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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银子一瓶的果酱,四两银子半斤的酒,就是他们工钱不低,也不能常常吃喝。 “我听说那果酱也是吉祥酒楼的生意,也不知道那吉祥酒楼是怎么想的,竟是能做出那么好吃的东西来。”小赵感叹了句,要是他们酒楼会做,绿地楼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了,不过他们运气也好,遇到了火锅,也抓住了火锅,也不算什么都没有。 二掌柜深有同感,他们翠云堂靠着纸牌和那些玩法也上了一层楼,如今青山县还流行纸牌的玩法呢,为了把这个生意长长久久的经营下去,他们也自己发明了一些玩法,更加有趣味。 而其他地方也开始流行纸牌,纸牌好仿,但他们翠云堂是第一家,这个荣誉别人就拿不走。现在出去玩儿纸牌,谁不带一句翠云堂的纸牌。 两人在这里劝自己要满足,已经够了,天底下的生意他们不可能占全。等到后来他们知道果酱和果酒也是司云帮封家村做的时候,简直后悔不迭,不过那会儿司云也没亏待他们,做出来了度数更高也更为香醇的米酒,产量提升了点,倒是能供应一些给绿地楼。 …… 封家村封家,在马车离开封家村之后,封蔷薇就蹬蹬瞪跑回了家,对等得焦急的封老太说道:“娘,那翠云堂的掌柜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封老太站起来松了一大口气的道,从昨天知道翠云堂的掌柜来了司云家,她就心神不宁,等到今天,他们终于走了。站起来,封老太拉着封蔷薇往外走,除了封蔷薇,连在家里和祠堂干活的封云海封云河也没落下,“走,这就去卖田,贱价也给卖了,一定要把云隽欠上的银子给换了!” 封老太当初还不觉得怎么样,毕竟翠云堂也就在那天晚上发了狠,后面就没再来他们家要债,可就在昨天,她看着司云那眼神,却明白,这钱只要一日还不上,那她就彻底不能安心。 封家其实早就在就打算卖田了,寻摸买主,只是她家要价不低,买田的人都在观望。提起这个封老太就恨,他们地里还有粮食,地也很肥沃,价格怎么就不能高了! 可是别人就是嫌他们家高,本来封老太还想再看看,可经过了昨天,她不想等了,她乖乖儿子的前程可不能被那不要脸的司云和封衡给毁了,这钱必须还上! 他们还差二十多两,这次他们卖的是一块上等田,加上粮食怎么也能卖到十四两,之前他们要价十六两银子,剩下的几辆,她……她就用嫁妆来补! 封老太豁出去了。 价格一低,果然田就卖出去了。拿到了钱,封老太也不待在村里,带上了封云海就搭了进城的牛车,这两个儿子因为司云这几个月没少和她作对,可那也是她的儿子,身上揣着一百两,没个汉子在身边,她完全不放心。 要不是封云河要在祠堂里忙,不忙就分不到果酒的钱,她都要把封云河也一起带上了。至于封老头儿,那老头儿根本不顶用,带上没屁用。 封老太心情差,一路上心里都在咒骂个不停,一会儿骂司云和封衡,一会儿骂封老头儿,封云海陪在封老太身边,简直叫苦不迭,好在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还是顺利的抵达了绿云书院。 绿云书院,封云隽正在埋头苦读,听门房说外面有人找他,他顿了顿,忙问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听到门人说来的是一个老妪和一个青壮年男子,他就大大的松了口气,不是翠云堂的就好。 他起身抚了抚衣服,急急出了学堂,应该是他娘和一个哥哥来了,三个月了,难道他们凑足了还债的银子了吗? 封云隽着急疯了,这三个月里,时时刻刻担心翠云堂来要债,尽管得了翠云堂延缓还债时间的消息,可他还是不放心,晚上经常做噩梦,梦到的就是那晚司云给他设陷阱的那一幕,翠云堂的两个大汉压住他反抗不得的景象,在梦里,他好像都挣脱不开,更吓人的是,还梦到自己的手被砍了,每每醒来,身上都会出一身冷汗,翻身起来看自己的手到底还在不在。 夜里睡不好,白日里学习也好不起来,学堂上先生叫他起来回答,也经常磕磕巴巴,以往过目不忘的经义竟也觉得难背了。 这种状态,他还怎么参加科举! 要是家里凑足了银钱,还了债,不做噩梦,他一定能恢复之前的状态,一举考中。 带着急迫的心情,封云隽终于跑到了书院门前,见到娘和二哥,他也来不及问好,便急急的问钱凑足了没有,封老太和封云隽一个心思,忙说凑足了凑足了,这就能还钱。 听到这个,封云隽也顾不上上课了,当场就回去和先生请假,带着自家老娘和大哥去去翠云堂还债。翠云堂每天来往众多赌徒,借钱的有,还债的有,来还债实在是不稀奇,可还债的像个读书人,这就令人稀奇了。 封云隽读圣贤书,哪里不知道赌博的坏处,可他就是欠钱了。臊红了一张脸,封云隽把对司云和封衡的丑记在心里,把钱拍到翠云堂的桌子上,竭力镇定的说:“还债。” 二掌柜刚送小赵出城门,回来就听说他着重关照下去的那个人还债来了,他顿了下,说:“那就让他还。”接着他半眯着眼睛,又下了一道命令,“找人看着他,看他做了什么,再回来向我禀报。” 几个月过去,二掌柜也知道了司云封衡和封家的恶劣关系,以他们两家现在的合作,自然是有义务帮着他们看着点,这举手之劳的事并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