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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元牵着徐长明走上了邢台,眼眸斜睨着徐家人的百种丑态,对着徐长明冷笑一声,“看到没,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不,江景元你说错了,他们都是因你而死。”徐长明看到曾经的族人现在全都心如死灰地架在囚车里,眼眸中也略略有些痛楚。 江景元将徐长明的一举一动都给看在了眼里,心底更加不屑,当初逃跑的时候没见他有个犹豫,如今徐家人真要死在他面前,他反而有些不忍起来。 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江景元没有去接徐长明的话,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连你的亲大哥都能下得去毒手。” 徐长明和徐长辉乃一母同胞的徐家正儿八经的嫡子,两人一起享有徐家的荣华,按道理说两兄弟间的感情应该会不错,不然徐长辉也不会把贺雨竹母子交给他照顾,为何他能眼睛都不眨就将徐长辉给毒杀。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不服,凭什么我不过是晚出生了几年,就要事事听他的,家族里的钱财他可以拿去随时挥霍,就连族老们也会听取他的意见。”徐长明这次没有保留,痛痛快快地说了。 “而我徐长明,做什么得到都是两个字不行,我想拿些钱财去开铺子,家里不同意,我想迎娶我心怡的姑娘家里不同意,同样都是嫡子,为何差距这样大。”徐长明说着有些针扎,又有些痛苦。 “可是你掌了徐家的权后,你觉得你大哥就没有束缚吗?你做什么事情族里轻易同意了,你迎娶了你心悦的姑娘?”江景元嘲讽了一句,就算是他掌了徐家的权,最后不也没有如他的意。 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事,你享受了家族荣耀,就必定要付出牺牲,若不想牺牲就要拿出可以与族中相抗的实力,这样话语权才会在自己手中。 可见当年徐长辉能够与家族抗衡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可惜徐长明这种人太过于自我,不懂。 “也不知道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想必是后悔过的吧,不然你也不会留着徐长辉给你寄过得那些书信。” 江景元一语戳中了徐长明的心窝子,徐长明连杀害徐长辉的证据都留着想必他也是后悔过的,只是可惜人已经逝去,后悔也是徒然。 “不、我不可能会后悔。”江景元戳中了徐长明的心窝子后,咬牙切齿地不肯承认,愤恨地盯着江景元。 江景元才不管他的目光,看着囚车上的人粗鲁地被狱卒给拉扯下来,一个个绑在刑法台上,笑道,“人齐了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打招呼。” 徐长明这会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徐家之人一时半会还没有认出来,可是江景元牵着他就站在台前,想不注意都难。 很快有熟悉徐长明的人就将他给认了出来,对着徐长明的方向直吐口水,“天杀的徐长明,你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呸,你这种人怎么不去下地狱,活该你全家妻儿老小死在你面前。” 原本他们这群人都是不用死的,江景元说了会送去劳动改造,做的好的还能刑满释放,可他们等来等去的,没有等到徐长明来救他们,也没有等到江景元的承诺。 倒是等来了徐长明下毒毒杀将家城五千余民将士的姓名,若不是江景元当机立断带人去了将家城,还不知要死多少的人。 他们邢自然也从劳动改造,变成了被砍头。 “呸……” 中间隔得有些远,唾沫还是没有吐在徐长明身旁,不过他的话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一下徐长明。 他的话让徐长明又想起在将家城那惨痛的一幕。 “徐长明,你得好好活着,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着,看看我们这些人做鬼会不会放过你!”抱着小姑娘的妇人,看着徐长明笑得惨烈。 “小妹……”徐长明眼中闪过一抹钻心的疼痛,见妇人根本就不搭理他,看向她怀中的小姑娘叫道,“茵茵,我是舅舅啊。” 茵茵呆呆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妇人看了看女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那斩首的一刀,如此死了也好。 鲜红的血迹洒满了整个邢台,甚至有些血都溅在了徐长明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徐长明痛苦的哀嚎起来,一步步地爬向熟悉的尸身处,费力地将头颅和身体拼凑在一起,可却换不来身体的温度。 他以为他早就心如磐石,可是看着全家妻儿老小,甚至全族人死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会忍不住痛苦。 “杀了我,杀了我!”徐长明看向江景元,这一刻他倒在血泊中,迫切地希望与族人一起长眠。 江景元抿了下唇,轻轻地摇了摇头,死是对人最好的惩罚呢。 “啊啊啊啊,江景元你是魔鬼、魔鬼!”徐长明痛苦地在血泊中打滚起来,精神有些失常了。 “江大人驿站有封信是递给您的。”就在江景元欣赏徐长明的痛苦时,有个衣着红色的驿馆服饰的驿站官,给江景元送来了一封信。 江景元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是方新立的,皱了皱眉头。 第一百零八章 驿馆如今已不再是以前的驿馆, 从前的驿馆只负责递送官员们的信件,而江景元做上户部尚书后,就将驿馆给彻底地改变了, 面对平民百姓也能递送信件。 虽然现在还只能占时性的送信, 但江景元相信有朝一日, 一定可以演变后世的快递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