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科幻小说 - 卸岭盗王在线阅读 - 第90节

第90节

    胖子扯开嗓子喊:“你们两个别他娘的废话连篇了,这里没人想听你们说。盗洞已经挖通了,快来找尸体。”

    我和张景灵有一种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的感觉,原本我还想把他引向《风水玄灵道术》中的一些特例说法上,可现在只好作罢,就走了过去。

    盗洞挖的有一些“偏”,这个偏并非是实际意义上的偏移了路线,而是因为曹二他们的盗洞是偏的,而我们这些现代化专业盗墓贼挖的是正的,所以出现了误差。

    用手电照到底部,发现也是有四米多深,我看了看说:“必须下去一个人,把曹二的尸体找出来,虽然有一点儿的偏移他们的盗洞,但肯定就在这附近。”

    我话音刚落,霍羽一甩头发,苍狼便是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跳了下去,我让他们小心点。过了几分钟,苍狼探出头来喊道:“丢一把铁锹下来。”

    我问:“下面什么情况?”

    苍狼说:“尸体被埋在土下了,只露出一个胳膊。”

    此刻已经有人把铁锹丢了下去。我瞬间就想到,那是我和三叔的杰作,因为曹二他们开了盗洞,我们把他的尸体丢了下去,然后再也泥土掩埋,自然会把尸体埋在土里。

    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霍羽和苍狼皱着眉头把一具满身是泥土尸体抬了过来,把绳子丢给了他们,拴在了尸体上,就被我们竖着拉了上来。

    上来之后,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极度的恶心。胖子采了一大把枯草,绑成了一个简易的扫帚,捂着鼻子将曹二身体上的泥土大概地扫了一下,顿时一具衣服和rou体已经腐烂到了模糊一片的尸体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已经认不出这是曹二,因为五官完全走了形,就好像一整块烂rou似的,也没有管他现在的模样,直接把他翻了个,去看他的背部。

    翻过一看,我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白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背部已经没有了衣服,整块黑黝黝地背都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居然没有丝毫的腐烂,其中那张无比狰狞的怪脸再次出现,而且比起半年巴掌大的时候居然长大到了正常人人脸那么大。

    我把自己的发现和他们不说,所有人的目光就投向了张景灵。张景灵看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说道:“他的皮肤已经成僵硬状态。人死而不僵为鬼,死而僵为尸,这可能有尸变的迹象。”

    我们都朝着退了一步。张景灵笑着说:“现在不用紧张,尸体一接触的太阳,阴气开始消散,自然不会再发生尸变,这是常识。而且你们的胆子也太小了一点儿吧?”

    胖子阴沉沉地说:“你难道没有发现那张脸的眼睛在动吗?”

    即便青天白日我们都是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也幸好是在我们这种没什么人的村子,换成其他地方自然是晚上作业,那种刺激觉得可以让人魂飞魄散。

    张景灵一愣,便是转头看去,忽然那张怪脸直接张大了嘴,整具尸体以背部为主开始一边掉着腐rou,一边进行分化撕裂,那种震撼的场景,有一种看外国异形大片侵略地球的感觉,此刻已经朝着他扑了过去。

    第195章 怪脸

    对于我们来说,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的事情发生,而对于张景灵却是一个突然袭击,他有那么一秒是完全愣住了,这让我心里找到了一丝平衡感,看来嘴上功夫厉害的,手上功夫肯定都一般,这叫术业有专攻。

    胖子说笑归说笑,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提着了铁锹拍了过去,顿时嘴里喊道:“趴下。”

    但是张景灵根本没有爬,我亲眼看到他一伸手抓住了铁锹的把子,另一只手已经紧握成拳,如同一颗炮弹似的打在了那张脸上,我明显看到那脸被打的变形,加上它原本就非常的狰狞,现在显得更加诡异,甚至感觉自己的脸都生疼了一下。

    胖子更是目瞪口呆,缓过神来才说:“我cao,你可以啊,居然能接住胖爷的全力一击。”

    张景灵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笑呵呵的,同时又去研究那张怪脸。怪脸的抗击打能力还是很强的,被打了一拳,居然还活着,就继续朝着几张景灵扑去,而让我们看到的是,它一次次地被打趴下,到了最后便开始苟延残喘,虽然不断地露出各种狰狞的表情,但再也爬不起来了。

    怪脸已经彻底脱离了曹二的身体,那是一个类似五十公分高的怪物,猛一看会让人觉得那是一个侏儒,它浑身是干涸的血迹,有着短小的双腿,但胳膊却非常的长,几乎和它的身体差不多。

    张景灵对着胖子勾了勾手,胖子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指着铁锹,胖子才递了过去,然后就看到张景灵直接痛下杀手,把那怪物拍成了rou泥。

    我们都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怪物的尸体,同时也看着张景灵,想不到这家伙是个狠角色,我估计也只有霍羽能够和他不相上下,而且从刚才突发事件来看,这家伙即便愣了一下,但从后来的反应速度来看,甚至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把尸体挖了坑埋掉,把盗洞做了一个简单的遮盖,防止有人进入的同时还要预防下雨,要是山水倒灌进墓中,虽说什么机关陷阱都成了摆设,但里边也就再也不能再去了。

    显然,我们做的没错。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天公脸色阴沉,就开始下起了漂泊大雨,这场雨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恍惚之间好像还在云南或者是死亡谷中,唯独不同的是雨中夹杂着拇指大的冰雹。

    我们坐在家里看着雨幕,胖子和苍狼还有一个女人斗地主,其他人无所事事在一旁观看,原本是打算下午进墓的,现在只能等着雨停了再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我和张景灵坐在窗台边抽烟,我问他:“你看出那东西是什么了吗?”

    张景灵说:“之前话说的太满了,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怪物类似一种寄生体,通过某种方式寄生在人的身体之上,然后杀死宿主,利用宿主的血rou开始逐渐成型,如果要成年,估计至少也需要八个月的时间。”

    我说:“有什么好的防御措施吗?”

    张景灵说:“我想不出。显然不可能是通过空气传播寄生,应该是接触到人的皮肤后钻入身体之中,但这也要分为主动性和被动性。要是被动性还好说,要是主动性会很麻烦。”

    霍羽走过来,用手拨了一下头发说:“我觉得这不该是最该担心的。师弟,你说还有一个人被棺椁里边白骨开出的花拉了进去,是吗?”

    我点了点头,但有些迟疑地说:“只要我们不去打开那个盒子,不靠近那五口疑棺就没事。”

    “不是这样的。”霍羽说:“这是防盗措施,换位想一下,如果你是墓主人或者是古墓的设计者,会把机关设计的那么简单吗?”

    我嘴硬道:“这是在利用盗墓贼的贪心,这种手段也是很常见的。”其实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战国墓和清朝墓号称最难盗的两种墓,前者里边出神器,但里边有一些防盗措施非常的怪异,后者虽然看似距离现代最近,但清朝已经将很多高深的防盗技术掌握,所以这是盗墓贼一般不愿意碰的,毕竟里边的冥器价格也一般,属于非常鸡肋的斗。两者相比而言,我个人觉得清朝墓危险系数更高一些。

    霍羽冷笑道:“师弟,嘴硬不能代表事实。战国墓中一向以各种诡异之术见长,他们更多是用术,而非机关。常说的机关术,其实是分机关和秘术两个概念。不论是哪个,只要碰到其中一个正处于巅峰时期的墓,那就非常的棘手。”

    我有些郁闷,怎么这一次变得一个比一个聪明?仔细一想,其实并非是他们变得聪明,而是战国墓的危险性太大,让他们不得不小心,所以每个人都好像长着七窍玲珑心一样,精的跟猴一样。

    琦夜拍了拍我,示意我跟着上个厕所,我愣了一下,这种事情她应该找别的女人才对。不过,我还是站起来跟着她走了出去。

    走到了雨幕之中,我们进了一个农具的房子。我立马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琦夜点了点头,说:“这次下这个赵国墓,原本没有必要四派联合的,但是为了一件特定的东西,谁都不肯退让一步,所以不得已四派才再次合作。”

    “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问。

    琦夜说:“九凤火轮璧。”

    我愣了一下,作为对古董有很深研究的商人,我已经对这个东西有一个大概的猜想,大概就是与著名的和氏璧相似一个圆环东西,而且上面有九个凤凰的雕刻,至于更深的就想不出来。

    犹豫片刻,我问道:“为什么要找这件古物?像这种东西应该不是单纯为了钱吧?”

    琦夜说:“确实不是为了钱。至于为什么找这个九凤火轮璧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找到了你,记得卖给我师傅。”见我想问,她又继续说:“我师傅说,如果你能把九凤火轮璧卖给他,他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而且说是任何要求。”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显然就是逼着我找到九凤火轮璧,然后换取琦夜的自由。不过,我还是点头说:“好,只要我找到九凤火轮璧,就一定用它去换你。”

    琦夜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示意我们可以回去了。

    一进去,胖子就扯着嗓子:“小哥,你他娘的和发丘大妹子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他朝着我挑了挑眉毛,一脸的坏笑。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手里的牌说了一遍,众人哈哈大笑,胖子气得把牌一扣说:“这把不算,我们重来。”可是苍狼和那个女人就不说不行,搞得胖子几乎进入了托管状态。

    雨从白天一直下到了晚上七点,居然还没有丝毫要停下的征兆。此刻,我有些着急,毕竟能找到九凤火轮璧,说不定就能把琦夜娶过门,然后我们两个过着古董行业中神仙侠侣般的生活,想想就让我忍不住地激动。

    所以一整晚都没有睡得着,后半夜雨声才减弱,然后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那已经是在我半睡半醒时候发生的事情。

    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此刻胖子他们都不在了,我问我老妈他们人去哪里了,老妈告诉我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就打算给胖子打电话,老妈说:“村头那个歪脖子树倒了,塌出了一个大坑,他们都过去看了,你爸他们也去了。”

    我立马就朝着村头跑去。那颗歪脖子树,长的呈四十五度,我记得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经常爬到树上去玩,那是我们儿时的乐园,因为树长成那样无法使用,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砍伐,回村的时候我还注意到,它已经比水桶都粗了。

    到了村头,我就看到一个院子的院墙被砸塌,那棵树已经掉到了院子里边,一大群人围观着,其中大多数人我都认识,但有那么二十多个是陌生人,胖子他们都在,对着树根的地方指指点点。

    我走上前,皱着眉头说:“怎么不处理?”

    胖子用下巴指了指树坑的地方说:“自己看。”

    我看了过去,只见出现了一个大坑,无数的枯萎的树根在下面肆意地生长,就像是一个招满了毛的怪嘴,可是非常的深,显然下面另有乾坤,村长正在指挥,打算让村民把那坑添上,然后把大树拖走。

    “等一下。”我对村长说:“我先下去看看,怎么会出现这么大个坑。”

    村长说:“张家小娃子,这可使不得,下面说不定有妖怪,还是把坑添了吧!”

    “我就下去看一眼,然后就上来。”最后,我终于以付出二百块钱的代价,得到了村长的许可。招呼着胖子说:“胖子,你跟我下去。”

    “走你!”胖子二话不说,便抓着那些树根下入了大坑中,因为我发现下面有蹊跷,好像是浮雕之类的东西。

    一下到坑中,我和胖子用手机一照,立马就是愣住了,因为展现在我眼中的是一个五十多平的石室,在石室的墙壁上有一张张磨盘大的怪脸,居然和曹二背上的非常相似。

    第196章 地道

    这并非是一个墓坑,有些类似抗战年间在地上修筑的藏身地道一般。我们村里作为革命老区,有一个革命遗址群,当年也在这里打过地道战。

    我小时候和小伙伴经常从入口钻进去,里边很深,深度有一公里左右,我们一群孩子拿着蜡烛进去抓蝙蝠、捉迷藏。在尽头是一个水泥封印的石墙,至于后面能通向哪里,那是我小时候经常在想的事情,长大了也渐渐明白,应该是通往村子旧址的每家每户灶台或者水缸下。

    近年听说入口已经坍塌。我曾经问过爷爷,爷爷作为抗战时期的排长,他对于地道十分的了解,说建造那些纵横交错的地道,曾经利用了地下原有的甬道,说那是战国时期的废弃作战通道,在抗战时候加以利用,让我不要进去。

    当时以为爷爷只是担心在我在里边吓坏了,现在看来,爷爷没有说清楚,那并非是战国时期废弃的地下通道,而是墓道。

    我和胖子看着那些人面浮雕,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胖子才说:“小哥,看情况你们村子是建设在赵国的地下玄宫上啊!”

    我点着头说:“我也想不到会是在这里。”说着,我就想到了荒山上的盗洞,哪里可以直通墓室,说明这下面只不过是那座庞大的地下宫殿极小的一部分,说不好真正的冥殿就在我们村某户人家的脚下,也有可能就在我们家的下面。

    想到这里,我有些头皮发麻,也幸好我们吃的是基井的水,要是当年县政府不给我们挖那口基井,各家各户只能在自家院子里挖井,那样肯定会让这座古墓早出现几十年,这不是让我最担心的,最担心的就是曹二背后的脸,说不定村子里边会发生无法估量的诡异死亡事件。

    我说:“胖子,上去别说,让村民把这个坑填了,别搞出人命来。”

    胖子点了点头,朝着正西边的墙壁走了过去,他照着那里有一道用水泥完全封死的墓门说:“看这样是八年抗战时期做的。你们村里当时的村民也应该发现了墓中有蹊跷,说不定还死了人,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我摇头,说:“也许我奶奶知道,等一下去她老人家里问问。”

    我和胖子回到了地面,村长问我们下面有什么,我和胖子说下面是一个废弃的地道。关于地道的事情村民们都知道,所以也就没有怀疑我和胖子的话,然后一群村民就抄着铁锹,一阵的尘土飞扬大肆就把那个大坑填满了。

    回去我把事情和其他人一说,众人便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霍羽说:“师弟,这事你去问问你奶奶,看看能不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最好有一些关于当年大规模死亡事件的说法。”

    我点头,然后就带着胖子打算去奶奶家,老爸也跟着过去。在沿路一家小吃店买了一些营养品,便走到了奶奶的家里。

    其实奶奶的老房子已经废弃了将近十年,她现在住的地方是三叔的家里。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件关于我爷爷的故事。当时处于抗战年间,我爷爷离开家乡出去打侵略者,整整三年没有音讯,家里人一度以为爷爷回不来了,太奶奶就让太爷爷替我爷爷算一卦,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是死是活。

    当时的封建迷信要比现在严重的多,而且我太爷爷又是方圆百里名气最大的风水先生,也兼职算卦、断吉凶,但是我们卸岭派的规矩是不为自己亲人算卦的,根据《风水玄灵道术》上说是会折自身的阳寿。

    至于我为什么不会算卦,那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太爷爷留下的另一部书,根据爷爷说是和我太爷爷一起葬进了墓里,可我只在里边找到了《风水玄灵道术》这一卷竹简,如果爷爷没有骗我的话,这书应该被人调包了,至于现在在谁的手中就不得而知。

    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太爷爷就帮爷爷卜了一卦,从卦象上显示,爷爷现在是危难重重,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将院子里的水道捅开,卦象上说是因为水道的排水口被污秽之物填塞住,疏通则活,不疏则死。

    老两口去出水口一看,果然里边有很多类似棉絮状的东西,用树枝把出水道清理干净。果不其然,三个月之后,爷爷满身是伤地回了家。

    爷爷那是从一个高地上回来的,当时他们连队接到命令就是死守这个高地八个小时,最后他们整整一个连被鬼子的一个中队围剿。

    在即将弹药殆尽的时候,已经整整八个小时零九分钟,连长已经牺牲,副连长带着十几个士兵突围出来,如果能活最好,不能活就和鬼子同归于尽。命令一下达,他们朝着鬼子防守最弱的一边开始突围,结果只有爷爷和一个人活着冲了出来。

    而在路上,那个人已经失血过多也牺牲了,爷爷把战友的遗体埋掉做了记号,由于和队伍失去了联系,加上受伤不轻,只能先回家里养伤。

    在爷爷见到太爷爷的时候,太爷爷的身体已经非常的差,在他回来了半个月的时间,太爷爷撒手人寰。后来,爷爷在村里组织了民兵,做了民兵排长,继续与鬼子周旋,再后来就被收编,一直到了八年抗战结束。

    爷爷因为受伤,无法继续作战,拿回了一个荣耀的二等功,在老家继续做着民兵排长,一直做到了五十岁。

    我曾经在听老爸讲诉一些关于爷爷的故事,就觉得应该能写一本书,所以这才问了奶奶,只是也不敢追问的太过分,当时爷爷刚刚下世,我只能听一些奶奶愿意说的事情。

    到了三叔的家里,三婶见我们来了一脸的高兴,奶奶也帮我们沏茶,还怪我们买那些东西干什么,搞得胖子挺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地挠着头说:“慰问老革命军人家属,这点小小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三婶就问关于我三叔的事情,我把三叔在铺子里的大半年表现一说,三婶和奶奶都喜极而泣,三叔年近四十,以前吃喝嫖赌什么都做,现在真的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终于会正正经经地做一件事情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便把自己的来意和奶奶一说。奶奶想了一下说:“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啊,我在抗战时期一直都务农在家,就连鬼子攻打咱们村,我也就是离开了几天,然后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