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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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笑了,笑容里透着天真:“没有啊,我是真想给赵氏撑面子。母妃知道的,我最讨厌把女子不当人的人家,赵老太太明明也是个女人,却以作践女人为荣。我看她家不顺眼了,有机会踩一脚,当然不能放过。” 王妃狐疑看了她一眼,“你做事有分寸就好,李诫是你父王要重用的人,别因此让他们之间生了间隙。” 因要交接差事收拾东西,蔓儿没跟着赵瑀回来,但身契当晚就送到了李诫的院子。 李诫捏着身契,深深思索良久,交给赵瑀,“收着吧,省得再买丫头了。” 赵瑀觑着他的脸色,斟酌问道:“蔓儿来了,我该用什么身份待她?” “她不是来做丫鬟的吗?你是主子啊。” “可她叫你哥哥……” “叫爷爷也没用。”李诫道,“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不能乱了上下关系,不然以后再有人进来怎么管教?你可以对她好点,但该有的架势还得有,不然主子没威严,可管不好下头的人。” 赵瑀听了,吊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嗯,我知道怎么待她了,先前还以为你们情分很深,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诫脑筋转得快,立即问道:“什么情分深?” “就是……你们相识于微末,你又救过她,一同入府,我以为,以为你们关系不一般。” 李诫讶然失笑,“什么啊,还好你明说,不然这误会可大了,我是救过她,也就是比别人熟点儿而已,哪有什么情分不情分的?” 赵瑀脸一红,喃喃道:“是我误会了。” 李诫思忖片刻,也将心中困惑说出来,“你怎么看温钧竹?” 第27章 怎么看温钧竹?这句话问住了赵瑀,她小心看了李诫一眼,暗自揣测他的用意。 成亲第一日,妻子前未婚夫就来堵门,任何人都会恼火。别看他嘻嘻哈哈和自己说顽笑话,好似毫不在意,其实心里还不定怎么膈应。 他一准儿不喜温钧竹。 然而温家百年望族,温钧竹的父亲是内阁首辅,朝野上下颇有威望,与其交恶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李诫的脾气她也看出来了,眼里心里只有晋王爷一人,其他人一概不当回事儿,若真惹怒了他,他才不看对方是谁,定然对着干。 她不能让李诫去和温家这座大山硬碰硬。 所以她斟酌着说道:“我与他不是很熟,具体也不知如何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个君子。” 前一句话李诫听了挺高兴,后一句就有些吃味了,“君子能干出逼人和离的事情?” 他果然恨上温钧竹了!赵瑀忙笑道:“温公子年轻气盛,从小又顺风顺水的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乍然生变,一时乱了分寸也是有的。不过他温文尔雅,行事一贯坦荡,是高风亮节的君子,也是值得一交的朋友,你别和他起了间隙才好。——再者,他说他的,我也没答应他啊。” 她没口子夸温钧竹,李诫浑身不自在,又不愿意让她看出来,正别扭着,忽听到最后一句,顿时满腹不悦消散大半。 李诫笑道:“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此和温钧竹结怨,你放心,我也是有分寸的人。” 赵瑀微微放下心,“那就好,我虽不懂官场上的往来,却也知道朋友越多越好,俗话还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呢,你若能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往后官场上也有个照应。” 李诫只应付似地笑笑,没有接她的话头,思忖片刻,觑着她的脸色问道:“你……对他没点儿别的想法?” 赵瑀坐直身子,袖子下的手握了起来,“此话怎讲?” “那个,我是说……你别多心啊,我就是不放心问问。”李诫有点心虚,又有点惴惴,讪笑道,“你们议过亲,如果不是王府宴会那场意外,你应该是他的媳妇儿。呃,我看你对他也挺欣赏的,如果你对他有念想,直说就行。” 赵瑀万没想到他竟会猜疑自己,心头一点点发凉,许久未曾有的凄凉无助的心绪又袭了过来,仿若被人抛弃在荒野古庙之中,阒无人声,只听见外头夏虫的哀鸣声。 此时她连叹息也没有,只木然看着李诫,嘴唇嚅动,“原来你也认为我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子。” 李诫脸色骤变,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砰”一声膝盖磕到桌角,疼得他不住倒吸气。 他呲牙咧嘴揉着膝盖,慌慌张张说:“没有,我绝对没那意思,我说错了话,你别当真!” 赵瑀神色黯然,眼中一片苍凉,“你是好人,我知道的,无心之言,我也知道的,可往往这种无心之言,才更能显露出人真实的想法。” 她声音平静得好似一潭死水,毫无波澜,却在李诫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我真的半点说你不好的意思,我就是怕你觉得嫁给我委屈,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对温钧竹余情未了。如果你喜欢他,咱们大可和离你去嫁他,如果你不喜欢他,咱们就踏踏实实过日子。”李诫急得满头冒汗,不停解释,“哎呀,你别哭,我就是拿不准你的心思才问你的。” 赵瑀听了更加失望,“你就是对我生了疑心,我早就说过我愿意嫁你的,为什么你不信?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拒绝了他,你却还怀疑我和他有染?不住试探我,你这是在羞辱我啊!你不是拿不准我的心思,你分明是信不过我,或者说,你一开始就没相信我这个人。” 李诫怔住了,她似乎说得很对,又似乎哪里不对,但他无法反驳,他脑子乱极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口中都泛着苦涩酸意。 总之他是办了件极其愚蠢的事。 李诫看她只是默默流泪,压抑着不肯放声大哭,心里更不是滋味,叹一声,拧了湿帕子给她,“擦擦吧,是我的不是,你别恼,我再也不问了。” 哭了一场,赵瑀心里舒缓许多,人也冷静下来,“你于我恩义深重,我却对你发脾气,该说对不住的人是我。”她起身握拳在腰,屈膝给李诫行了个常礼,“你别介意。” 李诫扶额苦笑。 “不过有句话,就算没脸我也要说出来。”一层浅浅的红晕慢慢爬上赵瑀的脸颊,皓齿咬得嘴唇发白,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地说,“李诫,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请你不要再妄自猜测。” 李诫的嘴角向上扬起,一想不对又强行扯下来,“好好,我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赵瑀吁口气,索性一吐为快,“赵家对女子管教极其严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是我从小的处境,我每日不是看女诫烈女传,就是针黹女红,别说外男,就是族中兄长见的也少。这般情形下,我如何与温钧竹互生私情?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想不到这点呢?” 李诫暗道,还不是被你的闺中密友误导了! 然知晓赵瑀对温钧竹无感,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挪开了,他仍是轻松许多。有心再问问她对自己的想法,但见她泪痕未干,神色恹恹,实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只得把困扰又吞了回去。 反正她没喜欢的人,自己与她朝夕相处,有的是机会。 院门被人扣响,王氏上门。 赵瑀讶然道:“母亲,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王氏一眼看出女儿刚刚哭过,以为小两口吵架了,暗叫糟糕,强笑说:“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原本早上就来了一趟,谁知你们去王府请安没碰上。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你,过不了两天你就出远门,母亲想着能多陪陪你就多陪陪你。” 李诫知道她们有私房话要讲,指个借口避了出去。 王氏等姑爷走了,小心将门窗掩上,回身和女儿说道:“温钧竹有没有找过你?你和姑爷是不是因为他吵架了?” “我们没吵架。”赵瑀说,“温公子早上来了一趟,硬让我和离嫁他。” 王氏马上慌得团团乱转,“坏了坏了,这下相府肯定要恨上咱家了。你答应他没?” “没有。” “没有还好,不然成咱家耍着人玩儿了,行,我走啦。” 王氏风风火火赶回去报信,本以为赵老爷听了会放心,结果赵老爷反问道,“你说温钧竹还想娶瑜儿?” “嗯,不然干嘛叫瑜儿和离呢。” 赵老爷捋着胡子,半天没言语。 到底是共同生活多年,王氏对他也有几分了解,迟疑问道:“老爷,你是不是另有打算?” 赵老爷目光陡然一闪,低声说:“如果温钧竹真对瑜儿情深义重,和离也不是未尝不可。” 王氏大惊,“万万不可,瑜儿都嫁人了,不说李诫对瑜儿的恩情,就凭他身后是晋王爷,咱们也得罪不起!” “我刚收到消息,晋王失了圣心!他后晌进宫遭皇上一顿大骂,卸任所有差事,皇上还想降他爵位,让温首辅劝住了。” “啊?怎么回事?” “晋王要推新政,改税赋……唉,说了你也不懂。”赵老爷不耐烦挥挥手,叮嘱王氏,“不能把温家这条路堵死了,你想办法把瑜儿留在京城,不要让她跟着李诫上任。” 王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老爷你要干什么?当初是老太太硬逼着孩子去死,是人家李诫救了她,瑜儿也愿意跟着他走,你留下她算怎么回事?莫非……” 她颤着声音说:“莫非你想制造机会,让瑜儿和温钧竹相好?” 赵老爷冷哼一声,“大惊小怪。” 王氏一颗心直直地坠下去,不甘心地劝道:“老爷三思,温家不喜欢瑜儿当媳妇,否则当时也不会同意退亲,瑜儿不可能再嫁到温家去。” “谁说让瑜儿嫁到温家?” “那你为何……”王氏忽然明白过来,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你要拿瑜儿吊着温钧竹?”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赵瑀留在赵府,就是最好的筹码,晋王成事,凭借李诫,赵家可以搭上晋王一派;晋王不成,凭借温钧竹和赵瑀的私情,必可保赵家平安。 就怕赵瑀不听话,先前老太太把她逼得太狠了,这丫头对赵家已是厌恶至极,不好控制,须得想个法子让她甘心听使唤才行。 赵老爷眉头紧锁,看向一旁的王氏。 王氏头皮猛地一炸,时到今日她才发现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位枕边人的面目。 赵老爷劝道:“咱们不止有瑜儿一个孩子,还有奎儿和玫儿,想想奎儿,你总该为他铺一条路出来。” 王氏只是摇头。 妻子如此抗拒,目中竟然还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赵老爷眼神微闪,随即宽和一笑,“不愿意就算了,不妨事。” 隔日,赵家早早开了大门,等待赵瑀回门。 作者有话要说: 到1号,v章24小时好评红包包~~ 求支持呀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晓*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招财猫桥桥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赵瑀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怪异,父亲大哥愁容惨淡,也不见母亲的身影,府里到处弥漫着凄凉的感觉。 “母亲呢?” 赵老爷哀声道,“她身子不大舒服,直说心口痛,睡觉也睡不安稳,总唤你的名字,你一会儿去看看她。” 赵瑀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安顿李诫,扶着蔓儿就往后宅走。 “等等,这个丫头是哪来的?”赵老爷瞥了一眼蔓儿,略有不悦,“你新买来的?家里那么多丫鬟,挑哪个不行,非要用外头的。到底年轻没有经验,贴身丫鬟要用家生子,现在就把她发卖出去,让你祖母再给你拨几个好的。” 蔓儿很是诧异,想笑又不敢笑,也不知该作何表情,就拿眼睛瞅赵瑀。 赵瑀转过身,十分认真地说:“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