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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元已经在心中做好预案,如果族中想要用流言蜚语来对付他,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在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陈秀秀出了一小会儿,到傍晚时分,就有不少人还带着礼上门拜访。 江景元一一接待。 “江景元”本就是秀才功名,虽然没有像他爹一样是个廪生,但一样也能免税六十亩,家中没有余钱买地,又没有人手再去种多余的地。 这六十亩免税的地,放着也是放着,何不如cao作一番。 这也是江景元看律法的时候才突然想起,算起来也是算是钻了法律的漏洞。 而现在屋里所有来的人都是来投田的,村民把他们的田投在江景元的名下,这样就可以不用交税,原来的江远茂也是这样做的。 只不过他是大公无私,分文不取,但江景元可没有这样心肠,一亩地五两银子,永久性的,只要江景元不死,这地就不用交税。 五两银子说来多,但是相对于税收来说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一些村里人想到江家族人那些不交税的人家都发达了起来,如何不眼红。 有钱的直接投了三五亩,没有钱的就几家合伙,总之江家院子里格外热闹。 江景元也秉承着公平的态度,只要给钱他就当场写租约。 原本田投到他名下,这田也就是江景元的了,这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所以江景元还需要写一份永久性的租约,租给投田的人。 陈秀秀一边收钱一边给江景元提示,江景元也很无奈,这些同村人,他几乎都不认识,村民们又七嘴八舌在一旁说着话,半天都问不到点上。 要不是陈秀秀帮忙,他还得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写好一份租约。 江景元这边干得红红火火,江家族人却坐不住了。 这江景元怎么说也是他们江家的人,虽然村里人大多数也是江家旁支,但是比不得族人亲近啊,这江景元放着这样好的事不给族人,却偏偏给外面人,岂不是有些吃里扒外。 族人们也不傻,很快的便聚集在一起思考对策。 “族老,你倒是说句话啊,再不去江景元家,我们半点好处也捞不到了。” 族人聚集在一个有号召力的族老家中,一个个焦急万分。 族老冷冷的看了面前的族人一眼,满头苍白的他微微摇了摇脑袋,声音沙哑低沉地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为何。” 族人立刻焦急得抓耳挠腮,这么好的机会,只要族老出马,那江景元还不得把田地乖乖奉上,就如同江远茂当年一样。 当年那些受过江远茂恩惠的,如今家中已是衣食无忧,他们要是再争取到一份,以后下半辈子也不用在辛苦cao劳。 如今到好全部便宜了外人,倒是他们这些族人一点好处都没有落到。 “哼。”族老拄着拐杖冷哼一声,吵吵嚷嚷的族人们,立刻禁下声来。 “我且问问你们,你们这些年何曾帮衬过江家母子半分,你们都当人家是傻子,好欺负吗。” 族老摇头晃脑,一脸的失落,声音虽然低沉,但清晰地传入到每一个族人的耳中。 有些族中一愣,有些族人脸色有些微红,还有些族人面带不屑。 “那又如何,到底还是我们江家的人,江家的东西,哪有便宜外人的道理。”有些眼红的族人,才不管什么恩情和付出,他只认为江景元的东西,那不就等于他们家的东西。 “哦。”族老看了眼这人,淡淡开口,“那把你们家的地,免费给景元家,你也愿意。” 这人一听这话如同炸了毛的猫,立刻不情愿起来,“当然不愿意,我自家的地,凭什么给他们家。” “那景元为什么要白白给你家的地免税呢。” 族老这句话顿时堵的这人哑口无言,也把有同样想法的人的嘴给堵住了。 “那我们江家族人好歹也庇护了他们母子这么些年,做人也没有这样绝情的吧。” 很快有人有找出借口来,为了利益他们可以找出千千万万的理由,总之江景元不把这地给他们免税,就如同千古罪人一般。 “那前几日我听说族人还去逼迫秀娘子,逼得人家差点拿刀砍人,怎么,我说的不对?” 族老失望的看了眼族人,本就苍老的身躯显得更加的佝偻,他老了,老得牙齿都快要掉光了,头发也全部都白了,没几天活头了,但是他的心还没有老。 是是非非还是看得清楚。 很快族人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欺负江景元母子的是他们,逼迫江景元母子的还是他们,如果要人家把手中的东西交出来的还是他们。 换成谁到现在也没有脸去上门说这些话。 “都是拿杀千刀的江远财,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跟秀娘子的关系闹得这么差。” 但是人怎么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呢,有错当然都是别人的错啦,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那就是江远财。 族人纷纷对江远财唾骂起来,甚至有些好事的,还跑到江远财家里,把他拖出来大打一顿,总之要是没有江远财,江景元跟他们的关系就不会破裂。 那六十亩的水田,也就不会平白便宜了外人。 族老看着这群“冥顽不灵”的族人,更加的失望,拄着拐杖,佝偻着身体,如同乌龟一般慢慢的爬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