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顾斯焱：“我从不改变想法。” 乔安唇角的弧度弯起得更多了。 呵呵，那就希望真是这样吧。 原本热络的气氛因为顾斯焱对乔安的偏见，而显得尴尬。 好在，乔安并不是会发脾气借着首富夫人身份耍大牌的人，除了怼了顾斯焱那一句外，之后乔安都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合作同事。 不过分热络，也不过分冷淡，就是平常心。 反而是顾斯焱，每当看向乔安的目光，冰冷中仿佛带着刺。 大家登机后便坐开了。 乔安身边坐的是模特谢雯雯，谢雯雯刚刚度假归来，把自己晒成了小麦色。 她的性格也跟她的肤色一样阳光又开朗，非常的直率豪爽。 谢雯雯丝毫没有因为顾斯焱刚才对乔安的‘挖苦’而有特别的态度，相反，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久了。 谢雯雯安慰乔安：“娱乐圈就是这样的，老戏骨看不起流量，拍电影的看不起模特、综艺艺人。其实，大家都是挣一口饭吃，别放心上。” 乔安笑，谢了谢雯雯的安慰。 她其实，还真没放心上。 因为她从来都不是妄自菲薄的人。 飞机在高空飞行，头等舱内的人大多都已浅眠休息。 这时，和顾斯焱坐在一起的付杰导演，忍不住凑近说：“斯焱，你平时也不是这样刻薄的人，刚才为什么要当众给乔安难堪？综艺咖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话。” 艺人自己用‘综艺咖’这个词形容自己就算了。 旁人去说，特别是在刚才那样的场合和情况下，任凭谁都能听出里面的偏见和嘲意。 顾斯焱手边放着一杯洋酒，他拿起酒杯，轻轻晃动。 被琥珀色的液体浸泡的冰块，在杯身里转动。 他的目光落在杯沿上，嗓音低冷：“我只是说了事实。” 付杰：“……” 顾斯焱：“我最近经常听到‘乔安’这个名字。刚开始还以为，是圈子里出了什么能干优秀的新人。稍加留意，发现又是一个靠绯闻和身份炒作的新人。也不能算新人了，听说早几年已经开始拍一些烂剧，最近烂剧也不拍了，专走综艺路线。” 付导有点着急了，没想到顾斯焱对乔安误会这么深。 付导和乔安有过一次合作，当初就感觉乔安和传闻中不一样，后来深入合作后对乔安的表现很满意，而且他也喜欢这种不作妖的女艺人。 他有意要帮乔安解释，还没开口，顾斯焱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付杰，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看不起综艺人。但我不喜欢和这种没有作品、没有能力，只有一个首富太太头衔的女人合作。” 说到底，顾斯焱就是把乔安当资源咖了。 虽然在圈中，这样的人多了，但不能弄到他面前来。 他从林安安那里听过乔安，但他不是偏听偏信的人，更相信的是自己看到的。 而顾斯焱目前看到的，就是乔安没有演技，过去的狗血苦情剧里哭戏尴尬矫情，只拍过一部综艺就靠综艺和首富太太的身份翻红，毫无实绩。 付杰的综艺，怎么都是顶级配置。 其他人各个都在自己的领域里有建树，而乔安有什么？ 除了一个综艺，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她出现在这里，在顾斯焱看来，是对其他努力工作圈内人的侮辱。 付杰很早就认识顾斯焱，相当了解他的性格。 顾斯焱这个人，说的好听是坚持自我，有原则。 说的不好听吧，便是一旦形成了对某人的固有形象，便很难再扭转打破。 他记得当初，顾斯焱和杨飞光本来合作无间，后来听坊间传闻因为种种原因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据说就跟顾斯焱眼底容不得一粒沙有关。 唉…… 付杰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大家就是拍个综艺便再也不合作。 以顾斯焱的敬业程度，只要好好完成拍摄不把私人情绪代入工作就行。 …… 经过长途飞行，飞机落地在某海滨国度。 节目组提前给大家发了一份《绝密资料》，就是之前在休息室乔存希拿给乔安看的那两页纸。 并且通知，今晚在宾馆休息，明天一早便会开游艇带大家去《绝密资料》上所画的海岛。 乔安回到房间，给陆铮发了条平安微信。 然后就在房间里整理明天登岛要带的东西。 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明天会给他们每人发一个帆布包，所有人随身携带的东西只能装在帆布包内，其余多余的一律不许带。 这样一来，就很有点野外求生综艺的味道了。 再加上，他们这个综艺名叫《最强幸存者》，越想越有内味。 乔安决定把帆布包塞满！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开行李箱，心情丝毫没有受顾斯焱早前的态度影响。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乔安，现在方便让我们进来吗？”是副导演的声音。 乔安开门后，副导演带着跟拍摄像进来了。 经过上次综艺，副导演跟乔安已经很熟悉了。 副导演笑：“在收拾东西啊，给我们看看你都带了什么呗。” 乔安瞬间秒懂，这应该是综艺需要的，嘉宾出发前剪辑镜头。 于是她很配合地打开一个箱子，“都是带的吃的、日用品，没什么特别的。” 副导演最想拍的，就是乔安的‘没什么特别的’。 她上次拿个没什么特别的宵夜出来，就是佛跳墙，鬼知道这次没什么特别的还有什么。 “这包是什么？”副导演指着箱子里一个大大的收纳包问。 乔安：“面膜。” 副导演双眼冒光：“可以打开给我们看看吗？” 乔安毫不在意：“好啊。” 然后，她就在副导演的要求下，于镜头前打开了那个塞得满满的收纳包。 各式各样，没有上百张也有七八十张的贵妇面膜，从收纳包里倒了出来。 副导演眼里的光，都变成了金钱的符号。 不愧是首富太太，用的面膜一个品牌比一个品牌贵。 副导演又看向其他箱子，“一、二、三……你足足带了八个箱子，其他箱子里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比如，佛跳墙？” 乔安扬起脸，笑着摇头：“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这次我保证没带佛跳墙。” 她回家后从宋嫂口中知道，吃佛跳墙让老太太心疼了，说她吃的速冻食品不营养。 所以乔安这次不敢带了。 副导演不信：“真的没有特别的东西？那好，那我随便点一个箱子，你打开给我们看看。” 副导演看了一圈，最后选中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乔安一看，就乐了，“这是我放娃娃的箱子，拿出来你们肯定会笑我。” “原来你还带了娃娃，什么娃娃？”副导演说，“你放心，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我们保证不笑。” 乔安：“就是布偶熊娃娃，唉，真的没什么特别的。” 虽然这样解释了，可是节目组不相信，硬要乔安拿出来。 乔安无奈，只能打开箱子。 她一边开箱，一边说，“真的就是普通的布偶熊……” 话音未落，箱盖打开，一个压在里面折起来的抱枕就弹了出来。 弹开的抱枕上，出现的不是布偶熊的脸，而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属于男人的脸。 陆铮！！！ 乔安整个人都愣在了镜头前。 她放在箱子里的布偶熊呢？ 她的熊娃娃呢！ 为什么会变成陆铮的抱枕！ “嘶——”副导演忍不住抽了口气，差点憋不住笑。 他表情扭曲、异常艰难地说：“放心，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一定不会笑……除非……除非忍不住……” 乔安：“……” 狗男人都干了什么，她现在好想咬他！ 后来，在节目组的强烈要求下，乔安还是把那个陆铮的等身抱枕拿出来，放到了床上。 副导演立刻让摄像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拍了一圈。 乔安扶额。 她真没想到，陆铮居然会放个他自己的等身真人抱枕在她的行李箱里。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弄的这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