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亲爱的偏执狂[娱乐圈]在线阅读 - 第38节

第38节

    解宴任由她动作,像个精致的娃娃一样。他的手太冷,而杯中的水太热,这么握着,手心像被烧灼一样,但是他没有松手。

    “阿暖。”解宴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清亮,没有一星半点之前的阴霾,“在酒吧里,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桑暖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沉默地点头。

    解宴将水杯放到桌上,那只手转而去抚她的发:“我以后不这样了。”

    “你别怕我好不好。”

    桑暖笑起来,眼睛完成他最喜爱的弧度:“我不会怕你。”

    第46章

    桑暖以为今天晚上, 她的手机应该会响动不停。但奇怪的是, 今天的手机很安静。她曾很多次打开过各种社交工具, 也是一派的风平浪静。桑暖从来没有抱着侥幸心理, 认为今天晚上的事情没有被围观的路人拍照。

    媒体的嗅觉向来灵敏,只要闻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掘地三尺。

    是公司花了大价钱买了照片视频, 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桑暖苦闷地咬着唇,不想再担心了,干脆把手机扔开。

    就让她平静一个晚上的时间。

    这个想法才出现,安静了许久的手机就不甘寂寞地响动起来。桑暖只能把刚扔开的手机捡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小姨的名字。

    她走向阳台, 手指划向了绿色的接通键。

    小姨那边有些吵闹, 孩子的声音隐隐都能听到。

    “暖暖。”电话里,小姨的声音温柔,她亲切地问桑暖, 最近过得好不好。

    桑暖顺着墙壁滑下来, 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说还行。

    也许是高中时期养成的习惯,桑暖在隐蔽角落通话时, 总爱把自己缩成一团。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桑暖有了自己的第一部 手机。爷爷那个时候已经在病床上,只有每天七点以后的半个小时才有时间通话。

    桑暖这个时候常常会谈半个小时的晚自修,跑到最顶层的天台, 把自己缩在角落里,躲避晚自修的巡查老师,顶着常常刮来的强风和爷爷通电话。

    小姨的声音带了笑意,说她的哥哥最近生了一个女儿。

    “我看她的眼睛很像你,闪亮闪亮的。”

    “真的吗?”桑暖笑起来,隔壁的大厦在搞灯光秀,红绿的线条有些刺眼,她低下头,转而看着阳台上单调的扶手。

    小姨也在笑:“真的。”

    电话另一边,孩子的声音忽然变大,似乎扑到了小姨的身上。小姨将手机拿开了一些,应该在哄小孩。

    等重新再接通时,小姨好像将小孩抱在了怀里,小孩子稚嫩的声音离话筒很近。

    “暖暖。”这一次,小姨的声音隐隐带着试探,“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回小姨这一趟。”

    “我们好久没有见过了。”

    桑暖将手机换到另外一边,她粗粗算了一下时间,好像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就连上次回乌城拍戏,也因为实在抽不出时间,没有回去过。

    “这几个月有时间了我就回去。”她尽量以轻松的语调对小姨说,“那时候住久了小姨你可别嫌我烦。”

    小姨那点声音里的试探消失不见了,声音也变得舒朗起来,反复叮嘱桑暖别忘了。

    通话界面返回后,桑暖把手机握在手里。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在母亲去世后,小姨面对她一直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小姨自母亲去世后对她总有一种愧疚情绪,这情绪似乎怎么也消除不了。

    桑暖站起来,但是蹲太久了,一下子站起来脚竟然麻了。她扶着墙,一抬头就看到了解宴在站在阳台玻璃门的后面,无声无息,像一个影子。

    桑暖还来不及表达她对解宴突然出现的惊讶,脚上酸麻就让她的五官皱在了一起。

    “脚麻了。”她说。

    解宴向她伸出手,桑暖摇了摇头。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它自己就会好了。”虽然她的表情依然痛苦。

    解宴很乖的把手收了回来。

    酸麻的感觉在渐渐消退,桑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在脚终于能动的时候,她小心地抬脚,慢慢走进去。

    谢天谢地,这一次的脚麻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然她要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出现在解宴眼里多久。

    “你刚刚在后面站了多久,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坐回到沙发上,眼神明亮地问他。

    解宴认真地回想,然后给出了一个较为精确的数字:“大概,五分钟。”

    五分钟,应该听不到多少内容,可是桑暖仍是懊恼:“你应该先提醒一下我。”不过,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谁也不会提醒正在打电话的人。

    桑暖无意识地卷着头发,又是一阵懊恼的情绪。她蹲着打电话的模样,在解宴眼里留存了五分钟。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是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最好的。

    她低头想撞进解宴怀里,告诉他一定要忘记刚刚的画面,只是眼睛一看到他被包扎的手臂,又制止了这个举动。

    所以桑暖准备起来,喝口水来平复心情。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手却被人拉住了。

    背后是解宴有些低沉的声音:“去哪儿?”

    “喝水。”

    解宴牵着她的手,还不愿意松开。桑暖疑惑地转过头,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绑着绷带的大男孩在灯光下,肤色显得异常的白,不清楚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客厅灯太亮的缘故,所以他眼角的泪痣格外明显。

    “我……不太想你离开。”解宴的眼睫颤了颤,有浅浅的阴影落在他的眼睑下,“我很害怕,发现你不在。”

    桑暖说:“我只是在阳台打了个电话。”

    他点头,说我知道。那只手依然没有松开,五指嵌入她的指间。

    “我们永远不要离开就好了。”

    像是他难得一次的撒娇,桑暖回来,握紧了他的手。

    “我们不会离开。”她说。

    神明告诉她,喝水哪有解宴重要。

    因为解宴的手臂,桑暖今天睡在另一个房间。也许生病真的会让人一下子变成小孩子。她认为,解宴今天对她撒娇的次数绝对是历史之最。

    解宴在她的脖颈处感受她的气息,沐浴露的味道,柠檬还是青草,他分辨不清。唯一能确定的是,上面都沾染了名为桑暖的味道。

    “我这时候真恨我的手。”他抬头,不安地去碰桑暖的唇,“它阻止我拥抱你。”

    桑暖眼尾浅浅扬了起来,她伸手去抱了抱解宴。

    “没关系。”她说,“我可以拥抱你。”

    桑暖这一觉睡到了九点,没有做梦,没有被惊醒,就安安静静地睡到这个时候。手机她特意没开静音,竟然也让她安稳地睡了一觉。

    打开手机后,没有信息,没有未接来电,平静得让桑暖迷惑。

    她按了俞姐的号码,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公司目前是否有收到关于她昨天晚上的视频和照片。

    一般媒体爆料时,会事先和艺人的公司沟通,如果双方谈好了满意的价格,那些视频和照片都会被销毁。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些天生爱博人眼球的媒体,只要热度所带来的流量。

    俞姐简单地回了一句没有。

    “我也奇怪。”俞姐说,“按理说昨天你那么闹,不应该超过两个小时,对方的图片就会先送到我们宣传部的邮箱里。”

    “现在这么安静,像是被人全部截断一样。”

    但是既然没有,勉强算是一件好事。

    电话的最后,俞姐告诉她,以防万一,接下来她的工作要暂停几天时间。

    赢得了免费的休假,虽然是以不太好的事情换来的,但桑暖允许自己有一点点高兴的情绪。她扎起头发去洗漱间,忽然想到解宴的手不方便,那么肯定会影响他的洗漱。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走到解宴房门前,轻轻扣响了门。

    没有动静。

    她按下把手,窗帘完全拉上的房间一片漆黑,桑暖等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后,看到了解宴,他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桑暖在他的床前,黑暗中只能看清他大致的轮廓,但桑暖依然能发现,他睡得不太好。证据是他在睡梦中仍蹙起的眉。

    想起她曾拍过的电影,好像女主见到男主这个模样,都会伸手抚平他的眉。不过在现实生活中,她拍吵醒睡着的解宴,只是站起来。轻轻合上门,离开了。

    解宴的冰箱里除了几瓶矿泉水,再没有其他东西,干净得吓人。桑暖对着冰箱叹了一口气,戴上俞姐昨天给她的口罩,准备去超市。

    她家中的冰箱也没有多少存货,顺便一起补充了。离开前,桑暖没有忘记给解宴留一张字条,告诉他自己的去向。

    直到到了超市门口,桑暖才想起,自己可以网上购物,类似的与大型超市合作的买菜的app不少,现在这个敏感时期,还是少出门比较好。

    因为超市离家太近,所以桑暖买东西的第一反应,还是下来购买。

    今天这个时间不年不节的,超市里竟然在做活动,以往很少能见到的老年妇女同志,此刻涌现在这家超市里。以至于桑暖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来买东西。

    等到回来的时候,中午的时间过了大半。

    她在玄关换鞋子,发现里面多出了一双陌生的男士皮鞋。然后等桑暖将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放到桌上时,从解宴的房间出来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士。

    在与桑暖的目光对上时,那位男士向她轻轻颔首,和善地笑了笑。

    “你是?”桑暖还没有摘下口罩,呼出去的白气在眼前萦绕。

    男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向她介绍自己:“我姓陈,是一名医生。”

    第47章

    “陈……医生?”桑暖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和善的男士对她笑笑, 在玄关换上鞋子。弯下腰的时候, 桑暖看到男士的白大褂上未摘下的胸牌, 心理两个词就这么撞进她的眼里。

    她拉下口罩, 素白的一张脸,只有一双眼乌黑。她走到玄关,叫了一声陈医生。

    陈医生抬起头, 看到她的模样也没有半点惊讶,他以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情。

    桑暖那双乌黑的眼迎上他:“陈医生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透露。”

    随着他的话语,那一个胸牌叮铃一声掉到地上, 陈医生捡起, 他看着那个胸牌上的字,了然地笑了。陈医生将胸牌重新别上。

    “刚从诊所出来,没来得及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