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将耳朵都贴在门上了,也没听清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妈的,怎么连茶水间的隔音效果都这么好的。 群里的动态也实时更新着。 【一手八卦:太子爷和小舒总进茶水间了】 【???】 【卧槽】 【然后呢然后呢!!!!!】 【万恶的茶水间!】 【茶水间真是个好地方啊】 【这个茶水间是我想的那个茶水间吗?】 群里激情亢奋,结果这位透露一手消息的人又来了句:【因为隔音效果太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退群吧】 【留你何用】 【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菜刀/菜刀/菜刀】 【/鄙视/鄙视/鄙视】 【你们他妈的,我们几个冒着被老大发现的风险在这儿蹲点给你们搞实况直播,你们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等消息,自闭了,退群退群】 然后又是一条:【/哭泣/委屈/大哭】 【兄弟冷静点,真听不到吗?】 【真听不到,嗡嗡嗡的】 八卦与他们一门之隔,却看不见听不着,这感觉太难受了。 八卦本卦的两个人并不知道,他们待在这茶水间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人替他们脑补出了几万字的情节。 沈司岸带上门后,舒清因转过头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沉着脸,狭长的眉眼中泛着冷意,嗓音微愠,“你要换地方住?” 舒清因没看他,“我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 他堵她的话,“我不也一直住在酒店。”意思就是他能住,她怎么不能住。 “你跟我不一样,我是童州人,哪有本地人一直住在酒店的,”她说完又停顿了会儿,低着头仍旧没看他,“你迟早是要回香港的,住酒店也方便。” 他是要回香港的,他迟早会离开童州。 就算她一直住在酒店,总有一天他也会离开,还不如她先离开。 “好,你有理由,”他点点头,扬着唇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这几个星期我都看不到你的人,原来你在忙着找新地方。舒清因,你就不会跟我说一声?” 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太奇怪了,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巧合才住在对门,顶多算是两个互不相干的房客有了些牵扯,现在其中一个房客要退房离开,哪儿还有跟另一个房客事先打招呼的规矩? 这样显得她好像要走,却又想让他挽留似的。矫情兮兮的。 她轻声说:“我们只是住对门而已,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一声。” 连邻居都算不上。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唇间溢出几声冷笑:“舒清因,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没有良心?我们住对门这几个月,就真的只是住对门这么简单而已?” 他问这话时,长腿迈开,冲她步步紧逼。 舒清因背靠着冲洗池,手抓着池子边缘,掌心不住地摩擦着大理石边角。 她低着头,男人个子比她高很多,看不见她的脸。 但沈司岸也不是没有办法,他伸出胳膊,将手搭在她的身体两侧,向前倾着腰,将头底下直到和她的维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舒清因感到来自于眼前男人的压迫,为了寻求一丝安全感,她又多用了几分力气抓紧水槽边缘,似乎将手上这唯一有实感的东西当成了救生物。 “嗯?说话啊。”沈司岸眯着眼,声音极低极轻。 舒清因闭眼,“你离我太近了。” “那又怎么样?犯法吗?”沈司岸不为所动,反倒问她:“我就是再近一点,你能怎么样?啊?” 说完他就真的又挪进了几厘米。 她颤着嘴角,头往旁边瞥了下,躲开他清冽却又微热的呼吸。 舒清因深吸口气,尽力保持说话的完整性,“…你这是性sao扰。” 男人短促的笑了两声,声线轻佻,“既然你都说是性sao扰了,我要真不sao扰一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期望?要不让我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性sao扰?” 他说这样的话,简直跟流氓没两样。 偏偏这个流氓长得好看,嗓音低沉又迷离,每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尖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经不住撩拨,全身都在发烫。 “这是公司,”舒清因终于找到了借口,“有什么话等回了酒店,我们再谈。” “我还能等到你回酒店?今天如果不是你助理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你要离开酒店,”沈司岸面若冰霜,语气中夹杂着说不清的失望和薄怒,“到时候你已经跑得远远的了,还怎么谈?” 舒清因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在张助理脱口而出的那一刻,他略微震惊了几秒,随即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然后他起身,说要和她单独谈谈。 舒清因没办法在恒浚和柏林双方高层面前得罪他,只能跟着离开了会议室。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她小声说,“这段日子你帮了我很多,我不想再麻烦你。” “舒清因,你敢不敢看着我,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沈司岸咬牙,压抑着怒气说,“说啊。” “沈司岸,”她没有重复,却听话的将头转向面对他,鼓足了勇气抬起眸和他对视,“你别再对我好了。” 她承受不起。 也还不起。 “你以为我想?”他失望的看着她,牵起嘴角,露出勉强而苦涩的笑:“早在会所的时候,我就不该多看你一眼。” 本来以为只是闲暇时用来找乐子的女人,结果认错了人,她和他都是来找乐子的。 这女人还结了婚,沈司岸没多想,只当运气不好。 结果也不知道是上天玩他还是她玩他,偏偏就住在了同一家酒店,还当了邻居。 偏偏又让他看到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哭起来都这么惹人心疼,三番四次的交集和误会,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怀疑过是她刻意勾引,甚至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 如果是勾引,那他承认自己上钩了,如果是欲擒故纵,他也认栽了。 即使她结了婚,没关系,他不在乎这个,她愿意,他就当她见不得光的情人,她不愿意,他等她离婚。 然而都不是,她压根没那个意思,是他自作多情。 他都对她好成这个样子了,她现在叫他打住,让他别再对她好,哪有这样的女人? 不识好歹、恩将仇报、无情又可恶。 他在心里骂她。 茶水间的门又被打开了。 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一旁正躲着的几个人仔细观察着这两人衣着上的各种细节,恨不得拿个显微镜观察。 “衣服没乱,整整齐齐的。” “小舒总连口红都没花,肯定没在里面接吻。” “太子爷脸色好差啊,男人满足以后绝对不会摆臭脸的。” “小舒总一点娇羞的情绪都没有啊,他们到底在茶水间干了什么?” “难不成真的就是单纯的聊了个天?” “那有必要关门说吗?搞得一副要关门做事的样子。” “可能是商业机密吧?” “哎,蹲了半天什么都没蹲到。他俩没戏了,散了吧。” “行政部害我。” “我早说太子爷跟我们小舒总没可能的,小舒总刚离婚,他俩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马后炮你闭嘴,你刚刚明明最激动好吗?” 【以我身经百战的过来人经验,向大家如实报告,他们就只是在茶水间聊了个天,什么都没干】 【???】 【cao,共处一室什么都没发生,这两人肯定没戏】 【我们小舒总第二春路漫漫啊】 【劝诫群里的女同志们平常少看点电视剧,害得我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儿跟着激动了半天】 【现实果然是残酷的】 回到会议室的两位大佬很明显脸色较刚刚出去时,更差了点。 他们也不敢问,但是不得不承认,单独商议确实有很大效果,只是出去了十几分钟,会议的进快了不少,沈总不再是什么都要挪后商议,舒总也没有一味地盯着ppt看,适时地提问给建议,两个负责点头的人效率高了,会议的效率自然也就跟着高了。 酒会拍砖定案,时间就定在一个月后。 会议结束后,沈司岸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恒浚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