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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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林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搭在她的膝盖上,不断往下抚摸。他一边亲她的耳朵一边低声说:“乖,让我揉揉就不酸了。”他用气音说话,就像在和她偷.情。 停车场内人影寥落。姜锦年和傅承林坐在汽车后排,虽然车窗被贴了一层黑膜,但是姜锦年仍然害怕被谁发现。 她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就立刻停下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同时道:“我去驾驶位开车。”他扶上车门,又问了一声:“我大后天要出差香港。你今晚……住我家怎么样?我收拾了一间客房。” 他强调“客房”二字,姜锦年明白他的意思,也就答应了。 他们两人好几天没见上面,三天后又要分隔两地。或许是荷尔蒙作用,姜锦年刚刚踏进傅承林家里,就有意无意和傅承林搭话。 傅承林也不回应,迈开长腿往卧室走。他心道:姜锦年不跟过来,他就再做一个月的正人君子。 姜锦年什么都不知道。她颠儿颠儿跟在他身后,说起今日见闻,又谈到山云酒店上市,问他的律所和投行做了什么准备,还叮嘱他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不可以累坏了。 “坏”那个字没说出声,傅承林就关上卧室门,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姜锦年。 他将她按在床上深吻,技巧高超。她一会儿觉得舌头酥麻,一会儿又深陷情动,心跳得飞快像是要脱离胸口。思维和感官都无比甜蜜快乐,那快感冲击着神经末梢,让她魂不守舍,坚信着两情相悦,不由自主地回应他。可是剥开表面的甜陷,她品出一丝丝苦味,再一闭眼,她莫名其妙流了两滴泪。 傅承林用指尖揩去泪水,问她:“哪里不舒服?” 姜锦年捧着他的手,搭放在自己心口:“这里。” 他解开她的衬衫扣子,手伸进去,隔着单薄的胸衣,将她轻缓地揉了揉,不再有任何其它的亲密举动。他平静地侧躺,搂着她,安抚道:“没事,我慢慢来。” 姜锦年半张脸埋进枕头,过了好久才说:“我很困很累,你陪我睡一觉吧。” 傅承林又把她的头发拨到一侧,铺开被子盖在她身上,她始终没有回过头看他,但身体渐放松,呼吸渐均匀,她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31章 缠绵 姜锦年睡觉时,傅承林稍微起身,低头亲吻她的侧脸。 她依然徘徊于梦境,但愿长睡不愿醒。 傅承林关掉了室内灯。他仗着黑灯瞎火,静静悄悄地吻她——这般谨慎的亲热是在折磨他自己,他像是一个饮鸩止渴的亡命之徒。 姜锦年隐约觉得有点儿痒,她的脸颊、脖颈、耳根处,接连有温热的气息拂过。于是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见自己掉进了羽毛堆里,心痒难耐,却无法逃脱。 她翻了个身,往前蹭了蹭。 傅承林以为自己弄醒了她,不敢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抱着她,默然感受她身上的香气。她还是用了那种柠檬味香水,馨甜诱人,仿佛可以品尝,具有强烈的迷惑性。 傅承林阖眼浅眠。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姜锦年悠悠转醒。她趴在他的怀里,玩他的上衣口袋,他索性敞开衣领,随便她想怎么就怎么玩。 姜锦年问他:“你有没有趁我睡得死,偷偷对我做什么事?” 傅承林反问:“你觉得呢?” 他轻抚她的后背 ,手指缓慢滑行,描绘着她的脊骨。他不幸又想起方才的缠绵不休,身体有了更可耻的反应,他还不能让姜锦年发现……她会认定他的脑子里也充满了龌蹉不堪的思想。 他无可奈何地平躺,再次闭目养神。 他掂量着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窗帘密不透风,照不进一丝月光,黑暗在卧室里蔓延,听力取代了视觉冲击。姜锦年随手一抓,抓到了傅承林的衣服领子,他呼吸稍快,气息紊乱,仍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凛然不可侵犯。 姜锦年道:“你把头转过来,看看我。” 她语声轻缓,比平日里更甜更黏。 她竟然撒娇了。 傅承林表面回答了一句:“转过来也没用,天太黑,我看不清你。要不然我开灯?”其实冲动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开疆拓土,抵御了他五分钟前构建的理智。 他没开灯。 他双手圈住姜锦年,自取煎熬又和她接吻。他比上一次还要细致温柔,坚决地、缓慢地亲吻她的唇瓣。姜锦年原本就是刚刚睡醒,云里雾里混混沌沌,她略带迟疑地配合他,因为他的衣领敞开,她还无意识地摸了进去,指腹摩挲他的某个地方,他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奔涌粗暴起来。 他将她的胸衣往上推,俯身凑近,辗转含吮,庄重而热烈。姜锦年胸口发麻,很舒服又很害怕,累积的恐惧让她想起从前有多卑微,那差距又有多宏大,路的前方并非一片花好月圆,而是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她这一次是真的哭了。 傅承林重新系上她的衣扣,整理好她的衣服,低声安慰她:“我冷静了,你别怕。我们说会儿话,你想聊什么?刚刚你走进家门,不是在说券商路演么,最近模拟盘表现怎么样?” 傅承林的手指有点抖。他极力掩饰这一点,轻拍姜锦年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温柔。 姜锦年完全不想谈工作。她侧目看他:“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傅承林不假思索道:“当然。” 姜锦年又问:“我这样的情况,你会不会憋得难受?” 傅承林昧着良心道:“不会,挺好的,修身养性。” 姜锦年紧紧拽着他的衣领:“那你会不会为了一时快活,瞒着我去找别的女人?你三天两头出差,世界各地到处跑,你在外面有了艳遇,我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傅承林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挑起,攥在掌心里:“我要是想有艳遇,早就有了。”室内开着中央空调,他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只能靠意念强忍。他喉结稍微滚动,又说:“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反悔。除非你不再需要我……” 他说出这辈子讲过的最甜腻的话:“我只属于你。” 姜锦年勉强接受。 她从床上爬起来,嚷嚷着要吃饭。可她一向雷声大,雨点小,即便晚餐精致又可口,她还是只吃了一点点,傅承林家里的阿姨说她:“小猫进食呢。” 恰好姜锦年的那只猫蜷缩在她脚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甩晃着橘黄色的尾巴。橘猫是真的容易胖,几日不见,姜锦年觉得它又沉重了些许。 姜锦年忍不住问:“汇率现在一顿饭吃多少的量?” 傅承林顺口说了一句:“这只汇率七天吃完一袋猫粮,不给吃就胡闹,它的食量不是开玩笑。” 姜锦年自我解嘲:“我以前也是这样。” 傅承林捏着一双银质筷子,神色不改:“你还是你,没变过。” 厨房里切水果的保姆阿姨听见姜锦年的话,还以为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打趣。这种特别标致的美人儿,明明吃得很少很少,非要说自己撑得要命,吃胖了,腰围粗,衣服穿不下……等等。就像富人爱哭穷,学霸爱装怂。 几分钟后,阿姨端来装盘的水果,还有她精心料理的酸梅汤。 因为姜锦年面色发红,阿姨有意照顾她,给她降暑解渴。 姜锦年向她道谢,却只喝了两勺。姜锦年的室友许星辰曾经告诫她,减肥必须适可而止,量力而行……姜锦年已经足够苗条,细腰长腿前凸后翘,她再这样极端克制自己,可能会患上轻度厌食症之类的毛病。 姜锦年觉得许星辰危言耸听。 她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攥着调羹,搅拌瓷碗,闹出银铃般的碰撞声。 傅承林索性拿了她的勺子,亲自喂她,她一小口一小口不情不愿地吃饭,傅承林经过多次试验,察觉姜锦年比较喜欢餐桌上的三文鱼。她一连吃了两勺,她腮帮鼓鼓囊囊的时候,他就特别想狠狠捏她的脸,他骨子里显然并不斯文优雅。 饭后,姜锦年借口消食,游荡在宽敞的别墅中。 傅承林带她参观每一个房间。 他有一间收藏室,装修得简单古朴,陈列架上隔着一层光洁玻璃,颇有种博物馆的氛围。他收集了国画、古书、棋盘、还有各种各样的艺术品。 姜锦年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父亲的铁皮箱子。 那些人为仿制的劣等残次品,无法与这间收藏室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比拟。阶级鸿沟难以跨越,至少在姜锦年目前的阶段,傅承林依然可望而不可即。 她立定在一副国画前,神情凝重。 傅承林错以为她相中了这幅画。 他知道姜锦年钻研过艺术品赏鉴,很会识货,他就打开玻璃柜,卷起画轴,说:“我拿木筒把它包起来,方便你带回家。这张画的寓意不错,春暖花开,山光水色……” 姜锦年摇头,严词拒绝:“我不要。” 傅承林一笑:“那就暂时寄放在你家。” 姜锦年扭头走远,压根没从他手中接过东西。她还蹲在某一个角落,观察玻璃柜与地板的嵌入点,成功找到了制作商的名字……然后,她打开手机,查询这家公司是否上市,他们的近期动态、股票行情、同类竞争企业,等等若干问题。 傅承林感到挫败。 他坐到了姜锦年旁边。 附近有一层柜子,专门放置各类棋盘。 傅承林问了一句:“你还会下围棋吗?” 姜锦年立马回答:“我们公司的年会上,我是围棋组的第一名。虽然有几个老前辈请假了,都没参加,但是,我在那些年轻人里还是能……” 傅承林漫不经心地接话:“能鹤立鸡群。” 姜锦年嗤笑:“不要这么说别人,显得我骄傲又过分,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承林没做声。他席地而坐,坦然摆开围棋的棋盘,拿出黑白两娄棋子,白棋端给姜锦年,他自己选择了黑棋。 姜锦年腹诽:黑色很适合他,神神秘秘无法被看穿。 她决心杀得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小时候一个人在家没事,从临街的二手书摊上买回来一堆没人要的围棋谱,花费一个暑假成功融会贯通。她从不在别人面前显摆这一点,只因真正的高手必须深藏不露。 大一那年,学校举报棋牌大赛,姜锦年止步于前三。她那会儿忙着搞竞赛,为了团队,主动放弃了无关痛痒的棋牌竞技。傅承林得知以后,说是要陪她练练手,当做补偿,可他的技术太烂,烂到姜锦年一边叹息一边飞速赢了他。 今时不同往日。 傅承林从3路位置开劫,破空的方式十分可怕,那伎俩诡异,姜锦年从没见过。她本以为能虐一下菜鸟,在傅承林身上寻开心,哪知自己一路节节溃败,攻防失守。 她无法补棋。 姜锦年质问道:“你拜师了?” “没有,我自学,”傅承林坦诚道,“有空就看看,也不费时间,还能锻炼脑力。我想过要和你重来一局,捡起我当年丢在你这儿的面子。” 姜锦年端住一只装满棋子的竹娄,镇定地晃了晃。她不念感情,放出狠话:“还没到最后一步,你等着,我会让你输得很惨,输得哭天抢地,后悔现在挑衅我。” 傅承林轻笑:“我有点儿害怕了。” 他摸上她拿棋子的手:“姜同学手下留情,别让我输得太惨,那样我多没尊严。” 姜锦年凝神思索,盯着棋盘,自言自语道:“我还没结束布局,还有转机。” 傅承林隐晦地引导她:“我要是输了,我把所有的藏品送给你。” 姜锦年觉得他玩得太大了,及时制止道:“不用。假如你输了,你就学猫叫喵喵喵给我听……假如我输了……” 傅承林悠然应话:“你喊我一声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