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不过在外面，宁mama却是越来越光鲜靓丽，成为了时尚达人。 宁mama在女人堆里科普diy面膜这些的，交际圈儿也是越来越广了。 她自己很得意，尤其是宁爸爸也慢慢地透过妻子的交际范围拉上关系的时候，宁mama就更得意了。 宁mama现在各种的春风得意，当然，如果她娘家再省事，再消停点儿的话，那就更好了。 小舅要结婚了，家里的钱不够用，姥姥，姥爷也知道理亏，没找上大女儿，不过看着越来越窈窕的小闺女，这就动了心思。 “前川有户人家，条件不错，正想着给自家的独子说亲呢，南山洼也有个不错的人选，他儿子可是吃商品粮的，在县上工作，条件也不错，人家条件好，眼光高，所以想找个识文断字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家的。” 这个时候也没个专职的媒婆，兼职的还是有好些个的，姥姥串门子说了一声儿之后，人家立即地就给出了这么两个不错的人选。 “我儿子后半年成亲，家里就这么一个小的了，她自己也有个手艺，我也不想委屈了她，得让她婶子你多cao心了！” 听着这话，不管是前川还是南山洼的都没瞧上，村里的婆子既然是说亲的，当然知道宁家的德行，笑容就有些勉强，不过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了。 不过既然是媒人，当然消息灵通，不过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所以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是不干的，不过既然这宁家自己乐意，那她就没啥好说的了，不过是个牵线搭桥的事情，这成不成的，端看两家自己的意思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还有个人选，不过这里头有个为难，我要跟你婶子说清楚，过了之后，不管好坏，这事儿我都是不应的。” 宁姥姥听着这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追问起了对方的情况。 “小时候害病坏了脑子，这虽然年纪大了，不过看着跟七八岁的小孩儿差不多，他家就想着找个媳妇儿，以后照顾他，家里条件老好了，说了彩礼就给一千的，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去带话，不同意就当没这回事儿。” 一千块呀，一千块！ 宁姥姥的呼吸都粗了几分，那可不是一百二百的小钱呀。 有了这一千块钱，外加上自家的家底儿，明年是不是就可以盖新房子了呢？ 宁姥姥是真的动心了， “我得回去和老头子商量商量，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仔细地问了那家的情况之后，宁姥姥迈着小脚，可速度一点儿也不慢，风一样地回家商量去了。 留下了媒婆感叹了两句人心不古之外，也不意外，她见识的人世百态也不少了，像这样的也挺正常的。 远在县城的宁小姨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呢，不过谁也没把她的意愿放在心上就对了。 宁姥爷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晚上，最终决定放弃，虽然这钱是多，可不能背上骂名，名声一旦坏了，花多少钱能找补的回来？自己的儿孙还要在这个村里生活的。 可没钱也是个大问题呀，总不好就耽搁了自家儿子吧？ 这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呀，而且他不想委屈了儿子，让他低媳妇儿一头，这男人要是被个女人压着，日子还咋过？ 从老家回来，路过镇上被堵住的宁一诺看着满脸堆笑的老两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在知道小舅的婚期定下来了之后，宁一诺恍然大悟。 “找我妈干啥？要钱找我爸呀，家里的钱都是我爸管的，我妈手里头从来不会超过五十块钱，都是买菜钱，找她有啥用！” 宁一诺眨巴眨巴眼，对着拦下了自己的姥姥，姥爷说道。 老两口当然知道这是实情，可就算是实情，就算是实话，事情也不能这么干呀。 这前头才刚和女婿发生了不和，闹的几乎要翻脸了，这会儿让他拉下脸来去求女婿，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 老头子对于自己的脸面看的比啥都重，当然是不可能低声下气地对着女婿求人的。固执地认为自己还是大队会计呢，威风又被人敬重的时候呢。 可不找大女婿还能找谁呢？ 二女婿家倒也不差，也有钱，可司家的婆子太厉害，辖制的媳妇儿，儿子万事不敢自己做主，都听司婆子的吩咐，宁家想要从她家占便宜，做梦来的还快些呢。 剩下的就只有老大家的，宁姥姥这些日子也在帮小闺女说亲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那一千块钱给刺激的，这次她张口就是五百的彩礼，这样贪婪，着实吓走了不少人家。 条件更好的人家又瞧不上牛家，所以一来二去的这事儿就给耽搁下来了。 可儿子的喜事儿就在眼前，这手头上的钱不够，最终，老两口还是打算曲线救国，从大闺女这儿入手。 早早打听清楚了外孙子的来回路线和时间的老两口就在镇上客运站拦住了宁一诺。 明明只是想让外孙子捎话带信给女儿，让她抽空回来一趟，他们再和她商量，可谁晓得竟然被外孙子给喊破了呢。 “一诺呀，我们找你妈不是为要钱，实在是想你妈想的厉害，这小半年的功夫也没见着她了。” 记忆中，这个小外孙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傻小子，所以糊弄起来完全就没有压力的。 宁一诺心里头翻了个白眼儿，表达了下自己的意见，然后笑眯眯地点头应下了。 “好的，我会告诉mama的。” 听了他这么说，姥姥姥爷这总算是放心了，摸摸兜儿，从口袋里翻出了半颗化的不成样子的水果糖塞到了宁一诺的手里。 “甜甜嘴儿，这天气坐车也够累的。” 宁一诺没有嫌弃，谢过了老两口的好意之后，转身上了车，对着司机点点头。 也是因为他经常跑，而且回去也就这么一趟车，宁爸爸早早地就带着儿子打好了关系，交了钱，宁一诺只要上车就成了。 许是有司机照顾，也许现在的人淳朴，宁一诺倒也没有受过欺负就对啦。 路过宁一诺的家时，司机停了车，他谢了人家专门绕路送自己的用心之后，下了车。 到家之后宁一诺也没提起遇上姥姥，姥爷的事情，而是在宁爸爸回来，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提起了这事儿， “妈，我在车站遇上我姥姥，姥爷了，他们说舅舅要结婚了，所以想你了，想让你回去看看。” 听着这话，宁爸爸就先忍不住了，他的儿子，果然是个鬼精灵，听听这话！ 宁mama起先也没觉得有啥问题，还想问问儿子老两口的身体怎么样，家里的情况怎样呢，听着耳边传来了丈夫的笑声，这才回神过来，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宁爸爸，不管如何，他一个做女婿，这个样子也忒过分了些。 再看着儿子一脸的无辜和好奇，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种事情夫妻俩一般是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儿谈论的，所以这会儿大家就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宁秀也习惯了哥哥这时不时地就回老家看奶奶的举动，每次完成自己的作业之后就是盯着宁千金背诗或者是帮着宁mama照看两个小的，好让她能抽出时间来做饭，收拾家里啥的。 收拾完了厨房之后，宁mama殷勤地给宁爸爸泡了茶，递给了丈夫。 “他爸，你说说这事儿可该咋办？” “啥事儿该咋办？随他们折腾去，你少掺和，咱闺女明年也上学了，这眼看着两个小的也渐大了，家里的花销也是越来越厉害，你娘家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而是贪心不足，你明白么？所以咱们能别掺和了吗？” 宁爸爸也知道媳妇儿的性子，对着他就带着几分口苦婆心，劝说道。 “我也不是真的就想掺和，不过我爸那人好强了一辈子，这一次要是不按着他心意来，指不定以后还有多少的糟心事儿呢。” 宁mama也是蛮拼的，为了能让丈夫吐口，也学会了诋毁自家老爹，对着宁爸爸说道。 “这次咱们试试，如果你爸妈让你弟过来借钱，说好了是借钱啊，这以后就从你弟的工资里扣的话，我就答应，如果是拿钱而不是借钱的话，咱们就甭搭理他成吗？你看现在他大姑那儿也是这样，亲戚亲戚，有来有往的才是亲戚，总不能就让我一直当冤大头吧，成吗？” 宁爸爸这话说的虽然在理，也暂时地说服了宁mama，不过可惜的是，谁让宁mama有个不争气的娘家呢。 牛家人人都觉得宁家现在发家了，就活该他当冤大头。 所以在等了四五天也没见着闺女之后，等不下去的牛家终于派了小舅出面了。 小舅是个万事不理的性子，爹妈说啥他就是啥，反正这家里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了他的，知道爹妈极度偏心的小舅很是放心和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一切。 “瞧吧，我说过什么？” 听完了宁小舅的言语之后，宁爸爸淡淡地对着宁mama说道。 “姐夫，到底你也不缺那千八百块的，我家但凡有办法也是绝对不会麻烦到姐夫头上的呀。姐夫能帮衬一把么？这以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再麻烦姐夫了。” “这是真的么？我帮了这一次，你以后再不会来麻烦我了？” 能有这样的好事儿？宁爸爸倒是有些期待了，对着小舅子问道。 “对，我保证，这以后的事情就由着我自己担起来了，我也老大不小的了，也不能就永远地躲在爹妈的身后不管事儿吧？是不是？我肯定会好好儿干活儿，多多挣钱，然后好好儿地孝顺爹妈，这钱就当是我找姐夫借的！以后保证还姐夫的。” 有了他这痛快话，事情不就好办多了？ 看着小舅子签下的借据，不管以后这钱能不能要回来，只要有这借据在，至少也能当个挡箭牌使使，宁爸爸这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许多。 “成，既然你也成人了，我也不拿你当小孩子看了，这以后好好儿干活，可别再跟以前似的了。” 数了一千块钱给小舅子，宁爸爸拍拍他的肩膀，鼓励说道。 在家里听了爹妈一肚子牢sao，说他姐夫不是个东西的宁小舅看着自家姐夫这爽利的动作，觉得自家爹妈实在是冤枉了自家姐夫。 这一个激动之下，就将实情给吐露了出来，旁边儿的宁mama看着丈夫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难堪极了，这都叫个什么破事儿！ 自家爹妈也真是的，想想丈夫虽然满嘴的抱怨，可那次不都是出钱又出力地帮衬着娘家呢，可是听听自家老爹老娘这话，像话么？ 得亏丈夫是个好心眼儿的，不然不成仇就不错了。 宁小叔似乎也发现自己闯了祸，拿着钱，饭也顾不上吃，跑了。 宁爸爸的心情倒是挺好的，唱着“苏三离了洪洞县……”的唱词，倒是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有啥其他的寓意了。 宁小舅结婚的时候，宁mama提前两天离开了家，回娘家帮衬去了。 正好两个小的也到了该断奶的时候，都周岁了，也能吃米糊，米粉这些的了，没必要再吃着奶了，所以她咬咬牙，狠狠心，然后丢下俩孩子回娘家帮衬去了。 办喜事儿不仅要待客，更重要的是要做席面呀，依着宁姥姥和姥爷的脾性，是绝对不会请人掌勺的，宁mama有些放心不下爹娘，倒也能理解。 所以她走了，宁爸爸看着两个哭的嗓子都有些嘶哑的双胞胎，抓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简直就是小魔星，实在是太能折腾人了。 宁爸爸这里咬牙切齿地嫌弃道。 宁秀和宁千金俩躲的远远儿的，让宁爸爸好好儿地体验了一回奶爸的滋味儿。 这倒还算好的呢，至少没让他做饭，收拾房子啥的，不过这换洗尿布，照顾孩子还是让宁爸爸快要崩溃了，再没了之前的轻松和信誓旦旦。 宁一诺完全没有上手帮他的意思，他巴不得宁爸爸能再糟心一点儿呢…… 第69章 琐碎 都说“不养孩子不知道父母恩”, 这话虽然有点儿偏激，不过也是有些道理的，对于宁爸爸来说, 照顾孩子实在是个很新鲜的体验, 当然也是个很糟心的体验。 他虽然是亲手抱过小闺女，所以瞅着她哪哪儿都是好的。 不过现在么, 宁爸爸除了抓狂之外, 实在是没有二话。他是从来都不知道在媳妇儿手里头可爱乖巧的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时候, 除了扯着嗓子干嚎之外, 这两个是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反应的。 宁一诺听着宁爸爸的抱怨, 淡淡地来了一句， “平常不都这样的吗？难道你没注意？” 宁爸爸听了之后语塞，他上哪儿注意去？平时上班忙的要死，他每次看到孩子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乐呵呵地玩儿的时候。 平时瞅着没这么闹腾呀，宁爸爸其实不知道自己遇上了最可怕的阶段，外加上宁mama不在家，所以两个孩子更暴躁了，以为这就是常态了呢。