寂静在夜里划破了天际。 不可置信地回过神,厉爵修扭头瞪她,“是你惹来的!” 仍然在发烧的女人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放屁!” 不到两秒钟,厉家所有的保镖都听到了声音,把厉家男主人的卧室围得水泄不通,热气涌上小脸,阮昔还抱着厉爵修姿势不堪地窝在床边,那些黑衣男撞进门来,陡然红了脸,迅速把视线调转。 厉爵修寒着脸,用床单把她的脸给盖住了。 这样,还哪能呼吸啊。 阮昔的病情本来就不稳定,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被他盖着动来动去,没几下就挣脱出了他的怀抱。 腰上的大手一动,又牢牢收紧。 厉爵修冷酷道,“窗边。” 保镖听令,一齐赶到了窗边,俯身察看,窗台上还留着湿泥的印子,一排的小摆设已经缺了一下,从楼上坠落,早已经跌成了碎片。 雨下得很快很急,雨水密密麻麻。 没几下就刷得看不清了,连脚印都很浑沌。 厉家的灯骤亮,从前门的室外灯一直到室内的每一个房间。 保镖在厉家内内外外开始搜查陌生人的踪影,枪弹也找到了,正在分析排查。 豪华的卧室内里,阮昔病歪歪的,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开男人的桎梏,终于恼羞成怒地斥问,“你不累吗?我还是病人呢。” 厉爵修眼里流淌着难得的温情,可惜表情仍然一如既往的冰冷。 冷冰冰的,让人窒息。 “为什么你的时机抓得这么巧?” 阮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觉得自己的善心果然喂了狗,厉爵修这个男人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在他的眼里恐怕这一切都是阴谋……既然不相信她……为什么还要现在搂着她一动也不动? 他不怕自己把他给一刀给劈了! “够了!我再和你说一个字就是疯了!”气喘吁吁地胸口急剧起伏。 她的心好像被刀子搅一样难受,感冒带来的肢体沉重,让她根本摆脱不了这个疑心重的男人…… 可是,她不会受这样的侮辱! 厉爵修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