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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几道题需要做九天九夜,日子也太难熬了,还不如做点有趣的事情,调节一下状态。 肖子磊拿到考卷后眼珠子都快抠出来了,最上面一道题就是《论商税》,正是江景元这几天刻意让他们练习的题目,写了这么几天,他闭着眼睛都能写出几条精妙的句子。 再翻了翻其他的题,大多也是江景元说过让他复习的。 肖子磊彻底的对江景元佩服了,怪不得方新立和魏良骏两个人如此听他的,在押题上果然有一手,如果江景元肯靠这个赚钱的话。 金山银山不是梦。 方新立和魏良骏两人此时也拿到了试卷,忐忑的打开,看到最上面的三个字后,也跟肖子磊的心情一样,即是兴奋又是复杂。 同样都是秀才,为何江景元这么优秀。 最后想了想,人跟人是不能比的,还是尽力答题争取做到考上举人为上策。 三天过后…… “好无聊啊。”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肖子磊,方新立魏良骏三人同一时间发出感叹。 实在是太无聊,这些题他们早早就练习过,这会闭着眼睛都能做,至于不会做的题,就算是抓破脑袋也不会做啊。 这就导致他们题做完了,但是却无事可做。 除了发呆睡觉在这个号舍里还能干啥,不能带书连书都不能看,重要的是还有六天的时间才能出去。 唯独江景元还在独自刻着自己的小木桶,他早就料到自己进来会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所以早早的做了打算。 雕刻是需要集中精力去做的一件事,一集中精力时间就过得飞快,很快六天时间也一晃而过。 此时江景元看着自己手中完全雕刻完的小木桶,满意地笑了笑,放在一旁,这才开始慢慢地磨墨,开始书写早就在脑海里打好的答案。 旁边的号舍里时不时有哀嚎声发出,实在是太难熬了,九天九夜不准出号舍,没有书看,没有人跟你说话,就连出恭都得有人陪着,跟关小黑屋一样。 定力稍微差一点的说不准就能直接疯了。 就连方新立坐在超级豪华的号舍里,也是无聊得打滚,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这个地方他们是真的受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进考场了。 唯独江景元还在奋力书写,把他对面号舍里的考生惊得不轻。 前几天所有人都以为江景元是个傻子。 科考如此重要的事,前六天一直在雕刻,后三天才开始动笔,这写出来的文章能看么? 怕不是临阵磨枪吧,或者是破罐子破摔? 不过等到最后两天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羡慕起江景元来。 起码江景元不用像他们这样无聊,无聊得连蚊子都不想赶了,就这样撑在桌上,无聊地看着江景元埋头奋写,一脸的羡慕。 最后一天,江景元总算是停下了手中的笔,按摩了一下自己有些发酸的右手,连着三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在不停地写。 右手早就酸涩得有些发痛,好在离交卷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空出时间,好好地按摩按摩。 八月十日晚,随着考官的一声交卷,所有考生都发出一声感慨,总算是可以脱离这个鬼地方了。 江景元跟随着人群出去的时候,看见不少的人面如土色,就连黑夜都遮挡不住他们的憔悴不堪,也不知是没有考好,还是在号舍里待的时间太久,有些“水土不服”。 等了一会儿,他总算是等到方新立和魏良骏他们,见他们三个只是神色有些憔悴,并无大碍后,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可别像刚才被拖出来的几位就好…… “怎么弄得如此憔悴。” 江景元好奇地问了一句。 三人神色怪异地看了眼还生龙活虎的江景元,像是看怪胎一样看着他。 “为何你不憔悴,在号舍里的时间不难熬么。” 江景元没有感觉地摇了摇头,“还好,我觉得时间一晃就过了,没觉得怎么难捱。” “去死吧你。” 三人愤愤不平地瞪着江景元,实在是太拉仇恨了。 “回去么,还是等放榜。” 江景元实则是想回家的,离家已经十余日,他想他的阿舟了。 “回家、回家。” 方新立靠在魏良骏身上有气无力地挥手,他实在是受够了考场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要回家,好好的享受一翻,不然他真怕自己会精神奔溃。 魏良骏从考场出来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新立,见他没有事,在考场里担心地那颗心这才放心下来。 这会听见他要回家,心里也是赞成的,毕竟他在考场里也是度日如年,担心着方新立,就恨不得立马从考场里飞出来。 唯独只有肖子磊垂了垂眼眸,大家都有家,就他没有家了。 离家二十天,家中没有一个人派人来找过他,大同就这么大的地,他爹又是大同的知府,他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想找他还不容易。 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无非就是不想认他这个废物儿子罢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十四岁考中秀才,十六岁考举人,如果这次不出意外的话,怎么都能挂个榜尾,十六岁的举人,在大明朝不常见吧。” 江景元拍了拍肖子磊的肩膀,这孩子才十六岁,正是叛逆的年纪,但是叛逆也掩饰不住他的优秀,只不过父母太爱拿他与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导致这孩子有些自卑,极度缺乏别人的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