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争议

    许久不见，棋院还是那个样子。听说三国棋圣要来，大宋棋院院长苏擎苍带着一大帮人在棋院的门口迎接他，就差开个欢迎会了。赵自强对棋院的这些人很是客气，因为围棋已经是他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棋院的领导们也很欢迎他的到来，比起当初因为抄袭曾孝文而人人喊打的时候，这次林静珊的讲话和他的论文，确实让他扳回了一城。

    见过棋院领导，给棋院的棋手们讲了讲座，又带着薛舞和岳有冬、岳玲珑们一起吃了顿简餐，赵自强和薛舞才开始赶往大宋国家核心期刊目录编委会的所在地。在那里，他和薛舞将一起参加乾海大学学报收录大宋国家核心期刊目录的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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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国家核心学术期刊，是大宋国内最高级别的期刊收录和评价机构。能够被收录进核心期刊的期刊，就跃居了大宋学术期刊的第一梯队。这个位置，原来的乾海大学学报是想也不敢想的。可现在，大宋国家核心学术期刊编委会，竟然主动发来了邀请。

    “把乾海大学学报收录进核心期刊，对乾海大学来说绝对是件好事。不过，如果我们还是只发你自己的论文的话，乾海大学的老师们，可能会不太满意。”

    在前往大宋国家核心期刊编委会的路上，薛舞在和赵自强念叨现在的情况，“对任何一所大学来说，学报都是大学的自留地。老师们想要混论文篇幅，自家大学的学报都是最方便的。我们把乾海大学学报送进核心期刊，如果再允许老师们发文章，那可立刻就巩固了在乾海大学的地位了。以后，你都不用担心大学里有人找你麻烦。”

    “那不用”，赵自强想法很坚定，“火炬是要成为世界顶级期刊的期刊，混论文篇幅的东西，我们不要。而且，既然已经和卓玛·桑错达成了一致，有了大金科学索引目录的加持，我们对大宋国家学术期刊的需求也没有那么迫切，对吧？”

    “那倒是，不过能选上还是选上吧。我知道你帮我从赵永言那里要了杂志社的人事权。但是，如果我们能把乾海大学学报送到国家核心期刊，那么乾海大学的学术评分也会提高，就当是我们给赵校长的一个回礼如何？”

    “恩，可以，都听你的。”

    赵自强笑笑，“这个流程长么？晚上怎么安排？”

    “应该不长，晚上你想干嘛？”

    薛舞笑笑，帮赵自强理了理领带，“怎么，不好好准备，又想什么坏事呢？”

    “哈哈哈，没有没有”，赵自强伸手揽过薛舞的肩膀，“你还是跟我讲讲这个流程吧。”

    将乾海大学学报收录大宋国家核心学术期刊目录，需要经过一场专家评审。薛舞最近钻研期刊的事情，对这个流程比较了解。赵自强呢，则纯粹是赶鸭子上架。

    “行，那我跟你说说”，薛舞偎依在赵自强的身旁，笑，“其实就是评审委员会一起问一些问题，主要是我来回答。一般不用带你的，但是因为你一个人发了期刊所有的文章，所以，他们想跟你聊聊。”

    “明白了，就是看看我行不行么？”，赵自强继续笑。

    “恩，你肯定没问题的，只要不紧张，就肯定没问题。”

    薛舞给了赵自强一个轻轻的吻。

    赵自强笑，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乾海大学学报是他打定主意要扶起来的期刊，也是将来他另起炉灶的关键，又怎么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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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见到评审委员会成员的时候，本来心情很好的赵自强，立刻就有了吃苍蝇的感觉。

    曾孝文，那个他曾经的老师，竟然堂而皇之的坐在了评审会的主位上！

    “小强，好久不见。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大宋国家核心学术期刊评审委员会数学部的常务评审。乾海大学学报能否收录大宋国家核心期刊目录，需要以我为主的评审委员会评审的。”

    台上的曾孝文看着赵自强，一脸淡定的笑意。薛舞看是他，一脸惊讶和愤怒，赵自强则淡定多了。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拍了拍薛舞的肩膀。

    “没事。”

    “恩。”

    薛舞看看赵自强，镇定下来。赵自强转头看向这次评审的组织方，大宋国家核心期刊目录的秘书处工作人员，轻声问。

    “这位曾老师和我曾经有些误会，这样的评审委员会结构，会不会不太公正？”

    “不会的，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曾教授和您对四色定理证明的争议，不会影响乾海大学学报收录大宋国家核心期刊目录的。毕竟，大宋国家核心期刊目录是国家最权威的期刊目录，而且乾海大学学报又是乾海大学的产业，和您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那就好。”

    赵自强点点头，又看向曾孝文。

    “曾老师，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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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评审的前半段，波澜不惊。委员们依照惯例提问，薛舞为主作答。她就委员关心的几个问题，包括乾海大学学报如何保证稿件的高质量，如何保证延续性，下一步的办刊计划是什么，等等等等，说的非常详细。赵自强坐在一旁，除了偶尔有委员点名让他回答之外，基本保持沉默。

    然而，身为评审委员会常务评审的曾孝文，到了最后才开始提问。

    “请问薛舞社长，乾海大学学报作为一家知名学府的学术期刊，其历任社长都有着较强的学术能力。毕竟，如果自己不懂学术，又如何管理好一家学术期刊呢？我想问问你，你的学术能力如何？乾海大学又是为什么同意你作为乾海大学学报的社长呢？”

    曾孝文的问题话里带刺，可薛舞并不慌乱。她伸手指了指身旁的赵自强，“曾教授，这位赵自强赵先生，是我来到乾海大学学报之后，请来的特约撰稿人。之前他对四色定理的证明已经证明他是一个举世无双的数学天才。如果能请到这样优秀的数学家定期定量为我们学报论文，我想，是不是比我自己懂学术要更重要呢？”

    薛舞的回击很好，几位评审委员也在轻轻点头。曾孝文见一击不中，便换了方向。他看向赵自强，继续问。

    “那么，赵自强先生，就我了解，目前两期乾海大学学报刊发的十篇论文，均为你一人所写。这虽然证明了你的能力，但是也让我担心。一般数学家出成果的速度是没有那么快的，在您不能保证充足稿源的情况下，您如何确保学报能够拥有足够的、高质量的稿件？毕竟，如果只是滥竽充数的稿子的话，收录到我们大宋国家核心期刊目录，似乎也不太合适。”

    “这一点不劳您担心”，赵自强笑，很轻蔑的那种，“我有能力保证学报的稿子供应充足。而且，我希望将来能够有更多的数学家能来我们学报发表论文。至于如何管控，我将亲自作为第一审稿人，确保每一篇论文的质量。乾海大学学报的办学理念是诚信治学，这一点，我还是有分寸的。”

    “就我所知”，曾孝文继续，“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够在半年内发表十几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想说。这些论文可能是你之前时间的积累。等你用完了，之后怎么办？”

    “这一点我也说过了，不劳您费心，我可以做到。”

    赵自强还是那个态度。曾孝文笑笑，又问。

    “我相信您有这个实力。但是，我是说万一，万一您需要更多的稿件，您如何保证学报能搜集到足够一流的稿子，以符合它核心期刊的身份？”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薛舞抢过了发言权，赵自强在旁边听着，看着她和曾孝文你来我往，有来有回。之后，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评审结束。

    “请问，我们的评审结果什么时候能出？”

    在离开前，赵自强提高了声音，问这次评审的组织方。

    “您等通知就行，大概一个月左右，我们会告诉您结果。”

    秘书处的工作人员态度不错。

    “是啊，安心等着吧，我们会客观评价的。”

    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曾孝文停了下，插了一句，“还有啊，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黑暗的，少年。”

    “恩，我相信您说的话”，赵自强轻轻点头，“如果万一没评上，我希望您不要后悔。”

    刚把脚抬起来的曾孝文又停下了，他义正辞严的看着赵自强和薛舞，“两位，我需要确认一下，刚才赵自强先生的意思，是在威胁我们大宋国家学术期刊评审么？”

    “当然没有”，薛舞回以淡然的微笑，“我们只是客观的提醒一下几位评审老师，特别是曾老师。对于是否把乾海大学学报收录国家核心期刊的事情，最好还是谨慎一些，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