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窦诺也太拼了吧，被人说是吃软饭，娘娘腔直接来穿女装反击，这反击我不太懂欣赏，还是喜欢女人来跳这种舞，但是看过这支舞，我不觉得有什么反感的，反而觉得窦诺很大胆，为艺术献身的精神难能可贵。” “作为一个男的，被窦诺的舞撩到，我是有那么一点点恶心的，有种被掰弯的错觉，但是细想一下，这也证明窦诺跳得好。” “我不喜欢窦诺和简以妤今晚的舞蹈，但是也看不过去那些嘲讽窦诺穿女装是变态的言论，凭什么简以妤可以穿西装你们不觉得她是变态，要说反串的窦诺是？别说舞蹈不分性别，现实社会很多东西也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 雷兰目瞪口呆看着这些言论，然后发现窦诺和简以妤的舞蹈今晚网络投票还是第一，远远超过了今晚持续卖rou路线的范露和林合景。 “今晚居然是他们的三倍？？？”雷兰感觉她眼睛花了去看投票数，发现窦诺组合有2800万票，范露组合才有800多万，比之前一期少了四百多万。 “范露他们怎么人气不升反降？”同是一个公司，雷兰有些关心范露的成绩，看了网友评论才知道今晚范露因为之前一期过于暴露的着装遭到了观众抵制，也举报了广电那里，《舞动星光》为此收到警告。 “所以是穿得没上一次暴露，那些男网友不买账了？”雷兰看到一些男网友对今晚没看到范露走光失望脱粉的猥琐言论，心情一瞬间有些复杂，黄秀冬看到这些言论却拍手叫好，仿佛已经看到范露撞到死胡同的结局。 “卖rou路线就是一条死路，每一次出现都要比上回更大胆，更夸张，更大尺度才能博人眼球，不然那些低俗的观众根本不会买账！” 黄秀冬一针见血说出范露走低俗路线迎合低俗人群一直存在的壁垒，这个壁垒他早知道，所以才从当简以妤经纪人开始，没有因为她有一副娱乐圈绝无仅有的好身材，而让她走贩卖性感的路线。 这条路，只要简以妤愿意，不用范露这样低俗，走小尺度也能一夜爆红，积聚到几个月才能积聚到人气，一步登天。 但是就如简以妤说得那样，有些衣服脱下去，很难穿起来。 “以妤，跟你说几个好消息～” 《舞动星光》结束，黄秀冬接简以妤回去的路上，跟简以妤汇报他刚刚接到的几个好消息。 “第一个就是莫南珏的《寻觅》mv全球发布，经过你的国际账号推广，在美国音乐榜发布不到两小时登顶第一，点击量破了华人音乐在海外音乐榜的记录。” 黄秀冬兴奋的说着莫南珏的这支华人音乐在欧美创出的记录，然后跟简以妤说她在这支mv中美出了新高度。 “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用流量看，看惯你的脸，也要被你美哭了，这次的mv导演太厉害了！那支mv完全是你一个人的展示秀。” “嘟嘟！” 黄秀冬正说着他观看《寻觅》的惊艳感，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下是雨城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黄秀冬本不想接，但是电话一直响，他最后接了起来，以为是道歉求和，哪知道是破口大骂。 “你们也太狠了吧，不就借了点简以妤的人气炒作，你们有必要这么生气，找关系把我们两档节目给搞禁播了！” 黄秀冬听到雨城电视台台长气急败坏的怒骂声，懵了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简以妤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简以妤接起来，那边传来的男声缺了往常的冷静，有些焦急的问她最近为什么都没有去见心理医师。 “我现在在李医师的心理咨询室，刚刚翻过你的就诊档案，你从进入娱乐圈一直没有来这里做心理治疗！” 第34章 “以妤，你和肖警官聊, 我先走了。” 黄秀冬好久没见到肖彦磊, 再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发怵, 将简以妤送上他的车，都不敢看他的冷脸, 匆匆离开。 简以妤目送黄秀冬离开, 才转头看坐在驾驶座一身躁郁的肖彦磊。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看李医师？” 黄秀冬的车子开走，肖彦磊没有收回视线，突然出声问简以妤, 以为简以妤会说她不喜欢去, 来得路上想了很多劝她发话, 却听到她说。 “我忘记了。” 简以妤的声音很轻松, 肖彦磊不知为什么听出几分无辜, 转头对上她那双澄澈似孩童的眸子, 一瞬间他身上的焦躁散了一些。 天知道他今天上网随手搜索【简以妤】的名字，查看她最近在娱乐圈的动态, 却看到#简以妤被拐儿童#、#简以妤营救被拐女孩#这几个关联词时, 浑身被吓出的冷汗。 几个月前，简以妤带着一群被拐卖的妇女儿童从大山中走出来, 背后发生的一切足以震动全世界。 牵连的受害人太多，需要维护和保密的个人信息也太多，作为当初负责深入大山探查真相的带队人，肖彦磊积极配合相关部门忙了近一个月, 才把所有事情处理好，隐匿了所有会让受害人遭到二次伤害的信息。 所以在看到与当时大案相关联的词汇，肖彦磊第一时间误认为是这个案子被人翻出来，差点重新开启当时参与的警力来调查和处理这件事，却发现这只是雨城电视台针对简以妤进行的“人性测试”。 看到简以妤在视频中，早已察觉两个大小演员存在的虚假，眼中存在着怀疑，却还是挺身而出准备救下被带走的小女孩，肖彦磊只要想到她曾经可能经历的事情，整个心肺都抽着疼。 这股疼，在调查发现《社会大考验》节目组还不是随机进行，而是跟同电视台的《城市奇妙物语》一起有预谋，有针对，单独面向简以妤放出的“测试”，变成了震怒。 若是简以妤在街头，无意走入他们节目的随机测试区域，经历了孩子被人贩子强行带走的测试，肖彦磊只会心疼简以妤噩梦重现，不会对节目组动怒，跟上级打报告直接申请封禁了这两档节目。 这两个节目组万万不该为了收视率，为了网络讨论话题，单独针对某个人去考验对方的“良心”。 从他们这么做开始，两个节目的存在都是在扭曲人性，玩弄简以妤刻到骨子里的善良和勇敢。 肖彦磊拿到简以妤当天录制《城市奇妙物语》的所有视频，更清晰的从中看到简以妤遭遇测试后，整个人冷下来的状态。 前面她有多积极在参与节目“寻宝”游戏，后面她就有多消极和冷淡。 肖彦磊不知道简以妤在这样的测试中，会不会因为唤起以前噩梦的记忆受到刺激，所以去找了政府相关救助机构为简以妤提供的心理咨询师，询问她最近的心理状态和恢复情况。 哪知道一过去，作为简以妤的监管警官，肖彦磊无意翻看了下简以妤的心理档案却发现上面空白一片，简以妤已经接近三个月没有来做治疗。 “我已经帮你跟李医师约了今晚见面，现在送你过去。”想到简以妤缺失的三个月心理治疗，肖彦磊非专业人员，不敢用他的直觉来断定简以妤现在精神状态不错，所以还是坚持接她去看专业医师。 他不想回忆第一次看到简以妤的精神鉴定表内容时的惊愕和痛惜。 “现在？这么晚了？”简以妤有些惊讶，不过却不反对去见温柔的李医生李雪琼。 李雪琼是简以妤从大山走出来，有关救助机构为她安排的心理医生，穿越最初简以妤跟她见面最多，对现代的很多了解也是她给做的介绍，简以妤对她很有好感，也很爱跟她聊天。 每次聊天，简以妤都觉得很轻松愉快，回去就算关了灯，她都能一夜无梦睡的很香甜。 “好久不见，以妤。”本该下班的李雪琼见到相偕而来的简以妤和肖彦磊，她的视线在英俊挺拔的肖彦磊身上停留了几秒才转到简以妤身上。 “以妤最近状态很好。”这是李雪琼对简以妤的第一个精神评价，断定简以妤最近的生活一定很令她满意愉快。 “刚刚我才看了你跳舞的直播，跳得真帅气，我还发动同事上网给你投票。” 就似好久不见的朋友，李雪琼自然而然跟简以妤聊起来，肖彦磊也在她们聊的投入的时候，让开私人空间，走出去抽烟。 优雅端坐着的李雪琼注意到肖彦磊的离开，预估对方不会马上回来，单为保证她形象也为保证简以妤的一些隐私，按了她办公桌下的一个按钮将门反锁起来。 门一锁，优雅端坐着的李雪琼马上懒散的靠在座位上，比之前跟简以妤更熟稔的态度，让她自己去后面的柜子里取她爱喝的甜饮。 “顺便也帮我拿一罐啤酒，算了，喝酒会被肖彦磊那个狗鼻子闻出来，以妤你帮我拿瓶可乐，薯片虾条也拿一些，我们边吃边聊。” “噗！”简以妤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李雪琼的两面表现，但每次见都还会觉得她很可爱，照做的拿了东西后，李雪琼有几分“粗鲁”的拆开几袋零食后，才边吃边切入正题聊起简以妤今晚的事。 “都怪我，不想错过你跳舞直播，找借口推迟接待肖彦磊，哪知他会突然跟我助理要你的心理评估档案，新来的助理不懂事翻给了他，他才知道你最近没有来做治疗。” 李雪琼说起这件事还有些不好意思，她最近忙几个case忘记给简以妤建治疗档案。 “他又在瞎紧张你因为雨城电视台搞得破测试受刺激，要我安抚疏导你这方面的情绪，鉴定你现在的精神状态。” 李雪琼夸张的翻了个大白眼，十分受不了肖彦磊犯的傻气。 “你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杀了那个扮演人贩子的演员，这傻子居然看不出你精神非常稳定，没有失控！” “以妤，我跟他认识那么久，很少见他这么蠢，以妤，你是他克星，我看好你，好好祸害他，以报我大学追了他两年，他都用一张扑克脸拒绝我之仇！” “每次一想到他把你当脆弱的玻璃人看待，我就要笑死了。” “不过以妤，这样也好，容易保护你，你要记得别对外透露我们的聊天，你需要让外界和其他鉴定人误认你在大山中受过很大的精神刺激，存在很严重的精神障碍。” “这方面你当初既然按我教的走完了司法鉴定程序，你就要时刻记得别露馅了。” …… 简以妤吃着东西，安静的听李雪琼的絮絮叨叨。 面对这样的简以妤，李雪琼毫无负担说了一堆话，说完后一身轻松无比。 “以妤，我有没有说过，你才是这世界上最适合做心理医师的人，你天生就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浑身舒坦轻松的李雪琼忍不住感慨简以妤身上永远令她舒服和信赖的气场。 从第一次在偏远小镇的派出所见简以妤开始，李雪琼就很信赖她的直觉，简以妤并没有肖彦磊等警察认为的心理创伤，她虽然身上也有一些卸不掉的心理负担，但是却比她接触的任何人，不论在精神上还是生理上都要强大。 简以妤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心理辅导疏通，她身上的自愈能力完全超乎常人。 但是了解了简以妤在大山里做的事情，为了一些保护，也为了安抚哪些争抢着替简以妤顶罪的被拐妇女，李雪琼对外宣布她精神上存在很大的问题，杀死人贩子团过程中是处于丧失了辨认和控制能力的精神状态，可以被评定为无责任能力，不负刑事责任。 当时真正的身心受创精神出现极大问题的是那些被拐多年的妇女，但是他们很容易鉴定不存在暴力型精神病，所以就算她们争抢着表示大山里买卖、囚禁、性侵她们的村民是她们杀的，也很难将几乎达到屠村的罪名揽过去。 那时候看到她们走出大山状态的警员，都非常容易断定谁才是“屠村”的真正动手人。 就是李雪琼自己，在见简以妤第一面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凶戾，断定那还在烧的大山之中，埋下的人命皆出自她之手。 那没有被简以妤压下去的杀戳之气，是从尸海中走过一遭的人才能锻造出来。 在和平年代中，李雪琼只在军区大院中那些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老将军身上看过。 一开始见到这样气质的简以妤，李雪琼是暗暗心惊的。 但是虽然惊讶，在跟简以妤做深入交谈前，李雪琼也是跟肖彦磊等查询不到简以妤任何成长记录的警察一样，认为她是从小拐入大山或者出生于大山受过蹂躏的可怜女子。 简以妤带着一群妇女儿童走出大山，遇到警方后，除了会安抚哪些精神崩溃失控的妇女儿童，都拒绝跟他们做任何交谈，十分警惕和防备他们。 怕刺激到简以妤，李雪琼才会被肖彦磊请来。 肖彦磊等警官希望她能安抚简以妤，也从她口中了解她到底经历过了些什么，才会做出“屠村”“烧山”这些骇人听闻的事。 那时候肖彦磊代表等警方，也比较倾向于认为简以妤有暴力型精神病，积极取证和做调查也是想 减轻或者免除简以妤的杀人罪行，但简以妤很防备他们，不跟他们说任何话。 一直到李雪琼来，简以妤单独跟她相处的时候，李琼雪用一些专业的心理谈判方法才“撬开”了简以妤的口。 简以妤愿意跟李琼雪做交流，李琼雪一开始很高兴，但是聊了一会后，李琼雪却惊讶的发现，谈话的主动权一直在简以妤手中。 本是她要让简以妤说出过往，了解她经历了些什么，最后却不知不觉被简以妤套了话，说了很多现在世界的面貌和格局。 简以妤对大山之外的世界非常不了解，李雪琼在本子上记录了这个信息，认为这一点初步吻合了警方判断简以妤是很小被拐入大山或出生于大山的判断，但聊得越多，简以妤谈话间暴露的高智商和敏捷反应，李雪琼却非常确定简以妤不会是被拐的女子，更不会是大山里养出来的女孩。 “你从哪里来的？”李雪琼当时是有些惊讶，直白的问出了这话，简以妤当时确定她已经“穿越”，只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说她也不知道。 “我一直在大山里。”简以妤觉得她很老实，说了她在末世跟丧尸王同归于尽后陷入黑暗再睁眼就是在大山里。 至于为什么在，简以妤也不知道穿越的原理，但是却知道不能说出她非这个时代的人，所以选择含糊处理。 简以妤那时候不太懂警察带走她的时候，那些被她带出来的女人把她护在中间，哭喊着说人是他们杀的，跟她没关系。 在大山里睁开眼，简以妤非常糊涂，还没有弄清楚环境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害怕恐惧的哭声。 顺着人声走出去，简以妤正好看见在买卖妇女的“大型”交易现场。 三个被买卖的女子捆绑在中间，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一群村里男人围着她们做挑选和讲价。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买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直接拖着女孩要回家“洞房”，拖动的过程中就对女孩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