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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过年,早饭时,陆南慧跟方正国商量着准备把临市的几个亲戚门串了,避免春运时候挤。

    两人工作都比较自由,方正国看了看时间答应了。

    由于方萝学习比较紧,两人决定还是让她在家,夫妻二人独自去。

    “这次爸爸mama大概要去三两天,你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学习完了就赶快睡觉,注意身体。”

    方萝点点头,“好。”

    陆南慧想了想,“快过年了,待会mama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方萝摆手,“不用了,我衣服够穿的。”

    “女孩子的衣服哪里有够穿的?再说了,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mama带出去也有面子。”

    陆南慧难得开玩笑,方萝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

    饭后方萝帮忙收拾了碗筷,母女俩便出门了。

    江鹤泽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昨晚通宵一晚打游戏,还想着某人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本就疲惫,他虽没起床气,但这一早上的夺命连环call,任凭再没起床气的人都火大了。

    “喂。”

    “喂,你起了吗?”

    这种对话就跟微信聊天上问“在吗?”一样。而能说出这种没营养的对话的只有徐明策了。

    某人压着火气嗯了一声,“有事?”

    “有点事。”

    “说。”

    “那个…那个谁…就是…”

    徐明策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江鹤泽脾气渐渐上来,沉着嗓子道,“不说我睡了。”

    “哎哎哎看書勼ょN二QQ,てοΜ别别看書勼ょN二QQ,てοΜ就是…你妈回来了。”

    江鹤泽一怔,轻轻敛了神色,低声应,“知道了。”

    随后就挂了电话。

    徐明策知道江鹤泽的母亲是他的痛点,但此刻不应该不告知他一声。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先找到的是自己。

    昨晚他正在酒吧蹦养生迪,接了个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自称是江鹤泽的mama,说她这两天会回国,希望他能说服阿泽跟她见面。

    自从她走之后,母子两人再没有见过面,如果说还有什么联系,就是那张随时没钱了就会有生活费到账的银行卡。

    当时他见到那张卡的时候,曾经以为以江鹤泽的脾气分分钟弄成碎片都是有可能的事,可没想到他只是轻松笑笑,道,“以后有钱花了,不用白不用。”

    那天他拉上自己去梦江一坐就是一宿,他知道他心里难受,主动去超市买了酒,打算陪他一醉解千愁。于是两人喝了十几瓶酒,待他醒来时是躺在江边的。

    身边没看见人,他坐起身一看,才发现江鹤泽早就醒了,背影孤零零的坐在江边的石牙子上,一个人看着江水发呆。

    他走上前,拍拍他肩膀,“哥们,别想了。”

    江鹤泽回头,那个眼神让他毕生难忘,是极度的受伤,痛苦,和不安。但只一瞬,便被他敛去。

    那样逞强,故作无所谓实际已经遍体鳞伤的江鹤泽,他只见过一次。

    可一次就够了。

    想到这里,徐明策叹了一口气,他们毕竟是血亲,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江鹤泽再无睡意,靠在床头,闭了闭眼睛,脑海中过去的记忆默片一样在倒带,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少年的俊脸在烟雾中变得朦胧。

    陆南慧带方萝买了三件衣服,一件是豆沙色的厚呢子小包身裙,一件是鹅黄色的卫衣还有一件粉色的外套。

    方萝跟陆南慧两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江鹤泽来了电话。

    方萝因为怕被发现他们的关系,给他留的备注是优优。

    手机捏在手里按小了音量,才当着陆南慧的面接了起来。

    “喂?优优,怎么了吗?”

    江鹤泽一愣,知道她那肯定是不方便说话,但起了心思逗她,笑了下,“叫谁优优呢?”

    方萝心砰砰的在跳,“留了什么作业吗?我要回家给你看看作业本才知道。”

    “我想你了。”他闭着眼靠在床头。

    “英语当然有作业了呀,”她侧脸看了眼陆南慧,好在她没有发现,此刻正在回着工作微信。

    “哦?什么作业?”

    “好像是翻译句子。”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句,就现在?”

    方萝汗都快被他弄出来,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什么句子?”

    “I   wanna   make   love   with   you?”

    发音标准,尾音还带着挑逗,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样,方萝想起每次做的时候他在她耳边的呢喃,浑身一软,觉得脸好像火烧了一样。

    “我什么时候能见着你?”没听到回答,他接着问,随后似是知道她又要胡乱回答,便提前堵住话茬,威胁道,“再乱答我就直接去你家堵你。在你家门口看書勼ょN二QQ,てοΜ”

    “强吻你。”

    方萝呼吸静止了一秒,咬了咬唇,瞥了下陆南慧的神色,见她无虞,说了句“我下午找你”后便匆忙挂了电话。

    “同学?”陆南慧见她挂断电话问道。

    “嗯。”

    “马上高三了,不要总是想着出去玩了。”

    “那天在英语课上讲的重点她没听懂,想让我去帮帮忙。”方萝现在有些惊讶自己的谎话居然也是信手拈来,虽然还没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她认识江鹤泽之前从来没说过谎,所以也不会遭到陆南慧的怀疑。

    陆南慧点头,母女二人随后打了个车离开了商场。

    江鹤泽感冒了。

    方萝来的时候敲了半天门他才打开,面色潮红,又虚弱得很。

    “你怎么了?”

    他蹙眉,“发烧了。”

    方萝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烫的吓人。

    “怎么烧的这么严重呀?快点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他穿着拖鞋,趿拉趿拉的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心,“不去。”

    “我mama说,如果发烧一直不好的话,人会烧傻。”

    “我才烧没多久。”

    中午叫了个外卖,吃完后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

    “不行,快点起来,必须去医院,不去我要生气的。”

    江鹤泽睁眼,看见面前穿的像企鹅一样,明明可爱的很,却非皱着眉装凶的担心他的女孩,心神一滞。

    曾几何时,也是有人这样关心过他的。

    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个珍贵又爱惜的吻。

    一直以来他都是霸道惯了,方萝还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心里一软,回抱住他,窝在他胸口。

    “那我们先量体温,如果不是很高的话就不去医院了,好不好?”

    语气温柔的出水。

    “好。”他心快化了。

    他家没有体温计,还好有药店可以送货上门,在平台上下了一个订单,买了一个体温计,一盒退烧药,一盒感冒药和一盒消炎药。

    大概十分钟就送到了。江鹤泽见她手里提了一大袋子,失笑,“买这么多?”

    “对啊,每次发烧都是需要这些药的。”

    “这么懂?”

    “也不是,就是因为初中的时候体质不好,经常发烧,所以烧着烧着,自己也就知道要吃哪些药了,但是这个只对风寒感冒有用,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风寒引起的,所以待会我想先煮姜糖水,你喝了之后管用的话才可以吃。”

    “如果不管用的话?”

    “不管用的话就要去医院!昨天见你还好好的呢,今天怎么就给自己弄生病了?我就看你每天都穿的那么少,找样子,光好看有什么用?身体是你自己的,生了病没有人能替你承担。”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江鹤泽就这样认真的听着,虽然很唠叨,但是很可爱。

    她关心他的样子,着急的样子,唠叨的样子。

    都让他喜欢。

    他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唠叨?”

    一句话便让方萝住了嘴,“嫌我唠叨就别感冒啊?”方萝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做事。

    还好,他家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在厨房里找到了一块姜和一盒小块装的方形红糖。

    先将姜切成细丝,随后在锅里做上开水,将红糖撕开包装放了几块进去,化开后又将姜丝放入,盖上锅盖等它熬的入味。

    想了想,准备给他熬点大米粥,刚想要问他米在哪里,后来作罢,他正不舒服,还是自己找好了。所以自己便在厨房转来转去了几圈,终于成功在柜子里找到了大米,米淘过几次后加了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江鹤泽就在客厅看着她在厨房为他忙碌的背影,之前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净,此刻心里只有满心的甜腻。

    后来的后来,有人问他,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可为什么就偏偏盯上她不放了。

    他说,始于欲,忠于惜。

    我们的感情开始是因为我对你的渴望,最初的时候就知道你甜,但沾染上才发现,那时候所能看见的,不过只是你甜的一星半点。

    至于为什么只缠着她不放,那是因为,别人不曾给过的珍惜,谢谢她能给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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