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他同傅云萧互相对视,看到了傅云萧眼底的杀意。 江淮眼神闪烁,下意识的抓紧了楚宴宽大的衣袖。 而这个动作,却让楚宴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云萧,你是害怕明日下午傅家主的事吗?” 江淮一愣,本想放开楚宴的衣袖,可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太好,他忍不住沉溺。 越是留在这里,他心里就越是把沈青阳和楚宴两个人做了对比。 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 谁好谁坏,答案一目了然。 “也许有那方面的原因吧。”江淮低下了头,“我更害怕的是,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全是虚假的。” “那就去找出真相。” 江淮呼吸微乱,楚宴只一句话,就让他慌乱的心镇定下来。 刚才来这里的时候,耳边还不断出现嘈杂的声音,那些心底的声音一直在指责他为何还不动手,再想到沈青阳,他整个人都十分难受。但只要到师叔的身边,他的心就完全静了。 那是种安心感,让人觉得幸福。 “师尊,我能抱抱你吗?”江淮希冀的说出了这句话。 楚宴完全没觉得什么不妥,他的师徒观早就被苏墨垣给扭曲了,看见徒弟心境不稳,反而主动开导,让后主动抱住江淮。 这个动作,让江淮脸色微红。 “我还以为师尊会训斥我不顾尊卑。” “徒儿,别忘了我们是魔修。”楚宴理所应当的说。 魔修? 以前对这个词深痛恶觉的江淮,此刻第一次觉得这个词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江淮看向了笼子那边,朝傅云萧做着口型——抱歉了,你的师尊还要借给我几天。 傅云萧胸口狠狠起伏,手一直紧紧的捏着笼子,回以江淮口型——混蛋,谁要把师尊借给你! 只是江淮却朝楚宴这边缩了缩,眼神闪烁没有再回话。 傅云萧的手心终于钻出了一缕蓝色的火焰,只可惜这火焰细小得让人看不见。 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傅云萧只觉得放在师尊腰间的那只手是这样刺眼,很不可思议的是,他此刻的心情倒是十分平静,只是脑海里却不断联想着怎么对江淮下手,如何烧掉他的灵骨,将他的神识一寸寸的碾压。 江淮,我一定要杀了你。 在这之前,他已经受够了自己的弱小。 — 第二天一大早,楚宴便去了落沉宫。 落沉宫位于魔宫三十六宫的最高处,在云层之中,堪比仙宫。 魔宫许多外门弟子已经对苏墨垣这个爱好吐槽了好多次,以前哪个魔尊不是把魔宫弄得血煞满天,尸骨纵横,一看就非常有唬人的气势。 而现在他们魔宫比那些正宗的修仙门派还要有仙气儿,这就让人非常不能接受了。 所以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一届的魔尊不行啊。 当然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谁都不敢真的说出口。毕竟苏墨垣的实力强悍,为人更是喜怒无常,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小命都要没了,谁还担心审美啊。 等楚宴御剑登上落沉宫的时候,月冥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楚宴一身淡蓝色衣衫,御剑而来的时候不像是个魔修,反倒像个正派似的。 她心底十分嫉妒,自己在尊上身边待了那么久,却还不如一个外人。 “师尊呢?” “已经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 楚宴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径直的朝着里面走去。 月冥捏紧了手,想起近来苏墨垣对自己的态度,她越发的难以接受。她仰慕苏墨垣,就算是当一个鼎炉也无所谓,可为什么尊上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以前苏墨垣对楚宴的态度她尚且能忍受,她能明白那对于苏墨垣来说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可现在的苏墨垣对楚宴的态度却越来越让她不能接受。 “碧落草……只要偷出最后的碧落草,不让他的脸恢复,尊上是不是会恢复成以前……”月冥喃喃自语。 “不若我们合作?” “谁!”月冥如梦初醒,戒备的朝四周望去。 而在她眼前的,却只是一只纸鹤罢了。 落沉宫里有结界,这东西是怎么绕过结界进来的? 月冥如临大敌,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正派jian细?” 纸鹤里面发出了一个声音:“我想要碧落草,而你不想让碧落草全都给林清寒,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出入这落沉宫?” 要知道,这落沉宫的结界可是由苏墨垣亲手布下的。苏墨垣准确的来说是阵修,由他亲手布置下的结界,怎么可能出现正派的东西。 所以月冥在看见纸鹤的时候第一瞬间是戒备,害怕这是苏墨垣怀疑她的忠心而专门派人来试探。 似乎知道他所想,纸鹤拍动着翅膀,飞到了月冥眼前:“我知你疑虑,不过这术是魔宗秘法,能完全隐蔽气息进来。” “我不信。” “飞音术你可有听说过?” 月冥眼底满是震惊,这不是千年前失传的术法吗? 当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月冥已经信了一半。 “和你合作我能有什么好处?”月冥眯起眼,“别把我当傻子对待。” “让林清寒再一次众叛亲离,不仅受正派唾弃,也受魔宫唾弃,如何?” 月冥垂下了头:“你真的有办法?” “就看你信不信了。” 月冥收回了武器,单手捏紧了纸鹤,脸上一片淡漠:“成交。” 第70章 碧落宫中, 苏墨垣正拿着酒盏喝酒。 清亮的酒水打湿了他的胸膛, 沾染了胸前的衣衫,苏墨垣向来就是这样的着衣,配着他那张美得具有攻击性的脸,徒留风流邪魅。 楚宴走进来, 便看见这样的场景。 不得不说,苏墨垣只是鲜少出现在众人眼前,再加上他的修为强悍,没人敢动什么歪心思。否则的话, 他的容貌也足够令人垂涎。 楚宴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玄缈呢?” 苏墨垣懒懒的坐起身,有些不悦:“怎么一来我这儿就提玄缈?” 楚宴微愣:“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墨垣哼了一声, 反正是不开心的。 “过来。” 楚宴听话的坐到了那边去,苏墨垣从身后将他抱住,整个身体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 “师尊?” “为师喝多了, 头有些疼。” 楚宴抿着唇:“可我不是解酒汤, 师尊这样抱着我也无济于事。” 苏墨垣被看穿了心思,撇过头去哼了一声:“你坐过去些。” 楚宴:“……”师尊你耳朵都红了, 我要不要假装没看见? 还没等他尴尬两下呢,很快玄缈就进来了。 玄缈一看到楚宴来了,眼神顿时发亮:“清寒~!” 楚宴朝他笑了笑, 谁知玄缈就开心得直接扑到了他怀里蹭蹭。 “好喜欢清寒。” 苏墨垣:“……” 楚宴也揉了揉他的头, 玄缈只有十五岁的模样, 性子又跟个孩子似的, 他就对玄缈更多了几分包容宠溺。 “再揉揉我。”玄缈被揉得一脸幸福。 眼看着玄缈的动作越发放肆, 手还一直勒着楚宴的腰,苏墨垣黑了一张脸:“玄缈,这样子成何体统?” 玄缈无辜的和苏墨垣对视,仿佛在说,我不是做了你最想做的事吗?为什么还要骂我? 苏墨垣的气压彻底沉了下去。 若是被楚宴知道这个蠢货的身份,他在徒弟面前的脸都要丢光了。 于是,在落沉宫就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苏墨垣让楚宴离远些,玄缈就凑得很近。 苏墨垣对楚宴板着一张脸,玄缈就对楚宴笑开了花。 苏墨垣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玄缈就对楚宴亲亲抱抱求蹭蹭。 他终于忍不住,朝楚宴说:“你先去后面的浴池泡着,为师等会儿就来为你梳理灵气。” 楚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抗拒苏墨垣的命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