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她迷人又危险[快穿]在线阅读 - 第181节

第181节

    望着温持元这张让她流口水的脸,静妃显然已经忘了给温持元灌的药。

    她给他灌的媚药是最烈的那一种,如果不发泄出来,五脏六腑会逐渐腐烂,人在疼痛的折磨中死去。

    男人嘛,想发泄出来并不难。可惜温持元不是正常的男人,他是个太监,是发泄不出来的。

    他只有十几个时辰的寿命了。

    温持元松了手,抓住她抚摸着他脸颊的手腕。他的手掌guntang一片,这样烫的温度让静妃一时之间意乱情迷。

    静妃如今二十六岁,关于男欢女爱的内容只在书中见过。此时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站起来,去扯温持元的衣服。

    温持元的嘴角慢慢勾出一道充满冷意的笑,他抬手,从静妃的肩膀处上移,慢慢掐住静妃的脖子。

    逐渐收紧。

    静妃从意乱情迷中收回神来,猛地睁大眼睛。她惊呼:“你要——”

    温持元捂住了她的口鼻,让她不能再发出声音来。他把她重新摁进玫瑰小椅中,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口鼻。对于静妃不停挣扎的双手和不停乱踢的脚,则是毫不理会。

    静妃拼命挣扎,她奋力去推温持元,然而这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孩子根本推不开。她慌忙之中去抓温持元的脸,指甲在温持元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静妃挣扎的动作逐渐慢了下去。

    她睁大了眼睛,因为太过惊恐和不停挣扎,眼珠子往外凸出,显得有些瘆人。她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一个死太监的手中。

    她是丞相之女,她是京城风光无限的贵女,她是皇帝的妃子!这个死太监怎么敢对她下手,怎么敢!

    静妃不停挣扎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温持元保持着一手掐着她一手捂住她口鼻的动作不停,直到感觉到掌心下的身体开始发凉。

    静妃就这样死了,也不知道是被温持元掐死的,还是因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

    温持元松了手,他向后踉跄了两步,扶住身侧的高脚桌,险些站不住。

    他以为他会一直忍受下去,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根本做不到。看着静妃的尸体,温持元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管是亲手杀了静妃,还是体内的毒,他今日必然要死在这里,这蛰伏的十年仿佛成了笑话。可是他不后悔。

    他转过头,看向身侧高脚桌上的青瓷细口梅瓶。感受到身体里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折磨,他抬手将青瓷细口梅瓶推到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温持元弯下腰来,双手扶着高脚桌。他苦笑,想不到自己竟然沦落到今日这样需要自尽的方式终结一生。如果他早就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当年他又何必潜入宫中,还不如和家人共赴黄泉。

    身体里的躁意越来越难以忍受,温持元蹲下来,捡起一片瓷片。

    门忽然被推开。

    温持元皱着眉转头,惊讶地看见倪胭站在门口。温持元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他总觉得自杀这种事情是懦夫的行为,被别人发现他要自杀让他觉得有些没颜面。

    颜面?

    温持元忽然又释然,自从他幼时入宫余生与“宦”字相连,他这一生就已经没什么颜面了。

    倪胭匆匆走过去,扶着温持元。感受到温持元身体的热度,倪胭皱了眉。对一个宦臣用这种毒,实在是过分了些。

    “辜负娘娘的庇护。若有来生,持元做牛做马再报娘娘的恩情……”

    倪胭没说话。她将手探入温持元的裤中,摸至他两腿间。

    “娘娘!”温持元猛地睁大了眼睛。

    倪胭却松了口气。

    ——还好,没全切。

    “别乱喊招人进来。”倪胭也没看向温持元,她的手一边揉捏一边将一道柔和的力道从她的手心送进温持元的身体。

    温持元死死盯着倪胭专注的侧脸,猩红的眼中逐渐染上了湿润。

    自满门被抄家后,温持元第一次落了泪。

    他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震惊、酸涩、难受,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委屈。

    倪胭忽然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地望向温持元,问:“想亲我吗?”

    温持元紧紧抿着唇,他不敢说。

    倪胭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她说:“你随意。”

    第三颗星、第四颗星。好的,倪胭满意地握紧了掌心。

    ·

    “陛下,不好了!”苏公公小跑着走进殿内。

    大殿内,姬明渊正与姬星河说话。姬明渊略皱眉,问:“何事大惊小怪。”

    “静妃被贵妃娘娘掐死了……”

    “什么?”姬星河惊奇地站起来,“现在后宫争斗的戏码已经这么厉害了?”

    姬明渊面色平静,没有多少意外,问:“究竟是何事?”

    “贵妃娘娘说今日在梅林里静妃与她起了冲突,静妃一时气不过把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喊去教训。贵妃娘娘去寻人,静妃出言不逊,贵妃娘娘一怒之下就把静妃掐死了。”

    姬明渊皱眉,问:“贵妃说的?”

    “是。静妃已经死了,说不了话了……”

    倪胭把静妃掐死了的消息立刻在后宫之中传开,各各宫殿中的妃子匆匆赶去鸾凤宫找皇后。

    皇后仰天叹了口气——这刚出锅的叫花鸡又吃不成了!

    哎呀,好气哦。

    姬明渊赶去广香宫时,宫中的几个妃子莺莺燕燕围在大厅里。

    皇后娘娘坐在上首的位置,望着小几上的一盆墨梅发呆。

    倪胭坐在一旁,一手托腮,神情有些悠闲。

    温持元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安静地站在倪胭身后。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被静妃临终前抓过的血痕开始变得有些肿。他垂着眼睛,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可他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寝殿之内的事情成为了挥之不去的画面。那掌心下的娇柔也让他今生再也无法忘怀。

    淑妃低着头,手中搅着帕子。虽然她很努力装作淡然,可是心思却在千回百转。如果借着这个机会,除掉静妃和贵妃,陛下再治皇后管理后宫不利的罪名简直不要更美好。如今宫中除了皇后、贵妃还有四妃。除了她和静妃,另外两个妃子分别是小家子气的梅花,和刚入宫没多久的棂妃。那么她的春天是不是就要到了?

    付红棂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是阿姊怎么能杀人呢?活生生的人,几个时辰前还见过,一起说过话走过路的人就这么死了?她仍旧陷在静妃被掐死了的震惊中。

    “陛下驾到——漓王驾到——”

    后宫之事,姬星河本来不该过来的,可他死皮赖脸一定要跟来,姬明渊便也随他了。

    大厅之中的人都起身行礼,姬明渊大步走向上首的座位坐下。他审视地看向倪胭,问:“人真的是你杀的?”

    “是。”

    温持元抬起头,目光有些复杂地望向倪胭的背影。

    姬明渊面无表情,又问:“理由。”

    “她欺负我的人,跟我说话的时候也阴阳怪气处处针对我,我看她不顺眼,顺手把她给掐死了。”

    “好一个顺手。”姬明渊被她气笑了。又问:“她为何欺负你的人,为何处处针对你。”

    倪胭一脸无辜地望着姬明渊,十分认真地说:“因为陛下连着两夜宿在我宫中,她吃醋。”

    正端着茶盏喝茶的姬星河被呛着了,一口喷出来,不停地咳嗦。

    他喷出来的茶渍溅到姬明渊的袖口,姬明渊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姬星河拿着小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嘴,沉默下来。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倪胭。

    皇兄连着两夜宿在她宫中?

    说起来,这个女人是皇兄的妃子,皇兄宠幸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姬星河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又不由想起了那日在逍遥船上发生的一幕幕。

    他端起茶盏想喝茶,茶盏碰到他的唇,他才想起来茶水都被他喷出去了。姬星河讪讪将茶盏放下,他桃花眼扫过大厅里,发现几乎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注意到他,他这才放心,端端正正地坐好,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倪胭。

    整个大厅陷入一种死寂的氛围里,哪个妃子也没有想到倪胭会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她这么说话的样子可真是有些……不要脸!

    苏公公从寝殿里出来,贴着姬明渊的耳朵碎碎说了两句。

    “静妃心中郁结,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把尸身送回家中安葬。”姬明渊三言两语,把事情定了性。

    大厅里的妃子们一个个脸色复杂。淑妃抬起头频频朝皇后娘娘使眼色。偏偏皇后低着头在看自己新染的指甲。

    眼看着姬明渊起身,淑妃情急之下站起来,焦急地喊了一声:“陛下!”

    姬明渊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

    其他妃子也将目光投在淑妃的身上,都盼着淑妃能说出她们想说的话。

    淑妃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还没有交代怎么责罚檐贵妃……”

    姬明渊回头看向倪胭。倪胭对上他的目光,轻轻勾起嘴角,毫无惧意,反倒有一种饶有趣味的期待。

    姬星河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要不要帮小情人说说话。

    姬明渊望着倪胭的眼睛,缓声开口:“青檐从军多年,脾气自然不好。你们以后不要招惹她。”

    他说完随意扫了淑妃一眼。淑妃的脸色瞬间白下来。

    整个大厅又陷入一阵死寂。

    姬明渊不愿意在后宫的事情多费心思,事情处理到这里,他便转身往外走回躬清殿。

    姬星河也起身,意味不明地看了倪胭一眼,跟着姬明渊离开。

    一屋子的妃嫔就属皇后心情最好。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她现在回去吃叫花鸡应该还是热乎的。想想就开心,嘻嘻嘻!

    倪胭也不管其他妃嫔的目光,带着温持元离开。路上,温持元压低了声音,说:“陛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

    倪胭替温持元把杀人的罪名担下来是没有提前告诉温持元的。当时温持元听着倪胭对苏公公说是她杀的人心情十分复杂。他不想倪胭替他担罪名,却又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反驳她。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是为了他担罪名,对她也同样不好。

    “陛下想除掉丞相很久了。”倪胭轻飘飘地回了这么一句。

    温持元眸光微凝,瞬间明白了其中关节。

    一回到青檐宫,温持元低声说:“娘娘,微臣有话想单独和您说。”

    倪胭屏退了宫人,温持元一掀衣摆,在倪胭面前跪下来。他有千言万语的感激想说,可是真的只有他与倪胭两个人时,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倪胭懒洋洋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持元深吸一口气,他双手伏地,深深跪拜:“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做什么都行?”倪胭笑着问。

    “是!”

    倪胭笑着点点头,说:“那就去给本宫打一盆水来,本宫想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