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今天你洗白了吗[快穿]在线阅读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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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已经那么努力了,还是没有办法在这个家里占据哪怕一点点位置?

    他真的累了。

    陆川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不起,陆川。”陆阖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轻轻地说,“陆家本就是你的,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

    “你……”他犹豫了一秒,又小声说,“别总惹陆先生生气。”

    “你什么意……”

    陆阖却根本不给陆川问完话的机会,他浅浅喘了口气,深深地朝陆子江的方向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陆阖!”陆川一惊,曾经许多疑惑和过去的片段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他隐隐地猜到什么,却又恐惧到不敢深想。眼看着陆阖的身影就要消失,下意识地便要上去追,“你站住!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陆子江也为陆阖的举动愣了愣,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再说,陆阖的离开,到底能多少平息些儿子的怨愤,谈起条件来也更容易……

    他一把拉住陆川:“行了,他根本不是你哥。”

    “什……?!”

    “砰——!”

    殷泽一把将办公桌上沉重的电脑挥到地上。

    他抬起头,摘下那副遮挡住锋芒的细框眼镜,脸上斯文温和的模样不见了,对着父子两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那个人,已经像他预料到的那样被伤得彻底,也已经一无所有。

    可他为什么不但没有计划成功的喜悦,反而心痛得喘不过气,恨不得替他把这两人从顶层踹出去,再也不让他们伤害他?

    不会了……今后有他在,再也没有人能伤害陆阖。

    “……殷泽?”

    殷泽拍拍陆川的肩膀,歪头笑了:“陆川,恭喜你。”

    恭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你主动放弃的,我却之不恭。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陆川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阖:其实我不是你哥哥。

    小攻:?

    #很好#

    #可以上了#

    第6章 第一朵白莲花(6)

    陆阖走出洪川的大门,站在那座巨兽般高耸的堡垒下深深吸了一口早春微凉的空气,突然感觉一阵放松。

    似乎有什么一直以来紧紧绑缚着他的东西消失了。

    系统这是才敢松一口气,刚才陆阖演得太过投入,他心里也一阵阵地发紧,都要快当真了。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陆川肯定会趁机坑他爹一把?”

    “当然,”陆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对着大楼露出忧伤而眷怀的神色,“陆子江脑子不清醒,他当陆川傻么……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自己,可不是一个同样作为受害者的陆阖。”

    系统沉默了一下:“可是在原本的世界线里,他的计划似乎成功了。”

    陆阖理所当然道:“所以我不是来纠正这种倒错的嘛——陆川这人看似冷硬,其实最是容易心软。那条世界线上他母亲已经去世,陆子江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又足够不要脸,能给自己洗出一个用心良苦被欺骗的老父亲人设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那时候他们可没有像现在这样正面冲突过。”

    000:“所以你是故意让他们父子反目的?”

    陆阖冷笑了一下:“不然呢……这才刚只是个开始罢了,姓陆的辣鸡勤勤恳恳当了一辈子人渣,难道不用受到惩罚的吗?”

    000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他罪有应得可不会给你涨进度点。”

    “我知道,”陆阖轻声说,“但我身在局中,放这样一个坏人逍遥自在,我可做不到。”

    他早便宣过誓,至暗之处便是剑锋所指,尽管如今他忠于的帝国和人民不在此处,他的刃也将贯穿作恶者的咽喉。

    陆子江可不仅仅是一个冷血的父亲,若是他没猜错,A国那边最终要了方晓芸的命的犯罪组织,多少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天上的云彩飘飘荡荡地聚集起来,又被风吹散成飞絮般的形状,陆阖站在洪川楼下,这座高大建筑的玻璃外墙清晰地反射着澄澈的天空,半点看不出其中的混乱和污浊。

    他在这里十年,为这座庞然巨兽筹谋奉献了十年,如今被驱逐出境,孑然一身,除了身上这件衣服,什么都没有带走。

    殷泽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在短短时间内占据了他全副心神的青年,在清风初阳中绽开一个释然又伤感的笑容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甚至屏住了呼吸,不想打扰这看上去美丽而过于脆弱的一幕。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惯用冰冷高傲示人的陆家大少,是这样一个温柔到有些浪漫的人……当然,他现在已经不是陆家少爷了。

    殷泽想到前日查到的那些事,眸光略深——他根本不在意陆阖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他只知道,这个人的身边,终于只剩下自己了…

    陆阖很快发现了他:“殷泽?”刚刚卸任的总裁一愣,“你怎么……?”

    其实这话问出一半的时候,他也就明白了过来,不禁露出有些歉然的神色:“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怎么会,”干练儒雅的秘书斯斯文文地扶了扶重新戴上的眼镜,浑不在意,“是我决定要跟着您的,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收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