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李医生一看女知青甜美可人的模样，立刻想起了自家呆愣愣的儿子，一直以来都想要个可爱的女儿，可是家里就只有三个人高马大的儿子，没有女儿，一直以来都是她不能言说的遗憾。 平时她就喜欢看这些乖巧可爱的小女孩，现在儿子长大了，她也多了个念想，给儿子找个美丽乖巧的老婆，一看到苏怡莹娇憨甜美的模样，立刻就心动了。 就怕是陈知青的女朋友，如果不是那就好了，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对苏怡莹就陡然热情很多。 一会问她喝不喝水，一会问她家里的情况，似乎在查户头一样。 苏怡莹都被问得有点奇怪了，他们不是来卖药的吗？现在卖个药也要了解这么多卖方的信息啊，真是严格啊。 她没看出来，陈一遇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以前来李医生这里的时候就听她提过要给自己儿子找女朋友，还问了问知青点和小许村有没有好女生，他平时都不关注这些，怎么知道女生的信息。 现在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李医生是盯上苏怡莹了，他眉头一皱，周身的温度立刻冷了下来。 兴奋的李医生还没有什么感觉，苏怡莹就发现了陈一遇不开心了，有心要问一下他怎么了，李医生又一直和她说话，她都没机会开口问。 陈一遇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苏怡莹还这么小，这种主意怎么能打到她头上，而且李医生的几个儿子他也看过，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傻傻的，怎么配的上苏怡莹。 他装作不经意地把包好的灵芝拿出来放着李医生前面的桌子上，本来准备就卖几株年份短的，现在把另外放着的一株近百年的灵芝都拿了出来。 李医生不愧是陈一遇口里眼力好的人，一打陈一遇将灵芝拿出，她的视线已经不自觉地跑向了他的手，等他一放下灵芝。 她就立刻问道：“陈知青，这是接近百年的灵芝？”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确实是品质上乘的灵芝，她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已经很肯定了。 “对，这是前段时间我们在山上发现的，你看看怎么样。”陈一遇动作十分自然地走到了苏怡莹和李医生之间，刚好把苏怡莹挡在了身后。 其实他不挡也没事了，李医生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灵芝上。 “除了这几株还有吗？”虽然知道品质这么好的灵芝本就很少见，现在放在这里的已经算多了，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主要的就在这里了，还有几株年份短的交给了村里的卫生所。”陈一遇回答到道。 听到了否定回答，因为知道可能性很小，李医生也不怎么遗憾，“这么可遇而不可求的灵芝价格本来应该很高，但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会尽量给你公允的价格。”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比以前了，在以前这样的药材有价无市，而现在价格就低廉很多。 陈一遇知道李医生的为人，放心地说：“行，我相信你。” 等到李医生量好了灵芝和其他一起带来的药材的数量和定好了价格，已经过去一阵子了，将卖了药材的钱收起后，陈一遇就带着苏怡莹和李医生告别离开了药房。 等李医生从灵芝中回过神了，她瞧中的女知青已经早走了，她只能遗憾地摇摇头，等下次陈知青来再问问他了。 不过李医生可能想不到，因为一次她的热情，陈一遇再也没带苏怡莹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想要从陈一遇那了解苏怡莹的情况，也是不可能的。 陈一遇和苏怡莹又穿过刚才走过的花园离开医院，不过走的时候苏怡莹看到了一个长相十分美丽的女生路过花园，这个女生气质优雅，在众人之中很突出，但她看起来似乎有点憔悴，让人看着很怜惜。 苏怡莹还来不及看仔细，女生就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消失了。 第14章 去国营饭店了 走出了医院，陈一遇直接带着苏怡莹走进了一家国营饭店，苏怡莹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肚子，刚才肚子叫好像被男神听到了，真尴尬。 国营饭店就是不大不小近一百平方的店面，摆满了方方正正的餐桌，厨房和就餐区隔着一个带着窗口和过道的墙，墙上张贴了菜单和价格，收银员就在墙旁边摆放着一张桌子。 陈一遇指着菜单示意苏怡莹看，低头问道：“想吃什么？” 墙上的菜单就是简简单单一个菜名，没有现代的图文并茂，苏怡莹快速浏览了一遍，价格相比在农村挣的工分真是有很大的差距，在农村工作个把月都不一定可以来国营饭店吃顿好的，而且除了现金，还要交粮票才行。 她不由地看了眼陈一遇的小包，这里面放了刚才卖灵芝的钱和票，好在找到灵芝换了钱，足够吃很多次饭了。 虽然下乡之前自己就带了一点钱，哥哥苏楠也寄了票和钱给自己，但想要吃点好的，这些钱就有点难以支撑了，主要是国营饭店菜品贵，原材料卖的地方少也同样贵。 在现代每日吃荤是日常，而在这里餐桌上很难见到荤菜，以前少见的新鲜时蔬却变成了常驻客。 现在知青点吃饭主要还是杂粮和粥，荤菜更是少见了，少有的几次加荤菜还是她有时候在灌木丛或林子里刚好发现一些野鸡蛋野鸭蛋之类的。 野鸡野鸭在村里人来人往的地方是很少见的，要到山上大家不经常出的地方才会有。 而平时她就在村子里和大家一起走动，也找不到什么，除了上次和陈一遇去山上外，这次进县城是她走得最远的一次了。 所以看菜单她主要是看的是大鱼大rou的荤菜，比如红烧排骨、红烧rou、辣子鸡等，想想都很美味，苏怡莹边看脸上不由露出馋意，看什么都想吃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两个人吃，三个菜就够了。 “陈哥哥，你喝汤吗？”苏怡莹自己吃饭是不喝汤的，在知青点吃饭也很少有汤，所以也不知道陈一遇喜不喜欢喝汤，就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都会吃的。”陈一遇看到苏怡莹小脸都纠结在了一起，眼里泛着笑。 思考了良久，陈一遇也陪着她站在一旁看着菜单，国营饭店的服务员都从关注他们到无视了，终于苏怡莹下定了决心。 “那要辣子鸡、红烧rou、白灼时蔬，陈哥哥这样可以吗？你够吃吗？”感觉男生胃口一般都比女生大，她担心点的不够，虽然平时在知青点陈一遇的食量在男知青中是比较适中的。 “可以了，我们坐在那里等吧。”陈一遇把点的菜报给服务员，将粮票和现金支付好，带着苏怡莹到一个空桌上坐好。 在苏怡莹眼巴巴地期待中，过了不久，菜就陆陆续续上齐了，看到久违的荤菜，还是纯硬菜，苏怡莹视觉和嗅觉上首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辣子鸡颜色丰富，有红艳艳的干椒、青色的葱段和过油炸的黄灿灿的鸡块，一股麻香扑鼻而来。 “快吃吧。”陈一遇看到苏怡莹眼睛都快要掉到菜上的小样子，拿给她一套碗筷说道。 “那陈哥哥你也吃啊。”接过碗筷，苏怡莹不客气地先下了筷，急不可耐地夹了她最期待的辣子鸡。 “好好吃啊。”吃了一口，苏怡莹就拜倒在美味下，国营饭店贵还是有贵的道理，料用的足，吃起来就知道是很新鲜的食材，味道还很好，厨师的手艺也很好。 下次她有机会也要做这道菜试试，按照江燕说的步骤，结合这次吃的，改良下，看看味道怎么样。 陈一遇看到她享受的眯着眼睛，大大的眼睛立刻弯成了小月牙，嘴里还不停地和自己推荐，好笑地说：“好吃就多吃点，我会吃的。” 接着，苏怡莹又将筷子伸向了红烧rou，红烧rou是甜香甜香的，和一般的红烧rou不同，是用白糖熬制后的糖水炒的rou，吃起来不腻又香又甜，特别美味。 看着苏怡莹陶醉在两碗荤菜中不可自拔，连唯一的蔬菜都没有去尝，他想到平时吃得荤极少，于是也不提醒她多吃蔬菜，就任她吃自己喜欢的。 快要吃完了，他们听到旁边不远出传来的说话声，估摸着是刚进来不久的，刚才都没听见。 国营饭店的桌子是方方正正的木桌，长得都一个样，最多是人多的时候，方桌坐不下，在方桌上再加上更大的圆形桌板，变成圆桌，隔壁传来说话声的一桌就是这样。 隔壁桌坐着几个看起来不是很正派的人，说起话来吆吆喝喝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句脏话。 穿的衣服和其他人比起来好上很多，没有补丁的痕迹，看起来还是很新的，而且头上还抹上了摩丝。 在现在的人看起来可能有点超前，但苏怡莹看就很落伍了，主要是人长得流里流气，坐没坐相，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地痞无赖。 说话声音还有点大，他们说的话隔壁桌的苏怡莹和陈一遇听得很清楚，饭店服务员看到其他桌态度不好就会言辞犀利的说，但是这桌这么吵闹，服务员也只是暗暗翻几个白眼，不管不顾去干自己的事。 不过也不关他们的事，还是吃好吃的重要，苏怡莹看了一眼就又沉浸在美味中。 “强子，柳玲那个小妞你不弄了？”听到有点耳熟的名字，苏怡莹才转头又看了一眼那桌。 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看起来长的有点像猴子的人，他边夹着菜边斜眼着问一个长的有点油腻的胖子，胖子看起来不是很大，就是20岁左右，但整个人有种巨婴的感觉，还是长得有点凶相的巨婴。 巨婴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那个柳玲被上面的人看上了，我可不敢动了，这个小妞也是行，找上了这伙人，他们可比我狠多了。” “真可惜，她长得可真漂亮，我看县里就没有比她漂亮的了，明星也少有比得上她的，好不容易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妞在村里，竟然得不到手。”猴子遗憾地摇了摇头。 “上次的机会多好，就是那个小矮子误事，如果不是她找了上来，我们怎么会没成功。”一个长得瘦高瘦高像木杆一样的男人说道，眼里还划过一丝ying邪。 “对啊，真可惜，错过了那次，我们这么久都没找到其他机会了，她小心多了，做什么都和其他人在一起，让人去叫她出来也不上当了。”一个长得普普通通但说出的话就很让人鄙夷了，竟然去骗人家出来。 本来说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但可能他们胆子大，又看到周围没什么人，就旁边一桌两个人，也就有恃无恐了。 一般人看到他们流里流气的样子也不会去管他们，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粘了他们怕惹出事，这个时候出事可一出就大事了，管得可严了。 苏怡莹感觉他们口中的柳玲就是上次肖芳说过的大许村的美貌知青，被徐大脚家的儿子徐强伙同其他二流子欺负，好在他们的计划没得逞，不然就祸害了一个女生了。 那个强子应该就是徐大脚儿子徐强了，果然相由心生。 本来苏怡莹就在内心不平，谁知道那几个二流子竟然看到了她，还口里花花了几句，好在他们已经走远没听到，不然可会恶心到。 “那个女生长得可真漂亮，比柳玲还漂亮，你们知道是谁吗？”木杆头朝着苏怡莹的方向看了看，还用手中的筷子点了点她的位置 他们两桌其实离得不远，就几步的路。 本来苏怡莹是背对着他们坐的，也看不到她的长相，最多是看个背影，觉得这个女生身材很不错，现在他俩差不多吃好了，准备走，就站了起来，谁知道就这么一下就被木杆看到了。 一看到苏怡莹，木杆就眼前一亮，这可比柳玲那个古典美人样有味道多了，这个小女孩就像一朵娇花，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 他连忙指给同伴问道，语气带着难掩的兴奋。 强子几个顺着木杆的手看到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苏怡莹两人，他看了下女生旁边高瘦的身影，看到他的侧脸，这不是村里的知青陈一遇吗？ 看到他，强子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以前陈一遇刚来小许村的时候他们没什么接触，毕竟不是一路人。 最多是强子看到陈一遇的长相，嘀咕几声长得真是个小白脸，怎么比得上自己这么有男子汉气概。 也不知道许兰心是不是眼瞎了，怎么看上了这样的男人，自己追求了她这么久都不给自己好眼色，要不是看到她长得还不错，学历又蛮高，他哪会看上她。 不过她和自己说的好事，他可要好好想想了，强子玩味地盯着苏怡莹的背影一阵，然后低下头闷了一口白酒。 第15章 供销社和黑市 离开国营饭店的苏怡莹是扶着桌子起来的，开始吃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吃上几碗饭，久违的荤菜实在是太美味了，可是因为平时就吃得比较少，常常喝粥什么的，胃都养小了，她只能遗憾地看着陈一遇吃了。 陈一遇吃东西的速度并不慢，但没有狼吞虎咽的感觉，而是举止优雅有礼节，可以看出他良好的家庭教养。 不过苏怡莹自己的举止也不差，毕竟从小在书香门第长大，耳濡目染下行为举止都带着一种精致。 饭后，陈一遇迁就苏怡莹的龟速在县城的路上走着，两人看着县城的车水马龙。 午饭后的街道是悠闲而富有生活气息的，行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不时有穿着工人服装的人从他俩身边走过。 国营工厂是这个时期的铁饭碗，每一个工人都精神奕奕，富有激情，他们为祖国的建设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推动着时代的前进。 他们职业是让人向往而羡慕的，很多学生一毕业就选择进入工厂工作，苏怡莹也有很多同学一初中毕业就到工厂做光荣的工人了。 苏怡莹看着路过的行人，感受着这个时代的气息，不知不觉跟着陈一遇走到了供销社，供销社是一个两层楼房，相比周边的建筑气派很多。 走进大门，可以看到宽敞的行人区，商品和消费者被玻璃柜子隔开，而供销人员站在柜子内侧，给消费者拿商品。 苏怡莹还没来过供销社，看什么都很好奇，在她眼里很多商品都只在电视和图片上看到过。 比如那印着时代特色花纹的杯子、手动缝纫机、有横杠的自行车等。 “陈哥哥，你要买什么吗？”苏怡莹一头雾水地跟这陈一遇走进了供销社，将供销社的浏览了一遍，就忍不住好奇了，也没听他说要买什么东西啊。 “你不是说要买东西给家人吗？趁着今天还有时间买好东西，可以直接邮过去。 如果不是陈一遇提醒自己，她都一下子没想起来，心里涌起了深深地羞愧。 嘴上说着要好好感恩苏父苏母和哥哥他们，但在面对新鲜东西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她还是没有完全融入这个自己的身份，十几年生活的记忆虽然在她的脑海里，但有时候她不特意去回忆就好像没有经历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