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宁小小看着mama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探究几分，到底她是知道不知道？又是个什么想法，憋屈不憋屈？ 尽管闺女的异样宁小婶是看在眼里的，然而那层窗户纸却没有捅开过，不愿意闹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不愿意让闺女鄙薄丈夫。 这是人伦。 名声一旦坏了，牵累最深的还是自己的几个孩子，她可没想过要让孩子们去承担这样的恶果。 宁小小自己也是，不管是可怜mama也好，还是怎么样的也罢，从头到尾也没有把事儿闹大。 宁小叔这之后大病了了一场，躺床上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让宁小婶和宁小小两人心软了，毕竟他是他们的亲人，不是仇人。 宁小叔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是枕边人和闺女，她们的疏离和异样难道宁小叔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么？ 也不现实，尤其是宁小小，之前没这么多的变故之前，他真的是将闺女当成掌中宝一样宠着的，虽然闺女大了，和自己之间没那么亲近了，可是宁小叔对着她还是不一样的。 宁小小没有离开本省去外地念大学的意思，学的是英语师范专业，想的就是以后要在县城当老师，就近地可以照顾父母和meimei们，宁爸爸也不觉得这个选择有啥不好，姑娘家，教师这样稳定的职业是相当不错的，所以很是赞同侄女儿的选择。 当然，也是因为宁小小的成绩不咋滴，去了外地的学校也不一定能有好专业，好不如现在这样，上个师范学院，以后当个老师来的踏实呢。 可是现在呢？ 自己一时的欢愉和荒唐带来的后果……宁小叔就有些悔不当初。 说实话，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闺女和媳妇儿想的那么龌龊，两人之间都不是重、色的，很多时候都是在一起聊天放松下罢了。 毕竟两人之间也算是同命相连，一个生不出孩子，一个生不出儿子来，所以他们之间更多的像是知己，满肚子的苦水不能和别人说，这凑到了一块儿，正好吐吐满肚子的苦水。不过这样的事情落到了外人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尽管事情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可宁小叔也是浑身是嘴，他说不清楚的。大姨姐和妹夫之类的，听着就让人能浮想联翩了，更何况他也不能说是自己就真的那么清白的。 现在看来，只怕不是媳妇儿发现了，竟然连着闺女都隐隐约约地知道一些了，宁小叔这心里要是能没有涟漪才奇怪呢。 他甚至怀疑大哥找自己谈话的初衷就是因为自己家里这头有人出面了，不过猜不透到底是闺女还是媳妇儿。 依着闺女的性子，她只怕早就闹腾出来了，所以宁小叔是偏向媳妇儿的。 其实她可以找自己问的，他也可以解释的，可惜的是，这样一来，反倒是尴尬了，谁也没办法将这个事情说出口了。 为了家庭的和睦，宁小叔还能怎么着？ 病了的话其实也挺好的，前前后后地在医院折腾了近半年的光景，不提钱，但是折腾人也是够呛的。 因为前头有堂侄儿的那次意外，宁爸爸对着自己的亲弟弟生病了当然更加地关心，等知道实情之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骂他胡来都是轻的，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可宁小叔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宁爸爸除了叹息之外，也只能选择闭嘴。 小叔家的危机似乎是过去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没存在，总之现在一家子人能和和睦睦的，大家都是满意放心的。 在面对宁小叔的病情时，不管是宁小婶还是宁小小都选择了宽恕，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改了就是善莫大焉。 圣人都是这么说的，她们的要求是不是也不能太高了。 宁小叔成功地化解了家里的危机，乱七八糟的维生素也该扔掉了，这次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了。 解决了自家的麻烦之后，宁小叔慢慢地痊愈了，尽管有些违和感，不过身体健康的话，大家也就不去追究这些细枝末节了。 宁小叔忙着赚钱去了，家里的孩子多，负担重，这年头生意也是慢慢地不好做了，得更尽心才好呢。 对于这一点，一家子人都是一致的意见。 宁小婶在和宁mama这个妯娌通话的时候，将丈夫漏洞百出的演技批了个一干二净，这种不走心的表演，如果不是自己百般遮掩的话，肯定就得露馅。 不过看着他这么虔诚，折腾了两个多月的份上，自己也就不拆穿他了。 宁mama听了她的吐槽，也是哭笑不得。 这人呀，就是这样，原先看着他好的时候，那真是千好万好的，一旦真的没了感情，跳出了框框之后，那人简直就一无是处了。 宁小叔失了媳妇儿，闺女的真心，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男人也许不会后悔，他们永远都不会珍惜身边人，因为潜意识中媳妇儿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所以可以肆意，可以为所欲为。 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女人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忍受，贤妻良母啊，几千年的传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不过宁小婶还是和丈夫提出了分居，她不愿意将就了。 尽管丈夫表演了这么一出拙劣的戏码，同时也让她彻底地死心了。 宁小叔面对宁小婶通透的目光时，所有的言语都只能憋回去了。 几个大的住校，家里也宽敞了很多，宁小叔就从主卧搬了出去，宁小婶和小闺女住了主卧。 家里的这些变故，也是瞒不过孩子们，不过两口子统一了口径，也算是给了几个孩子正当的理由。 爸爸早出晚归的，经常搅合的家里其他人休息不好，为了几个孩子着想，所以…… 这样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和孩子解释的，毕竟是父母之间的事情，可这样的解释就是透着不正常。 宁小小忍不住地叹息，她也是迷茫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和自己的初衷似乎是不同的。 然而既然已经成这样了，父母之间也是“坦荡荡”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宁一诺自己听了宁mama的吐槽之后也只能叹息，迟早有宁小叔后悔的那一天呢。 过日子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宁一诺的项目通过了学校的审核，得了十多万的资金，外加上有商学院的老师的指导。 资金宁一诺并不多看重，不过教授的指导么，却是机会难得。 宁一诺但凡是有什么疑惑，他都会找老师。 那老师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了后来的主动解惑，宁一诺付出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尽管遇到的困难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可是宁一诺还是觉得受益匪浅，收获的也是更多，让他成长的更多。 人生都是伴随着痛苦成长的，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没办法继续地保持着原先的单纯了。 如今满脸痛苦的人不止是宁一诺一个人，还有苏旭和方华。 当然，苏旭自己本身没事儿，不过是因为方华的痛苦而痛苦，偏生好些事情还没办法说出口，好些事情还没立场去做。 方华因为意外流产，这会儿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那个让她痴迷的男生却是不见了踪影。 这样的事情依着方华的性子肯定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不过因为苏旭一直关注着她，所以才发现了。 可是，苏旭还没办法出面照顾她，不能让她丢了面子，万一方华想不开的话，苏旭的罪过就大了。 住了一周的时间，也是足够让方华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看着匆匆赶来的男友，她第一次在琢磨，当初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看上这个男人了呢？ 是满身的书卷气还是好看的笑容？ 方华承认自己是挺肤浅的，不过对于自己的爱情，她也是足够真诚，几乎是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了，可惜的是，没有好结果。 之前丁唯一还劝过自己的，这样不知道怜惜她，会在双方的相处中肆意伤害自己的人并不是良人。可惜的是，她当初是怎么想的呢？ 每对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不相同，丁唯一并不能以她和宁一诺之间的情形来对比自己的呀！ 可惜的是，这会儿了，后悔也晚了，是不是？ 当然了，方华并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她也没有后悔和这个人相处，谈了一段儿足够让自己刻骨铭心的恋爱，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傻乎乎的。 看着方华的笑容有些奇怪，男生自己心里也是没底，毋庸置疑，他是爱着方华的，和方华之间的相处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方华是一个足以令任何男生骄傲的女友，可问题是，他还年轻，总还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也没觉得自己能负担的起一个孩子的未来，所以言辞就激烈了些，可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呢？ 这一周的时间，他是真的煎熬，真的没脸来见方华的。 现在方华要出院了，他觉得自己再不出现似乎也说不过去，所以他就出现在了方华的面前，想接她回家去休养。 也曾经听家里的老人说过，这女人小月可比生孩子还要伤人的，如果不好好儿保养的话，后患无穷。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方华并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去，或者说方华单方面地和他冷战呢。 这也对，方华有理由生气，他也是好脾气地笑笑，并没有恼火，跟上了方华的脚步，自己是有些懦弱，可也不能全怨自己吧？ 毕竟这样大的事情，他还真是头一次遇上呢，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是正常的呀，如果方华真的因为这样就跟自己生气的话，他也是无话可说。 这么几天的功夫，应该也足够让方华冷静下来了呀，难道说她还在生气么？ 女生可真是小心眼子，后面的男生皱着眉头，满脸不高兴地想道。 方华回头看了他一眼，望着这个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原先以为这样的人单纯好懂，相处的时候不用太费神去猜对方的心思，不过现在么，她觉得苏旭吐槽的对，自己这哪儿是找了个男友啊，完全是找了个儿子。 男友是可以依靠的，可是儿子呢？拿来宠的呀！ 回到了两人租的房子之后，方华很是平静地回屋休息了，因为种种缘故，他没有留下来，叮嘱了方华两句，让她好好儿地休息之后，他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光鲜亮丽地出去了，换下来的脏衣服扔在沙发上，样子都没变，倒勒皮脱下来的，还是原模原样儿的。 方华因为他的这个习惯也不知道纠正了多少次了，然而效果不咋滴，他只要一撒娇，撅着嘴满脸地不高兴了，方华一定会退让，人家保持了二十年的习惯了，确实也不好一下子就改了的。 不过相处的越是久了，方华觉得他的“习惯”越多了。 进门不换拖鞋，晚上不洗脚，脱下来的脏袜子东一只西一只的，到了最后基本上就凑不齐那两只是一双了，偏生他最爱穿的是白袜子，白球鞋。 平时也不管脚到底有多脏，就爱往茶几上搭，明明也算是吃饭的饭桌，可惜的是，他从来不会注意这个就对了。 躺在床上，浑身冒着冷汗，没有力气爬起来给自己烧杯热水的方华听着“砰”地关门声，思绪是越来越清晰了，之前觉得他是小可爱的那些见鬼的思想彻底地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真的是脑子进水了，不然就是脑袋给驴踢了，不然的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说后悔么，倒也不至于，可是继续地让自己将就这种生活，方华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分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做出了这个决定，方华只觉得浑身轻松极了，完全没有伤心啊，不舍的，看来自己也是足够薄情的…… 她自嘲地笑笑，抿了抿干的起皮的嘴唇，摸出了床底下的枕头，踌躇了片刻之后，找到了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苏旭实在实在是真的很惊喜，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能亲手照顾她，苏旭就很高兴，很满足了，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方华是在利用自己之类的心思。 买了鸡汤上门，看着她喝的舒服，苏旭整个人都泛起欢喜。 方华心里头忍不住地苦笑，她也是个缺德的。不过不会太久的，就这么一回，只此一回！ 然而命运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很多时候这些事情并不是谁能掌控的。 方华尽管也知道分手的事情不是那么顺利的，可是看着这个面目狰狞的人，她还是有些头疼。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也不想继续这么下去，大家冷静理智些，别让彼此太难堪了，好聚好散，你成熟些……” 不提这个倒是还好，提起了对方“幼稚、不成熟”这样的言论简直就是触了他的逆鳞，对方直接地就炸了。 两人不欢而散，方华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之后，找了几个朋友帮忙，一起搬回了宿舍。 这也就是上学的好处，不会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至于原先的房子么，两人合租的，她已经找了房东说了退房的事情了，这之后就是纠葛些手续的事情。 方华的男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头忍不住地恐慌起来，说起来他是真的爱着方华的呀，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省吃俭用，跑出去打工挣钱，两人一起租房呢？ 他的家庭条件还不如方华呢，不过是因为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全家人勒紧了裤腰带供着他上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