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饭马上就要做好了,白小玲对小虎子说道:“小虎子,你去叫二狗叔过来吃饭。” “好。” 他应了一声以后,立马从屋里跑了出去。 白小玲也去了田地里面,叫逐浪和二狗的爹回家吃饭。 小虎子穿得像一个团子似得,他快速跑向林二狗的家的方向,嘴里叫着,“二狗叔,二狗叔。” 他的声音很大,大半个村的村民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再加上小虎子的家就在村的中央,白小玲炒菜传出来的香味,只怕是飘满了整个莲花村。 林二狗听到小虎子的声音,他杵着拐杖出来查看。 他身体健硕,皮肤黝黑,五官长得倒是不错,“小虎子,有事吗?” 小虎子牵着林二狗的衣服,“二狗叔,嫂子让我来叫你过去吃饭。” 吃饭? 在他们这个村里,每家每户都是自己都吃不饱,大家把自己米缸里的粮食看得紧紧的。她今早才送了银子过来,如果他再去吃饭,恐怕就更对不住大哥了。 “虎子,你去告诉嫂子,感谢她的一片好意,我就不过去了。” 小虎子拉着他衣服的手没有松开,“不成,嫂子让我来叫你吃饭,我就一定得把你叫过去。” 林二狗看着小虎子,他摇了摇头,“虎子,我不去,你们可以多吃一点。”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嫂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正巧栓子的娘干活回来,她看着小虎子拉住林二狗的衣服,尖酸刻薄地说道:“二柱子娘,你就不要再想沈家的小寡妇做你的儿媳妇了,人家看不上你家二柱子,看上了一个瘸子。” 小虎子听不得别人说白小玲的坏话,他直接捡了地上的石头,作势要扔她,“栓子娘,你不许说我嫂子。” “哟,大的,小的,一个个都向着她说话,她可真是厉害。” “你再说,以后我看见栓子一次,打栓子一次。” 白小玲喊了沈逐浪和二狗的爹回来了,刚走到村里就听见小虎子的声音。 她不免笑了,小虎子昨晚还被大舅家里最小的三妞给欺负了,今天竟然敢和莲花村有名的泼妇骂起来,还扬言见栓子一次,打栓子一次,栓子可比虎子要高一些。 小虎子自己受了欺负,只知道哭鼻子,但是她若让人欺负了,小小的个头,也是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呢! 她越看小虎子,越觉得喜欢。 白小玲问道:“小虎子,你在做什么呢?” 栓子的娘见了白小玲和沈逐浪他们,自从上次白小玲买了一马车东西回来以后,他家的男人就再也不帮着她说话对付白小玲了。而且每次她一说白小玲的坏话,他就作势要打她。栓子娘害怕事情又被自己家里的男人知道,也就没再说话,自个走进了屋里。 小虎子喊道:“嫂子,我马上就把二狗叔带过来。” 说完,他拉着林二狗的衣服,把他往他家的方向扯着,他一边扯,还一边说道:“二狗叔,我要完成嫂子交给我的事情,你就不要为难我一个小孩子了。” 林二狗噗哧一声笑了,自从他的腿断了,他就没有再笑过,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孩子逗乐了。 二狗的爹也对他说道:“二狗,过来吧!” 他看着雪地上面穿着红衣服的白小玲,看着小脸冻得通红的小虎子,看着正在将牛赶到牛棚的爹,这个冬天,似乎并不是那么冷了。 他杵着拐杖,然后跟着小虎子过去了。 白小玲开了门,她搓着自己的手,“快,快进来。” 林二狗进去了,这间屋子,真暖和。 饭菜都已经摆在了桌子上,有rou,而且饭是干饭,这样的饭菜,他一辈子也没有吃上一回。二狗的爹看见这些饭菜,也是热泪盈眶的,他迟迟没有动筷子,原本他觉得过来喝半碗稀饭都已经让他们破费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好的饭菜。 他说道:“姑娘,这……” 她夹了一块回锅rou放到刘氏碗里,再夹了一块rou放到二狗的爹碗里,她说道:“大伯,你以后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小玲就好,这些菜都是我按照我们家乡的做法做的,你们快尝尝怎么样?” 二狗爹将回锅rou放在嘴里,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刚才还含在眼眶里面的泪水流了出来,“好吃,太好吃了。” 长辈们都动了筷子,小虎子也迫不及待动了筷子,他刚把回锅rou放入嘴里,就惊呼道:“嫂子,太好吃了。” 她拍拍他的小脑袋,“好吃你就要多吃一些。” 刘氏问道:“小玲,你做的这些食物,都是汴城的食物?” “嗯……是呢!娘。” 她低着头吃饭,差点说漏了嘴,不过她却因此得到了一个消息,原主白小玲是汴城人士。那就有些奇怪了,一个城里的姑娘,怎么就嫁到了这么偏僻贫穷的山村?难怪她皮肤白皙细腻,一点都不像做农活的妇人。 正文 第018章:砍树 他们一边吃饭,白小玲一边说道:“大伯,小玲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 “小玲,你和琮青对我们家有恩,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以后就别提这个求字。” “那好,大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大伯,你也看见了,逐浪还小,而且开过春以后,他就要去书院了。我们家里就只有我和娘,我们都是女流,没有力气,家里的几亩田地,我也不想让它们荒废了。大伯,不如以后我们两家搭伙,你和二狗帮我们耕田犁地收割庄稼,我负责做饭,怎么样?” 他眼眶湿润了,他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听不出白小玲的意思,她其实就是想帮助他们一家。 他今年虽然五十岁了,但是身体还算硬朗,二狗从军以后,家里的几亩田全是他一人在弄,他也没觉得累。尽管他很辛苦地在种地,但是粮食的产量低,而且今年遭了虫害,所以没有收多少水稻,附近的几个村都是这样,所以每家每户基本上都吃不饱。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来,他们又什么时候吃饱过,每天都是吃着汤里没有几粒米的稀饭,刚吃了饭,肚子里面也觉得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今天能吃上一口大白饭,能吃了一口rou,他感动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