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要吃糖吗在线阅读 - 第34节

第34节

    “你能不能别把我带玩具来的事告诉老师?”

    是啊,如果他说出来的话,是不是黎冉冉就不会再喜欢这只老鼠,他就不用想要去了解这个连人话都不会讲的小东西了?

    季青临感到眼前一亮,可刚亮完他就重新夺回了自己的理智。

    黎冉冉喜欢的东西只会层出不穷,他又不能每一件都这么告诉老师...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

    “我也挺喜欢这只老鼠,不,皮卡丘的,明天我把我的那个一起拿过来吧。”

    “好啊好啊。”

    第二天,季青临就带着一肚子关于皮卡丘的生辰八字和一只新鲜出炉、刚进教室的时候才拆吊牌的、1:1比例的小东西来了学校,一进班级就被耿润竹先行拦下了。

    “哇,学霸,你也喜欢皮卡丘啊!”

    耿润竹拜黎冉冉所赐,对这个小东西好感颇深。她跑着过来,礼貌地“借”走了季青临怀里的那只,捧着就到了黎冉冉的座位上,两人一齐端详。

    季青临直到上课的时候才逮到机会,让他们的座位上只剩下他们二人一鼠。

    “怎么样,说话算话。”季青临悄声说道,指了指两人椅子中间的皮卡丘得意地扬了扬眉。

    “你怎么带来了这么大的一只?”黎冉冉替他担心坏了,上课的时候坐得板板正正的,生怕老师会突然发现这只不明生物。

    他也不知道怎么1:1会是这么大的一个玩意儿。

    强行跳过这个话题,他神秘兮兮地招呼黎冉冉附耳过来。

    “哎,你知道皮卡丘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黎冉冉睁大了眼睛看他,心里只觉得季学霸就是季学霸,昨天还不认识妙蛙种子的人今天就已经知道皮卡丘的生日了。

    “2月27.”

    “好特别...差一点就得四年过一次了。”黎冉冉由衷替皮卡丘感慨,如果是四年才能过一次的话,未免也太可怜了。

    她还由衷地夸奖了一下季青临,“你好厉害,知道的真多。”

    季青临满足地嘴角都要压不下去了。

    其实他早就想和黎冉冉套套近乎,可是他从小自大惯了,除了收作业、写作业,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话题是可以同桌之间聊的。

    “那以后这就是咱们的秘密了?”他趁热打铁,赶紧巩固革命友谊。

    黎冉冉也干脆,“那当然,就皮卡丘联盟吧!”

    联盟还叫一只老鼠的名字...季青临皱了皱眉。大是大非面前,他选择懒得计较,“那你以后玩儿的时候都带我一个?”

    这就拉开了四人的序幕。

    季青临开着车,回想起这些事,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后座,是还在哼哼唧唧的耿润竹,她好像有些酒醒了,一直在吵嚷着口渴。

    冉冉真的靠谱。当年他建议说这个联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果然沈一泽那个傻子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一想到这儿,季青临就更开心了,一直在心里夸奖着自己今天这顿晚饭请的值。

    “竹哥,你家住哪儿?”停在了一个红绿灯前,季青临这才发现还没来得及问耿润竹的家庭住址,一味地往市中心开,这会儿都要到机关群了。

    红灯一秒女一秒地过去,季青临发着呆,被后头的车催了两喇叭才回过神。

    咦?耿润竹刚才是不是没说话来着?

    他寻了一处停下车,回头扒拉扒拉人事不知的耿润竹,苦笑起来。

    “竹哥,竹哥,你家住哪儿啊?”

    他总不能真把她随手丢在大马路上吧?

    可是这也...季青临四处瞄了瞄,只有无边月色,连一位可以帮忙的警察叔叔也没有。就算有警察叔叔也没法子,他总不能把她丢进警察局。

    季青临又翻了翻睡成死猪的耿润竹,无奈至极,眼看着远处还真来了一辆警车,他一边自嘲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准,一边赶紧上车撒腿就跑,免得无缘无故领了回国以来的第一张罚单。

    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法子。不好去搜耿润竹身上,他只能调转车头,回了学校。

    好不容易把耿润竹扛上了宿舍,他把人往沙发上一丢,就先回房去换衣服、拿被子去了。

    两个大男人的宿舍,不可能有女孩儿的备用衣服,只能勉强施舍出来一床被子,以供善意。

    季青临抱着他崭新的杯子出来,搭在了耿润竹的身上。这时候她倒是有些反应了,哼哼唧唧地不肯盖,不过三秒就给他踢到了地上。

    季青临觉得甚是头疼。

    他摸到沈一泽的房间,推了推门,竟然还真反锁了。

    他本来琢磨着今晚就凑合凑合,他不嫌弃沈一泽,借他的床睡一睡,把自己的腾给耿润竹,可这小子倒好,合租的第二天就把自己的房间锁得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干脆,他站在门口半天,门板都没被撼动半分。

    看来今夜只能是他睡沙发了。

    季青临是个多年老洁癖了。自己刚收拾出来的床,只躺了一天,就得被迫接待一位连被都不肯好好盖的醉鬼,他觉得...甚是头疼。

    深夜十二点。

    季青临撇了撇嘴,拿起客厅地上摊着的被,小心翼翼地把醉鬼抬到他的房间里去了。

    没良心的,回了家的两个人一点儿也不知道照顾照顾剩下那两个没家的。他一边吐槽一边收拾,床边都铺上了塑料薄纸,生怕某人半夜醒来就是一阵带着味道的狂风骤雨。

    就这么折腾,耿润竹也没什么反应,堪堪咕哝了两声,被抬走了都不知道。

    收拾完了已近一点,季青临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才看到黎冉冉的微信,问他们两个的状况。

    第43章 第四十三颗

    “老季,耿耿你安全送回家了吗?”

    送回他家算不算?

    季青临叹了口气,“没问出来家庭住址,把她放我宿舍了。”

    回完微信,他惨兮兮地开始铺自己的被子和枕头。看来今天晚上又没什么好觉可以睡,真是太难为人了,回国两天,他连自己的床都没沾满八个小时。

    黎冉冉洗漱完了,一翻手机,正好看到了季青临的回复。

    这是...什么意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黎冉冉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沈一泽那个小宿舍,几十平方米的地方,只有两间屋子,连厨房都是开放式的,而耿润竹四仰八叉地在地上躺着,而季青临在一旁对着她臭烘烘的外套磨刀霍霍...

    场景实在是可怖。

    黎冉冉完全不相信他们两个之间会突然发生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只要季青临大慈大悲不会顺手把耿润竹丢出房门,她就觉得已经是神灵在庇佑了。

    她赶紧给沈一泽打电话。

    就在刚才,他们两个和季青临他们刚刚分开不久,沈一泽把她送回家里之后,苏然又留了他好一阵子,非要让他尝一尝她的新菜。好不容易沈一泽被颜瑟给叫回家了之后,黎冉冉才去洗漱,出来了才看到这些消息。所以算一算时间,沈一泽应该也才刚刚到家。

    电话响了两声,沈一泽才接。

    他也是刚刚换了衣服,放了水,还没来得及泡澡,就听见了手机在响,赶忙出来接。

    “喂?冉冉,你怎么还没睡?”他抬头看了看时间,“这都一点多了,不睡美容觉了?”

    “哎哎,你跟没跟季青临联系,你知不知道他把耿耿丢到哪儿去了?”

    沈一泽噗嗤一笑,“不会真丢马路边上了吧?老季真不懂怜香惜玉。”

    “什么啊!他把耿耿带回你们宿舍去了!”

    “挺好的啊!总比丢了强...”沈一泽想象了一下地上躺着耿润竹,而季青临盖着大被睡大觉的样子就好笑。

    “你是不是也想到了?”

    黎冉冉仿佛就看到耿润竹可怜巴巴、神志不清着要水喝的样子,而季青临睡得正香,连被子滑倒在地上都没注意到。

    她抿了抿唇,小心地试图建议沈一泽一下:“你还没睡吧,要不...咱们去看看?”

    她懊恼极了,“早知道就我把她领回来了,和我在一张床上也比躺在地上冻一夜强啊...我还能照顾照顾她。”

    沈一泽听了她的话觉得更加好笑;“冉冉,老季在你心里就这么缺德啊。”

    缺德?黎冉冉偷偷吐了吐舌头,好像还真是。

    “算了,”沈一泽叹了口气,从电话里悉悉索索得好像传来了穿衣服的声音, “我还是陪你去看看吧,你拿上换洗衣服,估计回不来了。哎,等等!再拿两床被子,我那儿就两床。”

    黎冉冉偷偷笑了笑,赶紧放下手机收拾去了,拿好了东西,给苏然留了字条,蹑手蹑脚地关上大门,就下楼去等沈一泽去了。

    沈一泽开来车的时候还哈欠连天的,他替黎冉冉打开车门和后备箱,让她上了车,他替她把东西都挪到后面去。

    “其实你明天早上带着早饭去也是一样的,我估计他们都睡了。”

    他放好了东西,回来上了车,正要关车门,正好瞥见了黎冉冉的脸色,赶忙补充道,“也是,得去看看,别就这一晚上再把竹哥给冻坏了。”

    两人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

    沈一泽掏出钥匙开门,黎冉冉搬着东西在他身后等着他。

    门一开,一室黑暗。

    沈一泽掏出手机开了手电筒,一照客厅,沙发上果然躺了个人。

    他悄声和黎冉冉说话:“哇,老季还真这么没人性啊,就这么裹吧裹吧就丢这儿了?”

    他还把手电筒往季青临的房门那里照了照,果然房门闭得紧紧的,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些许声响。

    两人小心翼翼地进门,生怕吵醒了客厅里睡着的人。

    进了门之后,黎冉冉就把被褥都放在了大门口,毕竟这个小小宿舍的方寸之地也就这儿还能放放东西了。

    沈一泽蹑手蹑脚地靠近沙发上的一大坨,那一坨裹得严严实实的,他走近了,小心翼翼地剥开,居然还裹了两层。

    他是从头的方向剥的。

    短头发...是短头发?

    沈一泽颇有些意外,他打了个手势叫黎冉冉过来,想要告诉她这一重大发现。可黎冉冉人还没走过来的时候,这个严严实实的粽子包先动了。

    “谁...谁啊?”

    被子里的季青临才刚刚睡着,就觉得身边似乎是有些响动。这两天也没听说过这宿舍里还有什么不明生物啊,他被这一阵一阵的声音扰的睡意都散了,被剥开的头就想探出来瞅瞅。

    他在往出探的时候还在思索着:自己好像是裹得挺严实的啊,怎么还露了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