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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做娘的一定要为儿子讨个公道,要在江景元身上刮他个十几两银子,没有银子怎么跟儿子看病呐。 一想到快要病死的儿子,蔡花儿就有了底气,掐着大腿,抹着眼泪,嚎啕大哭道,“你这个秀才最是狠心,我儿在狱中都快要病死了,就算是我儿做错了事,看在同族的份上关两天就得了,没必要真要他命吧。” 江景元当然认得这位蔡花儿是江成柱的娘亲,当日看到这位婶子替江成柱挨了一鞭子,他还觉得这位母亲泼是泼了些,起码对自己儿子还是有情的。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儿快死了,你怎么不去狱中看他,在我家门前闹我是能治病还是能做神仙让他好起来。”江景元对这种蛮横无理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一般遇上了也就远远躲开,但是欺上门来可不成。 “那、那狱卒都是要给塞钱才能进牢,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银子去打点。”蔡花儿哭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直拿衣袖擦,擦过鼻涕又去擦脸。 看得江景元频频皱眉,为了不恶心自己,江景元只好把目光挪移到别处去。 “那与我又有何干。” “就是你这个狠心的把我儿送进牢狱的,如若不是你,他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江景元你不配作为一个秀才,秀才老爷哪有你如此狠心的。” 蔡花儿义愤填膺地说着,脚步往江景元身前挪了挪,徐水舟见势不对忙从门后摸出一根扁担拦在蔡花儿身前,不准她靠近江景元。 江景元轻蔑笑笑,闹了半天还不是为了钱。 “又不是我教他去下药毒害田里的鱼的,大明法律也不是我写的,你要觉得我江景元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可去县衙状告,要是觉得县令大人包庇我,还可以去大同知府告,如果大同知府依然判得不合理,还可以去京城告御状,就不必在我门前逞英雄。” 江景元一席话说得蔡花儿哑口无言。 她一介妇人怎么去告状,一见到当官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说理据了。 “我、我、我一普通妇人,怎么说得过你这个秀才,衙门的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蔡花儿顿了顿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那口水沫子都喷到江景元身上了。 江景元的皱眉皱得更加深了,神情更加的冷峻,眼眸也幽深得可怕。 他今儿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可是阿舟亲手做的,今天才穿第二次。 江景元步子挪了挪,离蔡花儿远远的,冷漠道,“那跟我有何干系,言以至此还望这位婶子自重,如若还要在景元门前狂吠,莫怪景元又要把大明律法搬出来唠叨唠叨。” “咋的,就连在你家门前说话也有罪?”蔡花儿还在旁边抹着泪,听见江景元如此一说,当场愣住,有个眼泪卡在眼眶中迟迟落不下来,那表情神情总令人觉得滑稽。 “在我家门前说话自然是无碍,可聚众闹事又不一样了。” 江景元说话时那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周围看戏的普通族人身上。 他不相信蔡花儿这种欺软怕硬的主儿背后要是没人怂恿敢独自一人上门来撒泼。 果然人群里面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看着江景元那深冷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蝉。 本以为这江秀才听到死人应该会害怕才对,到时候他们再趁机恐吓,怎么说也能从他手中抠出一笔银子来。 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死人,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一个个弄的灰头土脸的。 这些人要是知道江景元狠起来连人都敢杀,更别说牢中再多一俱尸体,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我没有……” 蔡花儿本想反驳她没有聚众闹事,旁边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结果江景元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不管事情如何,还是那句话,若有不服气的地方尽管去衙门状告,我江景元随时奉陪,如再有上门闹事者,一律关进衙门中。” “我数一二三声,还有在我家门前看热闹的一律当成闹事者。” “一” “二” …… 江景元还没有数到三声,门前看热闹的人顿时就跑得没影了,就连不甘心的蔡花儿,也都远离了江景元家十几米。 看得徐水舟目瞪口呆,原来还能这样的? “下次再有人上门挑事,一律报官。”江景元也是被这群村民们弄的烦躁不已。 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已经把他的好脾气也磨的干干净净。 “嗯。”徐水舟重重地点头,表示记在心中了。 江景元打了个哈欠,回去重新洗漱了一番,另外还把衣服也都给换洗下来,总觉得衣服上有股子泼妇的味道。 徐水舟则把昨天的晾晒谷子的粗席子摊开,趁着这两天太阳好,赶紧晒干入库。 江景元抱着换洗下来的衣服出门放好,跟着帮忙了一会儿,看着整个院子里都是黄灿灿的稻谷,顿时觉得昨天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有没有称过今年收了多少稻谷。”江景元目测是目测不出一共多少斤谷子的。 徐水舟估摸了一下,“大概有个二十石左右。” 大明朝一石大概在一百五十斤左右,二十亩地才产三千多斤稻谷,这还是没有算税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