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同学?陈燃同学?” 陈燃瞥她一眼,又垂眸望向程音。 “前两天还叫我哥哥呢,现在又变成同学了?” 程音霎时脸红。 “哥哥”这个称呼,她在家也常常叫程声。可到了陈燃这里,却不像那么一回事。 “哥哥。” 程音叫道。 陈燃爽快地应了一声,旁边女生笑得更欢了,程音就更局促了。 她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这时,火锅店里又走出一群人,有男有女。 纪怀津看看陈燃,又看看程音,问道:“你认识?” 陈燃坦然道:“我meimei。” 纪怀津仔细看程音的脸。 诶? 好像还真是?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妹?” 陈燃的脸上又浮起笑意。 “刚认祖归宗。” 陈燃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他在开玩笑,哄笑起来,还有几个人齐齐打量程音和谢颖。 谢颖觉得不自在,拉着程音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陈燃他们那拨人自然也不在意两个小姑娘的落荒而逃,闲散地朝外走去。 “谁啊?还穿着校服呢,好像是三中的……”纪怀津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你同班同学吧。” 他刻意强调“同学”两个字,惹得其他人都看笑话似的盯着陈燃。 陈燃耸耸肩,默认。 大家就着这个话题又是一番嘲笑,陈燃早习惯了。 在他mama要求他重新回去考大学时,所有的朋友已经轮番来嘲笑了个遍。 笑完,纪怀津又说:“可是你还别说,刚刚那小姑娘长得跟你还真挺像的。” “是吧,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诧异。”陈燃摸摸下巴,“该不会是我爸后来又生了一个吧。” “别啊,要真是兄妹那多可惜。”纪怀津回头看了一眼程音和谢颖离去的方向,“多好看一妹子,全世界这么多人,偏偏你俩长得那么像,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是夫妻相!” “啧。”陈燃不满地说,“人家还未成年,你瞎说些什么。” 纪怀津打嘴:“不好意思,很久没有跟未成年女生打过交道了。不过好看是真好看,等以后长大,那还得了。” 陈燃低头回微信消息,没接纪怀津的话。 刚刚跟陈燃一起抽烟的那个女生倒是跟纪怀津聊了起来。 “你们也别把现在的高中生想得太单纯,现在的孩子啊,什么都懂,胆子大得很。” “就是。”纪怀津说,“你在这儿说人家未成年,指不定人家已经在肖想你了呢。” 陈燃飞速地按着手机键盘,但也没落下其他人的话。 “得了吧,那姑娘跟我长得跟亲兄妹似的,要以后真跟她有点什么,还不得跟乱|伦一样,我可下不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flag立在这里了:)火然你以后千万不要搞人家小姑娘哦 来叭今天100个红包多多留言关爱你摇 第5章 第5句悄悄话 周六上午的击剑课。 程音坐在车上,无精打采,打着哈切。 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还要去俱乐部。 都说三岁看老,程音从小就不是学习的料,爸妈没指望她靠自己考上好大学,就希望往艺术方面培养,即便不成材也可以陶冶性情。 钢琴学过,被邻居投诉到差点搬家。 美术也摸索过,但老师看她拿着尺子画阴影就委婉告知家长这孩子天赋可能不再绘画上。 直到上了初中,程爸程妈终于放弃了艺术这块儿,又听同事说亲戚儿子靠着优异的击剑水平进了常青藤高校,立即就把程音送去了击剑俱乐部。 一开始,程爸程妈还每天轮流陪着孩子去学习。 但几年下来,程音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俱乐部联赛第四十八名,市个人赛七十九名。 就这样的成绩,别说常青藤,瓜菜藤都爬不上。 爸妈或许是疲了,也可能是放弃了,后来程音去俱乐部的频率一点点变少,到了高二基本就每周去两三次,如今上了高三,基本就是一周一次。 程声把车停下,点了点程音的额头。 “自己进去,别偷懒,中午我来接你。” 程音背着包下车,一言不发。 由于程声亲自开车送她来,所以比以往提前了近二十分钟。 教练更衣室里,两位男教练刚换好衣服出来。 “你知道这次锦标赛陈燃为什么没参加吗?”一个大胡子教练压低声音说道,“我师兄说,内部消息,他好像被国家队开除了。” 另一教练瞪大眼睛,嘴撅得像金鱼,“被开除了?真的假的?什么原因?” “不知道啊。”大胡子教练说,“我师兄也是听人说的,具体原因没传出来。” 两人一阵唏嘘,经过休息室时,大胡子远远看见程音,朝她招了招手。 “阿音,今天这么早?” 这位大胡子就是程音的教练,也是程音能写出那篇惊世作文的功臣。 平时老在程音耳边念叨陈燃怎么怎么样,希望他的学生都以陈燃为榜样。像程音这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人,连一场陈燃的比赛都没看过,也能细数陈燃的成绩。 至于其他的,那就是程音本人的艺术加工了。 程音坐在高脚凳上,晃荡着双腿,说道:“老师,你今天很帅哦。” 大胡子嘿嘿一笑,“今天来这么早?” “嗯,我哥送我来的,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没什么。”大胡子坐到程音旁,从包里拿出两盒牛奶,插上吸管递了一瓶给她,“高三累不累啊?” 程音咬着吸管,点头:“很累。” 大胡子也喝上了牛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学习进步了吗?” 程音脸色微变,避而不答:“上学期期末我作文得了满分。” “这么棒?给我看看。” 程音皱眉:“试卷弄丢了。” 大胡子干笑,程音不满地说:“别不信,题目是我的偶像,我写的陈燃。” 大胡子一口奶差点喷出来,“你写他干什么?” “不是你经常说他很厉害吗?”程音说,“我就以他为例子写了作文,老师说的写得特别励志特别好。” 大胡子:“……” 你看过人家一场比赛吗你就敢写,而且我说你这姑娘是不是有点毒奶属性啊你一写人家就被国家队开除。 程音又说:“对了,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也叫陈燃,你说巧不巧?” 大胡子挠挠头,“这个名字挺常见的。” “是啊,同名同姓的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程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人家是世界冠军,他是个钉子户,还是个抽烟喝酒的钉子户。” 大胡子不太想跟程音聊下去。 她每次都这样,一来上课就聊天南地北,想到什么说什么。别以为大胡子不知道,她就是想拖延时间。 “好了,上课吧。” * 转眼又过了两周,程音已经开始习惯高三的生活。 老师为了挤出更多的时间复习,一个个争分夺秒地讲新课,每天布置下来的作业堆成了小山。 程音逐渐觉得力不从心。 虽然她也一直没怎么用过力。 反观程音的同桌陈燃,好像是来度假的一样,每天早上来教室露个面,不出三节课,必定消失不见。 并且那三节课他也几乎是睡过去的,除了张跃海上课,他会给点面子,假装听听课。 程音觉得奇怪的是,他们班那些个认真负责的老师从来不说陈燃,好像都当他不存在似的。 后来想想,程音也觉得能理解。 如果她是老师,遇到陈燃这种钉子户,学习态度还这么差,她肯定也不管了。 这天中午,程音看着陈燃从睡梦中清醒,揉了揉肩膀,随后就起身离开教室。 大家都知道,陈燃同学已经结束他今日份的“学习”。 程音望着他的背影叹气:“就他这样的,等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也考不上大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