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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兰这个人你可认识?”江满月说。 言采注意到,虽然江满月说的是疑问句, 但语气是十分肯定的。如果不是确定了这件事,他也不会找到绿竹。 绿竹点点头, 祁兰每几天都会到她这里听她弹琴。 “明天晚上祁兰就会来。不知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们希望你帮我们演一场戏。”却是言采开口,因为言采说话最令人信服,也最没有侵略性。因此让言采说出他们的来意最合适。 绿竹只听了一会儿, 便同意了。 即使这件事对她来说, 只有害没有利。如果日后祁兰来翻旧账,绿竹姑娘很可能会有危险, 她也毅然决然地答应了下来。 言采连接下来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他们已经做好了要保护好绿竹姑娘的准备,然而这些话都没有机会说。 绿竹笑道:“就当是我还了将军最后一个人情吧。做了这件事后, 我也想拿着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离开这里了。” 那是非常从容且淡定的微笑。她当年流落在此,做了他乡的异客, 但对于往事,绿竹倒不是很难过。只是,如今却也有回到故乡的想法了。 她握着那私印,请求道:“这枚私印可否……可否留给我做个纪念?” 陈楠本想拒绝,这是将军的遗物,且是很重要的私印,然而言采却推了他一把。要是其他小兵这么做,他早就一巴掌呼下去了,但是现在推他的人是王爷。 陈楠只能把委屈忍了回去。咋的,他还能推回去吗?这苦只能自己受着吧! 最后陈楠还是把私印送给了绿竹姑娘,一个是因为言采在身边虎视眈眈,一个是因为江满月眼神不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因为欠了绿竹姑娘人情,不拿点东西还,总说不过去。 将军的私印再重要,也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了。如今,它的主人都已经长埋地下,一点儿身外之物又何必耿耿于怀。 不如成l人之美。 见陈楠把私印送出去,言采来露出微笑。陈楠怀疑,如果自己不给的话,今天晚上回去可能会被套麻袋。 然而陈楠总是怀疑探花郎未免知道的太多了。但王爷在一边盯着,根本不让他有机会问。陈楠只能骗自己可能是运气好吧。 几人与绿竹姑娘商量好明日的戏。 果然第二日,祁兰便到了。祁兰相貌倒是不错,颇有些纨绔公子的样子。在绿竹隔壁还有个房间,墙壁上有个小l洞,洞口插着一个特殊的工具,可以把对面的声音传过来,但这边的声音却传不过去。这是妓l院的阿妈安装起来,原本是监视姑娘们的东西。 三人听着祁兰哼着歌进了房间。 陈楠还担心绿竹会因为太紧张而穿帮,不料绿竹倒是挺镇定,一点儿看不出异常。 “祁公子,您好久不来听绿竹弹琴了。” 祁兰叹气一声:“这些天忙呢,这不,我刚歇着就来了嘛。” “公子可不是诓我的,绿竹笨,受不得骗。” “当然不是。要不是因为陈军的粮仓着火,这一下子平白添了件喜事,我也没工夫到你这里来坐坐。”说到这里,祁兰有些不忿。 “这下又让希尔利捞到了大功劳,他今天还受了大王的上赏。我真的奇怪了,这又不是希尔利烧了陈军的粮仓,凭什么功劳记在他身上?” 言采只能听懂几个单词,然而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立刻反应过来祁兰在说什么。言采抬起头,看见陈楠的脸上漆黑一片,反倒是江满月看不出什么变化。 绿竹白l嫩的手掌拍拍他的胸口,安抚道:“公子别气,听奴家给您弹首歌。” “先别弹了,去给我倒杯茶来,我渴了。”祁兰粗l鲁地一推,却看见绿竹的的梳妆台上放了块很眼熟的东西。看着这一幕的言采呼吸一紧,生怕祁兰看出什么不对劲的。 那是他们伪造的希尔利的信物——希尔利的玉佩。 言采屏住呼吸,明明隔着一扇墙壁,对面根本听不到这边的声音。况且,对面在说什么,言采都需要江满月重新给他翻译,但是言采还是很紧张。 江满月附在他耳边翻译的声音很沉稳,这让言采的内心也镇定下来。 祁兰却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他拿着这块玉佩,便想到了希尔利。希尔利有时也会到绿竹这里来听听弹琴,绿竹这里有他的玉佩落下,倒是正常。 然而祁兰又看到一个一个白玉碗,碗底的标志极其眼熟。不正是上次大王让他看过的吗?绿竹一个歌姬,怎么会有这东西? 绿竹端着茶走过来。 “这是谁给你的?”祁兰温和的态度一变,猛地扼住绿竹的手腕,绿竹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茶水溅了一身。祁兰抓得非常紧,把绿竹皙白的皮肤掐出一道红痕来。 “我……是一位客人。” “客人?哪个客人?” “一个普通客人。”绿竹惊恐又害怕地看着祁兰,开始前言不搭后语,“我,我不能说。” 一会儿是普通客人,一会儿又是不能说的,实在奇怪。 “不能说?”祁兰心里更加生疑,能有谁让绿竹不能说的?祁兰下意识把这位客人联想到他最讨厌的那个家伙身上了。 希尔利不过是一个杂种,竟然轻视他,对他不屑,祁兰对其十分厌恶。 “是希尔利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